奪權!
這是莊冥心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蒼天是諸天萬界的真身!
而若說他莊冥在東洲,便是蒼天!
那么諸位大神通者,便相當于在東洲境內,自立為王,權勢浩大的存在,而且他們氣運凝聚,讓莊冥這位龍君無法借用。
若真有這樣割裂的存在,作為大德圣朝的君主,莊冥必將奪回權柄,讓大德圣朝為之一統!
那么所謂蒼天,是否也是如此?
作為天地的本能,收回自身的權柄?
但是從金蟾所言,從他至今知曉的那些消息來看,這尊以諸天萬界而生的“蒼天”,不像是冷漠無情,俯瞰眾生,任天地自然規則運轉的“天意”。
這更像是一位具有極大野心,試圖掌控諸天萬界的存在!
“莫非以諸天萬界誕生的蒼天,是匯聚了眾生之念?”
“以眾生之念而成,故而有善惡之心,故而有喜、怒、哀、樂等心緒?”
“可是……常言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這諸天萬界,歷經大劫,遠非上古盛況可比,已然衰落,這便是所謂‘天亦老’?”
莊冥心中這般念著,旋即看向金蟾,沉聲說道:“你還有什么補充的?”
金蟾連忙搖頭,說道:“小妖知道的就這么多。”
莊冥眼神微凝,充滿了審視之意。
金蟾連忙抬起前肢,道:“小妖愿發道誓,關于蒼天之事,如若再有隱瞞,日后被三先生唐天影所化母金蟾欺騙,真心錯付,深陷其中,永世不能自拔!”
莊冥心中一怔,旋即眼神顯得古怪。
哪怕是莊冥,聽得這般道誓,也不由得心生敬佩。
這金蟾著實狠辣,連自身都不放過,如此毒誓,生不如死。
由此看來,也讓他相信,這金蟾確實沒有隱瞞之心。
“好。”
莊冥說道:“朕會下詔,命禮部記你三品功勛一次!”
金蟾尚是自覺痛苦之時,眼神忽然一亮,忙是點頭,顯得十分歡喜。
洞庭仙府之中。
莊冥真身,攜祖龍帝劍歸來。
好在已經初步煉化祖龍帝劍,否則單憑劍威,或許就會動搖洞庭龍君修建的虛空通道。
他經過虛空通道,歸返而來。
龍椅之上,光芒大盛。
便見一道身影,持斷劍而歸。
莊冥身材頎長,頭戴帝冠,威勢無匹。
金龍忽然長吟一聲,乘云而起,在殿上盤旋,俯視下來,眸光落在祖龍帝劍之上,充滿了復雜之色。
從某一個程度來說,它就是洞庭龍君。
無數萬年的謀劃,終得功成。
它能夠感受得到,那就是祖龍!
龍族血脈的源頭!
盡管被煉化成了帝劍,但依然有著祖龍的痕跡!
“祖龍已滅,劍落我手。”
莊冥端坐椅上,沉聲說道:“你待如何?”
金龍倏忽落下,盤踞起來,俯首而落,道:“拜見大德龍君。”
莊冥緩緩說道:“我今已繼任洞庭龍君之位,一切權柄,你該盡數交付于我,并且隨我外出,以你曾經洞庭龍君之名,懾服洞玄仙庭湖所有妖神及種族,盡數歸我麾下!從此之后,按大德圣朝律法行事……”
金龍沒有任何異議,當即應了一聲。
大淵。
莊冥徹底繼任洞玄龍君的權柄,此事已經讓岳陽等人知曉。
而在這時,劉越軒也入了大淵,開始試探那位狐尊。
“而今我家主公,已經徹底掌控洞玄仙庭湖,成為洞庭龍君。”
劉越軒緩緩說道:“昔年考驗,已經通過,你等皆是我大德圣朝一員,再起干戈,已如內耗,但是……若諸位執迷不悟,出爾反爾,妄圖推翻當年考驗時定下的承諾,那么我大德圣朝,也不會容忍此事!哪怕是內耗,至少肅清國內叛者,才得完整!”
狐尊等諸位妖神,早已經有過商議。
不知狐尊說了什么,或許直接提及了祖龍帝劍一事。
時至此刻,大淵妖族,竟然沒有任何異議,承認了此事。
“愿受大德圣朝統領。”
狐尊躬身施禮,說道:“大淵一切,均聽命于龍君。”
這反而讓劉越軒感到意外,他本以為大淵必有條件,例如名義上歸附大德圣朝,實則內中妖神自立為王,掌控大淵權柄。
未有料到,大淵妖神竟然如此配合?
這更是顯得古怪。
不過,再是古怪,劉越軒也有法子整治。
“諸位愿意如此,今后同為大德圣朝效力,本官心中甚慰。”
劉越軒感嘆著說道:“若龍君知曉此事,必然也是極為歡喜……既然諸位道友配合,我大德圣朝自然也不會虧待你等。”
他看向眾多妖神,說道:“本官可以允諾,凡真玄級數以上,皆可沐浴龍血圣池,具有神獸血脈,使得自身底蘊及本領,更上一步!你等作為仙神,已有道果,但亦可借龍族血脈,增強體魄!除此之外,還請諸位,留下精血,本官將傳至大德圣朝,命天工府盡快趕制官府,授你等大德圣朝官印。”
諸位妖神,各自對視一眼,皆有復雜之色。
沐浴龍血圣池,它們并不陌生。
傳說中,經過龍血圣池后,便能具有龍族血脈,甚至可以具有部分龍族的特征,具有龍族得天獨厚的部分威勢,乃至于今后修行到了一定程度,或許有化龍的機會,成為真正的神獸!
只不過,沐浴龍血圣池的同時,不免要受到那位龍君的血脈壓制。
哪怕仙神之輩,道果已成,不受血脈壓制,可是它們是要受官印的。
雖然聽聞大德圣朝的官印,可以匯聚氣運,增強自身,甚至可以讓戰力增長數倍,可是官印也正是限制它們的手段!
至于留下精血,只怕除了煉制官印之外,還有其他謀劃。
例如……以血為咒!
在上古時代,不乏秘術,以血咒殺,防不勝防!
“此事倒也不急……”
狐尊沉吟著開口,正要繼續說來。
然而就在這時,有一道氣息,覆蓋了整個大淵。
廣袤無邊的大淵,在凌厲的氣息之下,盡數沉寂。
強如妖神,也不由得心悸顫動,生出一種臣服之念。
尋常飛禽走獸,草木螻蟻,皆茫然無措,只覺威勢無匹,有著發自于本能的恐懼。
“看來我家主公還是很急的。”
劉越軒笑了一聲,這般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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