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

482:此去泉臺招舊部(中)【二合一】

正文482:此去泉臺招舊部(中)二合一作品:《》

眾所周知。

沈棠有群廢主公的文心文士,而擁有“逢賭必輸”的康時更是其中佼佼者,致使沈棠喝個水都會塞牙,吹個風都會著涼,更別想著去賭場一夜暴富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只能靠著掀攤子才能贏一把莊家

坑歸坑,但關鍵時刻它能扭轉乾坤

褚曜聞言驚喜道“當真”

康時道“自然是真”

只要主公命夠硬,他就能超神

他的文士之道雖不是完全被動不受控制,但也差不多了。目前的困境完全符合他文士之道發動條件,局面之劣勢已到生死關頭。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康時道“待開戰,我等聯手施展背水一戰,其效果遠勝尋常十倍乃至十數倍。以褚將軍與趙將軍等人的英勇善戰,我等又占著永固關的地勢優勢,未必不能勝”

國境屏障脆如薄紙不假,但也能發揮一定作用,減緩己方作戰壓力,縱觀全局的話,勝利的天平還是向他們大幅度傾斜的。康時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得非常清楚。

但,他沒想到的是

“這不成此事還得慎重考慮”

康時忙問道“為何不成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法子我等居于邊陲,附近割據勢力與我等并無交情,根本不會出兵相助,只能靠自己。不這么做,永固關必破。”

再問“你可想過后果”

“曜自然想過。”康時的計劃,褚曜剛開始也心動,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但很快他就想到一件事情,猶如一盆冷水澆滅升起的喜悅,“你的文士之道會影響主公”

自家主公這會兒還在十烏地盤。

她的運氣本來就不太好真要好的話,也不會接二連三撿到這么多文士之道五花八門的文心文士了康時這會兒再來一個“迎頭痛擊”,褚曜真擔心自家主公會倒霉到摸到敵人老巢,還是全副武裝、磨刀霍霍、備戰充裕的老巢那可就滑稽了。

褚曜不愿意拿主公冒險。

“這”康時一聽也冷靜下來。

眉宇添著幾分憂愁,他光顧著思索如何應對永固關危機,還真忽略自家主公了。倒不是說他不關心自家主公,而是主公是他平生所見八字最硬的主兒,下意識忽略。

康時嘆氣“那該如何是好”

褚曜擰眉思索半晌,衡量利弊。

又聽康時咬咬牙,發狠道“倘若永固關被破,主公他們亦是十死無生,吾等已經退無可退了。下場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別,倒不如賭一把賭她就是真命天子縱觀古今,又有哪個真命天子能是一路順遂的同理,又有哪個又會半路夭折”

褚曜沒好氣道“什么都能賭”

沒見過比康時賭癮還重的賭徒。

但想想他的文士之道又非常無奈,這廝的文士之道本就是拿主公當賭注。

沒一個省心的

康時倒是沒有惱。

笑道“人生本就如此”

不賭一把,都不知道未來多光明。

乾坤未定,勝負未分

倘若賭輸了,自己就賠主公一命

褚曜看著不爭氣的國境屏障,沉重嘆氣“不得已而為之,不到萬不得已”

“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別看康時嘴上說得瀟灑,他也怕把主公這條命賭沒。

永固關的氛圍比此前凝重得多。

巡邏兵卒臉上都帶著殺氣,眼冒綠光主帳內的燈火更是徹夜亮著,人影出出進進,商議著如何應對這一仗。守將褚杰身邊的將領都是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將。

他們對永固關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何處能扎營,何處能伏兵,閉著眼睛都能一一指出來。但不管他們聚在一起如何推演,對這一戰都不樂觀,帳內愁云籠罩。

一時間,人心浮動。

甚至有年紀比較小的生出退意。

只是不敢說出來,眼神閃爍。

他們太清楚褚杰的脾性了。

最恨逃兵,一言不合真會殺人。

“唉你們哭喪臉作甚”

褚杰看著他們的表情都晦氣。

幾個老將欲言又止,又嘆氣。

褚杰將胸脯拍得啪啪直響,道“大不了同年同日死,吾愿為諸君黃泉開道。”

虞主簿沒好氣打斷他的話。

“住嘴仗還沒打就先說自己死”

依他看,褚杰才是最晦氣的。

褚杰被罵得閉了麥。

“依我看,褚將軍說得對。”趙奉聲援褚杰,沉聲,“我等已退無可退,大不了就是個死。是此戰看不到勝算,打就是死。但諸君想想,咱們不打就能活了要是咱們不拼了命打這一仗,往后關內庶民就要在十烏暴徒手中茍延殘喘,后輩子孫也被奴役。”

趙奉平靜的聲音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傳遍主帳的每一個角落“男丁慘死,家園不復,妻女落入賊子手,受盡屈辱。倘若短期內能拿回失地還好,但十烏要是在此站穩腳跟呢子子孫孫將被同化為十烏族民,數典忘祖,甚至揮起屠刀殘殺同族”

“人各有志,諸君想退也能理解,想來你們中間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趙奉這話一出,惹來一眾怒目。

“吾等敬重將軍伸援手與危難,但將軍這話未免過于難聽。若真貪生怕死,早早另謀高就,什么權勢富貴拿不到手哪會駐扎苦寒之地這么多年,受這風吹日曬”

這人越說越激動,額頭青筋暴起,一副“你能殺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表情。

連一開始生退意的年輕人也堅定眼神,穩下心神“吾等實力雖不如趙將軍強橫,但匹夫一怒尚能血濺三尺。守衛故土家園本就是吾輩職責,無需用這激將法。”

“是啊,這反而是看低了我等”

趙奉好脾氣地道歉。

直言自己誤會眾人,待此戰結束,若能僥幸生還,必會罰酒三杯以謝罪。

如此,主帳才一掃方才的沉悶。

“報”

眾人神經緊繃。

前方斥候已經發現十烏兵馬

預計還有兩天便能抵達永固關外。

這么快

一時,帳內只剩下燭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嗶啵聲,將每一張臉都印得凝重。

國境屏障下。

“終于趕上了”

風塵仆仆的文士拋下已經累死的汗血寶馬,以言靈徒步趕路,緊趕慢趕終于趕在開戰前抵達。看著比去時更脆弱的國境屏障,文士緊了緊身上的包袱,眉頭緊鎖。

“真是不秒啊”

留下來橫插一腳還是走為上

文士更傾向后者。

自己留下來能幫到的忙不大,除非有冤大頭肯開國庫,但鄭喬會是那冤大頭

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國境屏障,他哂笑一聲,抬手便化解出一個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穿過。接下來只需翻過城墻便能回到關內隴舞郡。

借黑夜掩護,文士如入無人之地。

正當文士要放松警惕的時候,一道劍光自黑暗中殺來,險險貼著脖子劃過。

刷得一聲,他拔劍迎戰。

劍身相撞的鏗鏘聲在黑夜中格外清晰,文士擔心動靜太大會引來巡邏守衛,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蹭蹭倒退數步,揮手以文氣阻攔,轉身便要溜之大吉。

那人卻道“想逃”

數道文氣凝聚的鎖鏈拔地而起。

沖著他攢射而來。

文士暗道倒霉,碰上個同行。

有錢的時候,天王老子他都不怵。

沒錢的時候,那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被蝦戲,自己也忒倒霉了點。

“慢著”

文士避開攻擊,躍上高處,沖著對方作了個揖,試圖溝通“吾并非惡人”

“你自關外而來,想要過關明日來就行。深更半夜來偷渡,這叫不是惡人”

康時也沒想到會有這個收獲。

他是來熟悉永固關地形的。

哪里布陣施展才能利益最大化,誰知道還沒走兩步就感覺到空氣中有極其輕微的陌生文氣波動,便循著找了過來。呵呵,還真讓他逮著一個氣息不強的小菜鳥兒。

反應倒是快。

突如其來的偷襲都能閃過去。

可見也是在外行走的老江湖了。

文士反問“永固關危機在即,怎會開關放行呢在下也是無奈之舉”

康時一聽放下了劍。

問“你怎知道此事”

文士苦笑“不瞞你說,在下其實是收到消息趕來通知守將的,希望能早做準備。只是聽先生的意思,已經有人先在下一步了。如此,在下也沒必要再跑這一趟。”

“這話真假,還得見了主將再說。”

康時可不打算放過這人。

形跡可疑的,一律抓了再說。

文士挑眉,無奈收起劍“行”

他這般痛快倒是讓康時意外。

“隨我來。”

路上,文士也沒有逃跑的意思。

康時便打聽了兩句“先生為何出關”

文士也沒有隱瞞“受友人之托。”

“所托何事”

“自然是為關內庶民死生大計。”

康時腳步一頓,看向文士,似有些懷疑這話真假,而文士則坦蕩地看著他。

文士反問“先生不信”

“倒不是不信,只是你這實力”康時沒有將話說得太清楚,自個兒領會就行。

文士嘴角微微一抽,倒是沒發怒或者感覺被人看輕,實際上他早就習慣了。

“人不可貌相。”是,他承認自己的文氣跟眼前這人比起來是不怎么行,但不能因此看輕他。信不信他將包裹中的金子都砸康時臉上,讓他看看誰才是第一流

康時致歉“是吾失禮。”

又問“敢問是何人所托”

若是真,自然沒有破綻。

若是假,自然錯漏百出。

文士毫不猶豫將救命恩人出賣了。

算算時間,估摸著對方也踏上黃泉路,說出來也影響不了他什么,興許還能挽回幾分身后名。宴興寧這廝自打跟了鄭喬,名聲可謂是江河日下,只差爛到臭水溝。

他道“吾受恩人宴興寧所托,幫他去十烏做些布局,欲挽回將傾之大廈。”

聽到“宴興寧”這名字,康時驚了。

下意識問道“哪個宴興寧”

文士“宴安,宴興寧。”

康時停下了腳步,借著月色看清文士面容,半晌才道“宴興寧是吾友人。”

文士“敢問先生是”

康時道“在下康氏諱時,字季壽。”

文士隱約有些印象,問“康四郎”

康時點頭“是。”

文士“”

康時問“先生認得在下”

文士搖搖頭,道“不認得,不過興寧此前說過他有個賭運稀爛還喜歡豪賭的朋友,說是康家四郎。要是在下哪日窮得揭不開鍋了,可以找此人訛點錢,穩賺不賠。”

康時“”

文士看看康時的裝扮,確實是精致體面,低調之中透著奢華,世家標準范兒。

康時忍著額頭崩起的青筋,怒道“宴興寧這廝怎么會說這些混賬話”

自己長得像是冤大頭嗎

還慫恿陌生人找自己訛錢

“這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康時自認為還是了解這位朋友的。

文士輕咳,面上似有些異樣“這確實不似他的作風,但確實這么說過。”

康時有錢還逢賭必輸,自己又確實缺錢,有正大光明搞錢路子,干嘛不做

“他讓你去十烏做什么”

他決定跳過訛錢這個話題。

暗下決心,絕對不跟這人做賭。

文士輕描淡寫道“也沒什么,不過是配合他弄來一份十烏布防圖,若能想方設法挑起十烏王庭諸王子內斗就更妙了。途中雖有波折,但所幸幸不辱命。”

只是,能起多大作用就不知道了。

矛盾也是需要時間發酵的。

聞言,康時心中雖未完全打消疑慮,但也改變了態度。若此人所言都是真的,自己還真不能怠慢對方。若怠慢了,豈不是寒了人心詳細的,帶回去慢慢問。

康時轉了話題,問起宴安近況。

自打上次見了宴安的化身,還吵了一架,康時就再也沒收到對方的消息了。

文士道“他啊嘖,怕是不妙。”

康時“輔佐暴主,確實難做。”

他知道宴安不是那種助紂為虐的人,但對方的打算自己也確實看不懂。興寧真以為他能憑著師兄弟的情分,讓鄭喬這匹脫韁發狂的野馬徹底冷靜下來,將其馴服

大概率是要被踩死的。

康時勸了又勸,奈何宴安也是屬驢的,脾氣倔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文士搖頭“若只是難做倒還好,怕就怕他這會兒已經跟孟婆要湯喝”

康時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什么”

文士道“不出意外,應該已經死了。”

康時被這個消息劈得心神失守,身軀輕晃。他努力眨動眼睛,似乎很難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文士見康時這反應,便知道康時真是宴安朋友。

嘆道“節哀。”

這人的死,沒人能攔。因為殺他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如何能阻攔呢

文士“為道而死不失為善終。”

至少走的時候沒有遺憾。

這也是無數文心文士的求而不得。

康時眼眶泛紅,喉嚨似乎梗著東西,半晌沒開口。他有預感會有這一日,但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快得他猝不及防

世上竟真無宴興寧了

因為文士之道,康時的友人少之又少,宴興寧又是最特殊的,二人相逢少年率性之時,有過爭執,有過矛盾,更多的是尋覓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

曾并轡而行,揚言蕩平世間不平事。

怎么就死了呢

文士見狀也識趣地沒有再開口。

直到進入軍營,見康時來去自如,問道“先生效力守將褚杰帳下”

康時搖頭“吾主隴舞郡守,接到消息永固關有難,便帶人來支援。”

文士“隴舞郡守此前任職河尹郡”

“是,先生認得主公”

文士搖頭“不認得,只是”

他表情古怪了一瞬。

又道“興寧倒是極其喜歡這位年輕郡守,言辭間俱是溢美之詞,幾次三番向在下推薦他。不知這位沈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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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妹っ°Д°っ危

s奇怪,我的標題明明是此去泉臺招舊部,為嘛“此”被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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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愛談(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