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讓朕來

463:努力完成KPI(四十三)

“等等”

大王似乎想到什么。

問道“哪幾個卷進去了”

“應該是大殿下和二殿下兩位,十二殿下尸體被悄悄轉移到阿冶齊齊部落”

大王玩味道“瞧著是栽贓陷害。”

下人不敢吱聲回應。

大王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你說是誰栽贓陷害呢”

老大和老二什么尿性,他能不清楚

自打死了娘,這倆固然心中揣著恨意,但明面上一直都夾著尾巴當孫子,對底下的弟弟各種避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才是弟弟。大王看得清楚,這倆是在蟄伏。

呵呵,倒是有他年輕時的風范。

推己及人,他不信這倆小子裝了二三十年孫子,忍辱負重,會在還未看到曙光的時候貿然出手。哪怕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這倆發展勢力,但想跟蘇釋依魯為首的派系掰手腕,這倆還不夠格。他們不會,也不可能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出手殺老十二。

圖什么呢

吸引蘇釋依魯的仇恨,給底下這些弟弟鏟除障礙呵呵,他們沒這么善良。

“老大他們有反應嗎”

下人搖頭“一切如常。”

大王嘆了一口氣“這可不行啊,被人栽贓陷害都沒反應過來,太沒警惕了。”

外人聽了還以為他是擔心兒子,但了解他的心腹卻知道這是準備放棄的前兆。

除非,兩位王子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比蘇釋依魯更高,或者先下手為強

大王揮了揮手“下去吧。”

下人依言退下。

身后不多會兒又傳來男女嬉笑之聲。

不多時,大王后也收到了噩耗。

那一瞬勝似天崩地陷,眾目睽睽下,大王后慘叫一聲“吾兒”,

昏厥倒地。

眾人手忙腳亂搶救。

醒來的大王后竟昏昏沉沉,

仿佛被什么東西攝走了魂魄,

只余一具殘軀。

直到蘇釋依魯闖入帳中,

喝醒了她,她才如夢初醒,

死死抓住兄長的手臂,

痛哭道“哥哥,

阿妹不求你旁的,只求你一件事情,一定、一定要為吾兒報仇啊”

“這是自然哥哥不會食言第二次一定會摘了兇手的腦袋祭奠咱十二”

聽到回復的大王后淚崩,痛嚎不斷。

十二王子身死的消息被兄妹倆死死捂住,除了少數幾個人,無人知曉此事。

即便有聽到風聲的,也默契不提。

出征永固關的關鍵時刻,不已生事。

旌旗獵獵,寒風呼嘯。

蘇釋依魯于點將臺上殺一十八對庚國男女俘虜祭旗,再點齊各部兵馬,各個都是身經百戰,靜默中醞釀無聲的肅殺之氣。這不是十烏最后的底牌,但絕對稱得上精銳

整合完畢,抱拳向準備親征的大王回稟。大王親手將他扶起來,連連道“好”。

道“你我齊心,何愁大業不成”

蘇釋依魯勉強笑答。

大王好似沒注意到他異樣的臉色“祝君,祝諸君,

武運昌隆,

旗開得勝”

大軍出發前往永固關。

沈棠這邊沒多久也收到了消息。

她皺眉“希望褚將軍那邊有準備”

獲悉十烏意圖,

她便派人回去傳信。

此時此刻,

應該已經抵達。

永固關那兩萬多點兒飽受苦寒病痛折磨的殘兵,能不能守住真不樂觀

“十烏此次打出了二十萬精銳的旗號,但扣除伙夫、虛報數目,真正能形成戰力的,至多八萬唉,倘若國境屏障還強盛,永固關這邊固然吃力,但不至于守不住。”

國境屏障是一個國家最堅實的保護。

打破它的難度可比破關高上十數倍。

以往十烏騷擾邊境,頂多集中兵力破開一些口子,國境屏障本身又有自愈的功能,給永固關施加的壓力不大。但隨著國境屏障削弱,國運衰減,永固關壓力暴增。

太難了。

當下只能祈禱國境屏障再堅持堅持。

思及此,顧池苦笑。

“這事兒應該讓康季壽來”

這廝才是賭徒啊。

沈棠道“望潮,我的那枚國璽”

不待她說完,顧池斷然否決。

“不行國境屏障現在是靠著鄭喬支撐的。主公想支撐它,要么你殺了鄭喬,奪了他的國璽或者奪了他的國土,要么國境屏障徹底碎裂,你再支起一面退一步說,國境屏障的重塑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主公即便將國璽送至邊境,也改變不了什么”

倘若永固關守不住,這時候將國璽送過去,跟白白送給十烏有什么區別

十烏這些異族被打壓多年抬不起頭,還不是因為沒有一塊國璽有了國璽,大陸西北這塊,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出誰能阻擋十烏南下擴張的步伐此舉不可取

沈棠聞此也只能打消主意。

“或許,事情還沒那么糟糕”

姜勝聽了半天才發言。

沈棠急切看向他“先登有妙計”

姜勝道“妙計倒是沒有,只是在想主公從河尹郡被平調至隴舞郡,中途又從前任王姬手中獲得一份世間獨此一份的十烏布防圖,您真覺得這都是巧合”

布防圖是重中之重的機密,外人想獲得這些情報,絕非一日之功

換而言之,這是一早就開始籌碼的局。

一盤橫跨多年的局,真考慮不到國境屏障虛弱、不足以抵御十烏鐵騎這點

沈棠皺眉“你說宴興寧有后手”

姜勝搖頭道“這就不知了。”

什么后手能彌補國境屏障的缺口啊

姜勝想象不出來。

沈棠努力讓自己恢復思緒清明,鎮定道“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傳令下去,準備準備,咱們要給十烏送份大禮”

要玩就玩個大的

待十烏大軍走遠了,燒了他老巢

再調轉頭,干其他兵力空虛的部落

一個都別想逃

這時,帳外傳來徐詮樂滋滋的聲音。

“主公,令德回來了。”

沈棠眼神一亮,郁結的心情終于見了一絲陽光這么多日,終于聽了個好消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庚國,乾州。

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在小道上疾馳。

車夫是個喬裝過的少年。

少年眉眼間與國主鄭喬少時有些相似。

身后車廂隱約能聽到婦人的啜泣聲,以及稚童懵懂的詢問。

“阿娘,阿爹怎么不一起走”

“你阿爹還有些事情要辦。”

稚童又問“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婦人道“投奔你阿爹的故交。”

稚童聞言不再追問。

婦人抱緊了孩子,垂下眉眼。

或許,要不了幾日就能收到她的好師弟,鄭喬遭人行刺駕崩的消息

亦或者,是她丈夫被凌遲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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