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目標人物死挺后,葉斬大松了口氣,將圓桌、椅子一應家具都搬回原處,掩住了地板上挖開的小洞,同時神念蔓至房外,“見”廊上沒人,便立刻開門出來,悄然下樓,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勾欄院。-\書友上傳/-看章節
另一邊,主樓大堂內,慕容飛霜巧舌如簧將王奕韜氣得拂袖而走。
不多時,葉斬與慕容飛霜匯于一處,聽了她的報告后不禁皺眉傳音道:[王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把王奕韜逼到這份上,看來咱倆只能偷偷摸摸離開這淺語樓了。]
慕容飛霜卻滿不在乎:“怕他作甚,大不了叫我哥來,滅他王家滿門!”她這話雖然說得很小聲,但并非傳音,侍立在側的琴凰聽得一清二楚,表情微愣,完全搞不懂這女管家哪來這么大口氣,動不動就要滅銀月城上三姓滿門。
葉斬翻白眼道:[你哥若來,我倆的身份肯定暴露,那我還易容刺殺干什么?脫了褲子放屁啊!]
“撲哧!”
慕容飛霜聽到葉斬最后半句傳音忍俊不禁,當即笑噴了出來:“脫褲子放屁……什么意思?”
“多此一舉唄!”葉斬隨口給出答案,人已往恭房方向而去。
笑得正歡的慕容飛霜見狀,追著他道:“哎哎哎大門在那邊,你該不會是又想出恭吧?”
“出你個頭,跟我來就對了!”葉斬沖她說完這句,旋又轉身擋在了琴凰身前,“這位小姐,賣身契都給你了,你還跟著我倆干嘛?”
“我、我沒地方去!”琴凰可憐巴巴道。
葉斬白眼一翻,道:“那關我屁事?最多再贈你點紫金好了!”說到這兒,他掏出一根十兩重的紫金條拍琴凰手里,“別再跟著我倆了,不然我宰了你!”言罷,扯上慕容飛霜便走。
琴凰手持紫金條。一副想動又不敢動的可憐樣兒,惹得扭頭回望的慕容飛霜同情心泛濫:“咱們帶上她又怎么了?”
“怎么了?王家的報復很快就會來了,你是想帶她一塊死么?”
聽著葉斬漸遠漸小的解釋聲,琴凰嫵媚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笑意。喃喃道:“這位云爺還真是個妙人!”
與此同時,慕容飛霜正在抗議:“哎哎哎這是男恭吧?你把我扯進這兒來干嘛?”
葉斬直接翻出張隱身符拍在她頸側,傳音道:[用你的內息激發符力,快!]話落的同時,他自己已動念激發了身上的另一張隱身符。
于是乎。尚未來得及激發隱身符的慕容飛霜愕然看見葉斬在她面前變得若隱若現,最后徹底消失。
“噯葉……”
慕容飛霜聞言心頭一動,趕緊以內息激發了頸側的隱身符,隨即傳音道:[怎么我還是看不見你?]
另一邊,守在淺語樓大門對街閣樓上的王家錦衣侍衛左等不見葉斬和慕容飛霜的影兒、右等也不見兩人出來。
“莫不是那倆兔崽子從后門溜了?”
“應該不會……”
“傳音過去問一下!”親自坐鎮的王奕韜黑著臉道。
自有下人照辦,很快有消息傳回。
“稟少爺,后門那邊也不見云爺和他那個女管家的蹤跡!”
“怎么可能?”王奕韜顯然不愿接受這樣的事實,“莫非這對連生牦都不如的主仆還窩在淺語樓里?”
在場之人無一敢回應王奕韜的這個問題。
“報!”
“講。”
“稟少爺,淺語樓的最新消息,外號云爺的家伙已經留宿在勾欄院了……”
“什么!?啪!”王奕韜氣得隨手捏碎了茶杯,“我他媽……琴凰呢?”
“有人看見她也進了勾欄院。”
王奕韜聞言睚眥欲裂:“集合人馬……”
“少爺。不可!”頓時有個師爺模樣的人勸道,“淺語樓乃掛靠在天華殿(詳見零零七)名下的產業,若帶人強闖,恐怕連老爺也保不了你呀!”
“少他媽跟我提我爹。老子今天……”王奕韜正欲不管不顧、強行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時,樓外街道上乍然傳來“咵咵咵咵咵咵咵”的密集聲響。
“怎么回事?!”
“是鎧甲聲!”
“哇靠,內巡衛出動了!”
所謂內巡衛,就是銀月城內廓巡邏軍。
“這是要……戒嚴宵禁么?”
只見街道上兩隊人犄盡皆身著黑色的月麟甲,帶著濃重的肅殺之氣,正有條不紊地接管街上的巡務。除了鎧甲擦碰聲、犄打響鼻聲外,幾百軍士同時行動,竟無一絲雜音,恰是這種沉寂的氛圍予人感到窒息驚恐之感,行人無不退避,彷如碰上了瘟疫!
王奕韜自然也看見了窗外的情形,似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再不敢鬧騰。因為他知道,一旦宵禁戒嚴,管你是王家還是師家,任何敢于鬧事的人都會被格殺當場,沒有任何條件可講!
要知道,似內巡衛這樣成建制的軍隊,必由窺虛一級的將軍統率,所以其他的窺虛高手遇上這樣的陣仗也只能是退避三舍,除非洞玄境的大高手才敢于造次。
匯龍酒家門口的街面上此刻也是一樣,多出了一整隊內巡衛游弋戒嚴,而顯出身形的慕容飛霜正在酒家門口來回踱步,心頭一直在碎碎罵著:臭葉子、死葉子,你要是敢不出現你就死定了!
半柱香時間一晃而過,慕容飛霜的咒罵變成了擔心:臭葉子,你不會出事了吧?該不會被這些巡邏的軍士給抓了去吧?
好死不死的,有倆醉漢剛跨下酒家門口的臺階就被內巡衛給堵住了:“你、還有你,都滾回酒家里邊去,別在街面上逗留!”
醉漢甲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什么叫逗、逗留?老子這、這不正走呢嘛,沒、沒逗留……”
話音未落,為首的內巡衛已然長槍前捅,直接給醉漢甲來了個透心涼。
醉漢乙見狀。渾身一激靈,瞬間清醒過來,連滾帶爬就想竄回酒家內,沒曾想內巡衛絲毫沒給他這個機會,只聽“嗖”的一聲。遠處飆來一支“幽翎箭”,正中醉漢乙的后腦,將他釘在了臺階上。
哪怕是見過不少血腥場面的慕容飛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戮震驚了,小心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葉子、葉子……不會已經被這幫人給殺了吧?
“啊啊啊!!!”
慕容飛霜臆想到這點后,頓時發瘋似的尖叫起來,更一把扯斷了自己頸間的秘寶項鏈。
“咄!”
項鏈一斷,浩大的星力霎時四散逸出,只一瞬便將倆醉漢的尸體、那幾名內巡衛,還有匯龍酒家整個門廳以及兩側圍墻都摧殘成了齏粉。
十丈內,除了慕容飛霜還好端端地站著外。其余一切盡都灰飛煙滅;與此同時,遠在葉府某間房內正呼呼大睡的銀煌豁然睜開了雙眼,下一剎,他整個人憑空消失在榻上。
“那女子有問題……幽翎弓手、全體都有,搭弓、放箭!!”
二十余名身著黑色硬皮甲的弓箭手在號令之下俱都五指夾四箭、拉滿弦,同時放箭。
慕容飛霜聽到這句喊話毫不露怯,反而神經兮兮地笑了起來:“呵呵,我要你們給葉子陪葬!”話落,上百支幽翎箭已然鋪天蓋地罩向了她。
說時遲那時快,一團拳頭大的冰球倏生在慕容飛霜面前。仿佛有莫大吸力般,將射來的幽翎箭盡數吸納進去,體積卻絲毫不見漲大。
指揮幽翎弓手放箭的內巡衛見此一幕,差點沒被嚇死:“洞、洞玄境!?”
“哼!”
虛空中一記冷哼傳來。指揮放箭的內巡衛頓時口鼻噴血,墜馬而死。
接著,一道人影擋在了慕容飛霜身前,不是銀煌還有誰。
“哥,你來了就好……”慕容飛霜對于銀煌的出現絲毫不覺意外,“快幫我去尋葉子!”
銀煌露出個蛋疼的表情:“我說妹呀。你弄斷護命項鏈不會就為了讓我幫你找葉斬吧?”
“是啊是啊,葉子約我在這里匯合的,可他到現在都還沒來……”
銀煌沒好氣道:“你以為他是我啊,現在整個內廓都戒嚴了,他怎么跑這兒來啊?還有……找人這種事你應該想辦法通知六師妹嘛!”
慕容飛霜噘著小嘴,忍住沒爆料隱身符的事,只道:“我剛才不是被逼急了嘛,哪兒還想得起六師姐啊!”
“真受不了你……”銀煌拿慕容飛霜沒法,只好自己聯絡起銀月來。
同一時間,勾欄院二樓有人被暗殺一事竟還沒被人發現,穴道解開的筱筠甚至都不知道樓下房間有人死掉了,不過蓋上被子前葉斬的警告言猶在耳,她趕緊揣好賣身契,溜出房間,想要逃離淺語樓。
可惜街面上的戒嚴令筱筠大失所望,而且害怕得要死,大金主云爺失了蹤,淺語樓一旦追究起來,她這個負責接待的阿姑難逃其咎,正不知所措間,身側的房門“吱嘎”一聲隙開條縫,一只柔荑伸出,將她拽進了房里。
“你干什……小姐!?”筱筠看清對方臉目后頓時呆在當場。
“不是我還有誰?”琴凰悠婉的聲音在房內響起,“筱筠,你這么慌慌張張的干嘛?莫非芷娘那賤人安排了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