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世上,唯有雙生樹文明有外敵——幽寒樹。
像機械文明·魔法熔爐那些存在,根本就沒有如此大敵!其大陸文明的危機,更多是源自于人類內部。
令人悲傷的是,有人在的地方,戰爭便是主旋律。
危機,無疑是促使人類團結的良方。
而當危機沒有臨頭時,各個國度會相互攻擊,人族會以各種方式進行戰爭、內斗。
雙生樹界沒什么好清高的,大夏大陸也是這樣過來的。
自昆侖神樹誕生以來,這片大陸只有零零碎碎的和平期。
人族與獸族的戰爭,持續了足足三百多年,最終以神靈之樹枯萎而告終。
在那滿目瘡痍的戰后世界里,人族與獸族剛剛走出來一條和諧并存的道路,人族內部又不安分了。
人們又開始分裂,誅心苑這類極端組織就是其中代表。
戰爭所帶來的后遺癥,的確影響到了方方面面。
各種各樣的人,出于各種各樣的目的,在這方大陸上肆意作亂。
有些人認為妖獸不該存在于世,雙生樹就不該誕生!
正常的世界,應該是雙生樹界元年之前的模樣,沒有靈氣妖息、沒有妖植妖獸。
那才是正常的世界,也是人們想要恢復的秩序。
有些人則認為靈氣、妖息將人們分成了三六九等。
他們打著“眾生平等”的幌子行罪惡之事,殺戮一切反對他們的生靈,搶掠資源、壯大自身組織。
更有一些極端的人類,干脆想要這世界毀滅,并不希望戰亂中止。
也就更別提,那些已經投敵的、被幽寒所蠱惑的內奸了。
為什么大夏的歷史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一切都是有其原因的。
歷史的車輪無情的滾動著,當混亂的御妖大陸終于漸漸歸于沉寂時,更大的危機進入了人們的視野——幽寒入侵!
杜愚所處的年代,是雙生樹歷·千禧年左右。
生在這個年代的人,也許會覺得很痛苦、很絕望,畢竟幽寒界之入侵,已經到了如今這般程度。
真實情況是,無論人們生在哪一個年代.
眾生皆苦。
“小杜愚。”
“到!”杜愚從沉思中驚醒,轉頭看向廖莎。
女人沒有了初見時的輕松狀態,她面色嚴肅:“我得回去了,得仔細思考一下未來的道路。”
“好的,前輩。”杜愚當即點頭,也知道廖莎不能離開魔法熔爐太久。
答案很簡單:修煉隔閡。
這也是五座大陸上,很少見到其他大陸文明御妖者的根本原因。
荒銀猞厭惡廖莎,認為智械魔偶的火焰是冒牌貨。
同樣,智械魔偶也會覺得雙生樹界內的妖息不對勁兒,在這邊待著渾身不自在。
你非要硬著頭皮修行,倒也可以。
只要你做好事倍功半、妖寵離心等等準備就行。
廖莎的身份無疑更加特殊,她是御妖圣!
別人荒廢修行也就罷了,廖莎要是敢在大夏內陸長待,那她就是第二個程峰,在這找掉段呢!
“謝謝你的幫助,小杜愚。”廖莎看向杜愚,“未來,我還會麻煩伱。”
杜愚心中微動:“前輩還想再去灰燼世界?”
廖莎點頭道:“我可以捉些野生機械妖獸,將它們扔進灰燼世界,看看它們會變成什么形態。”
杜愚:“.”
從進化的角度而言,如果機械妖寵真的能更新換代的話,那么對于廖莎的實力來說,無疑將會有質的提升!
當然了,這一切都只是猜想,實踐才能出真知。
杜愚等人在灰燼大陸中執行任務那么久,途中所遇見的寒獸群體,更多的還是“舊版”寒獸。
且青門眾人也有天寶族生物,比如說神幽螢、風巫巫、鬼瓔珞等等。
杜愚也沒見這些妖寵改變形態。
“只是初步設想,我需要時間好好考慮。”廖莎邁步走向杜愚,伸出了一只手。
杜愚伸手握了上去。
廖莎再度感激道:“麻煩你了,小杜愚。”
杜愚:“應該的,廖前輩只需吩咐即可。”
“呵呵。”廖莎恢復了往日的光彩,笑容又變得奔放了起來。
成年人的世界,果真不一樣。
如果智械魔偶是杜愚的妖寵,他怕是笑不出來,連假裝都很困難。
而廖莎接下來說的話,可是把杜愚嚇了一跳。
女人輕聲道:“和姐姐說,你有什么想要的?”
杜愚:???
姐姐?
你怕是能當我祖祖祖奶奶了吧!
杜愚并不知道廖莎的具體年歲,但大夏七圣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年歲極高的老古董?
你說廖莎只有三十中旬,杜愚是萬萬不信的。
我家青師29歲還沒成圣呢,你憑啥三十來歲就成圣?
這世上除了紙鶴門徒之外,誰能有我家青師那樣的機緣?
碧玉葫蘆?
不!青師這輩子最大的機緣,是我呀
“詢問女士的年齡,可不是紳士的行為。”廖莎笑看著杜愚。
“呃。”杜愚錯開了眼神,意識到自己又把心事兒寫臉上了。
“沒什么想要的么?”廖莎松開了杜愚的手掌,“總這樣麻煩你,很不好意思呢。”
“廖莎前輩越強越好,能幫到您是晚輩的榮幸。”杜愚沉聲道。
我說我想要個至圣,你們機械文明也沒有啊?
“嗯?”廖莎微微挑眉,看著眼前的青年。
杜愚趕忙收斂心神,小聲嘀咕著:“有朝一日,我去砍幽寒之樹的話,前輩護著點我就行。”
廖莎:“.”
“嘿嘿。”杜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
“一言為定!”廖莎突然開口道。
“啊?”杜愚抬眼看向廖莎。
廖莎:“你口中的幽寒之樹,是昆侖無底下的本體寒樹?”
杜愚默默點了點頭。
廖莎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意,重復了一遍杜愚之前的話語:“能在此事上幫到你,將是我的榮幸。”
此番交談,著實有些魔幻。
要知道,這可是雙方第一次見面!
這倆人,真是一個敢提要求,一個敢接任務!
究其根本原因,自然是因為廖莎的身份,她可是大夏七圣之一。
二人的目標皆是守護大夏,完美契合。
“去之前,你可要先通過昆侖神樹的許可哦。”廖莎一手拍了拍杜愚的肩膀,眼中滿是勉勵。
看得出來,她的確很了解杜愚,好像知道杜愚和昆侖神樹對戰一事?
“一定。”杜愚重重點頭。
“那我就先走咯。”廖莎口中道別,忽然又伸出手,捏了一把杜愚的臉蛋。
杜愚:“.”
就非得把我臉皮扯下來,露出一張老妖怪的臉,你才能滿意唄?
“呵呵”廖莎嫵媚一笑,身影悄然破碎,化作縷縷微風。
“竟還有這種圣。”杜愚撇了撇嘴,身側,一只巨大的貓咪湊了過來。
銀色的柔軟皮毛,將杜愚半面身體都淹沒其中。
一道沙沙的聲線,印入杜愚的腦海:“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杜愚伸手揉著大貓的皮毛:“怎么突然說這個?”
“無論前路多么兇險。”荒銀猞蜷縮成一團,將杜愚徹底淹沒其中,“直到世界到盡頭。”
杜愚微微張著嘴,深陷銀色海洋中的他,也顧不得滿嘴貓毛了。
你這家伙!
說這么感人的話干什么?
荒銀猞:“別再生我氣了。”
“好家伙”杜愚咧了咧嘴。
圖窮匕見了是吧?
你以為,本王是那么好哄的嗎?
“杜愚。”
“嗯?”
荒銀猞的身軀圍成一團、蜷縮得更緊了些:“像之前那樣愛我。”
“這么沒有安全感啊?”杜愚面色怪異。
自御妖以來,他自認為,自己給足了麾下妖寵安全感。
無論愛寵們多么任性、調皮,甚至是頑劣,它們的心中都有著十足的底氣:主人杜愚,永遠不會拋棄、離開我們。
看來,荒銀猞是真的害怕了。
這一次,她的想法也的確是觸碰到了杜愚的底線。
“喵。”
“嘻嘻”小焚陽突然冒了出來,“銀貓貓知道錯啦!
杜愚杜愚你別再嚇唬貓貓啦!
她還要當暴君呢,再這樣下去會壞掉的!”
“嗯。”杜愚稍作沉吟。
一切危險的萌芽,當然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既然猞猁認識到錯了、徹底打消了危險念頭,而且小焚陽也發話了.
杜愚使勁兒揉了揉銀色皮毛:“下不為例。”
“喵。”一條粉嫩的巨舌降臨,一遍遍的舔著無處可去的杜愚。
“誒?等一下,別,停!”杜愚沒有能力推開猞猁的大舌頭。
渺小而無力的人族,就只能用雙臂護在臉前,可憐巴巴的抵抗著。
“喔!”下一刻,杜愚一聲輕呼。
一條長尾突然襲來,卷住了杜愚的腰,并將他放在了猞首上。
心滿意足的荒銀猞,前行數步,雙足踏在了石質圍欄上。
此刻,她再看腳下的這座城市,終于有了些“君臨天下”的威風與舒爽。
如果身旁沒有他,
殺戮、征服什么的,似乎也失去了應有的趣味呢。
“走吧,我們回去。”杜愚伸出手,捏了捏猞猁的尖耳。
“啪”
銀耳輕輕一折,彈開了杜愚的手掌。
荒銀猞望著腳下偌大城市,忽然一聲叫嚷:“喵!!”
痛痛快快的宣誓主權過后,荒銀猞縱身一躍。
她竟從160米高的大廈頂層跳了出去,直墜下方路面!
真是囂張到一定地步了!
“我去!”杜愚心中一驚,耳畔狂風呼嘯。
“喵”
“山土藏,別把地面踩碎了!”杜愚急忙命令著,同時腳下纏風引火。
“呼”一人一猞于地面十余米處分離。
杜愚徐徐墜落,而墜入地底的荒銀猞,則是緩緩浮出地面。
一人一寵配合極好,杜愚再次落在大貓頭頂,荒銀猞急速穿梭開來,直奔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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