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圣帝

第2815章 水下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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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邪和墨清漓的目光都落在湖底的石山上,看著上面的印痕。

他們的目光逐漸轉移到了此時正在前行的路徑上。

蜿蜒的路徑,本來應該布滿泥沙,但是卻露出了石頭面,有接近十米寬。

十米寬的路兩側則是厚厚的泥沙層。

“寬度路面相同……”

墨清漓將石山上的印痕與地面的路徑的寬度對比,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那仙之元氣的源頭,正是來自那個方向。”

墨清漓指向前方,正是腳下的路徑的方向,“君神,您說那東西它是來自陸地,還是湖內的生靈?

我們從陸地下來,是在湖泊邊沿。

那時,里面便有了這條路徑。

按照這點來分析,它似乎是來自陸地,也是受到了那仙之元氣的吸引來到湖底。”

“不好說,也有可能是湖內的生靈去到了陸地,然后再從我們入湖的位置返回湖內。

明顯,那仙之元氣并不是以前就從湖底彌漫出去,而是最近才開始的。

陸地上,我們并沒有看到有大型生靈移動的痕跡。

這片天地限制御空飛行,因此它若是來自陸地,多半會在湖邊留下移動痕跡。”

“也對,我倒是忽略了這點。

那生靈已經先我們而去了,如果有仙寶,極有可能會落入其手里。

君神,我們是不是得加快步伐了。”

“走吧,不過也不用擔心。

如果真有仙寶,又那么容易得到的話,我們此時也感覺不到這仙之元氣了。”

同一時間,遺忘深淵附近,有一批人正悄然抵達。

正是來自九龍皇城的世家之人。

不過,其他世家并沒有來,來的只有易家之人。

“下去之后,我們分開行動,此行務必要完成家主交給我們的任務!”

他們紛紛縱身而下,進入遺忘之地。

就在他們的身影消失不久,又一個身影悄然出現。

沒有看到他是怎么來的,仿佛憑空顯化,就那么出現在了遺忘深淵的石碑前。

他雙手背負,看著石碑上鐵畫銀鉤的幾個字,片刻之后發出一聲嘆息。

“遺忘之地。

漫長的歲月里,無情的時光下,就連天地都會被世人遺忘。

世間眾生,生來何其渺小。

可蚍蜉亦有鴻鵠之志,他日化龍,逆天而行,將命運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這時代,下個時代,未來的任何時代,我將永在。

沒有任何秩序可以影響我的命運,沒有任何意志能阻擋的前路!”

他說著轉神來走到懸崖邊,附身凝視著深淵,嘴角漸漸泛起一抹笑容,“你已經開始了嗎?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命運當真是無情,在你身上便是最好的寫照。

可這注定是你的命,你掙脫不了,只能接受。

只因我當初選中了你。

從那一刻開始,你便永遠只能在我的掌心。

多杰出的天驕啊,可惜,可惜。

你與我生在同一時代,這是你的悲哀。

如果沒有我,你當是這個時代最終的主角……”

那人自語,之后又凝視了深淵片刻,身影漸漸消失在石碑附近。

遺忘小鎮,幾大頂級道統的長老等人正在那片空地上關注著法陣。

法陣的光芒在空中凝聚出許多的名字,整整齊齊排列著。

不同道統的弟子之間各自分開顯現。

每個名字都閃閃發光。

無一例外,每個名字的后面都是空白一片。

各道統的管理層心里都感到疑惑。

明顯不對勁啊。

他們皆看向彼此,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不解。

“怎么回事,難道是法則與道之印記之間出了什么差池不成?”

“不會,如果出了什么差池,怎會有名字顯現,而且一個不差。”

“那怎么回事,他們去遺忘之地整整一天了。

那么多人,怎么也該有人遇到地下異空間世界的生靈了才是。

可是到目前為止,未有一人獲取到積分。

他們每個人的名字的光亮度也未曾有絲毫變化。

這說明他們沒有遇到那些生靈,也未曾經歷什么危險。

如此情況,實在太反常了。”

“的確反常,當初我們探查情況時,里面可是有不少異空間世界的生靈出沒。

按理來說,他們只要進去,一天之內,必然會有不少弟子遇上。

難不成那地下異空間世界的生靈突然全部撤回,并且不再跨界遺忘之地了?”

“可能性很小,畢竟那里的強者與我們心照不宣,都想利用對方的弟子達成磨煉各自的人的目的。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我們的人去了遺忘之地,他們豈能錯過此等機會?”

幾個道統的長老們討論著。

只有縉云仙宗的長老保持著沉默。

他們神情凝重,一言不發。

“長老,這般情況,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啊。”

李執事在旁邊輕聲說道。

一整天無人遇到地下生靈,看起來好像是好事,畢竟說明危險系數大幅度降低了。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遺忘之地既然與地下世界相連,怎會突然變成凈土了?

這里面會不會醞釀著什么風暴,將會迎來更大的危險?

“無論是好是壞,我們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

如今,封印已經半恢復,一年之內,只能進不能出。

不管里面發生什么,他們都出不來。

除非讓各道統的掌教或者底蘊老祖們出手,否則誰也改變不了這封印之力。”

“可是……”

李執事欲言又止,眉頭擰著,想說什么,最終卻又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說什么都無用,除非能說服各道統的掌教或者部分底蘊老祖,讓他們親臨,聯手解開封印。

“是擔心元初和蘇清淺吧。”

縉云的長老看穿了李執事的心思,“你放心,不要忘了他們可是散修出身,而且是比較特殊的散修。

他們以散修身份,以如此年齡走到傳奇之境,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磨難。

因此,他們應對危機的經驗應該是很豐富的,只要小心謹慎,想來不會出什么岔子。

加上他們身上有老夫贈予道符,至少可保一次性命無虞。

對元初和蘇清淺的重視,我們不比你少,對他們的關心,同樣不會比你少。”

李執事聽了這些話,雖然不再說什么,但是心里還是不踏實。

剛抵達小鎮的那晚就發生了詭異之事,現在又出了反常之事。

此次之行,接連發生異變。

遺忘之地,那座神秘的湖泊內。

君無邪和墨清漓沿著疑似某巨型生靈留下的痕跡,一路向著湖中心走了很遠。

終于看到了不一樣的場景。

湖底,不再是除了石頭就是水了。

只是他們看到的畫面有些瘆人。

只見湖底,一具具尸體懸浮,雙腳距離湖底地面只有兩尺左右,身體筆直,雙手垂落在身體兩側,如同站立般的姿勢,滿頭長發向上豎直地漂浮著。

每具尸體都睜著眼睛。

或許是由于死亡太久的原因,眼睛已經成了白色,看不到瞳孔了,整個眼球都是白的。

但是這些尸體的樣貌并沒有走樣,除了皮膚慘白,身體沒有發脹,沒有變形,肌膚也沒有潰爛,如同放在水里的蠟像似的。

萬丈深的湖底,突然出現這么些尸體,還是這般詭異的姿勢。

這場景未免有些驚悚。

不過君無邪從來不怕這些,自是不會心生恐懼,最多只是驚訝,并思考這些尸體是怎么來的,怎會在湖底。

墨清漓的膽子當然也不小,并沒有感到不適。

他們一路上看到許多這樣的尸體,每看到一批這樣的尸體,都會仔細打量。

尸體身上沒有傷口,肉身完整無損。

君無邪仔細查看過,不僅沒有外傷,就連內傷都沒有。

那么他們是怎么死的?

若說是溺死的,未免太過牽強。

畢竟能在這座湖底保持肉身不壞,說明肉身極強,生前竟然修為不低。

君無邪甚至都還能在他們的體內發現仙道法力的存留,就在洞天星海內。

只是,星辰已經全部瓦解了,變成一片半枯竭的汪洋大海。

“他們皆死于元神毀滅!

到底是誰對他們下的手。

能做到這般程度,說明出手之人的實力比他們高出許多,至少兩三個大境界,否則做不到神念殺敵,還同時擊殺這么多人的元神……”

墨清漓感到很不解。

境界那么高的強者,怎會對比自己低好幾個大境界的人下手,還殺了這么多,將尸體以這般的姿勢葬于湖底?

“繼續往前看看。”

君無邪并沒有說什么。

目前只是看到尸體,并無其他發現,很難分析出曾經究竟發生了什么。

“君神,前面有建筑物……”

走了段距離,在光線照射到的極限距離處,有建筑物的一角呈現在了視線里,“看起來好像是城墻的一角?”

墨清漓不敢肯定,畢竟光線覆蓋的范圍有限。

一共只能覆蓋方圓十余米,而此時他們距離那建筑物還有段距離,光線只是剛好接觸到建筑物而已,根本看不太清晰。

等他們再往前走了幾米,光線照射到了建筑物更廣的面積,終于看清楚了。

那就是城墻!

由于光照范圍有限,看不到全貌。

他們左右移動了一段距離,基本可以肯定,他們來到了一座沉沒在湖底的城池前。

地面,那巨型生物爬行的痕跡依然清晰可見。

沿著痕跡,他們來到了水下古城的城門前。

到了這里,尸體更多了。

每一具尸體都是以同樣的姿勢懸浮著,而且都睜著眼睛。

“看來,所有的尸體都是這座城內的人。

當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城池沉入湖底,城里的人全都以這種詭異的姿勢死去。”

墨清漓看著到處懸浮的尸體,不由嘆息。

他們繼續沿著地上的痕跡前行,進入城內。

光照范圍,可以看到街道,看到街道兩旁的建筑。

這座城池不簡單,不管是城墻還是城內的建筑物,里面都有防御法陣。

雖然殘缺了,但依然可以對其進行防御加持。

他們一直走到了城池深處,一座貌似山岳般的物體擋住了去路。

前面有扇石門,已經被半打開了,但是卻沒有湖水涌進去,仿佛石門有無形的結界將湖水隔絕。

地上疑似爬行的痕跡到半敞開的室門口消失不見了。

顯然,如果真是巨型生靈爬行留下的痕跡,那么其必然已經進入了石門之內。

他和墨清漓也穿過石門,果真有無形的結界。

它不會擋住人進去,但是能避水,使其無法涌入。

里面的大殿很亂,地上到處都是倒塌的殘破建筑,滿地散落的玉器銅器等等。

來到這里面,視線變得開闊了不少。

光照覆蓋的范圍也大了許多,墻壁上還有長明燈亮著。

他們向著大殿深處而去,接連通過幾個石門。

最后來到了一布置很講究的大殿內。

這座大殿很寬闊,有著不少的巨大石柱。

大殿的正上方,那里停放著一口棺,造型很秀氣,棺身上刻著栩栩如生的圖案,看起來很是精致。

如果不是棺的話,看上去倒像是精美的藝術品。

精純的仙之元氣,正是從棺中溢出。

棺并沒有蓋上,四周也未曾見到棺蓋。

墨清漓打量棺木的時候,感覺到一陣陣森冷。

她驟然側身望去,瞳孔微微收縮。

就看到大殿內的某根柱子上,一條龐然大物纏繞其上,兩只森冷的菱形瞳孔正冷幽幽地盯著自己和君神。

她正想提醒君神,才發現君神的目光早已在那東西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