騊駼確實是了不起,魔祖想要抓他,都要親自設局,可見其確實有獨到之處。
從開天辟地至今朝,億萬年過去,諸神死了活活了死,歷經無數劫數,能夠憑借金仙真神修為活到這般歲月,確實是有獨到之處。
騊駼正趴在半山上瞧著三族戰場,懶洋洋的吃著果子,忽然間猛然動作一頓,轉過腦袋看向身后,然后翻身坐起,化作流光而去。
悸動!
來自于內心深處的悸動!
那股牽引、契合,絕對是難以言述的!
那是有關于時間的力量!
必然有有關于時間的寶物誕生于世間!
當騊駼翻山越嶺,來到山中后,目光便被那金箍吸引,再也無法挪開分毫。
“好寶物!好寶物啊!”那山羊精把玩著寶物,眼睛里滿是貪婪,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影。
“砰”
一拳轟出,正在觀賞寶物的山羊倒地不起,騊駼彎下腰,將那金箍拿在手中。
“唉”楊三陽嘆了一口氣:“騊駼完了!”
當他殺人奪寶那一刻,便已經動了貪心。動了貪心,便會引動心魔,惹得外魔入侵,在難逃魔祖掌控。
貪婪的欲火,熊熊燃燒,不斷灼燒著其眸子。手中金箍內散發出熟悉的波動,那屬于時光禁法的力量,撥動著騊駼的心弦。
“哈哈哈!哈哈哈!我騊駼也有時來運轉的一日!這寶物屬于我了!這寶物屬于我了!”騊駼仰天大笑,聲音里滿是狂喜,然后眼中魔影繚繞,下意識運轉法力注入了金箍內,欲要煉化其中的禁制。
下一刻,只見那金箍神光迸射,竟然落肉生根,與其手掌融為一體,剎那間一分為五,分別套在了其脖頸、四肢之上。
“這……”騊駼一臉懵逼的看著手腕上的兩道金箍,在摸摸脖頸上的金箍,一股不妙之感卷起,下一刻便要化作過隙白駒溜走。
能夠自太古開天辟地活到今朝,騊駼的警惕性不用多說,絕對是諸神中的佼佼者。
“騊駼,哪里走?”地上死去的山羊精一翻身,化作了魔祖模樣,擋住了騊駼去路。
“魔祖!!!是你設計害我!!!”騊駼瞧見那熟悉的人影,不由得身軀一軟手足麻煩,聲音里都帶有顫音。
無數諸神葬身于魔祖手中,就沒有神祗不怕魔祖的。
“騊駼,既然中了手段,我覺得你還是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老老實實站在那里的好!”魔祖笑瞇瞇的看著騊駼。
“哼,你雖為圣人,但卻也未必能留的下我!論神通,我不及你。但若論逃命本事,你及不上我!”只見騊駼身形扭曲,化作了一道白光,便要溜走。
魔祖面色詫異,一掌伸出,圣威流轉:“我還不信邪,你當真有這般詭異?”
面對魔祖神威流轉的一掌,騊駼不閃不避,直接撞了上去,竟然避開圣威,徑直自魔祖的指縫間溜走。
剎那間,不待魔祖反應,騊駼已經失去了蹤跡,消失在大千世界內。
“那騊駼跑了,你小子到底能不能將其捉住?”魔祖看向了不遠處藏匿身形的楊三陽。
“老祖好手段,心魔大道防不勝防,不論喜怒哀樂,還是惶恐凄然,皆為魔念,難逃老祖之手!”楊三陽贊了一聲,顯露出行跡,瞧著早就不知所蹤的騊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既然中了我的手段,又豈有他逃走的機會?”
只見其沾著口水,在手心上一陣勾勒,一道金光閃爍的先天神禁,在其手中勾連而出。
然后對著無盡虛空輕輕一招手:“來!”
下一刻虛空扭曲,一道白光不知自何處而來,繚繞著在其手中盤旋重組,化作了一匹毫無雜質的馬兒,一臉懵逼的看著周邊環境,驚呼出聲:“魔祖!”
那禁箍咒,被其以執符的先天神禁祭煉,再加上一片先天楊柳的枝葉,加持佛門六字真言咒語,早就不同尋常,超出了原先的范疇。
他既然知曉騊駼詭異,又豈能不加防備?
“嗖”
二話不說,那騊駼又一次化作白光,消失在了虛空中,縱使楊三陽此時近在咫尺,卻也依舊難以察覺到騊駼是如何離去的。
“來!”
楊三陽口吐真言,輕輕道了一句。
話語落下,只見眼前虛空扭曲盤旋,騊駼又一次自時光長河中被拉了出來。
“魔祖!!!是你搗的鬼!”騊駼這一回沒有跑,而是穩定心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魔祖。
“呵呵,你雖然有些本事,但于我來說無用,又豈值得我特意針對?”魔祖冷冷一笑:“你且抬頭。”
騊駼聞言抬起頭,然后楊三陽的面孔映入眼簾,再看看那連綿無盡的五指,不由得心中一動,脫口而出:“狗蠻子,是你搗的鬼!”
一句狗蠻子,叫楊三陽頓時面孔黑了下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老祖,咱們可是又見面了,當年一別,老祖取了我的定風丹與辟火珠,卻是遲遲有借無還,當真叫在下惦念的很。今日因果循環,報應到了,在下缺一代步工具,所以不得不將老祖請來。”
“什么?你要將我當坐騎?”騊駼聞言四個蹄子忍不住跳起來,聲音里滿是憤怒的火氣:“豎子,爾倒是當真敢妄想,你雖然施展手段,暗算了老祖我,但想要老祖我丟棄諸神尊嚴給你當坐騎,那是休想!”
騊駼冷冷一笑,昂著脖子:“你還不如殺掉我算了。”
“哦?”楊三陽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老祖可以放心,我是絕不會殺掉你的,老祖只管慢慢考慮,總有你同意的時候。等你什么時候覺得可以將諸神的尊嚴放下,咱們在細細詳談,我有的是時間。”
“我呸,你個狗蠻子,居然與魔祖勾結一處暗害于我,老祖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騊駼一口口水沖破禁法,向著楊三陽的臉上吐來。
楊三陽搖搖頭,將那口水擋下,然后手掌一招,草繩歸回化作鎖鏈,重新纏繞在手腕上:“老祖可以慢慢考慮,我等得起。”
話語落下,心中念動,下一刻浩瀚無窮的誦經聲鋪天蓋地卷起,三千世界無數誦經之音紛紛隔著虛無,加持于六字真言上,落在了騊駼的耳中。
“哎呦”
騊駼一聲慘叫,在其掌心不斷翻滾,然后只見那騊駼欲要施展神通,屏蔽誦經之音,可是那誦經之音似乎無孔不入,他縱使修得大神通,卻也依舊無法抵抗,那誦經聲直接在其元神中響起。
“哎呦喂,煩死我了!煩死我了!”
“狗蠻子!狗蠻子!好你個狗蠻子,竟然敢這般害我,老祖我與你沒完!”
“狗蠻子!老祖我絕不屈服!絕不!”
騊駼此時欲要施展神通遁逃,可是那誦經聲沖散了其意志,叫其根本無法聚精會神調動神通,仿佛是肉體凡胎般在掌心中翻滾。
楊三陽笑了笑,也不多說,見到騊駼逃不掉,直接將其塞入袖子里:“老祖,交給你了!”
白澤在袖子里正看得有趣,瞧著那從天而降的騊駼,頓時大喜過望,摩拳擦掌:“小子,你盡管放心就是,老祖我管叫那小子妥妥帖帖的。”
“你這手段,不賴!”魔祖見到楊三陽拘束住了騊駼,眼中露出一抹異彩。
“尋常手段,不值一提”楊三陽笑著道:“這回還要多謝老祖。”
“謝我不必,你只需告訴我,那白蓮的下落便可”魔祖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白蓮的下落?”楊三陽揚起下巴:“就在此方世界之中,老祖仔細翻找,終有找到的一日。”
話語說完,楊三陽飄然遠去,似乎被燒了尾巴的兔子,轉瞬間不見了蹤跡。
“此方世界?”魔祖聞言一愣,瞧著楊三陽背影,嘴角嘴角抽搐,面色鐵青:“你敢耍我!”
“老祖不是說,自己看破人心,覺得我不會撒謊嗎?”楊三陽得意一笑:“況且,我并未撒謊,那白蓮就在大千世界之中。”
“砰”
魔祖腳下氣機逸散,青石寸寸裂開,化作了齏粉:“狗蠻子!狗蠻子!他根本就不知道白蓮的下落!我日后饒不了你!”
魔祖也不去追趕,只是面色陰沉的站在那里,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很不錯的手段,我居然也看不出其中玄妙,這狗蠻子身上果然有大秘密。”
“哈哈哈!哈哈哈!魔祖啊魔祖,任憑你神通驚天動地,還不是要喝我洗澡水?”楊三陽得意一笑。
“你這廝失信于人,日后還如何與魔祖做交易?”太陰仙子不知何時醒來,冷清的聲音仿佛瀑布一般,剎那間將楊三陽澆了個透心涼:“況且,你又如何得知,魔祖不是故意被你耍?麻痹了你的心性。”
楊三陽仿佛被攥住脖頸的鴨子般,霎時間一點聲也發不出,嘴巴張合間一陣無語。
“魔祖……”楊三陽轉過身看向了遠方:“天魔大道,當真有那般厲害嗎?我不信!誰能看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