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天魔,裹挾著無數心魔的種子,灑向大荒億萬眾生。楊三陽只能靜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只能任憑魔祖肆虐。
“賢弟覺得這場大戲如何?”魔祖收回目光,看向了楊三陽。
感受著冥冥中垂落的因果業力,楊三陽一張臉變成了苦瓜臉:“我好奇的是,你如何把握時機的?”
“你如此奇特,我又豈會不注意你的一舉一動?我本來正想著如何破了三族聯盟大勢,想不到困了就來枕頭。你當真是我的福星,我可要真的好好感謝你!”魔祖笑吟吟的看著楊三陽,心中殺機卷起,有心趁機將這詭異的小蠻子一劍殺了,就此斬草除根,奪了誅仙四劍的劍魄,但是每次即將動手之時,卻不由得心血來潮,產生一股莫名大恐懼,不想輕易招惹了這廝的因果。
楊三陽看不清魔祖黑氣繚繞的面孔,此時聽了魔祖的話,不由得猛然抬起頭:“不可能,你若是監視我,我又豈能沒有任何察覺?”
“呵呵,這大荒眾生,皆有心魔,有心魔便可為我所用。除非你到了一處毫無生機的死寂之地,否則便逃不開我的耳目!”魔祖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聽聞此言,楊三陽不由得心中一寒,一抹陰影在心中不由自主的卷起。
就在此時,其定境中的三千世界內,一株白色蓮花大放光芒,一縷白光透過虛無,照射于其心間。
只聽得一聲慘叫,那黑色陰影猶若陽春白雪般消散。
魔祖臉上笑容凝固,楊三陽悚然一驚:“你這廝竟然想要在我心中種下心魔的種子!”
“可惜,失敗了!”魔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楊三陽,想要看穿楊三陽身軀最深處的隱秘。
楊三陽認真的看了魔祖一眼:“你說我是你的福星,我卻說未必。咱們走著瞧吧,你的使命是誅殺三祖,千萬不要妄想著登臨那個位置。天帝的位置,不是你能染指的。”
“哦?不是我能染指的,那太一就能嗎?”魔祖不屑一笑:“眾圣能容忍太一?”
楊三陽聞言沉默了許久,過了好一會方才堅定的點點頭:
“能!”
話語落下,楊三陽徑直離去,身形轉瞬消失在大荒深處。
瞧著楊三陽的背影,魔祖雙拳緊握,眼中露出一抹猙獰的殺機:“威脅我?呵呵,大荒中從來都沒有人敢威脅我。就算神帝面對本祖,也要戰戰栗栗,你這只蠻子,到要看你還有多少運道。”
“老祖,何不叫我去殺了他?”魔祖背后披風中鉆出了一個恐怖猙獰的腦袋。
“若能殺他,還需等你動手,老祖我早就一根指頭將其碾死了。這小蠻子,有些邪門!”魔祖摸著下巴,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魔祖這邊揣摩楊三陽底細,那邊大荒三族已經打出了腦漿,鳳祖與龍祖已經拼出了真火。
聯盟之事,自然不必說,縱使歃血為盟,此時也已經告吹。
凰祖最先聽到動靜,二話不說直接加入戰場,夫妻二人齊齊聯手,與祖龍不斷拼殺。
此時祖龍有混沌珠在手,一身本事堪稱驚天動地,縱使是鳳凰二祖聯手,也奈何不得祖龍,反倒是被祖龍壓入下風,節節敗退。
大家同為大羅第三步,祖龍的先天至寶比喻為機關槍,那么鳳凰二祖的先天靈寶只能比喻為火繩搶。
不能說沒殺傷力,打中人同樣會死,但效果卻是天差地別。
等到麒麟王趕來時,雙方已經打出了真火,麒麟王滿臉懵逼的看著翻江倒海的祖龍與鳳凰二祖,有些不不解。之前大家還歃血為盟,商討共伐魔祖的,此時為何打起來了?
“三位道友,可否暫且先停手?你們之間是否有什么誤會?”麒麟王高聲道。
“祖龍滅我斑鳩一族,逼死我鳳凰族金仙大能,奪我兩件先天靈寶,此仇不報我日后有何顏面統帥鳳凰族?”鳳祖聲音里滿是冷冽:“此事,決不能善罷甘休。”
“我呸,你分明是污蔑我!你賊喊捉賊,是你逼死了斑鳩,將黑鍋往我身上扣!那寶物本來就是我的,我又豈能交給你?”祖龍聞言不甘示弱,破口大罵:“你這廝欺人太甚,老祖我若不施展雷霆手段,豈非顯得好欺辱?今日便閑話休說,待我滅了你鳳凰族,吞了你鳳凰族大勢,再來與魔祖了斷,也是很好的。”
時空二祖此時亦趕來,瞧著打出真火的雙方,不由得眉頭皺起,時間之神撫摸著下巴:“兩件先天靈寶?難怪打出腦漿來。”
“那可是兩件先天靈寶,此事無法調和,難辦的很!”戰神苦笑。
任誰都不可能放棄兩件先天靈寶。
至于說征討魔祖?
魔祖還在極西之地茍延殘喘呢,沒有殺到家門口呢!
劣根是存在于眾生心底的本能,就算有外敵當先,內斗也是免不了的。
兩件先天靈寶何其珍貴?這爭斗雙方調解不了。
天南邊界之處
楊三陽緩步在大荒中行走,眉頭緊鎖不知想些什么,時而低頭一個人自語,時而抬起頭仰望無盡星辰。
“你小子可是遇見了什么難事?”白澤伸出腦袋,呼吸著大荒的空氣。
“魔祖的心魔好生邪門,就連我都一不小心著了道!”楊三陽苦笑:“我有圣道法相護體,尚且差點被其算計,更何況是大荒普通眾生?只怕三祖,難免受到影響。”
“心魔為何物?”白澤反問了一聲。
“心有愛恨情仇嗔癡喜怒哀樂等諸般情緒,便自然會有心魔誕生!”楊三陽毫不猶豫的道。
說到底,魔祖的天魔大道,與阿彌陀的圣人大道,有幾分相似之處。
佛門是講究消除體內諸般喜怒哀樂,而魔祖是要將喜怒哀樂發揮到極致。
一個寂滅,一個盛開,這是兩個極端。天生的死對頭!
“既然是兩個極端,那佛法可克制天魔大道,你只管修煉佛法好了,大荒生靈亦修持佛法,豈容魔祖泛起風浪?”白澤沒好氣的道。
楊三陽搖了搖頭,干脆尋一山石上坐下:“錯了,大荒生靈念誦佛經,只是感悟佛門意境,為佛主加持,而并非真正修煉。況且,佛門的正法,也非我所愿。”
楊三陽眉頭皺起,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大荒修煉法門太過于粗糙,根本就沒有克制魔念的方法。
諸位神道大能,能夠相助眾生修煉,開創出大荒眾生修煉方法,已經是大不易,如何還有心思去克制心魔?
況且,魔祖之前,并不曾有心魔。
就在楊三陽心中思緒萬千,不斷流轉之時,定境中的三清化身似乎感知到其心緒,只見三清之氣交匯,那三尊圣道法相光輝交映,無窮神光匯聚,化作了錦繡文章,大道天音,向著楊三陽元神流淌而來。
剎那間,楊三陽與道合真,進入定境,周身所有氣機沉寂,涅槃般再無任何生息。
白澤驚覺楊三陽異狀,曉得其陷入了定境,不敢打擾,只是小心翼翼的守護,為其護法。
三日后,才見楊三陽猶若老樹吐枝般,一股勃勃生機在其周身迸射,剎那間千山草木花開,花開頃刻,碩果累累。
“怎么樣?”白澤面色急切的來到楊三陽身前:“可是有所開悟?”
“想要克制魔祖,我倒是找到了克制魔祖的辦法,只是我這一身修為,卻要重新涅槃了!”楊三陽緩緩吐露氣機,雙目內一道流光閃爍。
“怎么說?”白澤竄到他的膝蓋上,眼巴巴的看著他。
“天道者,乃三清之氣也,三清為天之根本,法則之源!”楊三陽笑著道:“是以,三生萬物,方才有造物之說。”
“我以無上道經太上章為根本,在輔佐一氣化三清之術,納三清圣道法相入元神,兼并兩個世界的法門,未來前程不可限量!”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神光。
你道是那篇文章為何?
乃是一氣化三清之術!
此三清,非傳統三清,而是將定境中的太清、上清、玉清,納入元神之中內煉。
三清本來就是楊三陽精氣神衍生,這一步對他來說不難,似乎對于那三清法相也大有好處。
一氣化三清,不過是返本歸元,自家的精氣重新回歸體內罷了。
大荒世界的修煉法門是觀想法相,而前世洪荒世界法門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
如今外煉之功,已經完畢,再結合前世法門內煉,兼修前世仙道法門,在此方世界興盛仙家大道,稱作祖宗。為仙道萬法之祖,豈不是功德無量?
一氣化三清,為此方世界衍生出一門至高法門,開創出新的法脈,豈不是功德無量?
“我需要閉關七七四十九日,這四十九日內,受不得任何驚擾,還望老祖為我護道!”楊三陽看向白澤。
“護道可以,只是這法門,你卻還需傳我,叫老祖我也修煉一番”白澤唧唧艾艾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