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祖從墳墓里爬出來了

第75章 逃離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牛有德經歷數次大劫而存活下來,城府之深和心思之毒,非同一般,兩句話就讓李大秋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洗髓宗所有弟子全部看向了李大秋。

李大秋蹙眉,卻依舊心平氣和的道:“是一個黑衣人打暈了我,可能是他搶走了太上老祖的石鼎!”

“黑衣人?黑衣人在哪里?掌門您可安好?有沒有受傷?”

牛有德裝作一臉關心的問道。

李大秋搖頭。

牛有德立刻嘟囔道:“奇怪,黑衣人不殺人,只拿寶鼎,現在的大荒,這么安全了嗎?或者說,掌門認識那黑衣人?”

此言誅心。

所有的弟子,一下子目光怪異起來。

再聯想到這些日子,李大秋經常摩挲著石鼎滿眼都是火熱和喜歡之色,現在鼎丟了,太巧合了。

“難道,真的是掌門拿走了寶鼎?”

“難說啊,掌門的確很喜歡太上老祖的那寶鼎,也不是沒有可能。”

“掌門是這種人嗎?......”

弟子們竊竊私語起來。

李大秋氣急,他總算理解二師弟魏春桂為何要砍掉這個牛有德一只耳朵了。

此人,的確夠毒。

他正要說話,卻見劉有福從弟子中走了出來,大聲道:“我相信掌門,掌門若是真心想要太上老祖的這個寶鼎,大可直接向太上老祖索求,何必行此齷齪之事。”

“掌門是太上老祖最看重的弟子。”

“這一個多月來,掌門帶著我們在大荒歷練,你們有多少人都被掌門救過命。”

“你的胳膊斷了,是不是掌門幫你止血療傷的?你被兇獸叼去了,是不是掌門拼死把你從兇獸嘴里救回來的?還有你......對,別看了,說的就是你。

“你的第三條腿被毒蛇咬斷了,毒血入體,是不是掌門用嘴一口一口給你把毒吸出來的?......”

巴拉巴拉巴拉......

劉有福站在李大秋的前面,點指著眾弟子,舉例論證,為李大秋洗白,有一種揮斥方遒點指江山的霸氣。

他嘴里吐沫星子亂飛,濺到了前面一個女弟子的可愛的鼻尖上。

這個女弟子毫不介意,她滿眼崇拜的望著劉有福,可愛的小舌頭像血蛇一樣掃出,快速的將鼻尖上的吐沫星子舔進了嘴里,順便舔了下紅潤的嘴唇,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

李大秋看著身前為自己辯解洗白的劉有福,心中一陣感動和欣慰。

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沒有白在洗髓宗做掌門,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這個劉有福,好人啊,可惜老魔頭要被圣地鎮壓了,洗髓宗也要完蛋了,否則,我提拔他做洗髓宗的第一長老!”

李大秋心中感慨。

弟子中,牛有德恨得壓根兒癢癢,眼神像刀子一樣凌厲。

可看到大部分弟子都已經站在了李大秋那邊,他當即大聲道:“我支持劉有福師弟的說法,掌門高風亮節,為人正直大度,豈會做偷盜之事。”

“剛才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掌門,我向您道歉,認錯。”

說著話,抽出割鹿刀,用刀背“啪啪啪”的抽自己的臉。

瞬間打得臉都腫了,一顆牙齒都飛了,嘴里鮮血直流。

眾弟子看的心疼,急忙拉住了牛有德。

劉有福也上前說道:“牛師兄,不怪你,你心直口快,為人如刀,現在誤會解開了,可不要傷了自己啊!”

“依我看,肯定是那黑衣人偷走了太上老祖的寶鼎。”

眾弟子點頭稱是,紛紛都說牛師兄明察秋毫,心直口快,敢作敢當,是個真漢子。

李大秋看到了這一幕,眼神微瞇,袖子里的拳頭不由自主的緊握在了一起。

這個牛有德,手腕驚人啊!

“不過,那又如何?”

“三天以后,老魔頭被鎮壓,洗髓宗完蛋,到時候,我第一個宰了你!”

李大秋心中發狠。

能被冥月圣地派來執行任務,他可不是什么善茬子。

雖然修為被廢,但他可有不少冥月圣地配備的大殺器。

弟子中,牛有德看了李大秋一眼,不由打了個寒顫,心中一陣疑惑。

“這個姓李的,聽老弟子說之前自廢了修為,如今只是肉身稍強一些,絕不是我的對手,可為何我有一種不安呢?......”

牛有德陷入了沉思,然后借口要去敷臉養傷,匆匆離去了,并叫走了他的那三十五個刀修兄弟。

“砰”

房間的門,關上了。

一群刀修全部圍在了牛有德的身邊,眸光灼灼的盯著他。

另有兩個刀修抱著刀,一左一右在窗口放哨,目光警惕。

“老大,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一個馬臉漢子問道,他是這群刀修的二把手,名叫馬志龍,是牛有德的心腹。

也是這群刀修里,修為拔尖的幾人之一,達到了化龍境巔峰。

牛有德兇厲的眸光掃過一群刀修,低聲道:“諸位兄弟,通過這一個多月的觀察,我覺得這個洗髓宗,不簡單啊!”

“哦?大哥可是發現了什么問題?”另一個漢子問道,是和馬志龍并列二把手的薛飛,曾經在青陽城有一個很響亮的名號,叫做草上飛。

他的身法極為了得,修為也在化龍境巔峰。

牛有德眼中閃爍精光,低聲道:“具體什么問題,我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咱們的這個掌門,姓李的那位,絕對有問題。”

“好幾次我看到他和蘇小鹿那個女人鬼鬼祟祟,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傳音。”

“莫非二人有奸情?”馬志龍笑道。

薛飛和其他刀修都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牛有德搖頭道:“非也。”

“以我多年經驗,那蘇小鹿走路的時候,雙腿無縫隙,身上還有明顯的處子之香,很純凈,明顯尚是處子之身,兩人絕非有奸情。”

“那就怪了.......”馬志龍疑惑道。

牛有德沉吟道:“他們二人的關系,暫時不明了,但是他們絕對是一伙兒的。”

“而洗髓宗的這位太上老祖,據我觀察,無論是從面相還是從處事方式,這老家伙絕對是一個狠茬子,而且是狠茬子里的超級狠茬子。”

“好幾次我被他掃了一眼,就差點嚇得尿褲襠,我現在都不能相信,一個人的眼睛怎么可以那么毒,就像是......像是大荒里最兇惡的狼和毒蛇的眼睛一樣可怕。”

說到這里,牛有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還走近窗戶向外探頭觀望了一下。

馬志龍和薛飛這兩個二把手聞言,也很認同的點點頭道:“的確如此。”

“洗髓宗的這位太上老祖,不但修為深不可測,而且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這時候。

一個刀修插嘴道:“老大,馬哥,薛哥,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洗髓宗的這個太上老祖,每次笑起來的時候,那兩條眉毛,就會像蜈蚣一樣跳舞。”

“我特么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眉毛會那樣動。”

“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老家伙眉毛像蜈蚣一樣跳動的時候,我差點爆粗口。”

“沒錯,那樣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啊......”

眾刀修都議論了起來。

牛有德、馬志龍還有薛飛三人,聽著刀修兄弟們的討論,這才知道自己三人還是小覷了洗髓宗的這個太上老祖。

此人只和他們在第一天的時候打了交道,后面基本沒有過多接觸,可饒是如此,依然讓自己的這群刀修兄弟感到害怕。

自己的這群兄弟,可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刀山火海蹚出來的,對危機感知可是格外敏銳。

而且。

大家還都修煉過《茍道真經》。

牛有德咳嗽了一聲,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牛有德道:“諸位兄弟,我們多次在危機關平安活了下來,靠的就是《茍道真經》。”

“告訴我,咱們編撰的《茍道真經》第一條是什么?”

薛飛和馬志龍,還有一眾刀修立刻大聲回道:

“《茍道真經》第一條,居安思危,見危就逃,絕不相信巧合,絕不相信錯覺,絕不相信運氣,絕不單挑,絕不相信跳崖求生,絕不相信絕地翻盤,絕不相信跨境對敵。”

“我們遵循的是:人多欺負人少,高境界碾壓低境界。”

牛有德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點頭道:“不錯,這就是我們《茍道真經》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現在,我明顯的感覺到洗髓宗有危險了。”

“雖然危險的源頭不知在何處,但根據《茍道真經》第一條之‘絕不相信巧合和錯覺’,再根據‘見危就逃’的原則,我決定,咱們立刻撤退,離開洗髓宗。”

馬志龍和薛飛等人立刻抱歉附和道:“謹遵大哥指揮!”

薛飛眼珠子一轉,道:“大哥,既然洗髓宗有危險,那首當其沖的肯定是洗髓宗的那位太上老祖。”

“依小弟之見,咱們不如走之前,給這老家伙留個紙條,提個醒兒,也算為咱們自己留條后路。”

馬志龍贊道:“不錯,薛兄言之有理啊。”

“洗髓宗的太上老祖,我們看不透,但可以肯定是個狠茬子,誰要是惹他,估計自己也得脫層皮。”

“我們給他賣個好,大荒危險,誰知以后會不會尋其庇護呢?”

牛有德聽得兩個二把手兄弟的話,心頭一動。

眼中精光閃爍,點頭道:“沒錯,兩位兄弟高瞻遠矚啊,這一步走下去,就把死棋走成了活棋,還把路走寬了。”

“就這么辦!”

“還有,剛才的這個思路,咱們記下來,回頭也整理到《茍道真經》里去。”

牛有德說完,立刻指揮著一群刀修兄弟行動起來。

然后,趁著天還未亮,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洗髓宗,不知去處。

第二天。

天明。

當劉有福告知李大秋,牛有德和他的那三十五個刀修不見了人影的時候,李大秋這才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一群狼心狗肺的小人,白眼狼。

“肯定是牛有德這群人偷走了太上老祖的寶鼎,他們心虛,這才逃離了宗門。”

李大秋下定義,不管是不是,先把屎盆子扣在這個牛有德的頭上再說,還能給自己洗脫嫌疑。

一石二鳥。

當即。

他以掌門的身份,發出洗髓宗的通告,送予四周其他宗門和青陽城,將牛有德等人背信棄義叛離洗髓宗的事宣告四方。

并重點指出,牛有德等人,就是一群反骨仔!

還偷走了洗髓宗的一座價值連城的寶鼎,懸賞捉拿。

此舉。

可讓牛有德等人再無容身之處,無人敢用。

而且,還會被人上天入地的追殺,不死也要脫層皮。

與此同時。

緊閉的大殿里,楊恒陡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