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圖譜

第三百一十五章 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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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逐漸穩固的裂隙之前,方知新看了下手表,說:“這里的情況應該已經被政務廳和防衛部檢測到了,最遲二十五分鐘之內,就會有人到這里,那應該會是一支反應部隊。”

他看向郁列,“郁少校,到時候這些人就要靠你來解決了,你沒問題吧?”

郁列心里冷笑了一聲,表面毫不猶豫的說:“交給我吧。”

他的編制被調到臨時特別委員會后,上面就授予他了特殊任務臨時處置的權利,允許再任務過程中用一些過激手段,事后可以免于軍事申判庭追責。

意思就是為了確保任務的成功率,任務之中所遇到人或困難是可以根據任務的難度進行必要處理的。

而陳必同這件事,目前只他看到的這些,就可以確定已經上升到了中心城安危的地步了,當然也就是適用這條權利。

所以為了最后的任務完成,哪怕讓他真的將這些人全部殺光,他也是做的到的。

方知新問:“郁少校,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么這么佩服老師呢?”

“佩服陳老師還需要理由么?”

郁列如同一個真正的狂熱崇拜者一樣,說著理所當然的話,“陳老師所做的那一切,又有哪一個不值得佩服,多的數不清好吧?”

“我記得曾經有憲兵護衛處的人曾試圖招攬過你,結果被回絕了。怎么,那里不好么?”

郁列心中微微一跳,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說:“別把我和這些人扯在一起,哪怕把我安排在統務局,都好好過讓我去做那些安保工作。”

方知新說:“但今天我們要做的,卻和安保有些類似。”

郁列果斷回應:“如果是為陳老師效力,那我做什么都沒二話。”

而此時此刻,一支五十人左右的反應部隊在信息標示的指示下正迅速往這里接近。

不過在即將進入那片區域的時候,卻發現有幾輛車子橫在了面前,擋住了去路,一個戴著禮帽的人站在那里,這引起了他們的警惕。

因為他們這一路上過來,曾多次遭受到了不明勢力的截擊,為此還耽擱了不少時候。

但界憑里傳來了聲響,并且傳遞過來了一份接管這片區域的文件。

負責的隊長看了一下,心中一陣驚悚,因為文件的蓋章是來自于統務局。

盡管內心忌憚,但職責在身,他必須再當面確認一下,所以他一個人下了車,然后走到了那個戴禮帽的人身前交涉。

那個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說話,在他要求之下,將自己的名卡拿出來,并說:“你們回去吧,前面的事不是伱們能處理的,這里交由別的部門接手了。”

確認的確是統務局的人,負責人也沒有立刻走的意思,統務局固然讓人聞之心驚,可他們同樣是奉命令來的,于是謹慎的說:“抱歉,我們需要請示上級。”

那人看他一眼,說:“那你們請示吧。”

負責人沒有聯絡政務廳,而是立刻聯系了防衛部,并詢這件事該怎么處理。

梁專員收到了這個消息,結合之前收到的情報,差不多明白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陳必同所去的地方了。

這的確不是普通反應部隊能夠應付。

他關照說:“讓反應在外圍等候,不要離開,隨時注意里面的一舉一動。并將這片在外圍封鎖起來,并接應稍候到來的應急小組。”

在收到正式命令之后,這支反應部隊立刻退開,就地展開部署。

而在反應部隊停下來的時候,另一條道路上,褚先生乘車來到了這片區域的附近,這里有一個他們早就準備好的據點。

實際上委員會在中心城各個區域都有類似的據點,進入了這里后,他來到高處,用望遠鏡看了下遠處的那個近乎穩固的裂隙。

他滿臉冷肅的說:“陳必同果然是有問題的,這一次我們會比統務局先下手,率先解決掉這個人。”

他說:“老扈,你帶人上去,能解決么?”

老扈是一個穿著黑色大衣,身高近兩米的人,但他肩膀橫闊,上半身呈現一個壓扁的倒梯形,反而讓人感覺身形較短。

他帶著一副黑色的皮質手套,臉上則有一副只遮住下半臉的面具,眼窩深陷進去,皮膚卻很蒼白,頭上沒帶帽子,上面是硬直且散亂的頭發,因為長時間沒修剪拖到了頸脖和后背上。

他用沙啞的聲音說:“老板,我們是老相識了,我會解決他的。”

褚先生說:“你去的時候記得帶上阿漢。”

老扈沒有反對,又問:“老板,逮捕陳必同的單子填什么罪名?”

褚先生說:“陳必同這樣的人,身上不能背任何罪名,等你處理好他后,我們會給他的死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的。”

“明白了,老板。”

老扈見他沒什么交代了,就立刻轉身下去了。

褚先生這時對著身邊那四個曾被郁列擊敗的人說:“你們幾個跟著老扈一起去,聽他的指揮。”

“是,先生。”那四個人對他一欠身,就跟著老扈走了上去。

老扈下了樓后,這里還停留著一隊雇傭兵,一個壯漢帶著那些人等在那里,見他出來,走上來說:“扈叔。”

老扈看他一眼,說:“走吧,我們去解決陳必同。”他當先往前走,后面兩隊人迅速跟上。

裂隙之前,陳必同站在那里看著上面閃爍的光芒,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他此刻的穿著是駐守時軍大衣,帶著大檐帽,臉上帶著半臉面具,腰背筆挺,裂隙里出來的氣流非常強勁,但只是帶動了他的衣角,并不能將他推動分毫。

郁列看了他背影幾眼,這時候忽是有所察覺,那裂隙上面閃爍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動靜,他不由得警惕了起來。

稍等片刻之后,裂隙上面出現了不少黑點,隨后便見一群個頭奇大的兇惡飛鳥沖了出來。

剛才實際上已經有不少小型生物跑出來的,攻擊性十分的強,但都被他們給處理了,但這一批不一樣,似乎是在逃竄,沒有理會任何人,直接就往空中飛走了。

郁列馬上意識到,后面可能有東西。

他目光凝注在裂隙上面,等了一會兒后,便看到一個黑影慢慢在裂隙背后浮現出來,然后一個戴著籠頭的馬頭自里探出來,堅實的馬蹄踏在了外面的磚石地面上,發出一聲篤實的響聲。

隨著馬匹往前行走,一個高大的身穿全身甲的騎兵自里慢慢現出全貌來。

郁列一驚,這是……舊帝室的騎軍?

難道說,陳必同做了這么事,是為了讓舊帝室的人到來么?陳必同與舊帝室有勾結?

他此刻還不知道濟洋區外此時出現的那一幕,不然他此刻會更為震驚和警惕。

不過即便知道,他此刻也什么都做不了。

方知新這時說:“郁少校,你怎么想?”

郁列定了定神,故作冷然的說:“我只是對陳老師本人認可,他做什么事,那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方知新說:“郁少校,那么你準備好了。”

那個騎兵因為臉上罩著面甲,看不清具體的樣子,只能從盔甲縫隙中隱約見到一雙銳利的眼睛。

出來之后,他勒韁駐馬,先是看了一眼前面那些玉樁,然而目光慢慢游移,到了陳必同的身上,凝視了一會兒后,對著他點了下頭,隨后手伸了出來。

方知新從隨身帶著的包里拿出了一塊金屬牌子,只看外觀還旁邊的云雷紋,就有很濃郁的古典風格。

他走到前方,將這個東西遞給了對方。

那個騎兵顯得非常倨傲,即便方知新遞東西給他,也沒有馬上下來,他接過來看了下后,拍了下身下的龍鼻馬,這匹馬立刻發出了一聲數公里外都聽能見的嘶鳴聲。

而在這個時候,裂隙之中又有動靜,又一個騎卒從裂隙之中浮現之后,隨后一個接著一個自里面出來,一直到了十二人的數目才停下,正好是一個標準的舊帝室攻擊騎隊。

方知新見到這些騎兵出來后,就對著面前那名騎卒隊長禮貌一點頭,似乎轉身就要離開了,不過他轉身那一刻,從腰間順勢抽出了一件武器,隨后一道銳光那個騎卒隊長身上一閃而過。

那個騎士此刻還保持著手拿金屬牌的動作,頓時片刻之后,然而一個馬頭和那個騎士自胸以上的上半身就從上面滑了下來。

方知新同時喝聲說:“動手!”

郁列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么上一刻看似和睦,下一刻就立刻動手,但現在沒空去想原因,在其喝聲發出的那一刻,腳下一蹬,就對著其中一名騎兵沖去。

那些騎卒并沒有因為隊長的突然死亡而慌亂,而是前隊迅速前驅,擺出進攻勢,同時為身后往裂隙方向撤走的隊友做掩護。

人影一閃,方知新卻是先一步來到了裂隙之前,他將手中的武器完全展開,可以看到那一柄幾乎長達兩米,如鞭一樣柔韌的長劍,只是一揮之間,就帶起了數道圓弧形的血線。

那些試圖沖撞他或是他身上穿過的騎兵,往沖到他面前后,都是一個個頭顱軀體斷落成了數段,最后在裂隙之前摔成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