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第四十三章闖入夜間模式→第四十三章闖入:,,,,,,,,,,
就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水族箱里的兩個人同時動了,水浪忽的激涌了出來。
觀眾們的界憑瞬間過濾掉了那些被攪動起來的水浪水花,盡可能清晰的完整的呈現兩個人的打斗過程,可盡管如此,大部人的目光依舊無法捕捉到兩個人的動作,直到場域超頻的開啟,才讓他們能清楚觀察到。
荒野派的那位明顯速度更快,也更主動,到了水里之后,他不是保持著站立姿態,而是像魚類一樣竄了出去。
植入體格斗者仍是站在原地,他并不是不懂怎么在水里活動更合適,可站在地面上,他更能控制自己的重心,更方便發力。
荒野派的格斗者在接近對手后,此刻身軀一挺,整個人好似化作了一根筆直利箭,在身后留下一道細長的水浪,正正一拳搗了過來!
面對對手,植入派的格斗者絲毫不避,他兩腳微分,重心下沉,蓄勢片刻后,同樣一拳朝前打了出來!
兩人拳頭霎時對碰到了一起,然而讓人心神震動的一幕出現了,兩人接觸點上,瞬間出現了一圈沖擊水波。
兩個人的手臂于同時炸開,荒野格斗者整條手臂都是爆碎,碎骨和血肉向外擴散,而植入體格斗者則是一截小臂飛了出去,組織液和血液瞬間彌散在水族箱中。
觀戰的人群們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這場戰斗一上來就這么炸裂,他們本以為的試探周旋然后對峙糾纏游斗那些通通不存在,只有最純粹的力量碰撞!
陳傳一瞬不瞬看著,這種結果,是兩個人不約而同選擇了同樣的策略,一上來就將全部的勁力凝聚在了進攻之中,凝聚在手臂之上,舍棄了全部的防守而去賭這么一擊,就造成了雙方毫無花俏一次對拼。
他們或許也意識到了對手如此做,可他們誰都沒有改變想法,只是去貫徹最為符合自身心意也認為最正確的那一擊!
盡管場景如此的慘烈,可兩個人誰都是面不改色,好像那折斷的肢體根本無關緊要,此刻他們的眼中,只有面前的對手。
植入體格斗者此刻雖然看著傷勢輕一些,可沖擊到荒野派格斗者身上的勁力卻被后者爆碎的手臂給抵消了,可后者攻來的勁力卻有一部分滲透到了他的身體里。
這導致他的重心被打的偏移了,縱然有水浪抵擋,他不會那么容易倒,然而他身體卻稍稍偏斜了一個角度。
就是這么一點點,荒野派格斗者借助著未盡的沖勢,倏地貼近到了能夠碰觸到對手的距離,并且以首脊為軸,原地一個旋轉,那甩動起來的另一根手臂像是一條長鞭,指尖從植入體格斗者的胸口一路劃過去。
就像是被一柄鋒利的手術刀切過,植入體格斗者胸膛及腹部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那里的肌肉骨骼神經及里面內臟都是被切開了一半。
然而這一擊并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受到這種重創,本該是生理機能嚴重影響的植入體格斗者卻動作依舊敏捷。
他身體往后一個退避,而在后退的同時,在異化組織的帶動下,前方巨大的創口緊緊抿合了起來,然后下蹲,一個轉身側踢,直奔對手頸項而去!
那巨大的力量劈出了一道水波,而荒野派格斗者則是順著手臂擺動的力量,帶動著身體一個半旋,將那條失去手臂的肩膀頂了上來,兩者之間炸開了一團血霧,這又是一次不留余力的碰撞。
荒野派格斗者肩膀碎裂塌陷,而植入體格斗者跖骨碎裂,上面的腳趾扭曲,斷折,只有三根還殘留在上面。
而且因為他的發力,本來抿緊的傷口撕裂開來,植入體組織液和血水都是狂噴了出來,還可以從開裂的地方清楚看到被切開的內臟及其剖面。
兩個人各自后撤了一段距離,植入體格斗者未曾受傷的一只腳一蹬,這回他主動向著對手沖去,荒野派格斗者正要調整姿勢迎擊,可這個時候,地面忽然裂開了一處洞口,下方陡然出現了一道渦流。
植入體格斗者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沖勢絲毫不變,他占便宜的一點是提前知道了場地的變化,早就算好了這一點,所以這一擊是預謀的。
這或許有些不公平,可格斗從來沒有真正絕對的公平可言,而對方既然答應了來這里戰斗,那就應該考慮到在別人主場上戰斗的不利因素。
荒野派格斗者看似受到了渦流影響,然而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卻是順著水流一轉一飄,竟是像一條游魚一樣,非但避過了擊來的拳頭,還利用了水流的沖勢,一下來到了對手的側面。
因為水里轉向十分不容易,植入體格斗者這一擊又是傾盡全力,所以這時候只是來得及稍稍側轉,避開頭顱。
接下來如果沒有意外,荒野派格斗者那只手本來應該插入他的胸膛中,可偏在此時,那個裂開洞口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物體突然從里竄了出來,身體無數剛毛在周圍揮舞,并且從口中翻出鋒利的下顎,對著最近的荒野派格斗者就是一咬。
這一意外導致其動作出現了一個輕微的變形,植入體格斗者則是利用這一點順利轉身,躲過了一擊,兩個人瞬間擦身而過,而在外面,可見到一道細長的水痕從他身前劃過。
植入體格斗者這時本該利用對手錯失一次絕殺的機會進行反擊,他原本也是這么做的,然而此刻他忽然動作一頓,扭頭往外面看去。
荒野格斗者同樣看向了外面。
水族箱之外的過道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正朝著他們這里穩步走過來,這個人一米九左右,三十來歲,兩眉斜飛,鼻直口方,肩闊腰細,十分英武,他腰間系著一把錘子,身上一套藍色的束腰長衫。
座位之上,宮氏的管事不由一驚,指著說:“少殿,是魏武生!”
“什么?”
宮瞻義一下站了起來,緊緊盯著那個人。
而外間觀眾卻都有些奇怪這個人,在那里看得好好的,這個人干什么往那里走過去,而守在兩邊的安保則立刻上來攔阻,他們是絕對不允許外人接近比賽場地的。
可那個人身影一晃,瞬間穿過了那些安保,長衫擺動之間,直接來到了那水族玻璃箱體之前,目光投向那里面的兩個格斗者。
那兩個人也是看向了他。
他望了望水族箱,說:“格斗者之間決斗,怎么能用這樣的東西進行束縛呢。”
伸手一拿,就將腰間的錘子拿了手里,隨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舉了起來,身軀一旋,猛地砸了上去。
后方那些安保急忙沖下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隨著那錘子重重砸在玻璃壁面,當的一聲,片刻之間,就見有裂紋從錘面底下出現,伴隨著咔咔聲響,一條條斷裂紋就迅速向著四面八方蔓延出去。
場中的格斗者意識到不對勁,立刻站了起來,開始向外場外退走,然而走的快的人這時候卻是發現外面的門被鎖死了,不覺都是一怔。
而在此刻,身后傳來轟隆一聲,里面的水浪全部倒了出來,像著浪潮一樣涌向了全場,離得最近的那些安保立刻就被沖飛了出去。
而在主甲板艙室內,孫學長和眾多游輪管理人員也是看到了這一幕,他身邊的負責人問:“孫先生?是不是要開門把場內賓客放出來?”
孫學長凝視著界憑,他肅然說:“不能開,立即啟動區域性生場域干擾,告訴外面由于有人搗亂,這場約斗暫時中止。”
“是。”
“還有,查一下那個人的身份。”
就在他下達指令后,所有觀眾的界憑上頓時變得漆黑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又過了一會兒,又有通知來到,說安保正在處理那個不請自來的搗亂者,這場約斗暫時中止,什么時候恢復等待通知,為了補償各位的損失,這三天的游輪游覽及活動費用全免。
能來這里的人,大多數并不缺那一點錢,不過這艘游輪所有者是滄龍公司,也是大順國內的巨企之一,沒人敢輕易得罪,既然現在給了人臉面,他們也不敢在明面上抱怨,只能私下里抱怨幾句。
“查到了,孫先生,那個人是天恕幫的魏武生。”
孫學長目光一動,“天恕幫……”至于這個人怎么上的船他沒多問,每個受邀的格斗者都可以帶一到三個人,肯定是哪個人邀請上來,追究這個沒意義。
“孫先生,已確認,因為水璧破裂,‘多目’的生物場已經往外擴散……”又一名負責人緊張的向他匯報。
孫學長沉聲說:“及時封閉格斗場是正確的。”
負責人有些不安的說:“可是里面的格斗者說不定會受影響……”
但到船上觀戰的格斗者,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每個人都有背景,要是這些人出了問題,那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另外,我們發現宮氏的宮瞻義也在里面……”
孫先生頓時留意了:“宮瞻義?他為什么在哪里”
這些年來諸多島國被滄龍公司不停的滲透,只能合力扶持一個摩天輪出來與他們對抗,宮氏王族對滄龍公司做的事心知肚明,雖然表面上十分恭順,但一般是避而遠之的。
他敏銳意識到這件事里面有情況,說不定和今天的事有一定關系,他說:“立刻讓人去仔細查一下,還有,安撫下‘多目’,盡量讓它安穩下來。”
格斗場中,荒野派、植入派兩個格斗從水中站了起來,他們依舊相互對視著,前者說了一句,“高丘。”
植入派格斗者怔了下,意識到對方說的自己的名字,他也沉聲說:“陸十期。”
“六十七?有意思。”
兩個人看過去,魏武生穩穩站在那里,隨著身上的一絲絲白煙升起,本來渾身的濕透的衣物正在逐漸變得干燥。
他看著兩人說:“我想,你們的約斗還沒有結束,應該繼續下去。”
高丘搖頭說:“約斗已經被破壞了,決斗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陸十期只是警惕盯著他看。
魏武生很隨意的說:“那也無所謂,要么你們打,要么你們和我打,你別想著離開,外面的門已經鎖死了,現在不會有人進來。”他看著兩個人,“今天,只有一個人能站著從這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