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大中小第一百六十五章訓練夜間模式→第一百六十五章訓練:,,,,,,,,,,
陳傳放下搭著門把的手,看了下這個人。
這大概是三十歲不到的男人,第一印象是比較瘦,還穿了一身束身衣物,整個人像條麻桿,眼睛比較大,這人最有特點的其實是鼻子,從上到下幾乎占據了大半的臉,讓人忍不住被吸引過去。
那人被這么打量,忽然很不爽的說:“喂,看夠了沒有,你小子這么看很沒禮貌啊。”
陳傳看了眼旁邊敞開的窗戶,說:“忽然來到了別人居住的房間,恐怕是尊駕不夠禮貌吧?”
那人故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雙手環抱著說:“要不是何叔要我來接人,我還懶得跑一趟呢,我就是想看看何叔要接的學生是什么樣,現在看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嘛。”
陳傳也猜出對方應該是何嘯行叫來的,因為這位渾身上下沒什么敵意,他轉身過來的時候,表情帶上帶的反而是一種炫耀和顯擺。
他說:“跟著何老師學習,需要很特別么?”
“怎么不需要?”那人激動起來,身體坐直了一下,隨后又想到了什么,悻悻坐了回去,咕噥了聲,“何叔很少教人的。”
陳傳問:“怎么稱呼?”
那人傲然挺胸說:“常霸!”
陳傳心里默默想著,這名字肯定不是你父親取的。
常霸見他不說話,以為被他的名字震住了,哼哼幾聲,站了起來,說:“走吧,何叔在等你呢。”
陳傳說:“我拿下東西。”
他之前也估計自己不會在這久住,因為這里人多眼雜,還特別吵鬧,不是個適合修行的地方。所以到了之后,東西沒怎么動,現在拎了行李箱背上了雪君刀就跟上了常霸。
兩人到了下面,坐上了一輛老式越野車,車子啟動后,轉上了一條平整的道路,往某個方向開過去,可以看到視線很開闊,上方是藍天白云,地平線盡頭有著灰色的山脈輪廓。
陳傳問:“常先生,你和何老師很熟么?”
常霸炫耀似的說:“當然了,我父親和何叔可是老朋友了,何叔就住我家開的湖畔旅館里,我們現在就去那,接下來你要和何叔學習,那么應該也住一塊。”他看了看陳傳,提聲說:“何叔以前可教了我不少東西。”
陳傳仿佛沒聽到他后面那句話,看向路上,見那里時不時有一輛車子經過,說:“這些都是去洛雅古城的人么?”
常霸撇了下嘴,說:“這還只是七月份,到了春秋兩季人才算多,駱駝都能排成望不見盡頭的長隊,你別說,我們家的生意有一半就是靠這些人撐起來。”
陳傳問:“常先生是當地人,那肯定去過洛雅古城了?”
“那里啊……”
常霸搖頭說:“我成年之前我家里長輩其實不讓我去那,那地方以前最出名的就是常丟小孩,出名了之后常丟的就換成大人了。后來我學習了格斗術,就對這個沒什么興趣了。”他切了一聲,“不過是一些彎彎曲曲的地道,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比得上格斗術,伱說是吧?”
陳傳說:“聽說那里有寶藏,常先生對寶藏也沒興趣么?”
“寶藏?”常霸嘿嘿一笑,“別人希望寶藏能早點挖出來,我可不希望,因為我們家就是一直靠著寶藏賺錢啊。”
陳傳也是笑了下,說得也是,這位家里既然開的是旅社,那么正是靠著寶藏的名頭才能吸引來了這么多游客。
又開了一會兒,常霸終于忍不住轉頭過來問:“你就不問問剛才我用的是什么辦法進你房間的么?”
陳傳笑了笑,他看得出常霸對于這個很得意,還頻頻把話題往這上面引,但他就是不問,剛才只扯別的,看得出這位憋的很難受,這位大老遠來接他,他還是比較感謝的,所以決定配合一下,說:“那是什么?”
聽到他終于肯問了,常霸這下舒坦了,嘿嘿幾聲,眉飛色舞的說:“我告訴你,那就是何叔教我的技巧,名叫蛇雀勢,飛渡靈巧,游走無聲,只要練成了,城里就沒什么地形能限制得了我了。”
陳傳想了下,恐怕不止這樣,就從剛才無聲無息的情況看,這還是一種潛藏匿跡的技巧,不過這恐怕也只有常霸這樣的體型能練出來,何嘯行的體型不是這樣,所以這是給常霸量身打造的技巧么?
這是可能的,成子通說,好的老師能夠因材施教,根據學生不同的特點打造不同的戰斗體系,何嘯行應該就是這樣老師,他倒是有些期待下來的突擊培訓了。
大概兩個多小時后,車子就來到了一片泛著赤色的大湖旁邊,天空之下一望無際,非常澄澈干凈,而臨湖則有大片的建筑,一直延伸到對面一座小山上。
常霸說:“我們到了。”
等車子開進了這個小鎮里面,陳傳發現,一路上掛著常氏旅社招牌的建筑起碼占了小鎮三分之一,問了下常霸,果然,除了鎮里的這些建筑,還有腳下這塊地,對面那座山也是屬于他們家的,看不出來這家伙還是個土豪。
車子這時一拐,直接往山頂上開去,幾分鐘后,就在一幢練功館模樣的建筑前停了下來。
陳傳此時看到一個雄健的身影立在館前平地上,如雄獅鬢毛一般的頭發披散在肩上,似乎正在等著他們到來。
車子一停,常霸利索把鑰匙拔了,就從車上跳下來,說:“何叔,我給你把人帶來了。”
陳傳下來后,走過去,對著何嘯行行了一個抱拳禮,說:“何老師。”
何嘯行看了他一眼,往練功館里走去,“跟我來吧。”
陳傳跟著走了進來,這里非常寬敞,擺著各種日常用的訓練器械,當中擺著幾個軟墊,何嘯行過去盤膝坐下,示意他也坐下。
等陳傳到了旁邊的軟墊坐定,何嘯行說:“老成和我說了你的事,不過我教你的東西只涉及武力,武力能解決一些事情,可要應付互助會,你所需考慮的遠不止武力,你必須清楚這一點。”
陳傳說:“何老師,我明白。”
何嘯行說:“你既然明白,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接下來我會對你進行突擊培訓,你得到多少,能堅持多少天,取決于你能否跟上我的訓練進度。”
陳傳點了點頭,說:“學生清楚了,那何老師,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何嘯行說:“你帶夠訓練用的藥了么?”
陳傳說:“成老師讓我帶了足夠兩個月用的份量。”
說是兩個月,可他覺得可能一個月都不夠,因為他用的份量向來是按常人數倍來算的,但好在山鬼對他的影響到現在還沒消失,所以這些天應該還用不上。
何嘯行說:“今天已經不早了,你現在先跟著小常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明天早上五點你過來找我,記得帶上日常必需品,我們這回要去趟野外。”
陳傳說:“好的,何老師,那學生就先告退了。”他站起身,對何嘯行抱了下拳,就從訓練館里出來。
等在外面的常霸看到他出來,招呼說:“走,我帶你去找個住處,這個季節有的是空置的房子,隨便你挑。”
陳傳上車后,跟著他來到山下,轉了幾圈,找了一間兩層的寬敞房子,視野開闊,光照通風都很不錯,上面住人,下面足夠他在里面鍛煉。
因為不是旺季,還是跟著何嘯行來學習的,所以常霸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下費用,又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說什么需要找這人就行。
陳傳等常霸離開,把行李箱放下,東西拿了出來,又房間稍作整理,盡管此刻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可他擺好東西,還是沒有浪費時間,回到了一樓開始補上今天缺失日常訓練。
小鎮這里人不少,但是偏偏有種遠離世俗的寧靜感,特別容易讓人沉浸入狀態,這恐怕也是何嘯行選擇在這里修行的原因。
到了六點的時候,旅社的服務人員過來問他是不是需要點餐,又對他說晚上有個篝火晚會,所有人都可以去參加,并且還贈送了他一個小禮物,說第一次來的客人都有這東西。
陳傳接過來一看,這是用細小的彩色石頭打磨出來的手鏈,當中用一根細繩穿著,他想了想,索性將細繩解了,將那一縷飛頭怪的頭發穿上,這樣倒是不顯得突兀了。
入夜之后,果然見到湖畔之上燃起了篝火,并架起了十來個燒烤架,大概百十來個人一起歡歌跳舞,很是熱鬧。
他做完訓練沖洗過后來到窗口,迎著涼爽的夜風看了一會兒,等到九點之后就去睡下了。
次日四點的時候,他就起身洗漱,簡單解決了早飯后,就背上一只包裹,提著雪君刀,獨自一人來往山上來的時候,發現何嘯行已經等在那里了,那偉岸的身形佇立在山頂上,仿佛將周圍的一切都是踏落在了腳底。
他行至山頂,放下身后和手中的東西,抱拳說:“何老師,學生來了。”
何嘯行點點頭,說:“老成和我說過你的具體情況了,他之前沒有教你什么特殊的技巧,這很好,這些東西你全都不需要,哪怕你通過別的渠道了解過一些,現在也全都給我忘了。”
陳傳認真點頭,“學生了解了。”
何嘯行沉聲說:“你在進入第二限度后,應該了解過這個階段在舊時代的稱呼是‘守重命’,突出的是一個‘守’字。
這話沒錯,因為這個限度是個承上啟下的關鍵時期,就好比一根木梁的中段,過于粗重和過于纖弱都不行,所以需要格外小心謹慎。
但‘守’這個關鍵這也僅限于舊時代,那時候無論是用于刺激異化組織還是用來補養自己的藥物都是非常難以搜集的,往往需要門派里的長輩用上一輩子的時間去搜集積累,留給后來人去用,然后一代代如此延續。
因為藥物的限制,他們只能用最為保守的方式,在那個時代,這種選擇被證明是行之有效且可靠的。
然而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做法,人除了自身的努力,更多的是受限于環境,這就需要所有人共同努力,一起去改變。
到了如今,藥物已經不成問題,那就不必要再那么保守了,這一階段的要點在‘活六腑、生五臟’,那么接下來就是設法讓你的異化內臟‘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