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看了一眼妙一娘:“現在還有人在這里鬧事?”
妙一娘的臉上,也是帶著幾分疑惑之色,說道:“已經很久沒人在咱們這里鬧事了。”
許浮浮看著楚墨嘿嘿笑道:“說不定是沖你來的!”
楚墨撇撇嘴,冷笑道:“要說起來,炎黃城中恨你的人,肯定比恨我的人多!”
“行了,你們兩個就別掐了,我下去看看。”妙一娘說著,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許浮浮說道:“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去看看,誰這么不開眼,敢跑到我的地盤上鬧事?”
妙一娘說道:“得了吧,滿炎黃城,有誰知道這是你的產業?”
許浮浮嘿嘿一笑:“那就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了!”說著,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妙一娘鼓鼓的胸:“我的刀很好,你要不要試試?”
“你給老娘滾!”妙一娘一腳踹在許浮浮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踢出房間。
門一打開,下面吵鬧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起來。只聽一個年輕人不滿的罵道:“真沒見過還有你們這么開酒樓的,居然還有不讓上去的地方?媽的,大爺有的是錢!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你們這破酒樓還想不想開下去了?”
“呵呵,公子的令尊是哪個,這個得問公子的母親去,我們外人哪知道?我這小酒樓,生意還不錯,還是想開下去的,怎么,公子有不同的意見?”妙一娘給楚墨和許浮浮遞了個眼色,直接一邊說話,一邊從樓上走下來。
吵鬧的這群人,是在第三層。
實際上,整個饕餮樓,裝修最奢華的,就是這三樓了!
這一層由大大小小的房間構成,每一個房間的裝修,都用料考究,很有格調。既能顯示出極高的檔次和品位,又沒有那種浮夸的爆發氣息。
炎黃城中的那些頂級富人,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層。甚至有很多有資格登上第四層的大人物,也寧愿在三樓用餐。
四樓的裝修,則要更加大氣內斂,沒有點內涵的人,真感覺不到這里的好。另外四樓的整體氛圍,也太過高端,除非宴請重要人物,不然一般不會輕易前往四樓的,會覺得太過正式。
還是三樓那種既有格調又有檔次的地方,更適合親友相聚。
妙一娘這番話說得很隱晦,要是水準差一點的,甚至聽不出她是在罵人。那個年輕人就沒能聽出來,看見從樓上輕移蓮步,走下來一個絕色美女,一雙眼當即睛就直了。
妙一娘一皺眉,心中不喜,她最討厭的就是男人這種充滿的貪婪眼神,恨不能把她給吃了。許浮浮雖然看似有些輕浮,經常調戲她,但實際上,對她卻是很尊重的。
“你是這里的老板娘?”妙一娘明顯不喜的眼神,被那年輕人看到,頓時收起色瞇瞇的樣子,冷冷看著妙一娘說道。
來者不善啊!
緊隨其后下來的楚墨和許浮浮相互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不錯,公子一看也是個有身份之人,在這里吵鬧,不嫌跌了身份?”妙一娘淡淡說道。
“嘿……一個小小的酒樓老板娘,說起話來,都是很會擠兌人啊。”那年輕人身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一臉精悍,穿著一身勁裝,看上去身手不凡。對著妙一娘冷冷說道:“是不是覺得背后有后臺,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妙一娘淡淡一笑:“您言重了,我這里,只是一座酒樓而已,敞開門來做生意,歡迎任何朋友來這里用餐。但若是鬧事的……還是省省吧。”
“哈哈哈哈,本公子第一次看見有人比我還囂張,還是一個酒樓的老板娘,有意思……真有意思!”說著,這年輕人臉色一冷:“張默,告訴她,我是誰!”
那一臉精悍的青年冷冷說道:“青州牧,張崇的公子,張青玉!”
楚墨和許浮浮聽到青州牧這三個字,頓時微微一怔,然后對視了一眼,許浮浮嘴巴微張,無聲的說道:“夏京!”
青州,是距離炎黃城最近的一個州,同時,也是大夏九州中最大的一個州。身為青州牧的張崇,自然位高權重,是真正的封疆大吏。而這位張崇,正是夏京的鐵桿心腹。
許浮浮說著,沖著楚墨擠眉弄眼:看,果然是沖著你來的吧?
楚墨也有幾分無奈,雖然他知道,夏京、夏杰父子的報復,早晚都會來,但卻沒想到,居然來的這么快。他這邊剛剛回到炎黃城,那邊就已經開始了。不過,用這種方式,不嫌有些低級么?
同時楚墨心中也有幾分疑惑,身為大夏親王,夏京就算再沒腦子,也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找他麻煩。對夏京這種身份的人來說,要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直接消失在這世上!
就算是夏杰,雖說恨極了楚墨,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但也不太可能用這種無腦方式來找麻煩。
“這件事,莫非這位州牧公子自己搞出來的?”楚墨心中暗道。
張青玉的父親,是夏京親王的鐵桿心腹,這在大夏,不是秘密。
夏京親王失勢,對張崇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背后的靠山,直接倒了。他這個州牧,能不能坐得住……真的不好說。
所以張青玉自然也就恨上了楚墨,認為是楚墨的原因,才導致夏京的失勢,畢竟,傳聞就是這樣。
楚墨覺得,應該是張青玉聽說自己在饕餮樓用餐之后,便直接沖過來找麻煩。
大概讓張青玉沒想到的是,他連楚墨的面都沒見到呢,竟然就被酒樓的人給攔下來,不讓他上樓了!
按說以張青玉的身份地位,就想到五樓用餐的話,倒也勉強夠資格。問題是饕餮樓的人根本不認識這位州牧公子啊。
張青玉自然是勃然大怒,要不是自持身份,等會還想找楚墨的麻煩,早就動手把這里給砸了。
妙一娘聰明絕頂,見狀怎么還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當下回頭示意楚墨跟許浮浮先回去,這里她來解決。
她不示意還好,她這一示意,頓時讓張青玉更加憤怒,冷冷說道:“怎么?州牧都不在你這酒樓老板娘眼里么?”
妙一娘剛要說話,許浮浮從樓梯上走下來,站在最后一個臺階上,因為站在這,要比張青玉高一些。居高臨下的看著張青玉,嗤笑一聲:“州牧的確了不起,封疆大吏!”
張青玉來找麻煩,自然事先做足了功課,知道這位清秀的少年是誰,聽他這么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連對方故意站在臺階上,比他高一頭,都裝作沒看見。
不過接著,許浮浮就又說道:“不過州牧的公子……是什么東西?”
張青玉頓時臉色大變。
許浮浮掏了掏耳朵,淡淡說道:“這是炎黃城!不是青州!想在這里鬧事,還是省省吧。你的主子都夾著尾巴作人,在家里面當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你出來得瑟個什么勁兒?”
“你……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張青玉很想一巴掌把站在臺階上這個少年抽下來,但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沒敢。
這個少年的身份,可比他這位州牧公子厲害太多了。他要是真的那么做,別說他爹,就算夏京恐怕都保不住他,也不會保他。
“送你三個字。”許浮浮眸光森冷的看著張青玉:“滾!”
“你這才一個字。”楚墨提醒道。
“哦,還有兩個字啊?”許浮浮嘴角抽了抽:“我算術不太好,見諒啊,那就把那兩個字補上好了。”
“出去!”
一聲厲喝。
竟然讓張青玉的身體微微一哆嗦。
許浮浮不由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轉頭對楚墨說道:“真沒意思……你看見了?就這種慫貨,也跑來學人家找麻煩,哎……真不夠給你老子丟人的。”
張青玉一張臉漲得通紅,熱血上涌,沖著楚墨怒道:“姓楚的雜種……有本事就別躲在女人和你兄弟身后,老子今天就是來找你麻煩的!”
這一聲雜種,直接說得妙一娘和許浮浮臉色大變,勃然大怒。
至于楚墨——
一道響亮的耳光聲音驟然響起。
再看這位張青玉張公子,直接被打的原地轉了十幾圈。
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中,還帶著十幾顆牙齒。接著撲通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整個人一臉茫然,目光呆滯,竟是被楚墨這一巴掌給打傻了。
“沒有教養的東西,再敢這么說我一次,要你的命!”楚墨站在妙一娘的身旁,冷冷看著坐在地上的張青玉,他從小到大,最恨的就是別人這么罵他。
誰都知道,樊無敵老將軍收養了一個孩子,名叫楚墨,是個孤兒。
因此,任何關于爹娘的話題,在楚墨這里,都是禁忌。如果有人敢罵楚墨爹娘,不管是誰,楚墨都會直接發瘋。
這張青玉不知死活,覺得一個將軍的孫子,還不是親生的,罵就罵了,打就打了,能怎么的?
傳聞中夏京親王雖是因為楚墨的事情失去了實權,但那卻是因為傳說中那個少女是公主!不然的話,為什么楚墨一開始被追殺的時候,皇上都無動于衷呢?
所以從心底,張青玉就從來沒把楚墨放在眼里過。沒想到的是,人家根本就沒跟他講什么道理,更沒有開口罵他。而是干脆利落,直接就是一巴掌,將他抽了個七葷八素,魂兒都快被抽散了!
“大膽,竟敢公然襲擊州牧公子!”
“拿下他!”
“快快束手就擒!”
之前在張青玉身邊的那個青年,卻是低聲吩咐了一句:“格殺勿論!”
幾個人微微猶豫了一下,依然沖向楚墨!
嘡啷!
各自將武器抽出,一身殺氣散發出來。
“要殺我?”楚墨眸子里光芒一寒,一伸手,將勃然大怒的妙一娘和許浮浮攔在后面,低聲道:“你們別動!”
說著,一個箭步直接沖上去,身形閃動,如同鬼魅一般,將這幾個人一個接著一個,順著窗戶就給扔了出去。
兄弟姐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