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降臨

197,實力飆升,天子無隱私

極樂洞天。

一座專用來演練法術神通,布滿禁制陣法,寸草不生的山頭上。

蘇荔、長樂公主站在一艘才兩丈長的小小飛舟上,與倪昆相距百丈。

“教主,準備好了么?”蘇荔提著拭雪劍叫道。

倪昆點點頭,展開雙臂,作出迎接之勢:

“出手吧!”

“教主小心!”

蘇荔一劍揮出,雪白劍光化作一道洶涌冰河,咆哮著沖向倪昆。

她施展的正是雪河劍法。

小蘇圣女雖是以“天鬼戮神法”為根本功法,但劍道修為也相當不錯,在倪昆調教下,劍術比同境界的正宗劍修,也就稍遜一籌而已。

此時她以天鬼真氣揮出劍光,演化的這道洶涌冰河,不僅鋒銳無匹,擁有凍石成粉、凍鐵成渣的奇寒凍氣,還具備蠶食修士真氣、吞噬元神的天鬼異力。

便是專jing煉體的同境修士,也不敢以肉身硬扛。

但這道冰河劍氣轟在倪昆身上,卻像是撞上了礁石的海浪,嘭一聲撞得粉碎。

劍氣鋒芒也好,奇寒凍氣也罷,又或是天鬼真氣,皆止步于倪昆護體真氣之外。

不僅未能撼動他分毫,就連他衣襟都未曾掀動。

“沒有勁,再來!”倪昆大喝。

“小心了教主,剛才那一劍,我只出了七成力,這次要出全力了!”

蘇荔嬌叱一聲,凝聚全力,以十成功力斬出一劍。

雪白劍光頓時化為一道宛若實質的十丈白龍,渾身散發著蒼白鬼氣,張牙舞爪撲向倪昆。

但結果還是與之前沒多大不同。

白龍一頭撞正倪昆胸膛,又轟地一聲,從頭至尾,節節粉碎。

破碎的劍氣,好似浪花碎雪,四面迸射。濺落到地面,直將地面成片冰封,轉眼之間,整座山頭已變成一方陰風呼嘯的冰天雪地。

可如此奇寒凜冽、又鬼氣森然的劍氣,依然未對倪昆造成絲毫傷害,只堪堪將他龍鱗鎧甲也似的護體真氣消磨掉而已。

“長樂,你來。”

待得護體真氣恢復,倪昆又招呼長樂公主出手:“全力施展神凰火。”

“全力?你確定?”

“自然確定。”

“那好,你小心些,若頂不住,及時出聲。”

公主提醒一句,伸手一指,指尖迸出一線紅光,飛快膨脹,轉眼化為一道深紅火柱,毫不客氣地轟上倪昆胸膛。

倪昆背負雙手,穩穩屹立,任憑火柱沖擊。

他的護身真氣,第一時間就被火柱焚滅,上身衣襟亦是直接蒸發,露出宛若鐵鑄的雄壯胸膛。

有殘余火星飛濺落地,瞬間就將地面堅冰消融,又把有著防御禁制保護的巖質地面,灼出一層涌動的巖漿。

如此強勁的神凰火焰灼燒之下,倪昆胸膛皮膚轉眼變得一片通紅。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通紅的胸膛皮膚,燒了半天,竟連個燎泡都沒有。

從前倪昆雖能承受長樂公主的血脈焰力淬體,卻并不能抵擋神凰火的直接焚燒。

到了今天,他已經可以直面神凰火而毫發無傷。

要知道,以長樂公主開脈后期的修為,以神凰火的蠻不講理,就算是法力境大成修士,也不可能像倪昆一樣,任由神火焚身。

法力境大成的修士,面對這等威能的神凰火,要么飛遁閃避,要么以法力境的法寶護體,倘若像倪昆一樣頂火硬扛,不消片刻,就要被灼盡護身法力,焚毀肉身元神。

倪昆能無傷硬扛神凰火,其體魄堅韌程度,已然超越了等閑法力境大成的修士。

沐浴一陣神凰火,倪昆抬手一擺,示意長樂公主收起神焰。

火焰消失后,倪昆右手高舉,拳勁凝聚,猛地俯身一拳,重重轟在腳下地面之上。

驚天巨響聲中,一道圓環狀的白色氣浪,自拳頭落地處爆發出來,好像海嘯狂潮,挾雷鳴似的音爆聲,四面八方沖擊開去,

更有狂暴震波,自倪昆拳上猛然爆發,瞬間掃遍整座山頭。

綿密不絕的嘭嘭爆鳴起響起,遍布整座小山的禁制陣法,同時亮起晶瑩毫光,轉眼又在震波沖擊之下成片黯淡潰滅。

不過數息,從山頂到山腳,所有的禁制陣法,已被一掃而空。

與此同時,倪昆腳下地面轟然迸裂沉陷。

密密麻麻的蛛網狀裂痕,四面八方擴散開去,霎時之間,便已自山頂蔓延至山體每一寸角落。

隨后,小山整體崩潰。

并沒有山崩地裂、碎石如雨的場面。

因為這一整座山,已在拳勁震蕩之下,徹底化為細碎石粉。

面粉般細微的石粉,又在拳勁余波推動下,好似海潮一般,向著四面八方洶涌擴散。

待至余波耗盡,煙塵消散,原地只剩下一個直徑超過三百丈的巨大殞坑。

殞坑四周,堆積著十多丈高的環形石粉。

倪昆只用一拳,便干碎了這座足有上百丈高的小山。

并且還是最徹底的粉碎,整座山體都化為粉末,連一塊超過黃豆大小的碎石都沒剩下,連山腳根基,都被打成了巨大殞坑。

要知道,此山乃是供低階修士試煉法術神通的場地,山體遍布防御禁制,就算是法力境后期的修士,都無法一擊將之粉碎。

哪怕法力境大成修士,能全力一擊,將此山轟碎,卻也無法粉碎到倪昆這等程度。

在一萬四千道兵,以及擴張至方圓千丈、深及千丈的地力加持之下,倪昆的拳,威力已經超過了普通法力境大成的修士!

山碎之時。

倪昆已換了身完好的衣裳,飛身落到小飛舟上。

蘇荔看看地上那巨大的殞坑,又瞧瞧倪昆,一臉呆滯地說道:

“教主,你怎么一夜之間,突然變得這么猛了?明明昨天還沒有這么強的……”

她說的沒錯,今天之前,倪昆確實還沒有這么猛的。

之前的他,全力一拳下去,只能干碎普通的百丈石山。

面對這種有著防御禁制加持的練功場地,他全力一拳,最多能轟碎三分之一個山頭,且還只能是打成大小不一的碎石,不可能將每一塊碎石,都均勻震碎成粉末。

直至與天子雙修,修為大進,權限擴張,他方才拳威大漲。

蘇荔不明所以,長樂公主心中倒是有了幾分猜測,雙手環抱胸口,沒好氣地白了倪昆一眼,頗有幾分吃味地說道:

“天下的好事,都被他一個人占了,能不厲害么?”

“什么意思?”蘇荔聽得滿頭霧水。

倪昆則一副若無其事模樣:

“我今日修為大增,實力大進,當擺酒慶祝。小荔子,你先回艦上,吩咐廚房準備酒宴。今天靈獸肉敞開供應,艦上所有將士,酒肉管夠。”

蘇荔抱拳應諾:“是,教主。”

將蘇荔送出洞天,倪昆又輕輕一攬公主纖腰,笑道:

“怎么,生氣了?”

公主俏生生翻個白眼,哼道:

“我生氣什么呀?玖兒的心思,我早就明白,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她是天子,你是天魔,她任性肆意,你無法無天,你們兩個湊到一塊兒,能不出事么?”

倪昆笑了笑,又輕嘆道:

“你莫怪天子,此事是我做岔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公主鳳眼微瞇,眼角斜睨著他:

“那你打算如何賠罪?”

“賠罪么?”倪昆摸了摸下巴,湊在公主耳邊低聲道:“昨晚害公主姐姐白等一宿,所以我決定……”

低語幾句,又笑問:“如此賠罪,公主姐姐覺得可行否?”

公主俏臉微紅,明眸生波,咬著嘴唇輕捶他幾拳:

“你這魔頭,這哪叫賠罪?分明是肆意拿捏我……”

“可公主姐姐很喜歡,不是么?再說我修為大增,實力大進,正好回饋公主姐姐,攜你修為突飛猛進一番。用不了幾天,公主姐姐的修為,應當就能突破至開脈大成。”

倪昆低笑著,大手覆上公主蜜桃般飽滿渾圓的翹臀,手指過處,裙擺無聲裂開,令他指掌直接觸及公主晶瑩雪白的嬌嫩肌膚。

公主抬手按住他作亂的大手,身子卻無力地軟倒在他懷中。

臨近午時。

天子悠悠醒轉,用力緊了緊胳膊,卻發現懷里抱著的只是一只大枕頭。

“咦,倪昆哪兒去了?”

她睜開眼左右環顧,卻沒見到倪昆人影。

這時,臥房門邊傳來德一聲音:

“陛下,國師一早就出去了。吩咐我與順一進來服侍陛下。”

順一亦關懷問道:

“陛下,你身子還好吧?”

她還真有點擔心。

國師體魄天下無雙,陛下卻如此嬌小柔弱,而昨晚的動靜又持續了一整宿,直至清晨方歇。作為忠心耿耿的皇家秘衛,順一是真擔心天子給倪昆折騰出個好歹。

聽到順一問話,天子先是臉頰微微一紅,不過很快就以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

“朕能有什么事?朕可是開脈后期修為,神凰血脈的體質,恢復力比你們還要強,當然不會有事。”

天子無隱私。

哪怕是這等人倫大事,照規矩,也是要記錄在案的。

嚴格來說,天子昨天讓德一、順一在寢居大門外邊把門,都還有點破壞制度。應該是讓她們在就在床榻邊上伺候著的。

這時,德一又問:

“陛下,可需我與順一服侍陛下更衣洗漱?”

天子看了看亂糟糟的床榻,想起昨晚一宿的迷亂,又不禁小臉一紅,輕咳一聲,語氣威嚴地說道:

“不必了。朕又不是那種四體不勤的皇帝,出征北疆時,朕早學會自己動手了。”

說著,她跳下床榻,自行著衣。

行動之時,她只覺清晨時分,還連根腳趾都動彈不得,綿軟無力地像是被抽去渾身骨頭的身子,又變得輕盈矯健,渾身是勁。

jing神也好得不得了,連修為都提升了一大截。

“還有這等好事!一個晚上,居然就差不多淬煉完成了一整條經脈!難怪姑姑修為總能勝我一籌……不過我現在也能和倪昆一起修行了,照昨晚的進度,我的修為,想必很快就能追上姑姑。”

天子心里想著好事,卻不知道,之所以一個晚上就能煉化一整條經脈,純是因為她本源積累雄厚,昨晚又是初次修行,效果最好,修為方能突飛猛進。

之后的話,修行效率將會逐次遞減,慢慢變成細水長流。

以她與公主一樣的血脈,一樣的本源,差不多的天賦資質,同樣的修煉資源,想要追上公主,只能指望奇跡。

穿上浴衣,天子走出臥室,打算去沐浴清洗一番。

見天子行動自若,毫無異狀,德一、順一都暗自松了口氣。

德一跟在天子身后,問道:“陛下,留還是不留?”

這當然也是規矩。

皇帝寵幸過嬪妃之后,就得這么問上一句。留有留的處置,不留有不留的應對。

不過大周八百年天下,算上凰玖,一共也就出了兩位女帝。

前一位女帝,迄今已有五百多年,關于女帝寵幸后宮的規矩,德一她們還真不熟悉,只能是照著慣例問上一句。

天子詫異道:“什么留不留?”

“呃,就是那個,陛下的皇子皇女……”

“你說這個啊!”天子噗嗤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倪昆說現在還早,不急著要皇子皇女,所以朕都煉化提升修為了,此事勿需再問。嗯,以后也不必再過問。繼承人的事,我與倪昆,自有把握。”

“是,陛下。”

當今天子,與之前七百年歷代天子都不一樣,甚至與五百多年前那位女帝也不一樣。

當今乃是修士,伴侶也是修士,這方面當然能夠自行把握,不必旁人操心。

天子步入浴室,也無需秘衛服侍,自行沐浴潔身。

一邊沖澡,她一邊說道:

“德一,你去請國師過來,陪朕進膳。”

德一問道:

“只請國師一人么?”

天子想了想:

“把姑姑也請來。”

德一領命去了。

很快又回來復命道:

“陛下,國師不在。小蘇圣女說,國師與公主殿下都在洞天之中,或是在巡視飛天戰艦建造進度,不知何時會回來。不過國師今日修為大增,實力大進,特命擺宴慶祝。所以,最遲晚膳之前,當會返回艦上。”

“知道了。”天子淡淡說著,心里卻暗自嘀咕:巡視戰艦建造進度需要一整天么?倪昆跟姑姑,別不是躲在洞天里邊修行吧?

至于哪種修行模式,需要男女搭配,昨晚已有過修行經驗的天子,心里已是門兒清。

雖心里有點吃味,但天子至少對自家人還是講道理的。

她很清楚,論先來后到,姑姑在她之前。倪昆多陪陪姑姑,本就是理所當然。

“不過,既然白天陪了姑姑,那晚上還是得來陪朕。修行那么有趣,我也要努力修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