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很聽話,走了兩步,步態神情幾可亂真。
楚滄海感慨的同時又不禁贊嘆這小子厲害,短短幾天就將兒子研究得如此透徹,可再像畢竟還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爸,您最近身體好嗎?”
楚滄海點了點頭,外甥比親兒子還要體貼,調整了一下情緒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弛道:“咱們的計劃您還記得嗎?”
楚滄海道:“記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這個時候去拜訪可能有些失禮了。”
張弛微笑道:“您的老朋友不會見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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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崇光對楚滄海的深夜來訪沒有任何不悅,但是有些意外,畢竟楚滄海很少主動登門,過去一直都是自己去拜訪他,而且這次楚滄海不是一個人來的,更讓安崇光感到震驚的是,和他一起同來的人是楚江河。
安崇光知道楚江河對楚滄海的意義,也清楚楚江河現在出現將會引起怎樣的震動,上次的行動全程由謝忠軍指揮,他沒有參予,具體的細節他并不清楚,楚江河歸來之后第一個來見自己,未必是楚江河的本意。
安崇光首先問道:“其他人呢?”
張弛道:“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
楚滄海來此之前還有些擔心張弛會露餡,可看到張弛淡定自若的樣子,再看到安崇光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異常,才放下心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擔心有些多余,連他都幾乎挑不出毛病更何況是安崇光。
雖然決定和安崇光統一戰線,但是在這件事上還不能向他坦白,真正讓楚滄海下定決心和安崇光重拾合作的原因不是他們多年的友情,而是蕭九九的出現,突然成為父親的安崇光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真誠與擔當。
楚滄海將張弛送到了安崇光的面前,緊接著就告辭離開。
安崇光讓張弛先去休息,將楚滄海送出門,楚滄海道:“留步吧,江河就交給你了。”
安崇光意味深長道:“滄海兄給我的不僅僅是信任,更是一份沉重的責任啊。”這個時候把楚江河送來,不僅僅是要尋求他對楚江河的保護,還是讓他站隊,從現在開始徹底和謝忠軍站在了對立面,幾乎可以斷定會因為楚江河的問題和謝忠軍的矛盾激化。
楚滄海道:“我本打算把江河留在我的身邊保護,可我思來想去他畢竟是你們神密局的人,還是由你們來安置,別人我都信不過,所以我就親手把他送到你這里來了。”
安崇光道:“謝謝滄海兄對我的信任,我必不負重托,確保江河平安無事。”
楚滄海道:“做父母的對兒女雖然都有期望,可歸根結底還是希望他們平平安安。”
安崇光點了點頭,現在他對這句話有了深刻的感悟。
楚滄海道:“因為你們的紀律,江河沒有向我提起任務的事情,這方面你們應該有共同的話題。”
安崇光笑道:“我幫你問問。”
楚滄海搖了搖頭道:“我反正沒什么興趣,你幫我提醒謝忠軍,他要是敢碰我兒子一根汗毛,我會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說完又補充道:“不管他還是任何人。”
楚滄海離去之后,安崇光回到張弛身邊。
張弛裝出畢恭畢敬的樣子:“安局!”
安崇光道:“這里又不是神密局。”
張弛改口道:“安叔叔,給您添麻煩了。”
安崇光笑道:“跟我用不上這么客氣,坐!”
張弛等他坐下,自己才坐了下去。
安崇光道:“除了你爸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回來?”
張弛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很小心的。”
安崇光道:“你們的這次秘密任務我并不了解,謝忠軍在行動之前并未向我報備。”
“當時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那么多的事情,我還以為只是一次單純的押運任務。”
“是嗎?”安崇光的眼神耐人尋味。
張弛點了點頭。
安崇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來到酒柜前倒了兩杯酒,然后轉身回來,張弛趕緊站了起來,安崇光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他道:“江河,你如果對我有所保留,我只怕沒辦法幫你。”
來此之前張弛和楚滄海已經考慮得相當周密,包括安崇光會問什么,要如何應對都準備得非常充分。
張弛道:“安叔叔,您是我爸最好的朋友,難道他沒跟您說?”
安崇光道:“你爸如果不信任我也不會把你送到我這里來,江河,你如果相信你爸就應該相信我。”
張弛故意裝出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終于還是點了點頭道:“安叔叔,開始的時候我的確覺得只是一次普通的押運任務,可是在進入深井之后,情況開始變得有些奇怪。”
“接著說。”
張弛將前往血靈湖的經歷說了一遍。
安崇光聽到謝忠軍和白云生聯手對付秦老的時候,內心變得沉重起來。
張弛說得繪聲繪色,可越是如此安崇光越是聽得驚心動魄,血靈湖發生的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在張弛停下來喝酒的時候,安崇光問道:“你是說,謝忠軍給你們安排了一個秘密任務,前往幽冥墟?”
張弛道:“他安排我盯緊曹誠光,我當時并不知道還會重返幽冥墟。”
安崇光喝了口酒道:“你繼續說下去。”
張弛將幽冥墟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現在就是避重就輕,他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只需要讓安崇光認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明白謝忠軍和妖族已經聯手。
安崇光聽完之后恍然大悟道:“原來押送曹誠光只是謝忠軍在布局,目的是利用張弛將你們帶入幽冥墟。”
張弛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張弛會去,我接到的任務是讓我監視曹誠光,謝局還給了我這個。”他把天蓬尺拿了出來,當然是高仿,就是秦君卿給他的,經歷了幽冥墟的來回,這高仿的天蓬尺已經失去了來回穿梭的功能。
安崇光接過那根天蓬尺仔仔細細地看,研究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這是謝忠軍給你的?”
張弛點了點頭道:“他親手給我的,我這次能回來就多虧了它。”
安崇光道:“張弛和曹誠光呢?”
張弛道:“他們都活著,曹誠光先得到了鎮魔珠,此人陰險狡詐,想要將鎮魔珠據為己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將鎮魔珠奪了過來。”
安崇光道:“你是說鎮魔珠在你的手中?”
張弛點了點頭道:“我將它藏了起來。”
安崇光雖然并不知道鎮魔珠有什么作用,可也知道那東西極其重要,他低聲道:“穩妥嗎?”
張弛道:“穩妥。”
安崇光心中暗忖,鎮魔珠十有八九在楚滄海的手里,可是無論曹誠光還是張弛,這兩人隨便哪一個能力都勝過楚江河,想不到笑到最后的居然是他,這事兒實在讓人費解,雖然安崇光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楚江河又分明就在自己的面前。
安崇光打量著楚江河,張弛全程表現得非常淡定,連楚滄海都沒辦法看出破綻,安崇光又怎么可能?他現在對自己的擬態能力非常自信。
安崇光道:“能從曹誠光手里奪走鎮魔珠一定非常不容易吧。”
張弛笑道:“安叔叔好像并不相信我能做到,難道您沒有聽說過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嗎?是,曹誠光和張弛的能力都勝過我,但是正因為此,他們將彼此視為最大的對手,他們相互提防,相互爭奪,到最后反而便宜了我。”
安崇光道:“你能帶著鎮魔珠回來就證明你的能力勝過他們。”這話說得有些違心。
張弛道:“其實幽冥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您知不知道秦綠竹在里面?”
安崇光淡然道:“猜到了。”
張弛又道:“還有一個人您一定猜不到。”
安崇光道:“誰?”
“就是上次將我和張弛帶回來的人。”
安崇光吃了一驚:“何東來?”
張弛點了點頭道:“就是他,他也去了圣城廢墟,而且他好像和張弛的關系非常親密,為了保護張弛,他被幽冥所傷,感染了病毒。”
安崇光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是說他變成了幽冥?”
張弛點了點頭道:“他和張弛到底是什么關系?”
安崇光沒有回答,心中暗嘆,何東來和張弛應該才是親生父子,所以上次自己找他幫忙救人,他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楚文熙這個女人真是害人不淺,居然利用這種手段欺騙自己,難道自己和陳玉婷生下蕭九九也是她的安排?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可根據陳玉婷所說推斷,安排這件事的人好像應該是向天行。
楚文熙不是向天行的女兒嗎?也許是父女共同策劃了這件事,安崇光越想越是郁悶,他向來自詡聰明過人,可現實卻是被人利用玩弄,心中的挫敗感極其強烈。
張弛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好像父子一樣呢?”
安崇光道:“何東來不是神密局的人,我沒有他的檔案,不過他和楚文熙是夫妻。”
“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