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我才必有用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太磨人了

張弛回酒店洗了個澡躺下,剛剛睡著,方大航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張弛看了一眼就關機,這一夜過得太上頭。

這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等他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剛一開機方大航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方大航的大嗓門嚷嚷著:“你丫好好的關什么機啊,我都以為你被吸干成木乃伊了。”

張弛道:“叫什么叫什么?我們只是純潔的革命友誼,沒有你想像的那么骯臟。”

“得,你純潔,你們最純潔,你們之間交流都不需要肢體,人家千里送那啥……”

“方大航,你要是再開黃腔我跟你翻臉啊,我什么人啊?我們之間發乎情止乎禮,你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像你這么沒節操。”張大仙人說得理直氣壯,義正言辭,畢竟他和蕭九九沒越界。

想想也是好險,如果不是蕭九九例行休假,昨晚說不定他們兩人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天注定!

方大航之所以打電話還是因為晚上的飯局,昨晚鐘向南來北辰人家吃飯,方大航就把張弛回來的消息告訴了他,鐘向南本想給張弛打電話的,方大航說他陪女朋友呢,于是鐘向南就讓方大航來安排,今晚他做東請同學們吃飯,還叮囑方大航讓張弛把女朋友帶上。

客是鐘向南要請,可人得方大航通知,方大航把名單上的同學通知了一遍,可主賓張弛始終聯系不上,方大航雖然有蕭九九的電話,可打過去蕭九九根本不接,所以方大航認為他們兩人在一起干柴烈火胡天胡地,連時間都忘了。

方大航讓他這就過去,同學們已經到了,正打牌呢,都想見他。

張弛知道方大航喜歡夸大其詞,先去前臺續了下房費,謝忠軍跟宏建生意沒談成,而且他都已經走了,宏建方面也不會當冤大頭,繼續給他交房錢。

張弛打算在北辰多呆幾天,辦好手續剛剛走出酒店的大門,就接到齊冰的電話。

齊冰上午也給他打電話了,因為他關機所以非常奇怪,張弛謊話說來,就說方大航把自己來北辰的消息宣揚了出去,老師同學們實在是太熱情了,爭著搶著請客,自己這幾天喝得難受,所以關機躲酒,就這樣還是沒躲過去。

張大仙人說起謊話一點都不內疚,有些事情不能實話實說,不說沒事,說了反倒會傷害齊冰,男人只要不被抓住現形,罵你渣男那都帶著寵溺,如果真被捉奸在床,罵你的時候就是發自肺腑,字字泣血,挨罵不算什么,關鍵是會失去信任,一旦沒了信任,那是相當可怕的。

張弛前往北辰人家的路上都在想,自己不是個好人,可自己也不是個壞人,凡人啊,七情六欲,一輩子受到的誘惑太多了,如果沒點念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說的容易,做起來可沒那么容易,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太貪心。

司機把車停在北辰人家門前,張弛下車的時候鐘向南剛好開車過來,鐘向南剛換了一輛寶馬X5,他對這個品牌情有獨鐘,張弛過去打了個招呼,往車里看了看,沒看到袁紅:“鐘老師,師母大人呢?”

“她最近反應有點重。”

“懷孕了?”

鐘向南樂呵呵點了點頭。

張弛贊道:“鐘老師到底是教體育的,身體真好。”

鐘向南哈哈笑道:“你這個臭小子就知道開我玩笑,你女朋友呢?”

“哪個女朋友啊?”

“廢話,我見過那個,特漂亮的,齊冰!”鐘向南說完心想,張弛的女朋友都漂亮,林黛雨就是北辰一中的校花。

張弛道:“她回老家陪父母了。”

鐘向南道:“方大航不是說你陪女朋友嗎……”說到這里他似有所悟,指著張弛的鼻子道:“哦,你小子有情況,這我可得提醒你,腳踩兩只船,小心扯到蛋還弄一身濕。”

“方大航那破嘴你也相信?鐘老師,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其實我有點擔心您,您身體那么好,我師母現在又長期休假,這一年是男人最危險,最容易出事的階段,您可得管好自己。”

“我潔身自好!”

兩人相互調侃著,方大航從里面出來了,天熱,他沒忘門外走,在里面嚷嚷著:“趕緊進來啊,外面太陽多毒啊。”

張弛請鐘向南先進去,來到包間,他沒看到侯博平,悄悄把方大航叫到門外問了一聲,方大航低聲告訴張弛,今晚是鐘向南請客,請什么人,都是他定下來的,人家壓根就沒提侯博平,自己總不好做主幫他叫人。

張弛表示理解,不管是誰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桿秤,如果自己不是突然變強脫穎而出,無論老師還是同學,誰都不會高看自己一眼,侯博平現在只是一個電廠工人,雖然工資不低,可社會地位還是不行。

張弛念舊,打算明天再聯系一下侯博平,侯博平其實也有感覺。

方大航本來備好了一箱茅臺,可鐘向南堅持用他自己的酒,鐘向南說喝不慣醬香,帶了一箱五糧液。

劉文靜看到那一箱酒有些吃驚道:“哪能喝這么多啊。”

鐘向南道:“咱們不勉強,能喝多少喝多少。”

周良民道:“我不能喝白酒。”

方大航道:“沒事兒,啤的紅的隨便你挑。”

鐘向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葛文修還沒到啊?”

方大航聞言都愣了,鐘向南沒讓他通知葛文修啊,而且葛文修不是去省城了?

張弛道:“葛文修也在北辰?”

鐘向南點了點頭道:“他爸雖然工作調動去了省城,可他外公外婆還在北辰。”

張弛暗忖,葛文修的父母都是體制中人,鐘向南對此非常關注,其實這也正常。

葛文修比約定時間晚了十五分鐘,他騎公共自行車過來的,滿頭滿臉的汗。

方大航迎上去道:“喲,趕緊去洗把臉,看你這滿頭滿臉的汗,千萬別著涼。”

葛文修首先致歉道:“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外公家門口的公共自行車全都被人給騎走了,我走了一段路才找到車。”

霍青峰道:“這么熱的天,你打車過來就是。”

葛文修笑了笑:“環保出行。”

張弛對葛文修是比較了解的,知道因為他出身于干部家庭,所以對這些小節非常謹慎,葛文修比起同齡人考慮的問題要全面一些,葛文修想挨著張弛坐下,張弛道:“里邊去,這邊是菜口。”

葛文修看到鐘向南身邊的位子,他笑道:“不成,我不能坐那兒,張弛在學校是我領導,得領導上座。”

張弛道:“圓桌哪有那么多講究啊,你就去鐘老師身邊坐。”

鐘向南拍了拍旁邊的椅子道:“來,都不是外人,坐下咱們喝酒。”

張弛猜到鐘向南今天的這場飯局也沒那么單純,看來主賓應該是葛文修,果不其然,鐘向南有求于葛文修,中途兩人還一起去了洗手間,從鐘向南的表情來看,從葛文修那里肯定沒有得到任何的承諾。

回來之后鐘向南就有點意興闌珊,喝了幾杯酒,借口得早點回去陪老婆,這場酒局就匆匆結束。

幾位同學看到鐘向南都走了,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決定也都結束。

霍青峰本來還提議去唱歌,可周良民對唱歌已經有了心理陰影,高中剛畢業的時候,也是一群人去唱歌,他不慎刮了謝忠軍的保時捷,當時幸虧張弛為他出面化解,雖然事情結束了,可現在他一提起唱歌就發憷,寧愿回家了。

劉文靜發現今晚就她一個女同學,也不想太晚回去。

六點開始吃飯,不到八點酒局就散了,有點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張弛和葛文修剛好有一段順路,葛文修提議走幾兩步,兩人沿著古黃河一邊走一邊聊,葛文修告訴張弛,鐘向南想通過他爸的關系給過去的一位下屬打招呼,涉及到競標方面的問題,葛文修在這方面是從來都不松口的,當即就拒絕了鐘向南。

張弛認為葛文修沒錯,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人越是高位,越是要潔身自好嚴以律己,葛文修道:“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幫他,可就算我跟我爸說,我爸也不會同意,他那個人從來都是大公無私的。”他嘆了口氣道:“就是覺得挺對不起鐘老師的。”

“沒什么對不起的,違反原則的事情千萬不能干……”張弛的話還沒說完,方大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張弛,你趕緊回來,你女朋友來了!”

張大仙人聞言心中吃了一驚,臥槽!不會吧,蕭九九不是去京城參加生日會了嗎?難道她騙我?給我打一個突然襲擊,腦子絕對有問題,這個神經病,一天一個驚喜,擱誰也受不了啊,這樣下去我得被她折騰出心臟病來。

張弛反正也沒走出太遠,讓葛文修自己回去,他又轉身向北辰人家走去,腦子里盤算著如何應對蕭九九,這小妖精實在是太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