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本以為自己會因為秦家的事情被學校勸退,可除了曹明敏的那次談話之外,并沒有任何異常。張弛雖然一直為秦家的事情多方奔走,可現在畢竟人微言輕。
韓老太外出療養不在京城,他也聯系不上。蕭長源也剛好在這個時間段去瓊島開會,電話中對秦家的事情也表現得非常敷衍,張弛發現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回避秦家的事情。
第一批入選神密局的十人名單已經宣布,馬達如愿以償地進入了大名單。
這十人名單中除了楚江河之外都來自于委培班,一年級的新生中并沒有任何人入選,這并不奇怪,畢竟新生距離畢業季還遠,不可能提前被神秘局錄入。
學生們大都開始進入緊張的復習階段,因為暑假過后就會面臨分班,上次在天影系統中受到損傷的甄秀波幾人已經做好了進入三班的準備,這個新成立的班級主修通訊管理,以后的工作就是為神密局的后勤做保障從事內勤工作,學校已經跟她們私下談過,所以她們也不像其他學生那樣努力,努力也沒用,反正已經不可能成為神密局的外勤人員,心里難免自暴自棄。
張弛比任何人都要懶散,他的懶散并不是因為和甄秀波她們一樣自暴自棄,他敢說在理論方面自己已經爛熟于胸,學院的理論課程已經難不住他,這個暑期的考試只有理論,簡直是閉著眼睛都能考過去,這幾天他一直都在為秦家的事情困擾著,上課的時候經常走神。
下課的時候甄秀波湊了過來:“班長,聽說這次考試過后,成績欠佳的,還有靈壓水平較低的都會編入到三班,如果咱們還在一個班,我們仍然選你當班長。”她是故意跟張弛開玩笑,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張弛的能力,他的靈壓為零只是一個表面現象。在班級,不!在整個年級學生的心中,張弛都是最強能力者的存在。
張弛這次沒有被秦家的事情牽連,或許和他在學院的優異表現有關。
張弛其實對學院沒那么看重,就算把他開除了也無妨,他現在有錢也有了一些事業,如果開除他,他完全可以去外面的世界大展宏圖,可學院只是對他例行問話,然后就一切如常。
白小米在后面道:“還不知道他能不能繼續上學呢。”
張弛轉身看了白小米一眼,總覺得白小米應該知道什么,他決定和白小米好好談談,最近一直都在關注秦綠竹的事情,連發生在清屏山的事情都沒顧得上和白小米談。
放學之后,他主動約白小米一起走,白小米跟他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離,按照白小米的話來說,是避免和他發生緋聞,因為這貨自帶招黑體質,最近一段時間關于他和秦綠竹搞師生戀的傳言又塵囂而上了。
張弛發現白小米的樣貌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臉上的雀斑少了,皮膚更白了,正越來越朝著過去他們初次相識的方向發展,簡單說就是越來越好看了。張弛當然不會認為這是她發育的緣故,這妮子擁有自我塑形的能力,想變成啥樣就變成啥樣,她就是突然變成一個絡腮胡子的粗豪大漢也不稀奇。
在天坑自己送給了白小米一顆蜂皇晶,白小米吞下之后肯定靈能大漲,不知她現在到了什么地步?靈道七境,至少也得到第二境靈氣逼人了。
“你找我干什么?”白小米斜挎著帆布包,今天居然穿了裙子,雖然腿不如齊冰的長,可腿型也非常好看,白生生的晃眼,張大仙人先看臉然后又看了看她的腿。
白小米道:“沒見過?”
張弛道:“我發現你最近變漂亮了,愛打扮了,一般女生這個樣子不是戀愛了就是有了暗戀對象。”這貨專門學習過戀愛心理學。
“啰嗦,趕緊說什么事。”
“你在神密局是不是有些關系,你知不知道秦綠竹現在什么情況?”
白小米道:“倒是聽說了一點。”
張弛朝她靠近了一些,白小米馬上就躲到了一旁,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到一米左右:“聽說是犯錯誤了,好像跟你還有些關系。”
“什么錯誤?說具體點。”
白小米朝他翻了個白眼:“跟你說也沒用啊,你還想幫忙啊”
“人家畢竟幫過我,受人滴水之恩,我必涌泉相報。”
“喲,看不出你還有良心啊。”
“那是,別把人想得都跟你一樣。”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白小米的態度咄咄逼人。
“白小米,我六一回了趟清屏山,就咱倆第一次見面的地兒。”
“不是我!”事到如今她居然還否認。
“我看到一間石屋,七座墳冢,其中一座墓碑上面還刻著名字。”
白小米沒說話,腳步放慢了節奏。
“上面寫得白小紅,白小紅是誰啊?該不會是你姐姐吧?”
“不認識!”白小米來了個一問三不知。
張弛道:“我在那里還看到了一具狐貍的尸體,毛皮都被扒光了,那狐貍居然還會說人話。”
白小米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一只狐貍?那狐貍是我們家親戚?”
張大仙人望著白小米嘿嘿笑。
白小米道:“你這樣下去會精神錯亂的,下周會對全校學生進行精神評估,我真擔心你會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張弛還想繼續追問,馬達從后面跑了過來,樂呵呵來到兩人中間,填補了一米的空隙,這下看起來和諧多了,馬達是特地過來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入選了神密局的十人名單,這貨激動得滿面紅光:“哥,晚上有空沒?我請客,你選地兒,米小白你也一起來。”
白小米冷冷道:“沒興趣。”
馬達碰了一鼻子灰,望著加快腳步走遠的白小米,向張弛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她什么態度?我又沒得罪她,搞得跟我欠她錢似的。”
“她一直都這樣啊,你入選神密局十人名單了?”
馬達用力點了點頭:“真的,錄取通知書都收到了,本學期結束就去報到。”他把通知書遞給張弛,張弛接過來看了一眼,準備恭喜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卻是秦綠竹。
張弛喜出望外,總算有了她的消息,走到一旁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果然是秦綠竹,秦綠竹讓他今晚去文明巷家里一趟,有重要事情和他面談。
張弛馬上答應了下來,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算落地,秦綠竹既然能夠親自打電話過來,就證明她已經恢復了自由。
馬達聽說張弛晚上有事,也只好把自己進入神密局的慶典延后一天。
張弛來到文明巷秦家的時候,秦綠竹已經在家里做飯,張弛記得她上次下廚還是在紅星小學,當時就因為她下廚燒了整間廚房。
張弛靠在廚房門前,望著秦綠竹高挑的背影,一段時間不見,秦綠竹明顯瘦了一些,剛剪了短發,頭發一根根倔強地支棱著,男孩一樣。
“你去把碗筷擺好,這就好了。”
張弛應了一聲,去了餐廳,八仙桌上有四道涼菜,居然全都是手工調制的,兩葷兩素,張弛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蒜泥白肉,肉燉得有點過火了,入口即化,味道還過得去,小河魚炸得有點糊。
秦綠竹端著一份紅燒雞公送了進來,瞪了他一眼道:“這就偷吃上了?”本以為自己頭發夠短,可看到張弛剛剛才冒出青茬兒的禿頭,馬上自愧不如了。
張弛笑道:“嘗嘗你的手藝。”
秦綠竹道:“去把蒸鍋里魚拿出來。”
張弛趕緊去拿魚,清蒸石斑魚明顯做過了火候,可想想秦綠竹當年的表現,能把飯做熟已經實屬不易了。
秦綠竹開了一瓶茅臺,張弛搶著倒酒,秦綠竹卻堅持自己來,輕聲道:“我來,這頓飯雖然做得不好,可畢竟是我親手做得,吃了你那么多次白飯,總要回報你一次。”
張弛道:“綠竹姐,您有什么話只管跟我說。”
秦綠竹微笑道:“不是有事情求你才請你吃飯,今天請你過來其實是為了跟你道別。”她端起酒杯,張弛跟她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
秦綠竹再次為他斟滿酒。
“綠竹姐,這段時間您發生了什么事情?師公去了什么地方?”
秦綠竹淡然道:“只是一些工作上的誤會罷了,外公去避暑了,你不用為他擔心。”
張弛知道秦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絕不會像她所說的那么簡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簡單掠過,她既然不愿說,自己也不好多問,只要她平安脫困就好。
“綠竹姐,您這次準備出去多久?”
秦綠竹端起酒杯輕聲道:“三年!”仰首一飲而盡。
“什么?三年?”
秦綠竹點了點頭,張弛搶先拿起酒瓶給她斟滿酒。
秦綠竹道:“前幾天你為秦家多方奔走,辛苦了,這杯酒我敬你。”
“這我可受不起,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張弛跟秦綠竹碰了碰杯,心中暗忖,看來秦綠竹已經知道自己為秦家多方奔走的事情,謝忠軍和秦君卿雖然對他冷淡,可能背后也為秦家的事情奔走,只是沒告訴自己罷了,難怪秦君卿表現得如此淡定,還說他是庸人自擾之,沒說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都已經非常客氣了。
秦綠竹道:“學院有沒有難為你?”
張弛搖了搖頭,學院方面只是詢問了一下他的家庭出身,曹明敏指出張土根并非張清風,張弛當時還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和向天行的關系被查了出來,不過從那以后學院并未找他詢問任何事情。
秦綠竹道:“你以后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張弛斟酌了一下,終于還是沒有提起清屏山的遭遇,從秦綠竹的表現來看,秦家一定遇到了大麻煩,就別再給她添心思了。
一瓶酒即將喝完的時候,秦綠竹終于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一陣子都弄錯了,本以為你是張清風的親孫子,可現在方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張弛仍然鎮定自若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爺爺張土根不是張清風”
“張土根是張清風,可你卻不是他的孫子,因為張清風沒有生育能力,他的兩個兒子都是養子,你和張清風并無任何的血緣關系。”
張弛內心有些緊張,難道自己和向天行的關系終于還是暴露了?秦綠竹說話就是過于直白,我爺爺沒有生育能力,換成別人早跟你急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
秦綠竹道:“此事怨不得你,是我搞錯。”
“你是說我進入新世界管理學院就是個錯誤?我不是我爺爺的親孫子?”
秦綠竹嘆了口氣道:“你也不用擔心,這件事不會牽連到你,你以后還是一切如常。”
張弛卻不這么想,既然已經查出他不是張清風的血脈,神密局就不可能不繼續排查,如果查清他的出身來歷,后果只怕不堪設想。說心里話,張弛對學院越來越無感,也不想加入什么神密局。
“綠竹姐,如果因為我連累了你,我可以退學。”
秦綠竹搖了搖頭道:“你雖然不是神密局子弟,但是你擁有別人沒有的能力,外公特別看好你,認為年輕一代中只有你才能夠力挽狂瀾拯救人類的命運。”
“你們之前都搞錯了,不怕又看錯一次?”
“我相信外公!這個世界表面上看起來一片祥和,其實卻暗潮涌動,超能者的犯罪事件層出不窮,這才是神密局急于組建的真正原因。對你們來說,學院目前還是最安全的地方,還沒有哪個超能者敢公然和學院為敵,如果你退學,一旦被學院除名,馬上就會面臨危險,你遇到危險能夠化險為夷,是因為你并沒有遇到真正厲害的對手。”
“我不認為學院能夠給我庇護。”
秦綠竹道:“神密局已經公布了十名正式成員的名單,接下來還會公布五名預備隊員,這其中就有你和米小白。”
“我壓根就沒想過加入神密局。”
“你沒有選擇。”秦綠竹停頓了一下,終于還是下定決心道:“中州墟已經保不住了,天坑也出了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危機爆發已不久遠,黑暗來臨之時,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幸免于難。”
“你所謂的黑暗是什么?”
秦綠竹抿了抿嘴唇:“你很快就會知道!”
張弛離開的時候,在文明巷遇到了佟建軍夫婦,佟建軍推著陳玉婷出來散步,既然迎面遇上趕緊過去打了個招呼。
佟建軍笑道:“張弛,來看秦老啊?好久沒看到他了。”
張弛點了點頭道:“找秦老師有些事情。”
陳玉婷道:“張弛去家里坐吧?”
“不了,馬上考試了我還得回去復習。”
兩口子聽他這樣說也就沒留他,站在路邊隨便聊了幾句,陳玉婷問起他最近有沒有和蕭九九聯絡,張弛無意中得知蕭九九已經回京的消息,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沒有和自己聯系,自從蕭九九開始走紅之后他們之間就變得疏遠了許多,回想起來上次見面好像是大約在冬季,一轉眼已經是夏天了。
張弛返回宿舍的時候看到宿舍樓下停了一輛救護車,問了下同學才知道是一班的羅士奇突發了急病,羅士奇是一班班長,也是精英社的主力成員,平時身體健壯生龍活虎,從沒見他生過病,張弛跟羅士奇也算是不打不成交,聽說他生病趕緊湊了上去,不少同學都圍在救護車旁,看到羅士奇擔架抬了過來,同學們趕緊讓開一條道路。
羅士奇臉色蒼白已經陷入昏迷之中,柳正源陪著擔架過來,等羅士奇被送進了救護車,張弛把柳正源拉到一邊詢問情況。
柳正源也高不太清楚,羅士奇是在樓頂天臺被發現的,誰也沒看到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情況。
值班老師過來讓學生各自返回宿舍,張弛帶著滿懷的迷惑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途經傳達室的時候看了一眼,傳達室的值班老頭已經換了,想起以后再也沒有人喊自己吃豬頭肉喝二鍋頭了,心中難免感慨,要說這老頭除了護犢子以外還真是不錯。
最近不好的事情層出不窮,現在連宿舍區也變得不太平了,難道和秦大爺的離去有關?
不幸的消息在第二天一早就傳遍了學院,羅士奇突發急癥,這場重病讓他的靈壓清零,羅士奇的靈壓值一直都穩居新生第二,這件事震動了整個學院。
院長屈陽明剛剛掌管學院不久,就發生了這件事,天影系統的教學事故還沒有處理完畢,陸百淵的死因還沒有查清,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雖然羅士奇并非在學院里出事,可根據他蘇醒后描述,有人在天臺攻擊了他,他能斷定對方是超能者,羅士奇嘗試反擊的時候,對方打暈了他。
普通的受傷不至于會讓靈壓清零,屈陽明召開了學院內部的緊急會議。
會議上他首先將羅士奇的情況做了一個通報,目前對外仍然宣稱羅士奇是突發疾病,并沒有將他遭受襲擊的事情公布出去。
這場會議特地邀請了神秘局局長安崇光出席,安崇光和屈陽明并不是第一次同時出現在這間小會議室內,上次在這間會議室開會的時候,安崇光還是學院的院長,現在他被正式委任為神秘局局長,上級對學院和神秘局的權力明確進行了劃分。
如果不是事態嚴重,屈陽明不會將他請來。
聽屈陽明介紹完情況,安崇光道:“宿舍區有監控,有沒有發現異常?”
一班輔導員金承剛道:“我已經調查了相關監控,并沒有發現宿舍區有可疑人物出現,根據羅士奇所說,他昨晚去宿舍頂樓抽煙,并沒有看清襲擊者是誰,而頂樓也沒有監控。”
曹明敏道:“這不是一起普通的襲擊,根據醫院的檢查完結果,羅士奇靈壓清零,體內靈能清零,很可能有人奪走了他的靈能。”
安崇光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你是說有噬靈者出現?”
曹明敏點了點頭,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安崇光斷然否定道:“不可能,噬靈者上次襲擊超能者的事件還是在二十年前,根據內部檔案現實,噬靈者已經全部被消滅。”
“未必不會死灰復燃!安局長不要忘記,過去的噬靈者也是由廢靈者異變而成。”院長屈陽明道。
安崇光道:“噬靈者在目前的環境下根本無法生存!”
屈陽明道:“我調查了宿舍區附近的所有監控,并沒有發現外人進入的情況,也就是說,襲擊羅士奇的噬靈者很可能來自于學校內部,就潛伏在宿舍區內。”
安崇光斷言道:“不可能!我們學院的學生已經全部做過靈壓評測,不可能有噬靈者潛伏在其中。”
“難免百密一疏,從生命場系統升級開始,教學事故層出不窮,這證明隱患始終沒有清除,問題沒有找到!”
安崇光聽出屈陽明這番話明顯有針對自己的意思,他平靜道:“屈院長認為問題出在什么地方?”
屈陽明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來學院的時間不長,有些話難免偏頗,可又不吐不快。”
安崇光終于意識到今天屈陽明邀請自己過來絕不僅僅是要針對羅士奇被襲擊事件本身,不排除有找自己算舊賬的意思。安崇光對屈陽明缺少了解,只知道此人是個學術狂人,他雖然是新世界學員的奠基人之一,可屈陽明很少過問這邊的事情,而且他是五位奠基人中唯一一位和神秘局沒有關聯的。
安崇光不是屈陽明的朋友,事實上屈陽明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朋友,這位對科研擁有極大狂熱的院士還是個不婚主義者,他選擇獨身的理由并不是因為對感情沒有期望,而是因為他沒有時間浪費在感情上。
安崇光淡然笑道:“我現在雖然已經不再是學院的人了,屈院長只管說,我會保密。”
屈陽明示意金承剛去打開投影儀,他將自己制作得對比圖表呈現在投屏上:“大家可以看,學院出現教學事故的時間點。”
安崇光舉目望去,當他看到圖標上特別標注的委培生進入學院的時間點之后,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不悅起來。
“所有的教學事故都是在委培班進入新世界學員開始,在此之前,學院教學秩序井然,沒有發生過任何教學事故,也沒有任何同學受到損傷。”
安崇光道:“屈院長是想說委培班存在問題嗎?”
屈陽明道:“安局長請允許我把話說完。”
安崇光點了點頭。
屈陽明站起身,取出激光筆,指向投屏道:“委培班進入學院是一個時間點,這個時間點和天影系統進入學院幾乎重合,然后開始發生了一系列的教學事故,我看過事后的總結報告,認為兩次教學事故的性質幾乎相同。”
他往后翻了一頁——冬令營失蹤事件。
“可是沒有人把這三件事聯系在一起,認為三件事之間毫無關聯。可我卻不這么看,包括昨晚的學生遇襲事件,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其中的共同點是什么?”
屈陽明環視眾人,與會現場的老師們沒有人說話,雖然大家心中都已經明白了,可是當著新舊兩位院長似乎不方便表明態度,他們并不了解這位新來的院長,安崇光雖然離開了學院,可他現在是神秘局局長,而且此人向來口碑不錯,性格謙虛平易近人,很少有人在背后說他的壞話,更不用說當面了。
“陰謀!”
屈陽明用激光筆指向標題:“不是偶然!從生命場系統升級開始就不是什么教學事故!而是精心策劃的攻擊!”
安崇光沒有說話,平靜望著屈陽明,這已經是對自己的公開指責了。
屈陽明道:“第一次當成一次偶發事故,第二次呢?在冬令營出事之后為什么將調查的重點放在冬令營本身,而不是學院內部?第三次呢?這么多師生靈能受損,陸院士死亡,僅僅用系統來解釋恐怕行不通吧?”
“屈院長,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的事件都相互關聯。”
“是!”屈陽明大聲道:“我想問一件事,冬令營之后,韓院長主動退出了學院,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參加會議的這些人大都沒有經歷過那次冬令營事件,即便是安崇光也不知道詳情。
屈陽明道:“我不想指責誰,可我既然是這里的院長,我就有責任保護所有學生的安全,我已經正式提出申請,停止委培班所有學生在學院的學習課程,對其他學生重新進行綜合能力評測。”
安崇光詫異地望著屈陽明,這是要將委培班全體學生踢出學院的意思,屈陽明的態度居然如此強硬。
安崇光道:“屈院長,我可以跟你單獨談談嗎?”
屈陽明點了點頭:“散會!”
與會老師趕緊退出了會場,他們本以為安崇光和屈陽明之間會配合默契,可今天的這場會議卻讓他們發現,屈陽明和安崇光之間明顯水火不容,屈陽明剛才的決定無異于公開和神秘局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