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銀發青年一起過來的那群人誰也想不到局勢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一群人慌忙抽出鐵棍和鋼管向張弛沖去。
此時那名姍姍來遲的黑衣人已經沖了上來,抬腳就將其中一人踹飛,他出手狠辣,但凡出手均無落空,那十多人在他面前根本沒有招架之力,轉眼的功夫已經被他盡數擊倒在地。
銀發青年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被張弛揍得滿面是血,慘叫道:“松手……你快松手……”臉部的疼痛還在其次,襠下被這廝捏得肚子一陣陣刀絞般的疼痛,仿佛腸子都要被他薅出來一樣,半條命就快折騰沒了。
趁你病要你命,狠人壓根沒有停手的打算。一邊打一邊道:“你還敢牛逼不?”
“不……不……敢了……”
“我都不認識你,你找我麻煩干什么”
“你欺負我堂弟……羅……羅旭光……”
張弛總算搞明白了,原來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因林黛雨而起,那天嘉治公學的羅旭光在體育場門口糾纏林黛雨,張弛正好趕上了,用臉撞翻了羅旭光,也是從那天結下了梁子。
眼前的銀發青年叫羅旭成,是羅旭光的堂哥,弟弟受了欺負,當哥哥的過來給出氣。
這羅旭成平時喜歡玩摩托車,所以也糾集了一群小伙伴,整天吆五喝六,招搖過市,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可沒想到今天會在一個高中生手里栽了跟頭,他們今天來了十二個人,除了羅旭成被張弛拿下之外,其他十一人全都被那黑衣人擊倒。
張弛認得這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黑衣人,這貨分明就是那天跟在黃春曉身邊的保鏢姜東河,當時自己還寒磣他來著。想想他出現在這里并不意外,畢竟林黛雨在這里,可能他一直都在,之所以沒第一時間出手,就是想看自己出洋相。
林黛雨朝張弛看了一眼,又趕緊扭過頭去,偷偷咬了咬嘴唇,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張弛實在是太陰險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只是這樣子也實在是太不雅了。
姜東河來到張弛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真打算把他給捏死啊?”
張弛咬牙切齒道:“斬草除根,我不捏死他,他以后還得報復我。”
羅旭成聽他這么說嚇得魂飛魄散,這小胖子實在是個狠人啊,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不是要我命,你是要我的命根子,他本想幫堂弟出口氣,誰曾想會遇到這么難啃的骨頭。
姜東河伸手在羅旭成滿是銀毛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他是真想弄死你,我管不了,你就認命吧。”
羅旭成哀嚎道:“我不會報復,我發誓我……我再也不找你麻煩了,我發誓……你松手,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報警了……”
張弛揚起右手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罵道:“報你麻痹!人民警察是保護我們這些愛國守法公民的,不是你們這些為非作歹的社會敗類。”這句話說得雖然解氣,可魅力值卻因粗口而直線下降,來到了1500。
林黛雨皺了皺眉頭,這個張弛滿口的污言穢語,素質堪憂,既然危機已經過去,她決定離開這里,不然還不知道這廝會飚出多少臟話。
侯博平聽到遠處隱約傳來警笛聲,趕緊將手中的磚頭給丟了,從頭到尾,他還沒有用上這塊磚頭的機會。
張弛終于還是放開了手,羅旭成捂著褲襠,在同伴的攙扶下狼狽不堪地逃走了。
姜東河向張弛笑了笑道:“你不用謝我,我只是湊巧趕上了。”
張弛呵呵笑道:“你想多了,這種小場面我自己就能對付!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出風頭?”
我要是不出手,你現在都被揍成豬頭了,姜東河怒火值2000,附送了這廝一句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張弛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要你管了?趕緊回去表功去吧,估計你這個月能領到一筆筆額外獎金。”
姜東河雙眼一翻,怒火值5000,我特么怎么那么想揍這個小胖子?帶著恨得發癢的牙齦離開了現場,車里有王老吉,得趕緊喝兩聽王老吉涼茶敗敗火。
周良民去臨近的派出所報了警,警察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曲終人散,只剩下張弛插著兜正準備最后一個離開現場。兩名警察一臉懵逼地望著這廝大搖大擺的背影,彼此交遞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眼神。
“有人報假警!”
“消遣我們玩呢。”
“得好好追究一下那小子的責任。”
因為報假警的事情周良民被老師批評,周良民很冤枉,自己明明說的是事實,為什么警察叔叔不相信自己?為此他專門去找了劉文靜,劉文靜知道自己沒有報假警,報警的時候他們一起去的,只是劉文靜在派出所外面等著沒進去。
劉文靜知道周良民是冤枉的,可事情已經結束了,她覺得沒必要專門去找老師解釋,不然還要去派出所說明情況,很快就要高考了,昨晚又沒出什么大事,沒必要將精力花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再說老師只是批評了周良民幾句,并沒有處罰他,何必畫蛇添足?
周良民卻認為這件事很重要,關乎到自己在老師心目中的形象,他一直都是一個乖學生,怎么可能背負報假警的罪名,侯博平已經辦完了離校手續,不會再來學校了,就算他來也未必肯幫自己解釋,至于張弛,今天也沒露面,他向來都不參加星期天補課的。
周良民思來想去,只能去找林黛雨,他去找林黛雨的原因不僅僅是想她幫自己解釋,更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向林黛雨解釋一下,自己昨晚不是臨陣脫逃,不是膽小懦弱。
中午的時候,林黛雨離開教室準備去食堂的時候遇到了周良民,周良民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林黛雨道:“你希望我去派出所說明情況?”
周良民點了點頭道:“現在派出所的警察認為我報假警,還將這件事告訴了老師,你應該知道我是冤枉的,應該愿意幫我解釋清楚對不對?”
林黛雨反問道:“什么叫應該?”
周良民被她問得愣住了。
林黛雨道:“你報警的時候我不在場,你離開之后,現場發生了什么狀況你也不清楚。”
“不是有一群混混找張弛的麻煩……”周良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不知道走后又發生了什么。
林黛雨道:“你向警察反映的狀況不屬實,你走之后,什么都沒發生,警察也的確白跑了一趟。”她的意思很明白,警察說你報假警一點都不冤枉。
周良民道:“可是我當時離開也是為了幫助你們……也是為了幫助張弛……”
林黛雨有些不耐煩了:“你不用拿張弛當借口,你也沒必要向我解釋你的理由,我沒興趣知道。”
周良民尷尬極了,他有些后悔來找林黛雨了,沒想到對方這么不近人情,他艱難地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林黛雨道:“一個人不管遇到什么狀況都不能丟掉責任和勇氣,而這兩點你恰恰都沒有,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成為我的朋友。”說完她丟下周良民向遠處走去。
周良民咬了咬嘴唇,轉身道:“林黛雨同學,當時明明是你讓我送劉文靜先走的。”
林黛雨停下腳步,頭都沒回,輕聲道:“還有,那封信寫得真是矯情,空洞且乏味,如果你不了解詩中的含義就不要濫用,否則是對詩人的褻瀆和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