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了一筷子,淺淺嘗了一口。不遠處的皇后面帶笑意跟她碰了一杯。“妹妹壽誕將近,姐姐先慶賀一番了。
”壽誕?不如說是冥誕更貼切吧!
惠妃飲下酒,也笑了。的確需要慶賀一下,慶賀你被奪了鳳冠鳳印吧!
沒多久就見她放下筷子捂著肚子喊疼,接著一口黑血吐出。
看到黑血吐出,惠妃自己也愣了:自己下的毒沒有這種大分量吧!
腹部針扎一樣的疼痛跟剛開始的偽裝截然不同這是真真正正的斷命之毒!
腦中仔細一想,惠妃顫抖的手指著皇后。
皇后一臉驚色,慌忙來到惠妃身邊:“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來人,快來人!”皇后對著周圍人傳令:“快傳御醫!”
惠妃被皇后這么一拖,接下來半句話沒有說出來直接昏死過去。
陳帝本來正跟身邊的道司長商議國事直到出事之后二人才看過去。
皇后怒指著婉嬪:“來人將婉嬪抓起來!居然敢當眾對惠妃妹妹下毒,先扣押起來再細細審問!”
皇后到底威嚴甚濃,周圍的心腹上前就要抓人。
“怎么回事?”皇帝過來,皺眉道。
皇后和皇帝那是多少年的夫妻了,彼此之間還不了解?皇后一臉哀痛:“陛下,剛剛惠妃妹妹不知為何中毒昏迷,冇昏過去之前指著妾身口呼婉嬪的名字。陛下,你認為在此等之時呼喝的人名到底是何意?”
正常人,想到這件事當然是認為指的是兇手了!陳帝也是如此,不過他跟婉嬪也算是情深,沉吟道:“那也不見得是婉嬪做的況且惠妃如何知道是婉嬪下的手?”
“所以妾身想著,先將婉嬪帶下去,然后慢慢查明真相。”
帝后二人不見慌亂之色,道司長上前為惠妃診斷之后搖頭:“陛下,娘娘,惠妃娘娘身中劇毒已經沒救了。”
“查!”不等皇帝開口,王皇后一臉怒色:“到底是怎么中毒的?道長乃是仙道有德之士還請道長指點迷津!”
“看上去,似乎是這盤
中被下了毒?”道司長檢查之后,道:“此毒似乎乃是海外奇毒,我等修行之輩若碰了此物,筑基之下亦難逃好處。而且下藥之人接連下了兩種毒,一種在桂花里面,一種在湯汁中。”
這般大的動靜,周圍那些王侯們也都匯聚過來。北平、定西兩位世子瞥了一眼,就站在遠處觀望。
幸災樂禍這就是諸多王室中人的心思。雖然死了一個妃嬪,但這又如何?又不是他們死了。
如果是那些儒臣或許還會怒斥幾句但是這些王族中人誰不了解王宮中的陰私手段?一個個站在一邊看陳帝的好戲。出了這種事情別管其他,一個“后宮不寧,帝后不察”的名聲是逃不掉了。
遠處,一個太監模樣打扮的人偷偷看著宴會的動亂。不知道如今是不是該放出信號,畢竟世子還沒有對自己發信號呢!
“真磨嘰!”丁凱從暗中跳出來,一把抓過信筒對空中一拉引線,一個青色信號彈飛到空中爆炸。
這動靜,別說王宮了,就是外邊的都城也就察覺。
御花園,一處假山忽然裂開,一隊金甲士兵從中涌出,直接跟皇宮的禁衛軍交手。
丁凱閃身在皇宮行走,去了北平王那邊救人。這也是他們事先和陳慕商議好的事情。
殿中,陳慕目光一閃,看到信號彈的同時也將酒水灑在袖子上。
“好小子,看上去還很聰明,知道提前引爆信號彈!”
隨著酒水浸濕袖子,一股醉人香氣撲面而來轉眼彌漫整個大殿。
“這是?”在場的王族中人大多都有武道修為,感覺到不對勁便想要將香氣掃出去。而就在這時,他們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全都不能用了,一點內力都提不上來。
醉芙蓉,姜元辰交給衛宮的秘方。歐陽宇那邊的丹藥雖好,但那是慢性丹藥,三日之后才會發作,而且針對性不強。可醉芙蓉不同,利用香氣迷惑心神,可以讓修士們的肌肉筋骨松軟麻痹下來,這是一種針對身體的強烈麻藥。修士們有精神靈識尚且受不了,更別說武道修士這種最注重肉身修行的人了。
越會操控肉身,這時候受到的影響也越大。甚至道司長在這種烈性麻藥的侵蝕下也有些不對勁了只能夠動用自己的靈識攻擊。
“是仙道的丹藥?”道司長遙控御寶,一面金龍旗從懷里飛出,劈向陳慕。
這時候大家誰還顧得上剛剛一位妃嬪的死?所有武道修士癱軟在地,只能夠看道司長和陳慕交手。
陳慕手持一口金色小鐘,這是衛宮的本命法寶。遠處,衛宮有感隔空傳遞法力用金鐘護住陳慕。陳慕一死他身上的同心蠱發作,絕對也活不下去。
衛宮站在法壇之上施法念誦咒語,金鐘落在陳慕頭頂化作金光護罩。
“諸位別急!”陳慕站在金鐘保護之下,對庸東王鞠島:“王伯,你也知道陛下對我父的迫害,小侄此次實在迫不得已。身為人子,豈能坐看父王被人暗害?”
陳慕一臉悲痛:“伯父當知陛下和我父之間的關系。如今小侄得到消息,陛下欲要在宴會之后毒殺我父。無奈之下小侄出此下策驚擾諸位同族叔伯兄弟,還望諸位見諒。”
北平王常年和陳帝作對,趁此機會下手毒殺他,只需要對外宣稱暴斃就是了這是王族最常用的手段。
所以,陳慕擺出來這一個理由之后,庸東王不由看向了陳帝。而其他諸侯更是好言安撫陳慕,生怕這位一時動了邪念將他們給害了。
人性便是如此,如今所有人的性命都在陳慕手中。而既然陳慕說了僅僅是冇救父,那么他們生命得到保障的時候也不會傻到激怒陳慕。他們是王族,忠君愛國之類的對大臣們說說就是了。這時候誰會為了陳希跟陳慕作對?連理由都是現成的,陳希不準備走正當途徑,想要手足相殘,就是皇帝做這種事,也要問問宗室的各位同不同意。
“一派胡言!”陳帝怒喝:“朕什么時候對你父王動手了!”天地良心,雖然陳希想要對他弟弟下手,但是顧忌自己的名聲問題和宗室諸王也一直不敢動手呢。這廝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父王昔日在王宮中曾經救了一位小太監,如今那人為報我父恩情,舍命傳出來的消息豈能有假?”陳慕振振有詞臉色不變扯著謊話。
這時候,一支部隊從外面趕過來卻是北平王最精銳的親兵。
一群人進來,瞬間掌控局面將所有人控制起來。道司長雖是仙道修士,但是獨木難支之下也只好束手就擒。
一位將領接到陳慕的眼色,猙獰一笑,將刀放在陳希的脖子上:“世子,既然我們已經掌控了王宮,那么不如直接下手—一
“不可!”陳慕和庸東王同時出聲。
陳慕道:“不論如何,他都是大陳皇帝,與我乃是同宗。
他能夠不講求兄弟情誼對我父下手,然我等又豈可對他動手?我這次之所以謀亂控制王宮,完全是為了救父罷了。”如果演戲,這是王族從小學的一門技術,陳慕無疑用的很好。一邊暗示人動手,一邊自己扮好人。
皇位?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陳慕當然想要坐。但是他很明白,這時候殺了陳希占據王宮,明日就是諸侯起兵討伐了。
所以,與其占據這個不可能守住的皇宮,還不如直接回到北平一地,占據地利優勢自開一國。因為自己這一次的表演,絕對在這些同族心里面留下了正直、仁孝的印象。就算是陳帝能夠活過今日,日后對北平王府下手的時候,其他王侯可不見得會全心全意為了他出兵呢。
陳希心下一冷,完全不以自己逃過一命而欣喜。如果自己這時候死了,只要后來自己任何一位皇子繼位,那么自己都可以作為先帝而成為祖靈。
但是,陳慕的一番話將他打入一個失德的境地。他已經能夠想到,后世會怎么評價這一次的宮宴之變了。
“北平王子有勇謀,進宮赴宴巧救父。心慈仁孝放同族,陳帝大怒派兵追。父子齊心歸北地,世子美名永流傳。”
陳希面容扭曲,想到日后可能傳出來贊頌陳慕的歌謠之后瞬間不好了。
陳慕等了一陣子,直到外面發出來第二個信號彈之后,對屬下號令:“撤!”如風一般來,如風一般走。只對著庸東王等人留下一句話:“諸位叔伯兄弟,日后我父子二人若能夠歸入北地,必然送上賠禮以表歉意。”
做戲要做足,陳慕做出來一副被迫絕路反擊,被逼反出大陳的模樣。這一臉絕然,不生即死的模樣,就是庸東王等人也不好說話了。
如果真如這位侄子所言,那么這件事完全是陳帝咎由自取啊!
“說起來,這位陛下也真夠倒霉的、先是自家后院起火,然后又被人這么大搖大擺在臉上扇了一巴掌從容離開,就是接下來再有什么,我也不會吃驚了。”定西王世子,悠閑坐在一邊看著這一出出鬧劇。自己有父王求來的地元神女符箓護身,到時候土遁閃人就是了。
陳慕的軍隊只有幾千人,之所以能夠這么快救人甚至離去,除了全都是精銳之外也是姜元辰等人的暗中幫忙。他們很期待大陳從此一分為二,所以那些禁軍們也被姜元辰提供的醉芙蓉給迷昏。
陳慕一行人通過通道逃離王宮,城外云門道人對慕容婉兒吩咐一聲:“鎮壓龍氣,該我們上場了!”
慕容婉兒聞言,開啟法壇封鎖大陳龍氣。而皇宮御花園,一個鎮龍印在瀾泊中蕩漾,隨之覆蓋在整個皇宮上面。在陳慕動手的時候皇宮上面的龍氣就開始一分為二,大陳王族開始了內部的分裂。加上慕容婉兒和姜元辰的鎮龍印,皇宮上空的龍氣消散一空。
“陳帝,景陽道派歐陽宇,依約來取你性命!”
“九州界太虛道宗林子軒、姜元辰拜見諸位!”
“九州界天門道云門子,見過神霄天庭陳氏族人!”
一個個聲音響起,九州界的結丹修士們全都降臨皇宮。氣勢磅礴,如今的皇宮完全形不成抵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