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山大陣原本在白明福地籠罩一層白霧,白霧乃是水靈之氣匯聚,朦朦朧朧將白明山和其他地域分割。但隨著羽衣修士重新開辟五行大陣準備將所有人困住,一道道五色流光在白霧中穿梭。
五行大陣,姜元辰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早在火駝亮出來自己的旗幡后姜元辰就有些明白此物的妙用了。旗幡類的法寶,最重要的一個用途就是布陣!能夠煉制一面火行旗幡,那么按照五行同修的道人們一貫行為,怎么會不煉制其他幾面幡旗?這些修士們的習性之一就是五行俱全,什么五行珠,五行旗,五行輪等。
五行大陣的布置早在姜元辰的預料之中,甚至姜元辰也需要借助這一個五行大陣來完成自己的布置。
河圖,河圖上面有大衍之數,在姜元辰的催動下,北方的一白點和六黑點同時放光,隱約有水聲響起。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隨著姜元辰的話音,草頭神手中的白楊樹枝被姜元辰拿在手中,白鹿君的水神神力和姜元辰的法力相結合,整個護山大陣中的水元全部印入河圖,整個護山大陣開始變化。
五行之道,以木為始,以水為終!
隨著姜元辰操控水元力,羽衣修士瞬間明白這廝的念頭:“想要將我的五行大陣全部轉化成你的水元氣,怎么可能!”
五行大陣除了陣圖在小島上空飄蕩,五面旗幡連接成環形轉動,五色流光圍繞之下準備封禁中央的小島。
不過姜元辰的目的顯然不在此:“升!”
姜元辰憑借手中白楊樹枝和島中央的本體白楊樹的聯系,白霧水元不斷蜂擁過來,帶著陣中所有人一舉沖天而起。
在水之柔力的推動下,別說羽衣修士一下子不及防,就是木青漪等也紛紛被推向天空。
空中,一個藍色的水球將所有人裹住,然后赤白黃青黑五色作為禁法將水球牢牢鎖住。
水球中央,姜元辰拿著樹枝,周老、木青漪等人都圍在姜元辰的身邊,而羽衣修士帶著自己的四尊靈獸化身站在另一邊,五顆靈珠不斷旋轉。
羽衣修士看到下方的大陣在諸多妖靈的幫助下繼續運轉,恍然:“水中月,鏡中花,這居然是幻術的虛實對應理念?”
以下方的護山大陣作為陽極實體,而他們所有人目前所在的水球可以看做陰極虛境,是姜元辰用白楊樹枝和本體作為子母媒介而來。
真要說,這個理念是姜元辰借鑒了麻山城的情況而來。媒介,用白楊樹枝替代陰陽坎離鏡;源泉,用水元之力替代滿城怨靈之力。而開辟這一個水球空間,除了姜元辰自身對空間的領悟外也是借助了羽衣修士的五行大陣來穩定空間。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猜出來貧道要用五行陣法了?”羽衣修士在說話的時候剩下四尊化身施展神通攻擊水球,想要從中脫離出去。他的目標可是白鹿君,跟姜元辰等人一起困在水球中算怎么回事。
“這位前輩太心急了,此水球是你我兩座大陣融合碰撞而來,想要破開大陣需要將兩座大陣同時毀去才行,不然只能進不能出。”
整個護山大陣提供了能源,而河圖作為粘合點構建兩座大陣。羽衣修士的五行大陣以木為起點,最后以水為終結,但是他的水之道不全!所以羽衣修士是以自己的修為在鎮壓大陣,他的水行玄光根本沒有練出來。
這時候,河圖作為水行的補充添了上去。河圖作為五行的終點,以水之歸藏硬生生連接兩座大陣。也是河圖乃靈物凝聚,天然可承受莫大元力,方才不懼怕這種元氣的對撞。
河圖上面的黑白五十五個光點忽明忽暗,漸漸呈現混沌之色,又飛到了水球下方死死貼在表面,攪動水球中的五行元氣不讓羽衣修士等人控制。
“呀呀!”姜元辰咂咂嘴:“這真不好辦了,你我二人的大陣徹底相連,說不得這個水球還有演化空間的可能呢。”
陣法空間,這是陣道最常見的一種變化。而姜元辰擺明利用幻術來演化陰陽真幻空間,這是對太虛幻境的一種實驗!
太虛幻境一定是一種融合了空間和幻術的法門,姜元辰如今僅僅一個實驗就幾乎將空間演化出來了。
在水球一開始凝聚的時候,姜元辰召集幾位同道的時候,水球中隱隱約約浮現的白明山的山河景象分明是跟下方的實體所對應的投影。
按照神道的說法,這就是地靈神們的地界神域投影。
但是到底姜元辰的掌控力不高,加上借助了羽衣修士的五行大陣,隨后水球中的山河徹底崩潰,化作水元將水球填滿,然后所有人都被水元之力碾壓。
姜元辰以手中灌注白鹿君神力的樹丫撐開一個空間,而對方的羽衣修士也用自己的神通避開了周圍水元的碾壓,也就有了一開始兩方人在水球中的對峙。不然,大家都落在水球中,即便是內息狀態也不能一直抵御兩個大陣的水壓碾壓不是?
羽衣修士聽了姜元辰的話,一聲冷哼:“破不開?只需要將你手中的白楊樹枝奪過來,將這個水球和外界溝通的陰陽媒介破除,這一個象征‘陰極’的空間立刻就會崩潰。而因為空間的崩潰,其產生的沖擊力,你們這些小家伙有幾個人能夠逃走。”
姜元辰一攤手:“包括周老在內,我們一個都逃不走。所以——”
“所以?”羽衣修士挑眉。
“所以我們必須要保護這一根樹枝,也就必須和前輩過過手嘍?”
“到這份地步你還有這份鎮定很不錯,但你認為你打得過貧道和貧道的四個化身?”羽衣修士心中有了一絲不對勁。太鎮定了,這廝似乎早就算定了自己的舉動一樣。
“打不過、”姜元辰很坦白:“所以也就只能請人了。”
接著,姜元辰仰天一吼:“陳師叔,你家兩位乖乖師侄要被人欺負了!你還不出手?”
木青漪嘴角一抽,就看到天空中一聲龍吟,然后一條十數丈龍身的蛟龍從云霧中露頭,陳灝正端坐蛟龍頭部。接著,一道金光落入水球中,同樣避開水元力的壓力而來到姜元辰二人身邊。
陳灝的護法神陳堯保護姜元辰等人,陳灝揮動的無形劍光悄悄斬向羽衣修士的背后。
一道黃色玄光化作屏障將劍氣擋住,修士反手一道金色玄光將劍氣打碎,陳灝同樣在水球中現身。
陳灝和那位羽衣修士四目相對,陳灝忽然笑了:“有意思的小動作,你用了所謂的人皮面具?還刻意用空青玉屑作為材料,是為了避免有人用靈識察覺?”
姜元辰心中一動,換句話說,他這一張臉不是真面目?是使用了手段的假臉?
“道門修士出身,而且不敢用真面目示人,也就是怕人察覺你的真身?”姜元辰開口附和陳灝的話:“其他州域散修大致可以排除,不然干完一票躲到其他州域也就是了。也就是說是靈州的本地人?或許還是我們所知道的一位大修士?”
陳灝接口:“靈州以五行同修的金丹修士只有五位,當然不排除有人刻意隱藏功法。”
五行同修啊,這種事可不是那么好瞞的。
“明面上的五位修士,三位是宗門出身,兩位是散修。散修中,一位是孔雀精靈得道,一位是云州過來的人族修士。”
“三位宗門修士可以忽略不談,他們三位已經被荀師兄請去道宗喝茶了。只有剩下來的兩位,你應該不是異類得道吧?南宮道友?”
羽衣修士面色不變,看著陳灝默默不語。
“南宮晨?”姜元辰自語一下,回想關于這位修士的事跡,似乎在百年前傳聞這位有火駝作為坐騎,后來火駝身隕才學的五行遁法。如今想來,那火駝許是被他自己練成化身了吧?
“如果不是南宮道兄,我們靈州居然還藏著一位玄光境的金丹修士,那可真是出乎我等意料之外了。”陳灝掌劍,傲然道:“南宮道友,我等刻意等了這個時機引你出來,你認為你還有逃離的可能嗎?”
“誰知道呢!”羽衣修士,或者說南宮晨看看陳灝,再看看天空那一條蛟龍,開始思索逃離之法。
幸好早有準備,擔心獵鹿失敗而刻意給自己準備了一條通道,只要出了這個水球空間應該就可以引動事先準備的傳送陣了。
姜元辰看陳灝和南宮晨對峙,暗自對身邊幾人說:“大家小心了,務必不可讓他奪了我手中的這一根樹丫,唯有靠著此物我們才能將他困在這里!”
陳灝肯定早就來了,太虛道宗絕對不會傻到讓兩個玉液期的修士來保護白鹿君。尤其荀陽等人早就猜到黑澤山的神秘人一定是金丹修士,怎么還會讓自家的真傳弟子冒險?
為什么是姜元辰過來,因為姜元辰絕對會猜到荀陽的想法,會暗中配合陳灝圍殺那個神秘人。
所以,打從一開始姜元辰就沒有指望憑借自己的力量將來人擊退,而是一直在尋找機會,在力抗敵人的時候怎么將他們留下來,讓陳灝等人將他擊殺。
南宮晨肯定留有離開的后手,不然一位金丹修士冒著生命危險過來殺人?太不切實際了,在姜元辰想來應該也是傳送陣之類的東西吧?所以,用陰陽對立的真虛幻境可以將他們困在水球中再難逃離。
“我能夠做的就這些了,接下來就交給師叔了。”
“放心吧,你都布置到了這一步,我這個做師叔的怎么能夠不好好利用一番?”陳灝意氣風發,這位曾經的小殺星絕不是荀陽那種好好先生,和姜元辰回了一句就開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