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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奴帶著阿翁回到神洲時,這顆星球就已經變得煥然一新。
畢竟,他的家鄉是最先邁入太平時代的,這導致如今回來,神洲充滿了陌生感。
茶山及方圓數十里,都是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動物們自由散漫,已經看不到人類生活的痕跡。
而百里外的瑯琊郡城則還在,每一座建筑都極為輝煌大氣,不僅材料驚人,還極具科技感與仙意韻味,兩者以一種無比協調的形式糅雜。
這些建筑,或多或少都融合了一些銀河文明的藝術風格,有的還看得出是建筑,而有的則干脆是巨獸雕塑,或者是正在舞劍、舞蹈的人像。
更有甚者,干脆是個小星球懸浮在一座山上轉動,仿佛立了一座巨大的星球儀。
諸如此類千奇百怪,風格各異,極具個人色彩。
這就是當代華夏人所特有的建筑風貌,而這一切是僅僅幾個月就形成的,早已看不見過去的舊顏色。
“整個城市已經沒有了街道、樓梯、走廊之類的東西啊?”
炎奴俯瞰這座城市,與其說是城市,倒不如說是分布較為協調的‘奇觀群’,彼此被自然山水隔開。
妙寒一笑:“那些東西已經用不著了,畢竟人人都能飛行與傳送,以人類現在的手段,想去哪就去哪。”
“漸漸的大家都不走樓梯,也不逛馬路……廣場建出來,都沒人聚集。”
“很早的時候,新建的大樓與宅院,就已經是連大門都沒有了,因為根本沒人用。”
“所以到后來,大家都是各造各的房子,只不過坐落在一起,大家約定成俗還叫這瑯琊郡而已。”
“實際上,這里的房子,只是原本地居民的行宮,大多數都是空著的。”
炎奴哈哈一笑,心說也是啊。
人人皆可四海為家,不是流浪,相反是大自在。
所有人都不再是曾今龜縮于一鄉一地,終身走不出多遠的勞作者。
現如今人人皆能飛天遁地,遨游太虛,如若還窩在一個城市里住,才是笑話。
阿翁卻是有些悵然:“家都不回了么?”
妙寒說道:“寰宇一家,現如今在外,都說自己是哪個哪個宇宙的就差不多了,偶爾細化到星系。”
“這些都不重要,如今的生活改變太大了,不可能再是以前的社會面貌了。”
阿翁點點頭,沒有說什么。
他被饕餮紋吸走時,十幾年前茶山的鄰里親友都早已復活,那時候雖然也太平了,但大家還是生活在一起的。
沒想到,等他再從異界歸來,這里又是天翻地覆。
熟悉的一切都沒了,親人、朋友、鄰居也都離開,各自瀟灑。
天下太平了,但家還是沒了。
“阿翁,你不高興么?”炎奴問道。
阿翁一怔,笑道:“阿翁當然高興,這世道好了,人人都瀟灑無憂,比過去強上萬倍。”
他雖然在笑,但眼神卻迷茫。
以前住在茶山腳下,生活勞累但卻充實,一家人耕著幾畝地,住在一起生兒育女就很幸福。
他以為天下太平,就是人人都能一直這樣下去。
卻是沒想到人一旦富足,就不會再過以前的日子了。
過去雖然總有戰亂暴政破壞這份幸福,但由此大家也更團結,鄰里都緊抱著團,相互幫襯著活下去。
可以說,不管世道怎么戰亂,人在家就在。
現如今,戰亂沒了,一切都太平了,甚至死去的親友都復活了。
卻是人在,家不在。
炎奴看出心思:“阿翁,孫子可以陪著你。”
沈樂陵急忙也道:“我也是!”
“好好好。”阿翁開懷大笑:“有你們陪伴老朽,此生足以。不過伱們還年輕,倒也不必一直守著我這老頭。”
妙寒捂嘴笑道:“這世道哪還有老者可言?人人皆可重獲新生,永生不死。”
“阿翁也很年輕,也是大有可為啊。”
“還有許多事沒嘗過,論起經歷,還不如晚輩們呢。”
“以前茶山村的老人們,如今也都暢游宇宙,體驗激情四射的生活去了,所以才見不著人。”
“倒是阿翁回來的晚了,還沒放開,心里還想著守在這山間田園里生活。如若心放開了,恐怕比哪個后生仔都野呢。”
阿翁一愣,擺手道:“哪有,阿翁生平夙愿,便是風調雨順,無憂戰亂,谷物豐倉,家人和睦。”
“如今心愿皆了,你們幾個陪我過個十幾年安生日子,便讓老朽壽終正寢了吧。”
此話一出,炎奴大急:“什么?那咋行?阿翁你還有永恒的太平沒享呢!”
阿翁笑道:“阿翁是個知足的人,能見到你們都這么出息,開辟這亙古未有的功業,創下所有人都幸福的太平,已是大為滿足。”
“就連死去的父母、妻兒都見了,人生快事已盡得,何必再多活太多虛浮歲月。”
炎奴緊緊抱住阿翁:“不!不!這太平世道,誰也不會死,我要阿翁永遠幸福下去。”
他眼神堅定,阿翁一時啞然。
妙寒當即道:“阿翁再想想吧,炎奴性子您是知道的。”
“實際上,阿翁你這是還沒適應,夢想實現了,還可以有新的夢想。幸福快樂了,還能有更幸福快樂的事。”
“世界無極限,人生無極限,您只是還沒找到自己新的人生方向。”
阿翁有些窘迫:“可老朽……真的……沒啥想要的了啊。”
炎奴很急,妙寒拉住他的手,笑道:“放心,會有的。”
阿翁擺手道:“算了,不談這些。我現在就想重建以前的家,過我自己老百姓的日子行不行?”
炎奴點頭:“當然可以,孫兒會陪你的。”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炎奴、阿翁、妙寒、沈樂陵,便如一家四口般住在一起。
他們親自伐木采石,重建了茶山小村。
還搭建了一座大大的宅子,由妙寒設計,眾人一起施工,一磚一瓦地建了起來。
沈樂陵還引了一條溪流,穿庭過院,又種了許多花草樹木。
他們過起了平靜而又富足的生活。
每日養花逗鳥,喝茶聊天,到了飯點摘幾個果子,釣兩條魚便是一餐。
到了冬天,天上下起了大雪,炎奴與沈樂陵在院子里堆雪人。
兩人大聲笑著,尤其是炎奴,笑聲爽快,震得雪花都亂飛。
阿翁坐在火爐邊看著,妙寒則看著院里的紅梅,拿出玉笛吹了起來。
曲調悠揚,陪襯著雪景,令人陶醉。
炎奴頓時停下說笑,靜靜地聽著。
而沈樂陵見狀,踩在雪地上,和著笛聲曼舞。
她的舞姿簡單卻優美,周身朦朧著水汽與雪花,仿佛融入了雪景。
炎奴很開心,這次沒有大聲地笑,而是靜靜地欣賞。
他靠著雪人,身體整個陷進了雪地。
直到曲聲作罷,沈樂陵也停下了舞姿,炎奴才彈身而起拍手叫好。
“好聽好聽!”
沈樂陵笑道:“難道我跳的不好看嗎?”
炎奴又道:“好看好看!”
妙寒笑了:“那到底是我的笛聲更好聽,還是她的舞姿更好看?”
“啊?”炎奴撓頭苦思起來。
沈樂陵搖頭道:“還要想就不用回答了,都不是一件事,怎么比嘛?”
炎奴笑道:“對對,還是姐姐對我好。”
妙寒淡笑道:“你真要答出來,就不是論笛聲和舞姿了。”
炎奴問道:“那是啥?”
“不說了,我們去釣魚了。”妙寒拉著沈樂陵的手走出院子,踏著雪一路小跑,留下遠去的笑聲。
阿翁靠著火爐,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變動。
見兩女走遠,招手讓炎奴過來:“你準備啥時候成親?”
“成親?”炎奴歪頭想了想:“阿翁你說啥時候,就啥時候。”
阿翁挑眉,孫子還是聽他的啊。
他一邊在爐火上的酒壺中,放了兩粒梅子。
一邊笑著問道:“那你跟阿翁說,可有心儀的女子?阿翁替你上門求親。”
炎奴說道:“女子?我認識的女子中,就雪兒妹妹和沈姐姐最親近了。”
“……”阿翁皺眉,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
“就沒有別的女子?”
炎奴想了想:“還有法緹瑪!跟我關系也是極好。”
“哦?”阿翁一笑:“西域女子么?也好,什么來歷?家里還有什么人?”
炎奴說道:“她是天竺人,賤民出身,家里……以前有個丈夫,還生了個女兒。”
“……”阿翁瞠目結舌:“你跟有夫之婦關系極好作甚?”
炎奴笑道:“她被世道逼得活不下去,后來機緣巧合融合了我的蟲血,如今是我的蟲族女皇呀。”
“跟我留著一樣的血,關系當然好!”
阿翁絕倒,原來是那女皇,他雖然見過,但并不清楚法緹瑪的具體情況。
“還……還有誰嗎?沒有血緣關系,也不是姐姐妹妹的那種……”
炎奴歪頭道:“那……魔道的趙雨,算嗎?”
阿翁有陰影了,先問道:“她可有婚配?”
炎奴搖頭,阿翁喜上眉梢。
可緊接著炎奴就道:“她沒有婚配,她以前困在世外小鎮,是準備永鎮其中,所以一直沒有跟她愛人成親。”
“什么?她已有愛人?”阿翁愕然。
炎奴老實點頭。
阿翁哭笑不得道:“你就沒有認識些,沒有心儀對象,又與你關系好的女子嗎?”
炎奴說道:“唔……那亞克算嗎?她現在習慣是女人了。”
阿翁奇怪:“嗯?什么叫習慣是女人了?亞克那娃娃,難道不是一直是女人?”
炎奴搖頭道:“不是啊,他以前就是一人一劍,在濟水之戰滅了十萬大軍的家伙,阿翁你沒見過么?”
“啊?是他?”阿翁大冬天的,滿腦門子汗。
“他不行,還有沒有?就是一直是女孩的。”
阿翁擦了擦汗,倒出一杯梅子酒飲下。
炎奴嘟囔道:“那飛升體們也不行咯?那妙尊如何?據我所知她一直是女性,也沒有心儀對象,因為她一心許國,如今更是在跟釋迦摩尼修佛。”
“噗嗤……”阿翁一口酒噴出,說道:“不是……就沒有正常人嗎?”
他看著炎奴撓頭的樣子,想到炎奴一路征戰,都打穿了宇宙,打穿了次元,造就了無上太平,所結識的又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于是改口道:“可以實力強大,但起碼得是人形吧……”
炎奴攤手道:“那就只剩下青帝了,我看她挺順眼的,一心為眾生,在我之前都是她在守護世界。”
“青帝……”阿翁心里頓時閃過那青衣神圣女的一顰一笑,頓時就沉默了。
論起般配,如果不算妙寒與沈樂陵,或許青帝是炎奴最具有共同話題的對象。
都是無上至強者,也都是守護眾生的帝。
不過,阿翁卻道:“她……也不行。”
“哦。”炎奴無所謂,也不問為什么,阿翁說不行,那就不行。
阿翁此刻仿佛心已經不在這了,擺手道:“罷了罷了,孫兒你超凡脫俗,早已不是阿翁能安排的了。”
“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吧,阿翁不管了。”
炎奴點頭,成親什么的,他也不上心,阿翁要他成他就成,不要成,他也懶得想。
只見阿翁痛飲一杯酒,腦海中響起過去一個多月,在異界的生活。
跟隨青帝而戰,結識眾多文明的豪杰,談笑風生,何等豪情。
雖然時間短暫,但卻在他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記憶,此刻回想起來,血都會沸騰。
而與青帝的談笑風生,更是讓他記憶猶新,更是無法忘懷。
此刻飲下一杯酒,再看了眼這山下田園雪景,竟感到了無趣。
“我倦了,晚飯就不吃了吧,想早點休息。”阿翁起身。
“哦好。”炎奴送阿翁回屋。
然后自己跑到菜園子摘了點菜,干嚼起來,倒是樂在其中。
: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