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小說第三百七十九章終會讓天輸光第三百七十九章終會讓天輸光←→最新網址:gashuw
“終于解決他了。”
公子羽死后,棋盤從天墜下。
張辟疆和野人一個閃身,近乎同時將其抓在手中。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都是擔心這棋盤跑掉而已。
野人一笑,主動松開了棋盤,說道:“大帝,速取祖龍炁。”
炎奴降落下來,張辟疆則擺弄此物,奇怪道:“這玩意兒要怎么用?”
通常奇物這東西人人都可以用,如果有認主體系,那么原先的宿主死后,又誰都能認主。
“野人,是不是你先碰到它,而認主了?”張辟疆又把棋盤遞給野人。
野人擺弄片刻,搖搖頭,看向炎奴掌中公子羽的真靈。
只見那真靈渾渾噩噩,頭頂上還有勺子在敲擊。
“會不會這棋盤對死亡的判定極為寬廣,令他依舊掌握著棋盤?”
“你們看,勺子就認為他還沒死透,默默敲打。”
野人的話不無道理,死亡有很多種,不同的奇物理解不同。
像對天道而言,形神俱滅就是死了。而此刻公子羽只剩最后一縷意識被炎奴捕獲,勺子都還要追殺到意境空間里去錘他,簡直是不把它徹底從世界上抹掉決不罷休。
“別說它沒死透,我死了都還在敲我呢。”炎奴也很驚奇,他頭頂的勺子依舊在敲自己。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絕對死亡狀態!
說不定勺子是根據還能思考來判定的,而棋盤也是這樣。
炎奴卻又淡淡道:“不過無所謂,我直接煉化棋盤!”
他抓著棋盤,朱雀火燃起。
劉文帝默默如嘍啰般立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十分無奈。
因為,他現在是棋盤的主人。
公子羽在臨死前,將棋盤指定傳給了他。
可這番操作,沒有任何意義,刑天太強大了,管它誰認了主,直接煉化奇物!
克星,真是大克星!
不過劉文帝不敢輕舉妄動,能怎么滴?公子羽都涼了,他只能干瞪眼,希望刑天一伙,事后能把他當做一個該解救的小角色給放掉。
“哈哈,搞定了。”
炎奴真的成功煉化了棋盤,如同神農鼎一樣,現在那玩意兒已經和炎奴融為一體了。
這下子是真的逆天,他直接并存了棋盤的諸多特性,奴役就不必談了。
棋盤有堅不可摧特性,還能破盡一切玄學,擁有真上破妄之力!
雖然全都有支付代價,需要國運、龍氣之類的東西,但公子羽已經證明,這和炎奴的死亡狀態,堪稱絕配!
死體炎奴身體無消耗,但不是和什么能力都能配合的。
這不是真無窮,需要不斷地同化更多物質來增加能量上限,例如炎奴能打出五星破壞力,那么死體狀態下,他也最多打出五星破壞力,只是無消耗而已。
但棋盤不同,它似乎有一種強制支付。它的任何功能都會開價,能強制抽取報酬。
也就是說,國運、龍氣這類東西,只要有一兩點,而這一兩點又消耗不掉,那么就能強制支付棋盤開價高昂的任何功能。
炎奴心滿意足,反復查看棋盤空間內的情況。
可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嗯?祖龍炁吶?”
他震驚地發現,棋盤里空空如也,什么國運、龍氣統統為零。
“快說,祖龍炁吶?”他捏著公子羽的真靈怒吼。
公子羽頓時慘叫起來:“嗚哇啊啊,停下……停下!”
他太痛苦了,但炎奴不管,瘋狂傳輸苦楚,質問連連:“我問你話呢!伱奪走的那一縷祖龍炁給弄哪去了!”
公子羽忙不迭道:“沒……沒了。”
“我已經用掉了……”
“什么!”所有人嘩然。
炎奴惱火:“你用掉了?你不是剛才還用它為引子,限時免費代價,來奴役我嗎?”
公子羽哭喊道:“唔唔唔啊……就……就是剛才……那個操作給用掉了,它是要消耗掉棋盤里的祖龍炁的。”
“我……我吸走的那部分,你并沒有共生啊……”
眾人聽了,頓時麻了。
炎奴呆滯片刻,也想明白了。
棋盤的確可以被無消耗特性卡住而免費,但能消耗的部分,還是會消耗的。
祖龍炁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他體內共生,這個是永遠用不掉的,所以承受了無窮大的代價。
但還有一部分沒有共生,在棋盤里作為引子,這只是最正常的祖龍炁,哪里承受得住?棋盤瞬間就給它燒沒了。
合著不是什么限時免費,公子羽只有一次性免費機會而已。
什么奴役蒼生,他并不能做到,或許再讓他暗中茍存一段時間,他還能等待良機想辦法擴展操作。
但炎奴直接殺到臉上,公子羽窮途末路,只能立刻將唯一的機會用在炎奴身上。
也難怪他沒有奴役張辟疆等人,因為他沒得選,必須梭哈炎奴。
“該死!該死!你就這么用掉了?祖龍炁永久殘缺一角!”
“可惡啊!難怪天道放棄了你!”
“因為天道知道你一定會這么做,一定會在臨死前孤注一擲,妄圖奴役大帝。”
“而只要這么做,棋盤就能銷毀掉那部分祖龍炁,天道也就達到了目的。”
“你的使命結束了,祂也救不了你,當然就收了功德下班了!”
眾人七嘴八舌,終于明白了一切。
天道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明牌的,那就是要銷毀祖龍炁。
可惜炎奴太強,又有共生這種特性,好不容易也只能奪走一點,讓祖龍炁殘缺。
這應該是天道的底線,讓自己有插手的余地。
但是公子羽,并不是個完全聽話的棋子,甚至于他也是另一種逆天者,掌握奇物,以為自己是執棋者、弄潮兒。
這家伙得到部分祖龍炁后,他沒有立刻去銷毀,還在暗中潛伏,等待良機,寄希望于炎奴能夠壯大另一份來獲益,擴展他白嫖棋盤的操作。
可這對天道來說,根本就不保險。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奪來的這部分還在,就存在被炎奴又奪回去的隱患。
炎奴太強了,不能心存僥幸,想著以后竊取勝利果實什么的,那都是虛妄,否則很可能兜兜轉轉一圈,最后都白搶了。
因此必須銷毀,徹底銷毀,這是底線。
天道寧可不賺,也要永遠不虧。
然而公子羽卻很貪,還想著留著祖龍炁,就是找死,天道都得要他死。
最好這個棋子,死前孤注一擲,把祖龍炁銷毀,那就完美了。
天道太了解公子羽了,一切形成閉環,所以當其飛向陷阱時,天道果斷收了功德下班了,反正底線必然達成。
“唉,這就是天道的底層之理,永遠不虧。”
張辟疆頭疼,不愧是覆蓋整個宇宙的可怕奇物,古往今來功能性第一的存在。
宇宙中那么多奇物,而宇宙竟然還在,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說不定真的是天道在兜底啊。
所有人都麻了。
然而炎奴卻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大帝你何故發笑?”眾人看他,祖龍炁永久殘缺了,炎奴竟然樂了?
炎奴不以為意道:“我笑天道不過如此,祂要真有本事,有種把祖龍炁全毀了!”
說著,他直接取出了祖龍炁。
眾人一驚,此言不祥啊。
他們警惕四周,卻沒有任何波瀾。
“怎么,做不到嗎?”
炎奴信手一捏,鳳皇虛影綻放,轟然一下,他竟然把祖龍炁徹底湮滅了。
大家都木然,只見炎奴反手又掏出一團祖龍炁。
“來啊,有本事直接弄死我,永遠不虧算什么本事?”
“殘缺又怎樣,不就是能插手嗎?天道插手的還少了?”
“廢了這么大力氣,就只是在維持自己的底線?天道怎么不敢多要一點呢?”
“我感覺天道咋跟那幫世家似的,今日退一步,明日退兩步,只求一夕安寢?”
“被攆得衣冠南遷,還要說是積蓄力量,以圖北伐啊?”
炎奴撇嘴說著,充滿鄙夷。
張辟疆等人全愣了,他們確實很忌憚天道,三千年來縱然贏一時,可待一切交給時間,最后會發現還是天道贏了。
這幾乎形成了一種陰影,讓他們每每揣摩出天道的深不可測。
天道沒操作,他們都要忌憚警惕,有操作,事后還要吹一下。
可是炎奴的意志是絕對的,是非人的,是赤子的。
他永遠不會氣餒,不會消沉,不會動搖。
別說他沒輸,就算炎奴輸了,輸了百次千次萬次,他也照樣會堅定卓絕地前進、燃燒、升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心態不會有一點影響。
如此心思單純,此刻反而直視本質,用一種非常粗暴的比喻,將天道的遮羞布給撕開。
什么玩意兒,這不是跟那幫世家一樣嗎?
底線一次比一次低,從一開始誰也不能插手,天道威嚴至高無上,到現在祂自己能插上手,就算不虧。底線要不要再低一點?
所有人都在忌憚天道,感覺這次又輸了,可炎奴卻充滿鄙夷,看出天道呈現一種末代氣象。
為了銷毀這么點祖龍炁,各種把自己的棋子棄掉,來達成目的。天道要不也衣冠南遷算了,直接滾到宇宙角落,然后顯得祂非常明智。
眾人對視一眼,心說還真是,天道不知不覺,已經在各種棄子了。
修行界全部放棄,隱藏許久的奇物棋子,說丟就丟。
當一盤棋,在各種棄卒保車,棄車保帥時,說明已經要完蛋了。
好似六國賂秦,總有一天退無可退,割無可割,將祖上的留下底蘊全部賣掉,最終踏入末路。
炎奴斬釘截鐵道:“怕什么?你們是不是太高看天道了?如果怕天道插手,那還逆個屁的天!”
“無論祂有什么阻撓,我就是要天下太平,待我最后將祂消滅,我看祂還怎么不虧!”
“不要命的來擋我!”
他的話震耳欲聾,根本無所謂天道的插手。
從一開始追殺公子羽,他就沒有多忌憚,只是想得解決隱患,不希望有竊取勝利果實的可能。
至于什么天道能插手人皇路,這算個屁,炎奴這個新天帝,也還要插手呢。
甚至他還要以化身親自下場呢,天道敢嘛?
結果殺完公子羽,竟然發現天道只是想插個手,可憐兮兮想參與到人皇一統的戰爭中,炎奴當然要笑了。
“大帝說的是,我們想太多了……”張辟疆苦澀。
感慨確實是時代不一樣了,文明三千年的憋屈,其實已經進入了揚眉吐氣的時代。
現在是天道在不停地退,而刑天勢力在不斷地變強,攻勢一波接一波,天道只是在疲于應付,牌越來越少。
并不是永遠不虧,而是每一次都在損失最小化而已。
可按照這個節奏下去,窮途末路,已是可見的未來。
“走,我們回家!一統天下!”
炎奴等人,解決了眼前事,準備離開。
而鎮星是個很重要的據點,也不能隨意地就放棄。
修羊公提議,這里必須駐扎多個仙人戰力,他愿意自己帶著妖族鎮守此地,順便留下來重建他的妖國。
“我也留下吧。”張辟疆說道:“太虛萬仙歸來,基本一定先到這里,乃是太陽系前哨站,不能不留人。”
炎奴見狀提議:“那要不把這里鎖死?如此他們抵達,正好再次關門打狗。”
張辟疆點頭:“可以嘗試,但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鎮星說是前哨站,但這并不是太陽系最外圍的天體,它只是神洲上肉眼可見最遠的行星而已。”
“天路十分漫長,六百萬座仙殿連綿。群仙抵達遠處那片星云區域時,就基本能窺知太陽系內的情況。”
“這里要是做的太明顯,人家就不來鎮星了。”
野人笑道:“那就不封鎖,直接把徐州鼎留下,讓非雌者死的百里領域,鋪設在鎮星仙殿內部。”
張辟疆皺眉道:“呃……歸來的萬仙中,有咱們自己人……而且很多。”
炎奴擺手道:“那就不用麻煩了,堂堂正正一戰吧。”
“我會把逆天的修士全都派來助你,你盡快幫助咱們的人把實力都提一提,盯著太虛,有動靜就通知我。”
“反正有螺旋舟,太陽系內任何天體,我都能一下子抵達。”
他們很快安排好一切,有的是人善后,炎奴不用管,將一堆事都丟給張辟疆,自己拉著沈樂陵,準備返回神洲。
沈樂陵這里,庇護著一群解救下來的采補侍女、童子。
劉文帝,也在其中。
炎奴非常和善,手掌盤著公子羽,告訴眾人他會把大家送回家。
“沒關注我嗎?太好了,要把我送回神洲,我還能回家……”
劉文帝膽戰心驚,低眉順目,乖乖得任人指揮,跟在人群里。
耳邊傳來公子羽的哀嚎,他心里戚戚充滿仇恨與自責。
仇恨自不必說,自責在于炎奴頭頂的勺子。
那是他最先發現的奇物,后來傳到石寵身上,本意是打算找到機會,釘頭七箭抹殺石寵,而傳給妙寒的。
結果炎奴將其復制,反手用在了公子羽頭上。
當然,公子羽敗亡,勺子并不是關鍵,只是一層保險而已。就算沒有勺子,公子羽這一波,也是在劫難逃。
他自責的是,勺子讓公子羽平白增添了痛苦。
真靈被炎奴拿捏,頭頂勺子梆梆梆,每一下都是真實傷害。
偏偏炎奴不要他死,把玩在手不停修復,再加上精神鏈接炎奴后的超界限痛苦放大。
此刻炎奴并沒有刻意折磨,只是在不斷救治,公子羽照樣拼命哀嚎,痛不欲生。
“師父,我終有一日,會入地獄,將你解救出來……”
劉文帝非常孝順,心中堅毅暗暗發誓。
怎料下一秒,公子羽似乎終于繃不住了,突然哭喊道:“痛!太痛了!我說,我什么都說!”
“嗯?”炎奴并沒有什么東西要問他,準備帶他去地府了。
哪曾想公子羽來了這么一句,讓他一頭霧水:說啥啊?
“我的徒弟……剛才那俊俏少年是我徒兒,我將棋盤傳給了他,我錯了,快饒了我吧!”
“……”劉文帝一臉木然,大腦一片空白。
公子羽失了智,他從小錦衣玉食,又天資卓絕,天生特性,又得奇物,撿到洞天,加入仙宗,還直接拜了蓬萊大仙為師,參悟神通也是個個天罡。
從未遇到大挫折的他,遭遇超界限痛苦,直接崩了。
炎奴啥也沒問,都不想管他了,他自己煎熬到迷糊,全部抖落而出。
同樣是蓬萊奇才,崇光子可是兩個月來,在地獄眉頭都不皺一下,死守心中之愛。
“哈?你徒弟?誰啊?”炎奴撓頭。
這時張辟疆反應過來,一揮手將劉文帝從人群里提出。
“師父啊……”劉文帝哭喪著臉,欲哭無淚。
野人等面色古怪:“你是他徒弟?你們剛才不是在……”
“別說了,殺了我!快殺了我!”劉文帝呼喊道,已經認命了。
這時投降的更新期里,有個從神洲逃過來的道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誒?這不是獫狁氏那誰嗎?我想起來啦,胡蠻劉淵,生平最崇拜漢高祖,不僅自己改姓劉,重建大漢國,還給自己兒子取名文帝。”
“他是劉文帝,是劉氏皇子啊!嘖,真是有辱漢文帝謚號。”
這種避劫的修士,對各大天命勢力的譜系爛熟于心,畢竟曾想過去投奔,所以認出了劉文帝。
霎時間劉文帝表情徹底崩潰,道心破碎。
噗得一下,他吐出一口血:“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們不要亂說!”
“劉文帝是誰?跟我沒關系,我不認識他!”
“他堂堂皇子,豈會行此齷齪?”
炎奴凝視著他:“你是這家伙的徒弟?”
“我……是。”劉文帝終究不會否定這一點,低頭道:“他做的事我大多參與,殺了我吧,刑天,我愿入地獄受刑。”
“但我不是劉文帝,絕對不是!我與劉氏沒有任何關系!”
他竭力地否認自己,咚,天道有感,應誓,斬斷了他與獫狁氏的關系。
從此無論如何,皇氣都不會繼承到他這里來,他也再不能對劉氏的天命,有任何影響力。
嗤,劉文帝頭頂有天命羈絆被斬斷,在場高深修士都有感應,就連炎奴都體會到了,乃至于所有劫運期以上修士,都能感覺到這一點,有雛鷹失了天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異常的醒目,如同公示天下。
“嗯?”
一時間無數的目光都轉過來,面色古怪地盯著這個家伙。
“……”劉文帝瞳孔一縮,深吸一口氣,當場自爆了。
一縷真靈遁入炎奴意境,與公子羽做了一對伴。
: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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