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云搖頭:“不知道,就連常陽真人也不知道,我說的這些,也是他下山之前,在修行界打聽到的。”
“盡管我很想與禿發氏決一死戰,但暫時為之,還是以防守為上,積蓄力量,以待時機變化。”
炎奴聽了,目光灼灼道:“我想會會他!”
常子云眉頭微皺。
妙寒見狀連忙道:“將軍即便不主動出擊,也該盡力獲取情報。”
“可以多派出斥候部隊,深入淪陷區偵查。”
“哪怕只是探清禿發氏的兵力分布,也是好的。”
常子云平靜道:“我當然知道,迄今為止我前前后后,派出了十幾支斥候,都是精心挑選的高手。”
“但凡是遭遇到禿發氏的斥候,都沒能活著回來,我只能根據他們的失聯,來勉強判斷敵軍的位置。”
妙寒鄭重道:“常將軍,兩軍交戰,情報第一。”一住s://x81xzw
“若連敵人的行蹤都不能掌握,只等著敵人攻城,著實太被動了。”
“不如,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試試。”
炎奴也咧嘴笑:“我親自去找他們!”
常子云沉思片刻,看向炎奴:“你真的愿意深入敵區?要知道偵查不宜帶太多人馬。”
“而你這樣的勇將,干這個太屈才了。”
炎奴無所謂道:“我就是來打禿發氏的,你讓我干別的,我也不會。”
常子云無奈一笑,他了解炎奴這樣的勇將,強悍有余而智略不足,不足以獨當一面。
他本想留在身邊做個先鋒,但既然不愿意,那最適合的也確實就是斥候了。
斥候非常重要,而且武功越高越好,往往就是挑選軍中武功最高的一批人,至少也是一流高手。
如今一名驚世武者愿意以身犯險,那當然也再好不過了。
“好!我給你三百名斥候,任你調遣,姜老弟,若能盯死禿發氏主力,我記你大功一件。”
“另外……”
常子云走到地圖前,指著沂蒙山東側的位置:“我還想知道禿發巫狼那五千人,到底在守護什么東西,這一定對禿發氏至關重要。”
妙寒瞇著眼,她早就注意到了,不出意外,那應該有奇物!
說不定,禿發氏邪修‘無視境界壓制’的力量,就來源于此。
眾人聊到深夜,第二日常子云就給眾人封官。
炎奴成了軍侯,妙寒官拜秘書令史,就連黃半云都混了個校尉部假司馬。
除了炎奴,后兩個都是八品,而炎奴壓根沒品,屬于常家私軍部曲里的軍侯。
沒辦法,國法如此,炎奴是賤民,當不了官。
不過非常時候行非常之事,官職無非是個名頭,常子云給的權力卻是實打實的。
拿著常子云的軍令,別說炎奴是軍侯,就算是個小兵,他也能領兵。
常子云直接把三百多人的斥候營,都交給炎奴統領。
妙寒作為其副手,而他們又全部是常鼎文的副手。
常鼎文直接得到兩千軍隊的管轄權,要知道常家總共只有一萬兵馬。
所以常子云這次分權,等于直接分了五分之一,乃是相當器重常鼎文了。
除此之外,還給了常鼎文相當大的物資權限,金錢、工匠、死士以及大量的資源,統統是他以前所能動用的十倍!在家中的地位,一下子超過了兩位兄長。
他的兩名兄長知道消息后,心急如焚,當即想把各自找的大人物,速速請來。
大公子帶著人馬出城,趕往東海魚鱗島,尋找所謂的隨波真人。
而同一天,二公子也帶著一大批奴仆,親自去往了吞天門。
對此,常鼎文早有所料,但他并不慌。
他已經占了先機,好好做事,多多立功才是王道。
無論是什么隨波真人,還是吞天門的長老,那都一個個跟祖宗似的。
相比起來,炎奴更對常子云的胃口。
不僅人已經到了,還一心要干禿發氏,迫不及待想做事。
所以常鼎文也是干勁十足,他馬上就開始安排他的門客,接管軍中大小事務。
由于能動用大量玄鐵了,妙寒直接去倉庫拿了三十斤,交給工匠去煉制一把劍和一把槍。
制作好后,炎奴用一把銀質的利刃,剖開手臂,將寶劍塞了進去。
并不需要它完全進入體內,只要它渾然一體,過半進入即可共生。
關于這一點,炎奴和妙寒在小樹林里已經測試過了。
一把劍在他身上捅個窟窿,這種程度是不會共生的。
小時候他肯定被鋼鐵傷過,但身上也沒有長鋼鐵啊,原因就是沒有大體進入他體內。
只見炎奴此刻,手臂里長著一把劍,一半劍鋒從手腕處突出。
他還能彎曲手臂關節,因為這把劍不會傷害他,就是彎曲時比較費力而已。
搞定之后,炎奴又把寶劍取出,然后塞進嘴里吃了……
并沒吃完,他消化掉大部分,留下了一小片劍尖。
等長出新的一把后,他把劍尖帶在身上。
如此一來,炎奴就不會再長出第三把劍。
同理,炎奴又從后頸處,往脊背里插入長槍。
整個過程十分痛苦,因為血肉一直再生,所以他要不停地用銀質利刃剖開皮肉。
好不容易共生后,他終于有了一把不會被自己損壞的長槍了。
“我好了!”炎奴大喊著走出密室,卻發現妙寒不在。
為了讓他不適應銀質的利刃,妙寒當然不能在場。
炎奴打聽了一下,終于在斥候營的文書閣中找到了妙寒。
她正在處理斥候營所有情報的卷宗,因為不信任原來負責整理情報的官吏,打算全部重新自己歸納一遍。
只見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卷宗,她一本本飛速的翻看。
時不時皺一下眉頭,將原來的結論劃掉,重新寫上新的結論。
炎奴湊上去就看了一眼,只見全是亂碼。
他歪頭道:“雪兒,你的劍好了。”
妙寒抬頭,只見寶劍上面滿是血跡,她握在手中說道:“快,離我遠點,看看我利用這把劍,能不能讓你在遠處開啟適應。”
“好。”炎奴再次回到之前的密室,用銀質利刃插自己。
噗嗤一下,再度拔出,第二次就插不進去了。
緊接著,他又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腐蝕。
“誒,適應了!”炎奴連忙跑回文書閣。
只見妙寒拿著那把劍,正泡在一盆液體中,那是綠礬油,具有強烈的腐蝕性。
妙寒問他:“適應了嗎?”
炎奴點頭,示意白銀也被他適應了。
妙寒嘴角一咧:“太可怕了,你的共生兵器也是你的一部分,我看著它,你就能開啟適應。”
炎奴奇怪道:“這有啥可怕的?這不是太好了嗎?你只要帶著這把劍,我們就算分開,我也能一直適應。”
“我指的不是這個……”妙寒看著他:“你的共生兵器,也在適應……你有感覺到什么嗎?”
“我感覺到自己適應了這東西的腐蝕……”炎奴指著綠礬油。
妙寒將劍拔出,點頭道:“你手臂中刀,全身都會適應。”
“同理,共生兵器所適應出的特性,全部會共享給你。”
炎奴見她神色凝重,還是沒反應過來:“這不是挺好的嗎?”
妙寒幽幽道:“你想過一個問題嗎?那就是你以前所流出的血液,和拋灑的肉沫,現在如何了?”
“你在我身邊時,那些血肉,也會具有一定的適應力。”
好家伙,炎奴想了想,他流的血多了去了。
別的不說,華縣張家的院子里,他與張素問戰斗,留下了一些帶血的瓷片和木刺。
還有無名山谷,他也散落了一些碎肉,應該都被太行弟子一塊收走了。
而太行弟子,被抓去藍白山了……
炎奴驚道:“我的肉沫不會又長出一個我吧?”
妙寒搖頭:“你的血肉再生,都是作用在主體上,散落的血液和碎肉從來沒有觸發過。”
“脫離你之后,可以算作是死物。比如沒有消化功能,而因為不會消化,自然也就不存在吃草刷新這種事……”
“似乎都成了一個個具有適應的子體。”
“它們適應到的所有抗性,都會共享于你。”
炎奴想了想說道:“那我豈不是坐在家里不動,也可能不斷適應新鮮事物?”
妙寒憂慮道:“我認為這不是什么好事,這些東西,就像共生兵器一樣,是可以被人所利用的。”
“我以上說的,都是在無人利用的情況下。”
“而別人一旦發現了它們的妙處,就可以用一些方法增殖它們。”
“畢竟,有益的法術效果,你是不會抵抗的,反而會吸收成自己的力量。”
“如果……如果有人給你的血液或者肉沫,加持了吞噬能力。”
“它們……將成為一個個恐怖的兵器。”
她揉了揉眉心,顯然不是覺得這些東西,會對炎奴產生什么威脅,畢竟都是炎奴的子體。
但是,會對這天下,產生多大的影響,就不好說了。
“應該還沒有人發現它們的奇特吧,畢竟我什么感覺也沒有。”炎奴說道。
妙寒點點頭:“過去的大部分應該早已深埋地底了,之后,你要多多注意回收自己留下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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