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九月與呂誠隔著兩千丈,稍不注意就會失去呂誠蹤影。而呂誠,則能隨意攻擊華九月。可以是他在海底摸上來的石塊,也可以是自己吃剩的魚骨頭。當然,呂誠的殘陽指,總能防漏補缺。
經過幾天的追逐,華九月終于明白一個道理,呂誠這是在戲弄自己。一個先天八級后期的強者,竟然被一個先天五級巔峰期的武者戲弄,這讓他如何想得通?但是,華九月是個識時務之人,這個時候,如果自己跟呂誠斗氣,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接下來,在白天的時候,華九月一般都不再理會呂誠,他只是提高警惕朝著西北方向游去。但到了晚上,華九月則會屏蔽呼吸,猛然潛入水中。華九月的修為,能讓他輕易潛入水下一千丈以上,如果他的腿沒受傷,真氣沒受損的話,達到兩千丈也是有可能的。
進入水底之后,華九月會慢慢移動到呂誠所在的位置,然后慢慢潛上水面,準備與水云府決一死戰。可是每次,他都無法感知到呂誠的具體位置。倒是有好幾次,在他剛出水面之后,受到了呂誠金錢鏢的攻擊。
呂誠的金錢鏢攻擊時,不會帶起任何的風聲,沒有聲音,卻帶著呂誠先天五級巔峰期的真氣,實在讓華九月防不勝防。數次之后,華九月晚上也不再襲擊呂誠。在他看來,呂誠已經洞悉了自己的一切,想要偷襲呂誠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華九月與呂誠都是先天武者,他們在海中就算漂泊數月,也不用擔心生存問題。華九月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呂誠,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可是依然不能擺脫呂誠。
“呂誠,我們能不能聊了聊。”華九月過了幾天。在正午的時候揚聲對呂誠說。他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不但會影響修為,而且也會讓自己的腿部傷口越來越嚴重。一旦他有所動作,呂誠就會搗亂。他既不能治傷,也不能運功。可是呂誠的精力充沛,顯然對方隨時都能調息。
“你說就是。”呂誠此時漂浮在海面上,他很享受這樣的日子。現在華九月已經被自己逼得快瘋了。雖然他的實力還不如華九月,但時間一長,華九月肯定會被搞得筋疲力盡,到那個時候,就是華九月的死期。
“你雖然殺了江阜治山數人,但那是他們死有余辜。”華九月緩緩的說。他雖然對呂誠恨之入骨,但現在不但沒有報仇的機會,甚至搞不好自己還會死在呂誠手中。如果不能回到陸地上,并且找到幫手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呂誠握手言和。
“這個時候想起要講理了?”呂誠譏諷著說。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回藍星城,我回江阜治山。咱們以后各走各的路。我保證,江阜治山不會因為江慶東兄妹和江流風、柯梁等人的死找你,或者藍星城的任何麻煩。”華九月說,他在心里補了一句。以后江阜治山要找呂誠報復,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自己。
“你要是早這樣,又怎么會鬧到現在的地步?”呂誠嘆息著說。雖然他不太相信華九月的話,可現在華九月已經被逼得沒有退路,只能跟自己講和。
“我如果知道你有這樣的實力,又怎么會多此一舉呢。其實我是入世修行。這次是繞道藍星城。如果直接回江阜治山,也不會有現在的事了。”華九月苦笑著說,他慢慢朝著呂誠靠近。好像是為了更方便談話。
“江阜治山不找我的麻煩,可是我卻想找江阜治山的麻煩。你們的人濫殺無辜。視人命如草芥,最生命的是,幾次惹到了我,總不能你們說不玩就不玩了吧。”呂誠卻突然搖了搖頭,說。他雖然猜不到華九月的用意,但很懷疑,華九月是用緩兵之計。如果不把華九月打疼,甚至把江阜治山打疼,以后自己和藍星城的麻煩還少不了。
藍星城下面有靈海武洞,而且靈湖下面還有一位武尊,真要是江阜治山在藍星城大開殺戒,肖天河肯定有辦法將那些人請出來。可是自己被江阜治山的人數次追殺,要不是自己見機得早,恐怕這個時候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什么?”華九月見呂誠語氣放軟,還以為呂誠會樂意之極。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呂誠竟然并不同意自己的提議。江阜治山雖然在非歌拉大陸上名聲不顯,但入世修行的弟子,至少都是先天武者。一般的國家,只要聽到江阜治山的名字,都會很尊重。但現在呂誠的語氣,似乎還要讓江阜治山給他一個說法,他簡直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讓你們江阜治山的掌門向我道歉,并且承諾這樣的事情以后絕不再發生,我或許可以考慮,事情到此為止。”呂誠笑嘻嘻的說。
“放肆!”華九月怒不可遏,他原本就只是想讓呂誠放松警惕,如果呂誠答應自己的條件,他馬上回江阜治山請人幫忙。如果呂誠不答應,他也會找個機會,對呂誠放手一搏。
此時呂誠的話,激起了華九月心中無比的憤怒。江阜治山的掌門,那可是武圣!不要說先天武者,哪怕就是武尊,也是需要仰視的存在。現在呂誠竟然要讓掌門給他道歉,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呂誠沒有再說話,他只是給了華九月一個白眼,就轉過了身子。現在的主動權在自己手中,豈是華九月說一句了結就能結束得了的?呂誠為人一向低調,但并不表示就要逆來順受。華九月的修為比自己高不假,但修為高并不代表他就能任意擺布別人。
華九月見呂誠轉過頭,他心里更是惱火。他突然手掌在水面一拍,身子突然從水中躍起,猛的朝著呂誠激射而去。華九月的手掌不停的拍在水面上,每一次拍擊,都能讓華九月保持在空中。而他的雙手,就像陸地上的兩條腿似的,像一道閃電,突然朝著呂誠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