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狂妃,廢物三小姐

338、棺木手印

月鈞華仍然有些不放心,他可不太信得過落云曦這丫頭。舒睍莼璩

于是,他伸手一指那條密道,對離得較遠的那名大內御林軍下命令道:“你去。”

那名御林軍臉色微微一變,但礙于月鈞華的目光,他不得不提心吊膽地上前,做好隨時回撤的準備。

所幸一路暢通無阻,并沒有遇到危險。

月鈞華這才放了心,語氣一緩道:“扶本皇子過去。櫟”

剩下的這人扶住月鈞華,兩人緩緩走進密道。

而此時,那道活門后頭卻是人影一閃。

落云曦站在活門之側,眼光冰冷地看著月鈞華的身影遠去,右手,按上了活門之側的一個石頭礅子附。

按照九宮八卦陣的原理來說,一般高手布陣者都會設一處機關,這機關可以改變生死門的位置,這是布陣者最后一個籌碼,用于萬不得已時自己逃生。

落云曦剛才在圈內東找西尋,其實就是想找到陣眼機關所在,機關通常不在圈內,便在活門外圍。最終還是在活門外找到這座石墩子。

她右手十指下意識地收緊,只要轉動石礅機關,月鈞華就一定會被射為肉餅!

然而,她還沒有扣下去,一只微涼的大手卻是抓住了她的腕。

“曦兒,讓他走。”

阻攔她的是君瀾風。

落云曦渾身勁道一松,側眸看向他。

“當日你叫我來埋炸彈,我以為你是用來對付和月帝,沒想到會是月鈞華。”君瀾風臉色并無喜色,聲音卻很輕,“他死了也就罷了,但他既然能從炸彈中逃生,就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吧。”

“可是……”落云曦有些猶豫。

“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月鈞華從前對你所做的一切,確實可以一死謝罪,但是,他畢竟與我多年兄弟,就算現在已經決裂,那份情,還是有的。我不想他死在我手上。”君瀾風適才一直沉默著,這會兒才慢慢說出心中的話。

“好,我聽你的。“落云曦不想違了他的心愿,很乖順地收回了手。

而此時,月鈞華和大內御林軍已經出了密道,行得遠了。

“這是哪?”落云曦拉住君瀾風的手,眼光警惕地在活門后的一方密室內打量。

君瀾風將夜明珠拿了出來,慘白的光線集射出去,照亮了正前方一樣東西。

一架巨大的紅木棺材橫擱在密室中央,長寬數尺,棺木上落了一層泥灰,但那股冷森壓迫的氣息卻久久在室內徘徊。

落云曦的小手輕顫起來。

怎么會這樣?這里怎么會有具棺木?難道跟父母有關?

再看四周,卻是空蕩蕩的毫無其他東西了,連門也沒有一扇。

君瀾風極是小心地觀察了下四周,說道:“你在這等我,我去打開棺材。”

落云曦還沒有說話,他已經放開落云曦的手,幾步便到了棺材旁邊。

“瀾風,小心些!”落云曦擔憂地叫道。

“嗯。”君瀾風應了一聲,沒有立即打開棺材板,而是負著手繞棺材走了一圈,忽然眉頭一挑,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似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招呼落云曦,“曦兒,你過來看。”

他剛說完,落云曦便已經走到他身邊,看著君瀾風手指的地方有些發怔。

縱然棺材木上鋪滿了灰塵,但她還是從中識別出了幾個手印,手印上也灑了不少灰塵,但明顯比旁邊的要薄,所以很好認。

君瀾風觀察良久,說道:”這是一個女子的手印。”

他下完結論,伸出右手,食指肚在手印上揉了揉,微挑眉頭道:“這女子手心不知道抹了什么,導致灰塵難以在這積聚。”

落云曦沉吟著說道:“我們打開棺木吧,不過要防止里面有暗器。”

君瀾風點頭。

”曦兒,你到密道內站著。“君瀾風示意落云曦到活門內側站立,自己則腳尖一用力,飛到了室頂,不知道在哪里借了力,右手揮出雪錦,纏在了棺頭處,大手一揮,室內響起了沉重的吱呀聲。

棺木蓋被他用猛勁抽了出來,“咣當”一聲摔落至地。

棺材內卻是空空如也,沒有預料中的尸體。

君瀾風凌厲的眸光細細掃過棺材內部,手腕一翻,雪錦帶出了一張古樸的宣紙,他躍將下來,將宣紙揚到了落云曦面前。

落云曦蹲下身,輕嗅了嗅,確定無毒后,打開了這張有些泛黃的宣紙。

君瀾風也湊過來觀看,說道:“棺材內只有此物。”

落云曦打開宣紙,見上面畫的是密密麻麻的地圖,疑惑地問:“這是什么?墓地里怎么沒有尸體,有一張地圖?”

君瀾風沉思片刻,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確實是墓地,只不過是一座假墓。重巖崖離月都皇室如此近,不少皇帝怕百年后有人盜墓,并不葬在皇陵,他們會選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作為自己駕崩后的住所,這些假墓,只不過是擾人視線而已,這只怕是其中一所。”

落云曦“嗯”了一聲。

龍廷大陸上確實出現過很多帝君的假墓。

但她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這里曾經出現過的活人。

“看這里。”君瀾風指向了宣紙上的某個地方。

順著他修長的手指看過去,落云曦注意到這是一片海域,她曾在君瀾風所繪的地圖上看到過。

“這是西德島?”她指著一處相似地形處詢問。

“應該是。”君瀾風對島嶼這里還是比較熟悉的,但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這里有劃痕。”君瀾風沉聲說道,“這是張極好的宣紙,用地圖的人沿著這些海域的沿岸劃了一道長長的線。這里的表面不光滑。”

落云曦看著那道應是指甲特意標記上去的痕,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君瀾風的觀察力比她要強很多。

“這張宣紙很精致,只有皇室和貴族能用得起。”君瀾風又說了一句。

落云曦思忖了一會兒,問道:“我爹和我娘如果沒死的話,是不是有可能在這些島上?”

君瀾風沒有回答她,因為不確定。

落云曦將這張宣紙細細收好,不管怎么說,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我總感覺,這墓室必定還有一個出口。”君瀾風緩緩說道。從風水上來看,龍廷大陸上修建的墓室通常都會有兩道通往外界的門,這樣能陰陽調和,不會出靈異怪事。那么這個墓室的第二道門在哪?

落云曦的目光漸漸定在那具棺材上。

她從懷里掏出一枚小型炸彈,對君瀾風道:“我們退后。”

待退到活室密道內時,落云曦將炸彈點燃扔了過去。

沉悶的一聲轟響后,站在上方的和月帝等人都感覺到了腳下地面明顯的一震。

“大家快跑,又要山崩了!”不知道哪名大臣驚呼一聲,一干人立即被嚇得魂飛魄散。

“皇上快回避!”

一名大內御林軍顧不得其他,反身將和月帝背負起來,快步朝崖上奔去。

所有圍著洞口的人都一哄而散。

煙塵散去,落云曦看著地面上出現的一個長方形洞口,嘴角微揚,小樣,還難不倒她!

兩人沿著階梯下去,墓室下方是一條狹窄的通道,走了許久,才到達另外一間石室,只不過這是間極其普通的石室。

他們剛要朝對面的通道走去,通道內卻傳出一個猙獰的聲音:“誰?”

君瀾風本能地護在落云曦身前。

一名衣著破爛的乞丐婆領著一個戴面紗的女子走了出來,竟是毒夜和杜晴煙。

她倆怎么會在這里?落云曦頗感意外。

杜晴煙看到他們,驚異感不低于落云曦,激動地一把抓住毒夜的衣袖

,叫道:“師父師父,她是落云曦,是想要殺掉徒兒的惡毒女人!”

看著杜晴煙惡人先告狀,落云曦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禮貌地叫道:“師母。”

只一個稱呼,便把杜晴煙震在原地。

毒夜輕哼一聲,上下將她打量幾眼,余光瞥了瞥君瀾風,問道:“丫頭,你欺負老婆子的徒弟?”

“師母,原來杜小姐是你的徒弟……”

她還沒說完杜晴煙便搶過話頭,指著君瀾風憤怒地指責道:“他就是天夜國的中山王,我的前未婚夫,被這妖女勾走了!以前還假惺惺地跟我做姐妹,背地里卻暗地捅我一刀!”

杜晴煙說得淚雨紛飛,有如受了萬千委屈似的。

“真是這樣?”毒夜的聲音猛然嚴厲起來,眼光掃過兩人交握的手,二話不說,一拐杖朝君瀾風劈來,“老婆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忘恩負義的狗男人!”

君瀾風眸現薄怒,身子一閃,帶著落云曦讓開,冷喝一聲:“毒夜前輩,別逼我出手!”

他知道,自己雖然對杜晴煙沒有感情,但這件事做得確實不盡如意。

但杜晴煙卻將所有臟水潑在落云曦身上,甚至還謀害她的性命,這是他容忍不了的!

落云曦急速密語傳聲:“瀾風,咱們兩個收拾掉毒夜!”

這是個好機會。

毒夜雖然擅長制毒,可她也隨身攜帶了各種靈藥,兩人打一個,未必不能除掉這個在龍廷大陸臭名昭著的使毒一害。

“好,看好對面的門,我們從那里出去!”君瀾風說完,右手雪錦驟然揮出,挽起一朵漂亮繁復的花形,隔住毒夜的面門。

落云曦配合得極好,身子一竄,便鉆進了毒夜過來時的那條小道。

她還沒忘將杜晴煙抓在了手中,腳步如飛,不消半刻,從一處淺洞飛了出去,天光大亮,刺得她的雙眼不自禁地瞇起,右手一摜,直將杜晴煙摔開三、四丈遠,右手舞出了雪錦。

君瀾風和毒夜也已經一前一后躍了出來。

“看招!”落云曦手中的雪白錦鍛有如水蛇一般直舞出去。

“無恥,居然合攻我老婆子!”毒夜怒斥一聲。

落云曦清脆的聲音不甘示弱地反駁道:“前輩與晚輩動手,更不要臉!”

杜晴煙聽著這邊你一言我一語,短暫的時間內,似乎交手了好多招,她慢慢地爬了起來,渾身酸痛的得險些散了架。

剛想逃走,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后,他幾步跳過來,撫掌笑道:“好精彩,好精彩!”

落云曦驚喜交加,居然是師父!

毒夜那雙染滿怒意的蒼眸更是回嗔作喜,一收拐杖,跳出了戰斗圈,直沖九曲指奔去。

“師哥!”嬌柔的音調聽得落云曦后背一寒。

“師哥,你終于肯來見師妹一面了!你可知道師妹這些年找你找得多苦!”毒夜柱著拐杖,腳步飛快行到九曲指身邊,又是笑,又是哭地喊著,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九曲指的衣衫再也不放了。

落云曦、君瀾風和杜晴煙都不語,看著面前這一幕。

九曲指有些難為情地掃了掃他們,板起臉問毒夜:“你的腿怎么了?”

“前些年練毒失敗,右腿不小心致殘了。”毒夜和九曲指說話時,臉上根本看不到平常那陰狠毒辣的模樣,如果不是衣衫頭發太過臟亂,這溫婉的模樣堪比良家賢婦。

沉默之后,九曲指喝道:“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鬼樣!”

毒夜一怔后,竟是低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就去洗,師哥,你跟我一起去。”

九曲指看了落云曦一眼,給她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先走,便要掙開毒夜的手先行。

毒夜卻是根本不放,緊緊攥著他的衣角,朝山林深處行去,根本把落云曦、君瀾風和杜晴煙這三個人忘到了九霄云外。

看著兩人的背影,落云曦玩味地勾了勾唇。

p;難怪師父這么怕毒夜了,這份柔情實在難以消受……

想到此,她斂了笑意,輕輕瞥向遠處的杜晴煙。

杜晴煙臉色一緊,轉過身,腳步一深一淺地往外跑。

落云曦倒也不追,沖君瀾風道:“我們趕緊回重巖崖。”

待兩人回到崖底時,人已經散了,只留了幾名巡邏的御林軍遠遠張望。看見他們,自是歡喜無限地迎上來,領著二人上崖。

月鈞華被抬回了華皇子府,那名御林軍的尸首也被大內御林軍帶出了地道,安置后事去了。其他人則一直留在崖上等待。

尤其是和月帝,聽說落云曦與君瀾風進了密道深處,更是焦灼不安,終于見兩人歸隊,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落云曦將地下的八卦陣簡單地說給和月帝聽,也提起了棺木下另有玄機的事,卻獨獨隱瞞了那張地圖和棺木上的手印之事。

和月帝心中激動萬分,光從落云曦透露給他的這幾點來看,天兒沒死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當即留了人繼續在外圍探尋,一行人心思各異地啟程回月都。

落云曦趁機向和月帝告假,以尋外公為由頭回天夜。

和月帝許諾了,官寒雖有不舍,卻也只得強壓下去。

回得公主殿,君瀾風總算能一把將落云曦托了起來,心情雀躍無比地笑道:“曦兒,這一次,我又能好好將你綁在身邊了!”

落云曦軟綿綿地賴在他胸前,一句話也不說。雖然墓室一行看起來并沒有真正動過幾次手,但精神的高度集中與崩緊更能讓人疲累。

見她累了,君瀾風立即叫無腸和飛羽打水來,兩人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一起在軟榻上休息。

這期間,無腸和飛羽套好了馬車,準備好了一切。

傍晚時,君瀾風與落云曦醒來,用了晚膳,叫人報傳了和月帝和官寒離去的消息,這才坐了輛宮中代步小車直抵皇宮正門。

該交代的事前幾天便交代完了,落云曦此刻只想趕緊離開,以免看到官寒心中又生出不忍,所以沒等他來,便要和君瀾風登車離去。

“丫頭,慢著!”一道蒼老的呼喝自官道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