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

第1543章 一箭雙雕飛虎子

歷史軍事第1543章一箭雙雕飛虎子

第1543章一箭雙雕飛虎子

一群大雁南飛,一會排成人字一會排成一字。

秋日的天山北,天高云淡。

“飛虎,射只野鴨子下來,晚上煮野鴨子吃。”朱邪射雕抬頭看著頭頂飛過的那群鳥,轉頭對兒子朱邪鴉兒說道。

十二歲的朱邪鴉兒應了一聲,摘弓搭箭。

“爹,一只哪夠吃,兒射兩只。”

朱邪射雕哈哈一笑,他這名字叫射雕,正是因為年輕的時候曾經一箭射下一只大雕而得名。

朱邪部落又稱處月部,過去是西突厥的一支別部。一直生活在天山和金山之間的這片地區,過去他們更多的是居住在蒲類海那邊,那邊的水草更加豐茂。可惜后來突厥為大唐所滅亡,處月部也跟著歸附了中原。

中原把水草更好的蒲類海一帶占據,將他們安置到了西面的這沙陀磧。

沙陀磧,磧為沙漠之意,這片地方是一片戈壁荒漠。他們到了這邊生活,條件艱苦了許多,因為這里名為沙陀磧,慢慢的倒沒人叫他們處月部,而是直接叫他們沙陀人。

他們也愿意接受這個新稱呼,總比叫做突厥人強。昔日強大的突厥汗國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些突厥人,如今已經找不著幾個了。

處月部人在唐時也被譯為朱邪部,因此他們又以朱邪為姓。朱邪射雕也曾經是部落里強大的戰士,在少年之時,就一箭射落一只大雕而成名,從此改名朱邪射雕。

他曾經隨父親追隨突厥可汗征戰,還曾經與唐軍交戰過,后來突厥滅亡,他還曾經到長安朝見過天可汗李世民。

后來大華代唐,他們朱邪部倒是因為比較老實,得以一直留在這片沙陀磧游牧。每年向朝廷交納一定數量的稅錢,就能換得安穩的生活。

用放牧的牛羊馬匹駱駝,用皮毛肉干奶粉等,出售換錢然后納稅,每年還能有些剩余。

再冷的冬天,可有購買的飼料,有買來的糧食,人畜都能過冬天。沒有不時的征召戰爭,部落里的人口不斷增長,生活說來確實比過去強的多。

唯一不好的還是這片沙陀磧太苦了一點。

朱邪射雕已經老了。

須發半白,強大的戰士,也開始趨于安穩,愿意過那舒適的生活。

他如今最欣慰的還是有一個出色的兒子。

朱邪鴉兒今年十二歲,是老來子。這個兒子卻是最像他的,出生的時候長的較小,又黑又丑,于是他給兒子取名鴉兒。可這兒子越長越強壯,倒跟只小老虎一樣。

因此鴉兒后來又有了一個飛虎子的外號。

這兒子越長大越像他,騎術箭術都非常的強,別看才十二歲,已經能夠帶領一支部落少年騎兵,似模像樣了。

飛虎子的弓是一把好弓,大華帝國軍器監弓局所制,最優良的好弓,費了射雕十匹好馬才換來的,這弓原裝配有七種箭,每種各十支。不論是遠射還是破甲,都非常出色。

飛虎子抽出的是一支長箭,這種箭更長,射的也更遠。

他的弓極好,但對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來說,這種弓一般來說是不適合他的,因為弓太長,需要極大的力氣才能拉的開。就算是以彪悍著稱的沙陀男人,也并沒有幾個能拉的開。

但十二歲的飛虎子卻輕松的將弓拉開如滿月。

西邊太陽即將落下。

落日時候的云霞,十分的美麗,飛虎子喜歡秋天,更喜歡秋天的落日和云霞,看著夕陽在云霞上鍍上一層淡金,看著那云間的金光一縷縷的迸射下來。

秋風吹過,天上的云還會有各種形態變化。

有的時候,如一只猛虎,有的時候又似一只狼,還有時會有大群的駿馬在天上奔馳。

“這個季節的野鴨子最是肥美,你若是真能一箭射下兩只野鴨子來,我就把你娘身邊的那個波斯女奴賞給你。”

飛虎子聞言扭頭過來,“這可是父親你說的,可別一會說話不算話。”

朱邪射雕笑道,“你爹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過,不過你可得拿出本事來,要不那波斯女奴可不會給你。”

他是一個優秀的射手,也深知箭術好,和一箭射兩只鳥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他年輕的時候一箭射下了一只雕,雕是一種非常厲害的大鳥,相當的敏銳,只有極優秀的射手,才能射下雕。

據說以前隋朝時的大將軍長孫晟,就曾經在草原上一箭雙雕,堪稱神射。但射下一只雕,跟一箭射落兩只野鴨,難度都差不多。

甚至可以說,一箭射兩只野鴨可能更難些。

朱邪鴉兒還是頭一次打算一箭射兩只鳥,但他有把握。草原上兇猛的雕,他也不止射下過一只兩只了。

母親身邊的那個波斯女奴鴉兒已經看上許久了,十二歲的沙陀少年,已經開始懂事。他希望能夠為自己贏得第一個女人。

屏神靜氣。

一聲弦響。

箭飛射而出。

本來排著整齊飛行的野鴨,突然傳出悲鳴,隊形散亂。

“射中了!”

有人高喊。

“射中幾只了?”朱邪射雕爽朗的笑問。

飛虎子縱馬向著鳥落下的地方飛奔而去,“看看就知道了。”

朱邪射雕也帶著人騎馬跟上。

飛虎子最先趕到。

可當他趕到野鴨落下的地方時,那里已經有人了。

一群騎兵。

身著騎士全身甲的騎兵。

在這里能身著這么豪華裝備的騎兵隊伍,對方的身份很明顯,這是當今中原天子的二皇子,伊吾王李琿。

對方騎手打的旗幟,確實是伊吾王的徽號,他們的鎧甲上也有。

一名騎士催馬上前,趕在飛虎子之前,俯身先把地上的野鴨撿了起來。

“殿下,一箭雙鴨!”

身著鍍銀板甲的李琿推起護臉,接過。

“一箭雙鴨,好箭術。”

“這野鴨是你射的嗎?”李琿問對面那個少年。

少年很高大,但還有點稚氣。

他見了李琿,卻也沒有下馬,只是道,“這野鴨是我射的,是我們今晚的晚餐。”

李琿卻哈哈一笑。

“你說是你射的,你有什么憑據呢?”

“本來就是我射的,剛才我父親他們都親眼所見。”

“未必吧?”

李琿打量著手里的兩只肥美野鴨,還有那支箭。

“這支箭,不一般啊。嗯,上面還有字,是軍器監箭局所制,專供陸軍北衙禁軍所用。孤倒是很好奇了,這樣一支禁軍專用的箭,怎么卻到了你一個沙陀蠻的手里的,莫非你走私軍械?”

飛虎子手里的弓和箭,確實是專供禁軍所用的。但就算如此,外面也總還是會有些流傳的,不管是什么原因流出來的,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畢竟一件兩件的,又不是很多。

只不過此時,沒想到遇到了大華皇子,確實就不好解釋了。

朱邪射雕趕到,看到李琿他們一行,也非常驚訝。

他連忙翻身下馬,向著李琿拜見行禮。

沙陀磧不在伊吾封國內,沙陀磧本身其實也是一個封國。當年朱邪射雕歸唐,也是幫著征討西域突厥不降諸部,后來以功授了一個開國伯爵,封地就是這沙陀磧。

要不是有這爵位,他們一群突厥人也不可能還留在這里。

只不過沙陀伯國地方雖然不小,但那是一片戈壁荒漠,李琿來到伊吾就封后,就一直想打沙陀人的主意,他看中的是沙陀人的驃悍能戰,幾次派人與朱邪射雕談話,希望他能夠帶著族人遷到伊吾國來。

可朱邪射雕本來也是一個分封伯爵,沙陀磧雖苦,為何卻要放棄封地跑伊吾去呢。

“朱邪伯爵,想不到原來是你在這里啊,這位少年是你何人?”李琿問。

“回殿下,這個是犬子朱邪鴉兒,小子年少不懂事,沖撞了殿下,某代他向殿下賠罪。”

“哈哈,原來是朱邪伯爵之子,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這點年紀居然就能一箭射下雙鴨,了得。令郎這箭術確實讓人佩服,只不過,伯爵能不能夠為孤解釋一下,為何這北衙禁軍專用的箭支,會在令郎手里呢。而且孤若看見無虛,令郎手里的那把弓,只怕也一樣是禁軍專用的弓啊。這個弓可不簡單,是禁軍專用的御弓,一般人持有,可是非常的違禁啊。”

朱邪射雕有些尷尬的笑笑,“這弓······”

李琿轉頭對自己的侍衛長道,“侍衛長,你來瞧瞧,劫殺我們商隊,奪走我們價值十萬貫切糕的馬賊所用的箭里,是不是就有這種箭傷?”

侍衛隊長上前。

“回殿下,確實有這種箭傷,當時臣看到后還十分奇怪,怎么西域的馬賊還能擁有北衙禁軍里的專用弓箭。現在看到這位朱邪伯爵世子,倒是一下子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

“這么說,我們那價值十萬貫的切糕被劫,兇手已經找到了?”

“水落石出,這里距離案發現場很近,而且我們也找到了兇器,自然就是他們了。”

李琿呵呵一笑。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來人,把這些馬賊圍起來!”

朱邪射雕面色微變。

“殿下,請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來,為什么你會帶著人馬越界來到我的封地,還把我們圍起來。還有,你說的價值十萬貫的切糕被劫是怎么回事,我們什么都不知情,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呵呵,先跟我們回去再說!”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