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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最終在灞上買了兩千畝地,基本上都是張家溝附近的。這兩千畝地,花了一萬來貫,算是把張家的現錢快給掏空了。
家里還有些錢,但崔鶯鶯沒讓全拿出來買地。買了地之后,張家就開始張羅著雇傭車馬,準備去洮州了。
程咬金和牛進達、單雄信、羅士信、李世績等這次也趁機在灞上買了不少地,成了張家的鄰居。
程咬金還準備在灞上修個宅子,有空時就來度度假。
“以前誤會三郎了。”
程咬金感嘆著道,牛進達也跟著點頭,兩人做了沒一個月的都督,結果李建成一回京,就找人把他們替換了。單雄信的薊州都督也沒做幾天,只有秦瓊依然是河北大都督。
回到京城,他們還在等待朝廷的任命,有消息說程咬金要接任涇州都督,牛進達要接任原州都督,單雄信任隴州都督。
都是關內的都督,全在京西。
都處于隴東,一邊是蕭關一邊是隴關,控制著渭水和涇水兩條西面通往關中的重要河溝谷地。
位置很重要,但又離長安很遠,隔著岐州、寧州、邠州等地。
“真沒料到,我們以前誤會他了。”牛進達也笑著道。
過了一會,程處默、牛見虎四個進來,上次他們帶著募兵去了河北,倒也撈了點戰功。如今又成了校尉,是親衛府校尉,正六品上,還授了昭武校尉的新武散官。
“你們幾個不是一直吵吵著要去找你們的張三哥嘛,現在我們給你們找來了機會。秦王奏請陛下,要調派一支兵馬押運一些軍械錢糧去隴西,同時也護送移邊百姓。就由你們四個負責護衛!”
牛見虎呵呵一笑。
“那我們去了還用回來嘛?”
牛進達瞪了兒子一眼,“你想回來嗎?”
牛見虎笑道,“我倒是想留在洮州,還是跟著三哥最痛快。說不定還有機會殺幾個吐谷渾人呢。”
對兒子的回答,牛進達還算滿意。
“那你們就別回來了,就留在那邊,殿下都給你們安排好了,到了那邊,做個車騎將軍,協助張三郎鎮守洮州。”
“太好了。”李感高興的笑道。
“到了那邊多跟著三郎學學,別整天盡惹事情。要讓你們去幫三郎的,不是去搗亂惹事的,要光在,就趁早滾回來。”
“還有一點,這次十三娘也會去洮州,張老爹也過去,你們記得護衛好他們。”
四人興匆匆的去了。
程咬金搖了搖頭,“他們比張三也年輕不了幾歲,可跟張三真的沒法比,差太遠了。”
牛進達倒是不覺得怎么,“這世上只有一個張三,多來幾個,那還不天翻地覆,那是個妖孽。不過想想,人家師傅可是一個隱世神僧,教出來的徒弟自然是不一樣的。”
長安渭河邊。
紅拂女張出塵正在為一對父女送行。
“自己小心一點,以后別回長安了,照顧好小青。”
聶慶點了點頭,他身背著一個包袱,旁邊站著個年青的姑娘,兩人普普通通的,毫無特別。
“若是今后遇到我師傅,跟他說聲,我在洮州。”
“我都好幾年沒見到他了,都不知道他的蹤跡,說不定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聶慶笑笑,自己那個師傅確實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等永康公回來,跟他說聲,我去洮州了。”
紅拂笑笑,“跟他說了,他也不會關心這個的。你還是早點出發吧,記得到了洮州就改名換姓,可別讓齊王的人找到你,要不然,你拿了人家的金子卻又不辦事,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無所謂,他們若真有本事來洮州找我,倒霉的肯定不是我。五百兩黃金,我已經換成了張記的莊票了,夠我在洮州置辦一個不錯的莊園了,以后我也金盆洗手,當一個逍遙的地主。”
“你把金子存張記錢莊了?你不怕齊王順藤摸瓜,找到張記錢莊,給張記惹麻煩?”
“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笨,這金子早就轉了不知道多少手了,換成了多筆錢帛然后存進去的,想查可不容易。”
“那就好,你們自己多注意。”
紅拂女交待了幾句就坐車返回。
“爹,我們這樣耍齊王,不好吧?”
“正好碰上了而已。”
“那個張文遠,真的值得爹這么冒險嗎?”
聶慶認真的對女兒道,“青兒,我知道你一直想成為一個優秀的刺客,但你知道,一個優秀的刺客,最重要的不是劍術,也不是他隱匿行蹤、易容變化的手段有多高明,最重要的是刺客的心。”
“刺客的心?”
“刺客的心就是你要知道你有所為而有所不為,有些人你可以殺,有些人你不可以殺。你可以收錢殺人,但并須是可殺之人。否則,你技藝再好,那也不過是個殺手罷了。張文遠,就不是可殺之人。這些天,張家在灞上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吧,若不是張家,那些要遷去隴右的百姓,肯定要被那些豪強名門給狠狠咬上一口,撕的鮮血淋漓。可因為張家,那些百姓這次卻拿到了自己該得的錢。”
“聽爹這么說,我倒真的很想見一見這個張三了,看他是否真如市井傳言中的那么了得。說實話,我是不太相信那些傳言的,這世間上哪有如此厲害的人,年紀輕輕,就無所不通。會醫術,還是大學士,又能統兵打仗,甚至還對烹飪那么厲害,這簡直不可能。”
“那你就親眼去看,走吧!”
同一天,崔鶯鶯帶著杜十娘和兩個胡姬,跟著老爹、七娘也一起離開灞上。鄭紅線和趙四娘被留下來負責打理家里。
洮州。
張超對于洮州的第一要求,就是掌控。
不得有任何的一點超出控制之外。
“使君,有支黨項羌人一直拒絕我們的登記,也不愿意服從我們給他們重分指派的草場。我們的吏員過去勸說的時候,還挨了打。”
一名官員向張超愁眉苦臉的稟報。
在張超的率領下,洮州兩縣六鄉的官衙組織已經健全起來,下面的保甲也編好,開始聯保連坐。
對于境內的所有人口,張超都要求登記造冊,發放身份牌、辦理戶貼,嚴密控制。就連過去那些基本上不怎么管事的境內番人,張超也一樣要求他們登記。
同時,他也嚴禁這些人再隨意的游蕩放牧,而是給他們劃定草場牧區,禁止越界。
并且讓這些人組成保甲,派人參加民團訓練,輪值參加巡邏隊等。
可是這些番人有些桀驁不馴,對于張超派去的人,愛理不理。更有甚者,甚至打傷官吏。
“這次又是哪個部族?”
“是野利部。”
一聽是野利部,張超就有數了。野利是黨項八大部族之一,實力雄厚,擁有五千騎以上。不過洮州的這個野利部不算是正經的野利部族。只是當年野利部族里的一些叛徒,被驅除出來的,后來收攏了一些人,慢慢發展了百余年,也成了一個擁有五百騎兩三千人口的不小部族了。
他們一直生活在洮州,朝廷對他們向來寬厚。
這次的叛亂,他們倒沒跟著,吐谷渾打進來的時候,他們躲山里去了。事后,又出來了。可是對于張超要求的編戶造冊,組織保甲,聯保連坐,甚至是抽調他們的人去訓練去擔任巡邏隊的時候,卻不肯答應。
洮州境內的番人,現在就以這個野利部實力最強。
野利部的反應,讓許多番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張超就這樣退讓了,估計其它的番人也不會聽從他的命令了。
“五百騎,三千人口。”張超冷笑了幾聲。
“給洮州境內的所有番部送信,不管他是五百騎的部落,還是五十騎的,讓他們接信之后,三天之內趕到洮州城里議事。若有不來者,后果自負!”
等那官員離開。
張超叫來了馬周、乙速孤神慶、匹婁武徹等州內文武。
“我要滅掉野利部,將他們連根拔起,把這個三千人口的部族直接打為奴隸。”
一開口,張超就直接讓在座的人都驚訝不已。
“使君,野利部有五百騎戰士,還有三千人口,實力不弱。”
孫伏伽也在一邊道,“眼下洮州剛安定些,若是出手剿滅野利部,只怕引發番人不安啊?”
張超冷笑,“番人本就沒有真正服管教,如今這個野利部公然藐視我的命令,不出兵滅掉他們,殺一儆百,以后我們根本無法管教這些番人。”
“滅三千人的番部,是否需要先請示朝廷?”
“我有陛下所賜旌節,有這個處置之權。”
馬周想了想,不再反對,轉而道,“若要滅掉野利部,不出手則已,出手則須一擊必殺。”
“沒錯,叫你們來,就是讓你們謀劃下,如何一舉剿滅他們。”
“誘他們入城,伏殺!”乙速孤神慶道。
而匹婁武徹則建議突襲,“突其不意,趁其不備!”
“擒賊先擒王,先誘其部落首領來議事,將其拿下,然后合圍其部落,連根拔起!”岑文本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