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
陳正泰看著李世民臉上的微笑,懵了,真的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他還以為這事算是已經翻篇了,沒想到這長孫無忌居然如此的有恒心!
李世民似乎看出了陳正泰的心思,道:“不過你放心,只要你不點頭,朕不會輕易應允的。”
這話對陳正泰來說,就等于一個定心丸了,他總算松了口氣。
李世民說了這些,已是預備要去參與一個小朝會了,陳正泰便識趣的告退出去!
他倒是謹記著自己東宮舍人的身份,便順道去了東宮。
李承乾的腿可算是失而復得了,心情好了許多,他畢竟是少年人,身體的恢復比尋常人要快得多,聽聞陳正泰來,連忙讓人將陳正泰帶到了寢殿!
陳正泰前腳進去,便聽李承乾大叫:“師兄,你先別動。”
陳正泰一愣。
卻見李承乾在宦官的攙扶下,艱難的從床上下來,鄭重其事的走到了陳正泰的面前,朝陳正泰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才嬉皮笑臉的道:“這一次多虧了你,如若不然,孤只怕真的要完了,哈哈……孤正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著你來呢,你來了正好,孤現在養傷,快要憋壞了。”
陳正泰驚詫的道:“師弟想干啥?”
李承乾道:“教你騎馬如何?你放心,孤不騎,孤教授你技巧。”
陳正泰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這真是個作死的混賬。
陳正泰和李承乾不一樣,李承乾顯然是遺傳了祖先的基因,極具冒險精神的,而陳正泰卻信奉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
你妹,我們陳家茍到現在容易嗎?還讓不讓我們陳家好了?
陳正泰也不怒斥他,而是笑呵呵的道:“我倒是有一個更有意思的東西。”
“嗯?”聽陳正泰的話音,李承乾便饒有興趣的道:“說來聽聽。”
陳正泰就壓低聲音道:“放煙花,不知殿下有沒有興趣?”
“煙花?”
李承乾一臉懵逼。
“來來來,就是……夜里……四下無人,突然……砰的一聲,無數的火花四散,便連星月在花火面前都要黯然失色的東西。”
李承乾還是無法理解。
僅憑陳正泰的描述來看,似乎和吸引人:“行行行,就這個……”
陳正泰卻是正色道:“不過……眼下卻有一個難題,想要弄出這個來,便需得精通一門學問,若是師弟沒有這樣的學問,只怕這煙花也制不出。”
李承乾咧嘴:“孤什么都懂,什么學問都不在話下。”
李承乾話音落下,陳正泰卻像變戲法一般,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幾部課文來:“來來來,既如此,那么就請師弟先將這幾部書琢磨琢磨,先明白這煙花的道理再說。”
李承乾:“……”
敢情說了這么多,是想騙孤讀你的書啊。
而且一看陳正泰這樣子,顯然這家伙是有備而來,李承乾覺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看此書,就可制你的煙花?”
“理論上是如此。”陳正泰現在急需推銷自己的課文,對于他而言,弄一點小發明,或許能在這個世上讓人驚嘆一時,可想要讓整個大唐走上一個新的軌道,靠幾個小發明是不成的,必須得建立一個體系,而這個體系……方才是陳正泰孜孜追求的目標。
反正太子斷了腿,閑著也是閑著,先拿他來試手吧,若是成功,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師弟會不會看不懂我的書?那算啦,我去尋師妹……”
陳正泰正待要將書抽回去,李承乾一咬牙,將書搶奪到手里,不禁咬牙切齒道:“這是什么話,孤是何人,豈有看不懂的道理,雖然孤知道你這是激將計,孤偏就上你這個當,你等著瞧吧。”
說著,翻了翻書,果然是兩眼一抹黑,好像看不大懂的樣子。
可他偏偏一副很輕松的樣子,只微笑道:“此雕蟲小技爾,孤并不放在眼里。”
陳正泰很欣慰,從來只聽說過用魚餌去釣魚,誰料到李承乾不是魚,他自己就是魚餌,還沒開始釣呢,他自己就上鉤了。
于是陪著李承乾說了一些話,當下告辭。
李承乾待陳正泰走了,便開始審慎起來,他是不服輸的性子,何況現在腿不是還沒好嗎。還得躺著一些時候,便取了書,認真開始讀起來,這一讀,便忍不住想罵人,這都是什么玩意,這樣的東西,也能看?
只是夸下了海口,他只得認真細看起來。
這書越看越是頭大,味同嚼蠟一般,當日熬到了天光,才勉強的有了一些頭緒。
到了次日一早,太子右庶子孔穎達到了東宮,這東宮之內,輔佐太子的屬官之中,以左庶子和右庶子的官位最高,專門統領太子舍人們教導太子。
自從太子的腿治好了,孔穎達心里很安慰,這些日子面上總是掛著笑,他關心太子的病情,每一次都清早來當值,照例,先尋了侍奉的宦官來問太子的病情。
“太子腿疾如何?”
“孔公,太子的腿越發好了,只是太子昨夜一宿未睡。”
“未睡?”孔穎達眉一挑:“這是何故?”
“殿下在看書。”
孔穎達一聽,頓時眉飛色舞:“太子聰敏過人,此次雖蒙了大難,可大難之后,必有后福,想不到殿下竟是開竅了,他如此好學,實在令老夫欣慰啊。只是不知,他在看什么書?是禮記,還是春秋,亦或者……是《爾雅》?”
宦官踟躕了老半天,才道:“奴其實也不甚懂,乃是太子舍人陳正泰送來的,說是什么能搞東搞西的名堂。”
孔穎達面上的笑容,驟然之間僵硬了。
他有點發懵,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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