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有了內傷,不過沒有大礙,休息個把月就能恢復。”
希爾頓的總統套房里,彌漫著酒精和藥物氣息,葉子軒輕車熟路給空小寒跟墨七熊處理傷口,精心煉制的復原藥丸幾乎用盡,空小寒六處槍傷,腰身的傷口還撕裂成一寸口子,被葉子軒縫合傷口灌入藥物后,蒼白的臉才多一絲熱氣。
只是相比空小寒的傷勢來說,僅是一撞的墨七熊并沒好太多,雙方的強烈碰撞,讓墨七熊受了不小的傷,隨后的奔跑加重了傷勢,如非實打實的體質擺在那里,估計早就噴血昏迷,饒是如此,回到酒店也連噴三口血,前所未有傷重。
不過外傷也好,內傷也罷,葉子軒都沒有過于擔心,只要還有一口氣,他遲早會讓兩人生龍活虎,同時慶幸自己足夠小心,讓唐薛衣發出信息后,就讓匿藏附近的墨七熊跟棺材板趕赴,沒想到還真救了空小寒一命,這也算得上天意。
“哥,那混蛋肯定也受了不小的傷。”
躺在沙發上的墨七熊雖然呼吸有點急促,但精神卻處于亢奮之處,他向葉子軒低聲一句:“也一定呆在花園,咱們應該殺個回馬槍,把他雷霆擊勢干掉,不然遲早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他的力量太變態了,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墨七熊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狼狽,向來都是他把人撞飛撞傷,如今搞到自己吐血,空小寒也點點頭,艱難擠出一句:“他的速度也很快,如果不是我手里有槍,估計連花園都出不了,他的脖子被我咬傷,此時應該處于脆弱之際。”
“如果能夠殺回去,咱們一定可以干掉他。”
葉子軒給兩人注射消炎針,臉上還揚起一抹笑意:“殺回去容易,但那里是陳家地盤,咱們師出無名闖進去殺人,很容易被人指指點點,總不能說前去探聽消息的小寒被打傷吧?最重要的一點,死了那么多保鏢,這個罪名不好扛。”
在兩人感覺到疼痛之前,葉子軒動作輕柔的把針水打完:“陳家被闖,被殺人,陳三元肯定已報警,咱們殺回去撞到警察,豈不是自投羅網?再說了,你們傷勢需要療養,不必急于一時報復,相信我,我們有光明正大的出氣機會。”
聽到葉子軒這一番話,墨七熊跟空小寒都輕輕點頭,也意識到自己有點急功近利,墨七熊靠在抱枕上,苦笑一聲:“我只是擔心那家伙跑了,我們雖然受了傷,但他今天也吃了不小的虧,我怕他會躲起來,不干掉他多少有些不安。”
“他不會躲的,也不會跑的,要找他,很容易。”
葉子軒把注射完的針器放在桌上:“他不僅僅是陳家保鏢那么簡單,他還是陳三元圈養的拳手,他已經連贏李元峰八場,下個星期三將進行第九場對抗,對賭高達十個億,李元峰請來的是俄國殺人機器,你說,灰衣人會不會出場?”
在墨七熊跟空小寒瞪大眼睛的時候,葉子軒把知道的東西告訴他們:“現在不好判斷棕熊跟灰衣人誰跟厲害,但受傷的灰衣人經過拳賽后,傷勢一定更加嚴重,到時我們有大把機會暗地里下手,如果不屑圍殺,我們直接擂臺解決。”
墨七熊眼里閃爍戰意:“擂臺解決?”
葉子軒把雙手洗干凈,隨后端起一杯茶:“陳三元要對李元峰的拳場趕盡殺絕,所以第九場贏了,那就有第十場,第十一場,他會打到李元峰再沒拳手為止,灰衣人會是他的主力,我們可以跟李元峰合作,出戰第十場或第十一場。”
“既可以從李元峰身上賺點錢,又能光明正大解決灰衣人,一舉兩得,比現在殺個回馬槍好多了。”
墨七熊聞言大喜:“這個法子好,只是怎么跟李元峰搭線啊?而且事關十個億,他會不會輕易冒險讓我們出戰?”
“有機會的。”
葉子軒低頭喝入一口茶水,腦海回想著酒吧的細節:“他是一個聰明人,也見識過我的身手,會作出正確的選擇,你們不要想太多了,安心在這里養傷,盡快恢復身體,唐薛衣跟棺材板都會留在這里保護你們,兩側也有兄弟監控。”
說完之后,他就示意兩人好好休息,自己端著茶把房門關閉,走到套房的大廳,正見唐薛衣盯著葉子軒根據空小寒描述畫的圖,戴面具的灰衣人,唐薛衣忽然開口:“這灰衣人是什么人呢?會不會跟我們餐廳的跟蹤者是同一個人?”
“根據空小寒的描述,跟蹤我們的灰衣人,就是陳三元的拳手。”
葉子軒點點頭:“雖然他這里戴著面具,當初餐廳時我也沒見到他五官,但身高體型以及衣著都很相似,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兩個人實力都很變態,能夠逃過我的圍堵以及撞傷墨七熊他們的高手,不會太多,所以相信是同一人。”
棺材板也出聲:“董云飛也是他殺死的?”
葉子軒淡淡回應:“從墨七熊跟空小寒的傷勢推斷,力量同一等級,灰衣人有八成概率是殺死董云飛的兇手。”
唐薛衣顯然也知道董云飛一案,眼里帶著一絲不解:“他殺董云飛干嗎?而且董云飛是董家子侄,灰衣人殺掉他,不怕招惹麻煩嗎?就算他不擔心,難道陳三元不怕董家打壓嗎?董家關系可是直通中楠海,讓他找到把柄會很麻煩。”
“我也不知道。”
葉子軒揉揉有些疼痛的腦袋,低頭喝入一口茶水嘆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灰衣人殺掉董云飛沒幾個人知道,而且手尾處理的非常漂亮,你看警方到現在都沒找到線索,就清楚董家根本不知灰衣人存在,不然也不會四處搜尋了。”
在唐薛衣跟棺材板點點頭時,葉子軒呼出一口氣:“不過我們可以做點好事,或許我該給董菲菲送點禮了。”
棺材板微微側頭:“把灰衣人捅給她?”
幾乎同一個時刻,陳家花園,陳三元正對手下和警員發飆,頭發都快要豎起來的態勢:“你們干什么吃的?每個月砸這么多錢喂養你們,你們卻連幾個蟊賊都抓不住,還死了二十多人?你們的槍是吃干飯的?沿途的監控是擺設的?”
十幾個手下以及六個跟陳家關系頗好的警員神情尷尬,只是他們不敢半點反駁,全都清楚陳三元笑里藏刀的性格,如果自己找借口掩飾,只會被他打得滿地找牙,當下齊齊低頭:“陳少,對不起,是我們無能,讓三個家伙跑掉了。”
“不過你放心,我們已經拼出他們的身型,發放到各方勢力手里,相信很快就會找到他們影子。”
陳三元的神情緩和些許,但語氣依然有著強烈怒意:“不是盡快,是一定,對方潛入我們花園,還殺掉十幾個保鏢跑掉,如果不做掉他們,陳家的臉往哪里放?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法子,總之,三天給我挖他們出來,打殘四肢活埋。”
二十多人微微低頭:“是。”
“奶奶的球,太囂張了,簡直把陳家當超市,想來就來。”
陳三元端起一杯紅酒:“李元峰估計又在開香檳笑我們了。”他至今都認為是李元峰的人,心里有著無盡憋屈,本以為灰衣人會把空小寒留下來,誰知不僅沒有要了后者的命,自己反而也受了傷,盡管不重,但依然讓他有一絲揪心。
灰衣人百戰百勝的神話,在他心里有了一絲縫隙。
“陳少!”
這時,一個警官大步流星從外面跑入進來,捏著幾張打印的相片開口:“兇手是藏在基哥車里進來的,雖然監控捕捉的鏡頭不多,但可以辨認兇手從他車里鉆出,至于他們逃去時的監控,全都被提前打壞了,能捕捉的都是戴口罩。”
“藏在基哥的車進來?”
陳三元眼睛一瞪:“難道是鬼頭王的人?”他心里劃過一抹殺意,如果是鬼頭王的人,那就要盡快對鬼頭王下手,解決這絆腳石,不然基哥就會被鬼頭王反過來擊殺,基哥死了,陳家對和記的算計就落空,到時老爺子就要責罵自己。
“好好查一查,看看他是哪里上的車。”
陳三元點著一名手下:“還有,問一問基哥,是不是鬼頭王的人。”
眾人齊聲回應:“是!”
陳三元揮手讓手下和警員離去,隨后一口喝完杯中紅酒,他轉身向樓梯走了過去,噔噔噔的上到二樓,平緩情緒后走入盡頭的書房,書房窗簾落下,但開著一盞黃色的燈,燈光很是柔和,傾瀉坐在沙發上的陳本勝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慈祥。
陳本勝雙眸似閉非閉,手中佛珠輕輕轉動著,也不知他這樣坐了有多長時間,如果不是因為手中佛珠的轉動,甚至都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整間書屋靜寂無聲,顯得很是幽靜,陳三元輕手輕腳靠近,在書案旁恭敬站立。
“外面的事都處理完了?”
老人忽然出聲:“不會有什么變數吧?”
陳三元輕輕一笑:“一切都在掌控中,幾個蟊賊,不成氣候,雖然護衛大意吃了一個大開,但這種錯誤下次不會再犯了。”他不想過于談論此事,避免顯得自己無能,于是適時偏轉話題:“爸,你傷勢怎樣了?化驗有結果了嗎?”
他嗅了一下空氣中的藥物氣息:“瑞士專家團隊怎么說?”
“恒蛇之毒。”
老大嘆息一聲:“束手無策!”隨后聲音一沉:“必須找到黑雪蓮珠!”
“是!”
“盡快!”
“是!”請:諜中諜,碟中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