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云……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叫楚青云。因為楚滄溟從來沒有和他說起過他的父親是誰,母親是誰,更沒有和他們說起過他們是怎么死的……從來沒有提起過。后來,他慢慢長大,以為那是爺爺楚滄溟永遠不想再碰觸的痛苦回憶,而這一刻,他忽然全明白了……明白爺爺為什么一直不告訴他真相……
因為,那本是一個永遠不可能得報的大仇。楚滄溟愧為劍神,卻報不了殺子之仇,又怎能把這種無力的痛苦與無力的怨恨加持到自己的孫子身上。讓他永遠都不知道,直到一切都變得很淡很淡,淡的他不再去在意。
二十多年前……滄溟劍……楚青云……
時間,與他剛出生的時段吻合……而那時的滄溟劍,應該被他的爺爺楚滄溟傳給了兒子……也就是他的父親。
殺他父親,殺他母親的人——是這個神之大陸的刑天!
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和他們亦不會有什么深深的感情,但淡薄的血脈之情絕不代表他會淡薄對殺父殺母的仇恨,相反的,從小渴望著見到父親母親,渴望得到父母關愛的他對帶走他父母的生命的人會更加的怨恨。
他的心徹底亂了,雙手緊握的滄溟劍在劇烈的顫抖,隱隱發出絲絲悲涼的劍鳴。
刑天臉色沉了一下,然后忽然低低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原來你竟然是那個人的兒子!哈哈哈哈,太有趣了……天下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嗎?嘿,當年那個叫楚青云的人死的時候,還求著我放過那個女人,不過我怕他路上寂寞,還是成全了他們……”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笑的更加陰肆:“很好,你的父母死在我手上,正好今天送你們一家團聚,這天大的好事,我刑天可已經好多年沒有做過了。”
有趣,那五神將開始越發覺得一切有趣起來。一個來自天辰大陸的人,這已經足夠讓他們吃驚,現在,居然又上演了一幕尋仇的好戲。
楚驚天的臉色黑的嚇人,眼神更是從所未有的可怕低沉,他將怨恨的目光從刑天身上移開,看向同樣神色冰冷的冷崖:“不許插手!不許插手!”
他接連重復了兩次,兩次,用的都是冷崖從來沒聽過的決絕語氣。他了解冷崖,知道若自己落入下風,他必然出手。冷崖與他對視,移開了目光。面對殺父殺母,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是他,他也一定想親自報仇,而不借用別人的力量。
楚驚天抬頭望天,口中無聲的喃了一句,當垂下頭時,眼睛已經閉合了起來,滄溟劍平平前指。
楚驚天的腳下忽然傳來一聲炸響,這聲響動也讓六神將的眉頭同時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楚驚天的腳下,那金色的地面竟蔓延出了幾道裂痕。這里的地面之堅韌程度遠非天辰大陸的地面可比,這里處在宮城之中,每一寸土地都有著神力的保護,就算他們想要將其摧毀都不是那么的容易。更奇異的是,破壞這里的地面無疑需要巨大的力量,但地面碎裂的同時,他們卻沒有感受到楚驚天身上有什么太大的力量流動。
只此一手,他們便知他們依然小看了這個之前已經勾起他們莫大興趣的人。
刑天沒有喚出武器,還是伸出了那只帶著土色手套的手,冷笑道:“開始吧。”
龐大的神之氣息從刑天身上升騰而起,神殿之前這空曠的廣場之上剎那間凝結了起來,空氣、聲音被一瞬間驅散,在龐大能量的釋放與籠罩下,身處遠方的神衛們都感覺到有什么其重無比的東西壓在了身體上和心上,沉甸甸的幾乎無法喘息。
伐天動了動嘴唇,發出了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看來,刑天已經收起戲耍的心思了,他應該也感覺到這個人類的不同尋常了,嘿……要是敗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刑天面前,楚驚天緩緩閉目,壓下那狂涌的波瀾,內心再次變得一陣空明,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眼眸乍然睜開,平靜無比的眼神仿佛一下子深邃了許多。偶爾的,會有一絲絲鋒利無比的光芒閃過。他手腕輕動,滄溟劍逐漸下移,指向了離他不過十幾米遠的刑天,鋒利的劍鋒在光線的發射下釋放著凜然的藍色森光。
僅從氣勢之上,楚驚天落在了絕對的下風,但意外的是,他竟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刑天的神力壓制,平靜的讓人難以接受。氣勢的僵持只持續了極短的時間便被楚驚天打破,他滄溟劍揮動,身體猛然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帶著濃濃的怨恨狠狠的向刑天沖撞而去。滄溟劍的劍尖并不是指向刑天,而是微微下垂,在他半浮空的沖擊中,那未觸到地面的滄溟劍所行之處竟將金色地面帶起一排長長的金色火花與溝壑。
刑天平靜的看著逼近的灰影,直到他逼近自己身體五米之內時才有了動作,輕描淡寫的將抬起的右手張開,抓向那從下撩起,刺向他喉嚨的劍。
他的武器就是他的手套,那土黃色的手套絕非一般的手套,不但堅硬無比,而且有著巨大無比的撕扯力。刑天的本屬為土,力量有著土的特性,有著極強的防御能力以及沖撞能力。身體的沉重是相對的缺陷。
劍與手套相觸,發出的卻是不可思議的轟鳴聲。武器的碰撞只是其次,最直接的,是力量的正面碰撞。滄溟劍的劍尖刺中了刑天的掌心,卻沒有刺透,相觸的那一剎那,一股剛猛無比的勁力竟讓滄溟劍驟然彎起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便如險險折斷了一般。滄溟劍自出世以來,還從來沒有被如此壓彎過。下一瞬,楚驚天的身體已如一片風中的落葉般被遠遠的震飛出去。他空中一個折身,平穩的落地,與刑天遙遙相望,眼神依然是淡漠中夾雜著絲絲的隱藏的恨意。
只此一個照面,楚驚天便知道自己的力量處在完全的下風,若和刑天硬碰硬的相對,無異于自掘墳墓。
滄溟劍依然在顫抖,它是神劍,除了禁斷之器,整個天辰大陸找不到比它更強的劍,而到了神之大陸,它同樣非凡品,但卻絕非是最強之劍。至少,每一個神將神王的武器都要遠遠強過滄溟劍。武器雖是輔助,但若實力相差不遠,武器的強大程度往往決定戰局的結果。這一面,楚驚天同樣落在下風。
刑天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一臉不屑的搖了搖自己的手腕,這是他數千年來的習慣動作。被楚驚天迎面刺了一劍,他的手心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但他的內心卻并沒有神色上那么輕松,楚驚天的力量之強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自己剛才已經用了近七成的力量抵御,他不過是倒飛了幾十米便卸去力量,毫發無傷的停穩身體。
哼,真的是天辰大陸的人嗎?為什么竟相差的如此之遠。
看來,這個用來打發時間的玩具玩起來要花上一點力氣了。
不過,雖然那楚驚天所展露的實力大大超過了他的預期,但刑天絕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敗在他的手上的可能,只能稱作有了配讓他出手的資格。一個天辰大陸的卑微人類,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怎么可能會是他神中之神刑天的動手。在神之大陸,他們自知自己是神,也是人,他們可稱呼自己和他人為人,也可稱為神,但在他們的認知中,神之大陸的“人”完全區別于天辰大陸的人,那是完全處在兩個層次的人,這些狂傲的神將在說起天辰大陸的人時,一般都會加上“卑微的”三個字。
如果一個神中之神被一個卑微的人所擊敗,這將是比死還要難受的天大恥辱。
楚驚天的停留持續了三秒,便沖天而起,腳踩虛空,藍色的滄溟劍在半空虛空一揮。頓時,一大片的藍色光影在空中出現,又在一瞬間齊齊射向了刑天。那是一大片由虛化實的劍,如空降的暴風驟雨般切割向刑天的身體。通神塔之上,他的潛力被黑衣人激發而出,實力暴增,對劍道的領悟也更進數個臺階,原本能凝化無形之劍的他已經憑空凝化有形之劍。無形之劍之所以無形,是因為力量的密度太低,不足以筑成顏色,殺傷力和有形之劍也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感受著頭頂上方的破風之聲,刑天右手舉起,掌心耀起明顯的黃色光芒,頓時,空間忽然沉寂了一下,隨之一股鋪天蓋地的力量從掌心中暴涌而出,那蘊藏著巨大破壞力和沖擊力的劍影還沒靠近邢刑天便被這股大力如風吹殘草般吹散的一干二凈,而也因為釋放這股抵擋之力,刑天的身體有了極為短暫的停滯……藍色劍影全部消失,楚驚天卻依舊沒有任何慌亂,他的口中,輕輕的吐出七個字:“劍神訣——天道無常……”
刑天抬起的手還沒有放下,那剛剛被他轟然震散的劍影在一瞬間齊刷刷的重新出現,以比之前快了將近一倍的速度射向刑天。
這完全出乎意料,甚至無法用常理來形容的一幕讓刑天的臉上的平靜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凈。他右手的力量已經泄盡,這短短的一瞬間根本無法生出后力,在右手收回的同時,左手轟然擊向上方,一股和剛才同樣龐大的推力籠罩向天空。
但這股力量卻沒有將任何一把劍影打散。因為就在他左手抬起那一刻,直直下射的劍影竟再次發生了極其詭異的變化,不再射向下方,而是向四面八方平行飛起,將刑天那巨大的力量完全避過,又驟然迂回,從不同的方向圍攏成一個標準的圈子,齊齊射向圈子中心的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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