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296 我去你房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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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我去你房里就好了

先各自回了房間。

杭司在三層,陸南深在四層。賓館總共就四層,所謂的風景房,視線落出去的角度哪怕再多踩把椅子都配不起“居高臨下”四個字。

中規中矩的房型,電子房卡開門后就是狹窄的玄關,右手邊是洗手間,左手邊是衣柜連著玻璃置物架。一張雙人床在不大的房間里就顯得挺大,靠窗位置擺放中規中矩式樣的桌椅。

好在房間里沒鋪地毯,原木色地面就顯得挺光凈的。窗子臨街,唯一好看的風景當屬擋住視線的兩株老樹,映入眼簾的就是五彩琉光。

剛洗完澡,陸南深就發了微信——

去你房間還是來我房間?

杭司拿著手機呆楞片刻,回了個“?”。心臟就又不爭氣地狂跳了。

很快,陸南深發了條語音:咱倆看一下陳胡的行車記錄儀。

聲線低低又慵懶的,就跟窗外菲菲夜色很相融,總會叫人浮想聯翩的。所以杭司不怪自己剛剛多想,如果不知道陸南深這人的話,必然會覺得他有心勾引。想著他若下樓還要抱著電腦,她回復——

我上樓吧。

陸南深:好。

還發了個陽光燦爛大笑臉。

杭司簡單地吹了頭發,也沒顧得上全干,換好了衣服就上了樓。坐電梯時正好碰見了前臺的那個胖姑娘,挺熱情的,“去對象房里啊?”

這種熱情使得杭司招架不住,尤其還是這種話,弄得她挺尷尬,只能嗯啊應著,胖姑娘笑呵呵的,但那眼神就是十足的:看吧,我早就料到了。

杭司這個懊惱啊,就一層樓,她非得腿懶坐什么電梯啊,早知道走樓梯。

胖姑娘去四樓走廊盡頭的雜物房,杭司出了電梯后就快走了幾步。這個時候她絕對是十分感謝陸南深的耳力,這邊一開門,那邊杭司就跟只耗子似的滋溜鉆進了房里。

然后趴在門板上透過門鏡看著走廊,沒一會兒胖姑娘就走過去了,似乎還在發語音,聲音挺小的,杭司聽不清楚。她轉頭看著陸南深,陸南深站在她身后,雙臂交叉環抱胸前,一副逍遙自得的姿態。

“她發語音說,就那個姑娘,洗完澡頭發還沒干就往對象屋里鉆了。”

杭司覺得臉皮驀地一下漲熱了,一跳一跳的。

“她知道什么就亂講?年紀輕輕的那么愛嚼舌根子!”

見她不悅,陸南深在身后哄勸著她,“怪我,我去你房里就好了。”

這有什么差別嗎?

杭司轉身過來這才發現陸南深也沖完了澡,半干的頭發,前額發有些許凌亂,卻顯得十分桀驁不馴。他沒穿白天的衣服褲子,換上了隨身帶來的家居服。純黑緞面,襯得他臉頰白皙,棱角愈發分明。

家居服的扣子扣得雖說整裝,卻能隱隱看見性感凸起的鎖骨,加上身上干凈的浴液氣息,他盯著她的臉明明在微笑,眼眸里的顏色黑如鴉羽。

禁欲,可又誘惑。

陸南深彎身下來,一張俊臉就離得她很近,盯著她時他眼里沾笑,亮若星辰。“真生氣了?”

杭司呼吸一窒,喉頭就干了一下,“沒、沒有,我哪有那么小氣。”伸手將他推開。

薄薄的衣料,她這一推就清晰感受到他的身體。筋骨結實堅硬,擱尋常是安全感,眼下這樣的夜晚,又身處一個房間,就有了情欲的意味。

“不是要看行車記錄儀嗎?快點正事吧。”

她竟是慌亂了。

在陳胡的行車記錄儀里記錄了完整的那么一段。

的確就如陳胡所說,在車禍發生前的確是有輛車別了他一下,沒多久陳胡就撞上了騎著電動車的劉軍。

在查看的過程中,杭司剛剛雜七雜八的念頭就統統收起來了。賓館房間的條件有限,陸南深就讓她坐在電腦前,他則搬了擱腳踏坐在她身旁。

腳踏靠不得,所以在查看視頻的時候陸南深一手搭在杭司坐著的椅背上,一手控制著電腦,一看像極了他在環抱著杭司似的。

剛開始杭司都沒注意,直到陳胡一踩油門從劉軍身上壓過去之后,她又下意識躲閃的動作,這才發現了身后陸南深搭下來的手。

筋骨分明的手,指骨修長又性感,青筋盤旋而上,優美又力量。

杭司喉嚨又干了。

“那輛車有問題啊。”她努力找回理智,輕聲說。

沒反應怎么可能?

可同時杭司又很緊張,身旁的男人身體她既熟悉又陌生,這種感覺能讓人煎熬至死。

陸南深嗯了一聲,聲線性感,他身體微微湊前,一手敲了暫停鍵,畫面就定格在那輛害的陳胡臨時改了車道的車子上。

“在這個位置上臨時變道沒人會這么做,除非身不由己。”陸南深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

杭司皺眉,“如果跟兇手有關的話,那我們是能聽到什么聲音吧。”

陸南深點頭,將這一段重新播放,與此同時將耳機戴在了她的耳朵上。

周遭一切都安靜了,就只有視頻里的聲音。但杭司聽聲音都習慣去感受聲波了,所以在傾聽的時候拿過桌旁提寫意見的紙,在上面列出視頻中一共感受到的幾組聲波。

這是她獨特記錄聲音的方式,之前陸南深沒見過,等她練習小提琴的時候就經常會用這種方式,久而久之陸南深也能快速看的懂了。

跟他在電腦上剝離聲道的原理一樣。

杭司記錄得飛快,等視頻結束后她也放下了筆。

陸南深抬手將耳機替她摘下來。杭司將記錄的聲波拿給他看,“有兩組聲波挺奇怪,如果按照赫茲頻率來看,應該是普通人的耳朵捕捉不到的聲音,極低的赫茲。”

聲波之上標注了時間,記錄得雖說潦草,卻是一目了然的。

陸南深點頭,再次點開視頻,定格在奇怪聲波出現的時間段上。“第一段聲頻就發生在這輛車換道之前,聲頻出現的時候,車子突然變道。”

他沒戴耳機,卻能通過視頻輕松辨別出不一樣的聲音來。

杭司是憑感覺,但跟他的判斷相符。她點頭,配合著視頻來捋時間節點以及在這個節點下發生的事。“所以,這輛車極可能受了聲波的影響變道,但這種影響沒持續太長時間,車主意外變道后又馬上回到了之前的車道,而就是這個時候,第二組聲波出現了,這次影響的是……”

她蔥白的手指落在紙上的時間點上。

陸南深的臉頰微微靠近她,“影響的是陳胡。所以陳胡沒撒謊,的確是有聲音在支配他,只不過不是來自他心里的聲音,而是外界。”話畢他轉臉看她。

離得太近了,近到可以用“耳鬢廝磨”來形容,而且杭司恍惚覺得他在吻她的頭發,男性清朗的氣息伴著呼吸而至。她的心又開始不安分地跳,緊張得夠嗆。

陸南深察覺到了,卻還故意逗她,“你說是不是?”

“啊?啊……”杭司覺得腦袋昏漲漲的,一時間反應有點慢。

陸南深的薄唇似有似無地碰著她的耳周,低笑,“咱倆這不是在討論嗎?又不是在考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杭司覺得臉皮發燙發熱,呼吸一下緊過一下,“你、你是故意的吧?你離、離我遠點。”

“為什么?”陸南深還一臉不解的,修長的手指還撩了一下她的劉海,動作自然而然可又明顯曖昧。

這一下可就真把杭司的臉給弄紅了,她道,“那你坐這么近干什么?”

“這么近不是方便研究嗎?”陸南深前句話是無辜小白花的口吻,下句話就別有深意了,“再說了,你是我女朋友,我離你近點不是正常嗎?”

“陸南深!”杭司有點急,漂亮的眼尾都微微泛紅,竟是能顯出幾分妖艷的漂亮來。“你不要總是男朋友女朋友的掛在嘴邊,讓人聽、聽了多笑話啊。”

“正常男女談戀愛,怎么就被人笑話了?”

“陸南深,你到底要不要說正事了?”杭司瞪著他。

陸南深忍笑,故意一嘆氣,“遵命,說正事,哎,喜歡你就不是正事了?”最后這句話很輕,卻如數鉆進杭司的耳朵里,一顆心又瞬間翻起風浪。

他會聽到的,一定會。

“如、如果,”杭司盡量將歪掉的樓扶正,可一開口發現自己還是結巴,就連忙清清嗓子,繼續道,“這兩組聲波是能夠影響和支配人的意識,那我們聽著怎么沒事?”

陸南深挺了挺腰,抻了個懶腰后又順勢將胳膊搭在她的椅背上,“是針對不同環境下的不同人的。變道的車主也好,聽見幻聲的陳胡也罷,他們所處車內的環境不同,所面對的聲音迭加就不同,聲音的迭加不同所造成的影響就不同,換言之,兇手是將聲音差異化處理,影響到的只能是指定人選,這跟兩年前兇手影響大小提琴首席死亡的原理差不多,這就是兇手最擅長的事。”

杭司聽了著實是倒吸一口氣,這么想著,兇手還真是陰毒至極啊。

“杭杭……”身旁陸南深又開口。

這一聲就落在她耳畔,她又是一激靈。

陸南深原本是奔著說正事來的,不想見她這個反應,一時間嘴角促狹,“我怎么感覺你今晚格外緊張呢?你是不是……”他湊近她,深眸匿了幾分笑意,又平添了調情意味,“想著今晚會發生點什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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