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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最接近主人格的次人格
是個威脅?
陸南深的興趣倒是來了。
問沈復,黑暗里的那個人怎么就是個威脅?你聽說了什么?
沈復剛開始沒回答,反倒是看向喬淵和陳凜,“你們知道嗎?”
喬淵和陳凜搖頭,雖然不了解,但足夠警覺。
陸南深看得仔細,如果說只是沈復緊張還能理解,讀圣賢書,手無縛雞之力,害怕強大的存在也實屬正常。
可喬淵和陳凜眼里也有戒備,還有明顯的緊張,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不管是喬淵還是陳凜身手都相當不錯,什么人能讓他們忌憚?
沈復將陸南深又拉回了原地,就是一心的不讓他靠近黑暗處。“小深深我跟你講——”
“你叫我什么?”陸南深一聽有人這么叫就總能想起年柏霄那一副欠兒欠兒的樣。
沈復拍拍他的手,“我比你大出這么多,叫你一句小深深也沒什么奇怪的吧。”
“說正事。”陸南深說。
沈復坐下來,語氣又恢復了慢悠悠的,“那個人啊,”他眼睛朝著那片黑暗的方向一瞥,“是男是女,多大年齡,做什么的統統不知道,十分神秘。我們都一致認為那個人是隱藏最深的一位,可以這么說,那個人是最接近主人格的一位。”
“最接近主人格的一位?”陸南深皺眉,“這怎么講?”
“意思是,那個人的身后還拖著未知的次人格,換句話說就是,他一個人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沈復一臉的神秘兮兮。
陸南深多少愕然。
一個次人格,他的背后竟還能拖著未知的人格?
這聽著很匪夷所思。
次人格的服從人格。
“你們確定從未見過他?”陸南深思量半天后,問了句。
沈復他們都表示,的確沒見過。
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四周都靜得很。這里就像是宇宙的盡頭,無人問津,所以孤獨寂靜。陸南深卻冷不定問了喬淵一個問題——
當年司念被人抓回去之前發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嗎?
沈復答應幫忙,還是一條繩上螞蚱原則。但需要時間,畢竟這等同于大海撈針了。不過有些前期工作想他們是可以先做,例如分析當年的車禍現場監控畫面。
陳葉洲不是負責車禍案的,所以調閱相關資料也需要層層審批。
在此期間,陸南深了解了一下肇事司機的情況。
杭司是很清醒的存在,雖然她很在意兇手的情況,但她更在意自己能不能完美演奏魂頌。
午后吃過飯,杭司也沒心情休息。把自己關在琴房里,試圖自己一個人默默練習。
總要脫離陸南深的,不能說上了臺還要靠著他來幫助自己吧。
魂頌曲調的創作相當刁鉆,換句話說就是天才級創作,所以看上去很簡單的音符,落在琴弦上就要十分精益求精。
尤其是小提琴部分,要求有極高的耳力辨別才行。
杭司咬著牙一遍遍試,可耳力的后天損傷讓她力不從心。
一小時后杭司整個人都頹在那,抬手飛快地抹了一把眼睛,生生將想哭的欲望給壓下去。
琴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杭司抬頭去看,是陸南深進來了。背后是走廊的光亮,有些光耀飛濺在他濃黑的頭發上,像是有了光環似的。
她就看著他走進來了,仰著頭,“我吵到你了?”
他一直在書房忙,她知道。
有了走廊里的光的陪襯,琴房就顯得黯淡。見陸南深抬手去寢燈的開關,她又忙道,“別開主燈。”
琴房里有光,但不明,杭司練琴的時候不喜歡太亮的環境。陸南深就沒執意開燈,說了句好,然后隨手輕輕將琴房的門關上。
琴房里又是幽幽的流光之色,靜謐,安詳。
陸南深走到她身邊,笑看著她,“想放棄?”
杭司覺得,自打從很艱難地重拾小提琴后,她每天都在“想放棄”和“堅持下去”兩種想法間徘徊。就在剛剛,當她很費力地用耳力來辨音的時候,“想放棄”的念頭就空前強烈。
她甚至在想,我為什么要拉小提琴?為什么一定要進樂團?難道以往說走就走的日子不好嗎?
可她的這番心思卻被陸南深看得透徹,杭司的倔脾氣一下就上來了,“誰說我想放棄了?根本沒這個想法!”
“沒有最好。”陸南深在她身邊坐下來,“杭杭,你是成年人,該知道逃避不是辦法,所以倒不如硬著頭皮走下去,或許能有意外的收獲呢。”
在她練習的一個小時里,他聽得見她練習狀況。想了想說,“你現在很大程度上算是脫敏了,這個進度對于其他人來說想都不敢想,但是杭杭你做到了。”
“可是我的耳朵……”
“那我只能俗套一些,拿貝多芬舉例了,他在完全聽不見的情況下創作了《第九交響曲》,他是怎樣的創作條件你也很清楚。”陸南深說。
杭司沉默。
《第九交響曲》,巔峰之作。她自然是知道貝多芬在失聰后的創作狀態,他是將木棍的一頭頂在鋼琴的頂板上,另一頭用牙齒咬住,痛過震動的頻率來感受聲音。
陸南深一手搭在她手中的小提琴上,說,“人耳聲音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空氣傳導,聲波經過耳廓、外耳道、鼓膜、聽小骨、耳蝸、聽神經再到聽覺中樞。這種是常見的,哪怕我耳力很強,也屬于這一種;另一種方式就是骨傳導,聲波引起顱骨振動,到耳蝸,再到聽神經最后傳達聽覺中樞。你屬于后者,所以你的優勢在于聲音的振動,并且你在這方面的能力相當強。”
他的手指輕撫小提琴,“小提琴發出聲音,通過琴弦,琴弓和琴板會產生振動,振動被你捕捉到就很容易判斷音符走向。”
他抬眼看她,“所以這樣的你就是最完美的創作者。杭杭,你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按照你的感覺來演繹,聽從你內心對魂頌的聲音,這才是關鍵。”
杭司攥著琴弓,眼里有沉思,許久后她開口,嗓音里還有著微微的顫抖,“好,我試試。”
今天太晚了,先寫這些,明天盡量多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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