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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能讓南深稱之為朋友的人不多
方笙在車隊里很受歡迎,尤其是卓瀟,對她格外殷勤。
元旦這天正好是年柏霄與卓瀟的賽前測試,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就是之前約定好的比試。
氣血方剛的年齡,不管什么事都要爭一爭。
陸南深和杭司一上午開完了會,下午就趕往訓練場跟方笙和年柏霄匯合,結果就瞧見卓瀟正在跟方笙有說有笑,眼里幾多柔和的。
再看年柏霄,在跟工程隊的人待在一起做最后的車輛檢查,他也瞧見這幕了,臉色不大好看。
杭司愕然,扭頭看向陸南深,眼神里明顯是“什么情況這是?”
兩人擇了能曬到暖陽的位置坐著,陸南深一條大長腿慵懶地踩在前面的臺階上,笑說,“看來有人想要挖墻角啊。”
杭司聞言想了想,湊近他,“哎,你說……”
陸南深很樂意她的主動靠近,一想到今天上午他當眾表明她是他女朋友時她沒惱沒怒,他就覺得心口癢癢的。
他的手臂順勢搭在她的身后,形成曖昧的半包姿勢。“嗯?”
“那個卓瀟,”杭司朝著訓練場上一努嘴,“你覺得是真心投誠嗎?”
許是覺得自己這么問有點小家子氣,她補充道,“是,我承認我挺小心眼的。獵豹的死讓AG車隊名譽一落千丈,但他們車隊的成員除了卓瀟外沒有一個來G4的,為什么?”
陸南深思量少許,“他們對G4有心理陰影,覺得獵豹的死跟G4脫不了干系。”
杭司一點頭,“沒錯,所以卓瀟沒什么不怕?”
“要么他是急著賺錢。”陸南深的思路跟得很緊,然后又貼近她,“要么就是想進一步調查他朋友的死,為他朋友伸張正義。”
杭司抬眼看他,“如果他的目的是后者的話,就怕他劍走偏鋒。”
“這也只是咱倆的猜測。”陸南深笑說。“再者,別看年柏霄平日里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兒,實際上對于車隊的事他很上心,有他在,那個卓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杭司沉思許久,“我覺得這個卓瀟,頗有心機。”
比賽的時間快到的時候,年柏霄上前,手臂一橫奪過了卓瀟遞上前的礦泉水,干脆利落地擰開了瓶蓋遞給方笙,扭頭對卓瀟說,“你打算讓我等你?”
卓瀟這才笑了笑離開了。
年柏霄盯著卓瀟的背影,眼睛里都快要冒火。扭頭過來,對方笙說,“離他遠點,他不是好鳥。”
方笙喝了一口水,似笑非笑看著他,“我發現你罵人的話說得都很標準。”
年柏霄皺眉,“我不是在罵他,我是在闡述事實,你要離他遠一點。”
方笙一手托腮,“柏霄學長,測試的時間到了。既然你覺得他不是好鳥,那你就贏了他唄。”
年柏霄呵呵兩聲,“這有何難?”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腦瓜奔兒,“等我順利的消息。”
方笙嗤了一聲,抬手捂著額頭,還拽上了。
訓練場上,兩輛賽車就位。
只有年柏霄和卓瀟的一場比拼。
全隊成員都蹲在賽道周圍翹首以待的,方笙過來跟杭司一起坐,杭司一針見血,“那個叫卓瀟的想追你?”
“沒說。”方笙手里還拿著那瓶礦泉水,“我總不能問人家是不是要追我吧?”
“一目了然的事。”杭司看了她一眼,“你打算放棄年柏霄那棵大古樹嗎?”
方笙瞧著場上的那輛紅色賽車,是年柏霄的車,就跟他的人一樣招搖張狂,一目了然。她說,“是我想放棄嗎?人家根本就沒把我看成藤蔓。”
跑道上的轟鳴聲打斷了她們之間的交談。
教練一聲令下,兩輛車就沖了出去。
一時間賽道周圍都沸騰了。
方笙雖說對年柏霄不滿,可賽車的轟鳴聲一響起,她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杭司感嘆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現場看賽車呢。”
確實震撼。
這還僅僅只是賽前的兩人測試。
在即將開始的方程式,可想而知現場得多瘋狂。果然啊,賽事之下最容易打造偶像,只要是站在行業頂端的佼佼者,像是年柏霄,又像是陸南深。
賽場上轉瞬即逝。
很快,兩輛車的測試圈跑下來了。
紅色賽車似一團烈火沖過終點,緊跟著是卓瀟所在的黑色賽車。
在方笙這種外人眼里,兩輛車都差得不是很多,前后也就差出半個車身。但或許在職業賽車手眼里,這就已經是差之千里了。
賽道周圍的隊友歡呼,有人高喊,“輕松拿捏!”
方笙都忍不住站起來了,兩眼都在發光。
杭司笑看著方笙,心說小樣啊,年柏霄就光是這點就迷死你了吧。
成績當場就統計出來了,卓瀟比年柏霄落后兩秒。
兩秒對于任何人來說不算什么,可落在賽場上那就是差出不少成績了。等兩人從賽車里下來,耿子堯一條胳膊搭在年柏霄的肩膀上,“行啊,這次測試又破記錄了,是不是有女朋友在場,格外亢奮啊?”
卓瀟將帽盔一摘,絲毫沒覺得自己輸了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倒問了年柏霄一句,“方笙是你女朋友?”
年柏霄格外煩他,懟了一句,“跟你有什么關系?”
耿子堯站在年柏霄這邊說話,“卓瀟,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感情生活呢?不想想自己?今天輸得挺慘啊。”
卓瀟不緊不慢地回復,“我愿賭服輸,怎么,不行嗎?再說了,就單拿我剛剛的成績也是超前于你吧?”
耿子堯被懟得滿臉通紅。
教練過來了,喝了一嗓子,大家的爭吵才算平息。
這場測試的確影響到隊內排名,耿子堯不服氣也是真的,因為他跟卓瀟目前的成績只差出了0.3,這0.3的變數在賽場上就會很大。
近黃昏,一行三人回了別墅。姜愈全天都待在別墅里練習演奏,十分忘我。開門的時候愣是在門口僵站了足有一分多鐘,才問了句,“陸南深呢”
陸南深沒跟著回來,說要見個人。
沒說見什么人,但從他嚴肅的面色來看,杭司有預感,跟弩手事件有關。有關在福利院遇險一事,杭司一五一十都跟他們仨說了。自然是要包括姜愈在內的,大家都是一個整體,誰都有權利知道真實情況。
方笙聽說對方是弩手,驚得臉都白了,問她,“真實的弩長啥樣?”
杭司:……
年柏霄二話沒說,拿出紙和筆給方笙畫了一只弩。
杭司:……
其實如果不是經過此遭,杭司都不知道原來現實中真有弩手,這情節不是只在電視劇里嗎。但事實上,直到陸南深的人將對方抓住,杭司都沒見到對方的弩。
中午那會兒她接到了徐媽媽電話。
受寵若驚的,跟她說,“是那位富家少爺安排的嗎?這一上午光往福利院運樂器了,光是鋼琴就老大,三角的,還派了人收拾儲物間,說陸續還有樂器運過來。”
杭司感嘆陸南深行動之快,便跟徐媽媽承認,叫她別驚慌。徐媽媽哪是驚慌?她是惶恐!她問杭司,“我看運過來的樂器都不是普通貨,這得多少錢啊?小司啊,就算你倆在談朋友,咱也不能搭這么大的人情啊。”
杭司沒跟徐媽媽說加入樂團的事,因為一旦說了,可能牽扯出來的事就更多,包括他們遇上的危險。有時候知道得不多反倒安全,她要徐媽媽放心,說她心里有數。
徐媽媽嘆氣說,“那小伙子的確跟喬淵挺不同的,但是吧,那張臉始終讓我有忌諱,你自己心里要有數。”
結束通話后杭司就在想,像是陸南深這種情況,任誰都不會信的啊。
夕陽將落不落時,別墅來了一人。
確切說是位老者。
亂蓬蓬的頭發,摻著白發,戴著個栓著鏡腿鏈的眼鏡,竟是穿著條背帶褲,褲子上全都是兜。背了個布兜,還是斜挎著的。
跟他們說,“我找陸南深,來送東西的。”
五分鐘后,老者被恭恭敬敬請進了別墅。
年柏霄親自請的,一臉好奇加兩眼放光。方笙和杭司跟在后面,神情一言難盡。姜愈倒是沒那么好奇,在他眼里,對方就是個挺普通的小老頭,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要硬說奇怪,他只是覺得陸南深還能交上這個年齡的朋友,還真是社牛啊。
他沒跟著湊熱鬧,去了琴房繼續磕琴譜了。
沈復被請到了小會客廳,坐下來之后眼珠子沒閑著,瞅了一圈。
年柏霄、杭司和方笙三人齊刷刷坐他對面,一字排開的那種,目光也是齊刷刷的。
年柏霄眼睛里的光還bulingbuling的呢,問他,“你說你叫沈復?物理學教授?”
沈復覺得眼前這仨小輩就跟腦袋被門擠了似的,全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瞅著他,不就是穿得另類點嗎?至于嗎?
他態度不是很好地嗯了一聲,“怎么,不像?”
杭司問,“那沈教授是在哪高就?”
沈復不客氣,“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杭司被懟也沒惱,微微一笑,“因為能讓南深稱之為朋友的人不多,而這個人必然是有能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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