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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因為我會吃醋
元旦這天D樂團的成員正式見面,因為目前分散在全球各地,所以找了折中的時間進行視頻會議。
姜愈別提多激動了,平時挺沉穩的性子,今天在跟大家交流的時候顯得語無倫次,這讓杭司瞧見了都跟著有點緊張了。
陸南深就站在杭司的身后,一手就很隨意地搭放在她肩膀上。這個姿勢平時看著沒什么,但視頻一開,這一幕是落在所有樂手眼睛里的,因此大家伙對杭司就愈發感興趣,尤其是對她具備絕對音感的天賦上。當然,這還要源于陸南深隆重的介紹。
也是見過了樂團的人杭司才知道,原來除了姜愈和她,還有不少都是新成員,專業性自然是不用說,需要的就是跟樂團中的老人磨合節奏,適應D樂團的演奏風格。
一個樂團,因為兩名首席的意外身亡,所以導致三分之二的樂手紛紛離開,這一刻杭司終于明白了陸南深兩年前的絕望和這兩年里的行尸走肉。一手創辦的樂團,一度站在全球最高的舞臺上,榮譽、掌聲和追捧盡收囊中,最后卻落得曲未終人卻散的局面。
一心追隨他的人離開了,引以為傲的作品被人視作不祥,所有的光環都沒了,換來的是千夫所指和無盡的唾罵,據說他當年為死難家屬賠了不少錢,那么驕傲的人就被那場蓄意謀殺給折斷了希望和傲骨。
杭司挺心疼他的。
不過這次的視頻會面大家氣氛還不錯,也不提兩年前的事。陸南深在制定訓練計劃和內容時儼然就成了精神領袖,從容淡定,一絲不茍,卻又熠熠生輝。
那些曾經逝去的光環正在一點點回歸。
陸南深對大家說,“我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帶著《魂頌》重回舞臺。”
沒有大肆鼓吹和打雞血的慷慨激昂,杭司卻從他這簡單的只字片語里聽出了堅決。
有老樂手敢跟陸南深開玩笑,在陸南深定下來樂團成員集中演奏訓練的時間后,老樂手笑說,“太好了,這么說我們很快就能見著杭司真人了,你都不知道吧,”
接下來的話是同杭司講的,“D先生很少在眾人面前隆重去介紹誰,能讓他這么重視的人可不多。”
樂團老人都習慣叫他D先生,雖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在這些老成員心里他只是他們的D先生,是成立了D樂團的人。
陸南深淡笑,“你們中的哪位我沒隆重介紹過?”
“那可不一樣,杭司是格外隆重。”
另一位老成員笑說,“你還不如把話說得直接點呢,杭司,”對方說,“我們從認識D先生到現在,就沒見過他身邊有女孩子。你看我們樂團,異性都很少,我們都要苦惱死了。”
這話不提杭司都沒察覺到,眼下再看,整個樂團的女性還真是少得可憐,她是年齡最小的了。
“我說,你就不能問點最實質的問題?”
“什么叫做最實質的問題?”
“大家都好奇吧,D先生,杭司是不是你女朋友?”
敢這么開玩笑又直截了當的就只有老成員。
杭司耳根子一燙,有點無所適從。
其實大家都在好奇這個問題,確切說,所有人都在好奇陸南深的感情問題。從沒見他跟哪個異性走近過,這幾次但凡開會,總會看見有個跟他一樣又高又帥的男生在鏡頭里晃,他們私下是有群的,有人遲疑,他們的D先生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傾向?
問題都是甩給老成員的,老成員的回答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朋友之間來往不是很正常?
結果就瞧見那男生從浴室里出來,明顯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干,下半身裹著浴巾就出來了。
許是沒料到陸南深在視頻會議,瞧見一個個小窗子里的眼睛齊刷刷落他身上,著實驚訝了一下。但那男生也是爽朗,就大大方方上前來對著鏡頭跟大家伙打招呼。
當時那個場景啊,別提多怪異了。
那男生一條胳膊搭在他們D先生的肩膀上,要知道D先生最煩有人這么碰他,男生就堂而皇之的。更重要的是,男生就赤著上身,骨架結實肌理流暢,身材著實是好到叫人流口水。
可兩個大男人就這么緊挨著,總叫人浮想聯翩。
當時參會人員沒今天這么齊整,也所幸沒有女性在場。
陸南深要他去套件衣服,男生笑著說,“我看好你新買的那件了。”
就聽他們的D先生說,“去穿。”
老成員們一時間覺得啪啪被打臉。
而“D先生原來喜歡男人”這樣的說法悄然在新成員們之間暗涌流動。
所以今天杭司被隆重亮相不說,D先生跟她之間又似有曖昧拉扯,看得大家心里癢癢的,尤其是老成員,總想著在這件事上挽回一局。
“你們別——”
“是女朋友。”陸南深輕聲打斷杭司的話,看著這群人,將他們各色的神情盡收眼底,笑說,“所以但凡對她有心思的人都識趣點,把你們的心思給我收回去。”
大家可謂是一陣歡呼啊。
老成員就差叩拜了,“恭喜老大脫單!”
杭司覺得自己平時挺厚臉皮的,主要是很多事她想得開,能不去在乎就不在乎。但眼下她是又心悅又害羞的,臉上的紅霞就沒消下去過。
她小聲低語,“陸南深,你過分了啊。”
卻有幾分嗔怪之意。
陸南深俯身問她,“我怎么過分了?你不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嗎?”
“我什么時候……”杭司欲抗議,然后冷不丁想起之前他說的話:說好了啊……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掉坑了,伸手捶了他一下。
這幕落在眾人眼里那就是打情罵俏啊。
“行了,該干什么干什么,湊什么熱鬧?”陸南深輕喝了一嗓子。
眾人有起哄的架勢。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讓杭司覺出親切感來。
這種感覺來得很快,也很突然,突然到能叫杭司詫異。方笙常常說她是性子淡涼,很多人很多事入不了她的眼,也很難跟人交心,杭司從未否認過這點。這跟她自小經歷有關,造成了她這樣不討喜的性子,所以能聊得來的朋友也不多,方笙就是她掏心掏肺的摯友了。
但今天,她覺得這群人很有親切感。
可能,跟陸南深有關吧。
他就這樣看似溫柔卻又強勢地將她拉進了他的世界里,他的喜怒哀樂和秘密都毫不遮掩地與她分享。
講真,如果沒有喬淵那層關系,她對于自己和陸南深的這段關系就會誠惶誠恐。
姜愈沒跟著起哄。
陸南深和杭司的相處情況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什么叫烈女怕纏郎他算是見識了,典型的就是一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的架勢。
可惜了白濠啊。
姜愈想著白濠還在大廳里干嚎呢就嘆氣,那小子意識到自己進D樂團的夢想徹底破滅了,一時間難以接受,這些天凈犯心病呢。
白濠一直等他們開會結束,看見陸南深出來了后一個飛撲上前,一把抱住他胳膊。
“你就給個機會吧,我一直都很想進D樂團,也是為了這個目標努力的,要不然你聽聽我演奏的呢?魂頌我可熟了。”
看得杭司都覺得于心不忍了。
陸南深費力抽出胳膊,“白濠,你冷靜點。”
白濠的心態始終在崩潰的邊緣轉悠,“我就是想要個機會……”
“白濠。”姜愈看不下眼去,將他拉到一邊,“現在樂團的人都招滿了,等下次看看有沒有機會吧,你天天守在這也沒用啊。”
“可是——”
“為什么不跟他說實話?”陸南深典型的快刀斬亂麻,做事不含糊,他佇立在午后清冷的光亮里,襯得他眉眼都有幾分疏離。
白濠一愣,抬眼看他。
陸南深說,“白濠,你充其量只能算是努力型樂手,我相信你能把魂頌演奏好,但僅僅就是演奏好而已。你在音樂方面沒有絕對的天賦,不適合進D樂團。另外,樂團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再擴招樂手,除非再經歷一次兩年前的事。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另謀塔路,不要一棵樹上吊死。”
一番話說得極其無情。
聽得姜愈肝顫,也聽得杭司心里直打鼓。
白濠則僵站了好久,反應過來后情緒就變得很激動,“誰說我沒有天賦?我從小到大獲獎無數!而且你都沒聽過我演奏魂頌,怎么就能斷定我不能勝任?”
陸南深唇角淺笑,不疾不徐的,“獲獎無數不代表就有音樂天賦,我看了你以往參加的賽事,創作向很少,大多是級別曲演奏較多,也就是說只要彈得夠熟練夠流暢,大多的成績都是不錯的。再一個,我是沒聽過你演奏魂頌,可我聽過你拉小提琴,水平如何我一聽就知道了。”
白濠被他這么一通說,整張臉臊得通紅,一時間惱怒,“陸南深!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陸南深輕描淡寫,“我是沒什么了不起的,也只是恰好決定你能否進D樂團而已。”
白濠竟氣得紅著眼眶離開了別墅。
杭司心嘆。
陸南深轉頭笑看著她,“千萬別心疼他。”
“為什么?”
“因為我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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