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243 我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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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我歸位了

動手事大。

幾名核心隊友都來了。

教練后來趕到醫院的,見兩人都掛了彩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罵。耿子堯為年柏宵說話,表示這件事是因他而起,不能怪年柏宵。

一番話說下來更激得教練發了火,“情深意重是吧?你以為我說他倆沒說你是吧?這件事是不是由你引起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耿子堯不服氣,“他詆毀咱們車隊!我不教訓他教訓誰?”

“什么你們咱們的?大家都在一個車隊不知道嗎?”教練不悅,“我說過多少遍了,G4能堅持到現在都是隊友們一起努力的結果,我們所有人是一個整體,不能質疑不能心生罅隙,你們,包括你卓瀟,這個道理不明白嗎?不明白的話都回去給我背車隊戒條去!什么時候把精神領會了都明白了再給我參加比賽!”

氣得不輕。

讓年柏霄給卓瀟道歉,畢竟卓瀟現在都坐輪椅了。

年柏霄也不是不給教練面子,只是不想給卓瀟臉。

他冷笑,“教練,他當自己是自己人了嗎?他拳頭在打耿子堯,這就不對。我出手,是弘揚正氣,是鋤強扶弱。”

耿子堯又小聲念叨,“你吧,畢竟自小在國外長大,沒那么復雜的心思。這有的人吧看著良善,實際上內里跟馬蜂窩似的,所以你要小心點。”

年柏霄惱了,“你說我就算了,說陸南深做什么?”

卓瀟被這么多人針對也沒慫,直面迎擊,“真可笑,你們覺得我是奸細,那年柏霄呢?他可是天天跟陸南深在一起,你們可別忘了,陸南深曾經是獵豹的領航員,說到底他是跟AG車隊走得更近吧?”

卓瀟笑容嘲弄,“怎么?急了?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有沒有道理你們自己品去。”

好在大家早就習慣了。

耿子堯將年柏霄拉到角落里,小聲問他,“陸南深跟你提過什么要求了嗎?你記住,不管他說什么你都不能同意。”

杭司在旁聽到了這個詞,心都跟著一趔趄,這得多深的中文造詣啊。

年柏霄嘆氣,心說,就這距離,跟當著陸南深的面說這句話沒什么差別。

又把陸南深給牽扯進來了。

其他隊友聞言紛紛迎合。

隊友們自然是相信年柏霄的人品,可他們不了解陸南深,所以一聽卓瀟這么說就遲疑了。

幾句話……意思大抵沒錯,但講得稀碎。

年柏霄低嘆,“陸南深也沒那么復雜。”

教練不說話也不干預了,如果拿出來車隊十戒都壓不住他們,那就只能暫且先由著他們,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矛盾。

但他們遲疑更多的是怕年柏霄被騙。

教練的臉都青了。

矛盾不解決,像是今天這種情況還會發生。

耿子堯在旁冷笑,“你跟獵豹那么好,又一心覺得是年柏霄害了你們,你能真心投誠?如果有一天你跟你的前隊友賽場相見了,是全力以赴還是故意放水?”

其他隊友也為年柏霄和耿子堯打抱不平,跟教練紛紛表示是卓瀟先咄咄逼人,他對G4本來就有意見,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G4。

年柏霄嗤笑,“卓瀟,你是不是細作啊?”

果然,卓瀟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什么意思,發起了反攻,“你說我是奸細,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是污蔑誹謗,小心我告你!”

這話說得心虛。

可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他是DID患者吧。

真是,天爺啊。

“你看,你都為他說話了。”耿子堯像是看著重癥患者似的看著年柏霄,“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

年柏宵還想為陸南深說話,就聽陸南深淡淡開口了,“我是跟年柏霄提了點要求,跟他走得近,也確實是有目的的。”

話一出,其他人都看向陸南深,驚訝。

耿子堯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簡直是見了鬼似的盯著陸南深。好半天又看向年柏宵,年柏宵好心地跟他解釋了句,“他是能聽見。”

“可、可是這么遠的距離……”

“跟你在他耳邊說是一樣的。”年柏宵一臉悲憫地看著耿子堯。

耿子堯凌亂了。

他多少知道陸南深那小子耳朵好使,可從不知道能這么好使啊。

教練這個時候沒坐視不理,看向陸南深,問得直接,“你有什么目的?”

陸南深回得也直接,“我的樂團重建需要人手,年柏宵是最佳人選。”

教練愕然。

其他隊友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都挺驚愕的。

耿子堯問年柏宵,“你出息了!還能跨界呢?”

年柏宵也沒隱瞞,“陸南深這小子……”話剛說就接到了陸南深甩過來的眼神,他清清嗓子,修飾了一下說辭——

“身子骨太嬴……嗯,羸弱。”這次倒是把這個字給念對了,“我身手好,真遇上事了我能頂上,算是保鏢吧。”

隊友們紛紛道,“都做保鏢了。

教練皺眉,“荒唐!”

可不荒唐嗎?

耿子堯也這么想,堂堂一個賽車手去做什么保鏢,吃飽了撐的?

年柏宵擺擺手,“不荒唐,有錢拿的。”

教練差點氣暈過去,指著他,“你、你……你是咱們車隊金牌賽手,是拿國際獎項的!”

“哎,”年柏宵伸手輕輕握住教練的手指頭,“消消氣,你看,手指頭都抖了。我是給車隊去賺錢了,又不是出賣色相,不丟臉。”

痞里痞氣又叫人無可奈何。

一聽到賺錢,一眾的隊友們眼睛全都亮了。

耿子堯竟能摒棄前嫌,一臉期待地問陸南深,“還有多余崗位嗎?”

杭司和方笙面面相覷。

眼前可是一群拿重量級大賽獎項的賽車手,他們是有多缺錢啊?

難道……

方笙狐疑地瞅著教練。

這一眼瞅得教練別提多受傷,跟他們低喝,“我平時虧著你們了?你們每一個拎出來誰缺錢?來,跟我說!”

弄得像他貪了獎金似的。

耿子堯見教練急了,忙寬慰,“誰也沒說您虧待我們了啊,我們純粹就是想貼補家用,您看啊,咱們G4活到現在,風光過也落敗過,現在雖然看著不錯,但哪天又打回原形了呢?老話說得好,這人生啊就是三窮三富過到老,我們這不是也有備無患不是?”

這番話說得雖然插科打諢般,可杭司聽明白了。心里倒是由衷地敬佩起這些隊友來,想來都是車隊老人了,所以才這么為車隊著想。

也能看得出來車隊困難的時候是真困難,否則這些人怎么都有了未雨綢繆的準備?

教練許是也想到了這點,眼里的不悅退散,換上的是難以言喻的愧疚。

耿子堯大大方方跟陸南深說,“聽說了你挺有錢,只要你出錢我們出力都沒問題,前提是不做違法的事。”

陸南深嘴角微揚,“我倒不需要這么多人,有年柏霄一個就夠了。你們放心,他身價高著呢。”

年柏霄聽了這話美得不要不要的。

當然,到哪都有潑冷水的。

卓瀟可沒打算其樂融融。

他一聲冷笑,“什么精英?在我看來就是一幫蠢材。”

耿子堯一股火又竄上來,“你特么沒完了是吧?”

卓瀟眼神冰冷冷的,“當年魂頌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還想重啟樂團嗎?據我所知這位陸先生連成員都沒碼齊呢。”

他頓了頓,目光掃視了一圈,“他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這里面還不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呢。”

年柏霄最忌諱別人這么詆毀他兄弟,上前一把扯住他脖領子,“還想挨揍是吧?”

“那他敢說他把成員碼齊了嗎!”卓瀟冷喝。

年柏霄剛要開口,就聽陸南深說,“是,沒碼齊。”

耿子堯冷言,“他都說了,目前在重啟樂團,這就說明成員還沒齊,這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呵!”卓瀟一把扯開年柏霄的手,“如果是普通樂團也就罷了,成員分分鐘都能招上來,但是,”

他目光冷冷地盯著陸南深,“你敢說你的樂團湊人容易?誰會連命都不要替你完成理想?”

“什么意思?”大家警覺。

“你們不清楚很正常,陸南深這個樂團是被兇手盯上的,演奏成員誰進了誰危險。沒人會去送命!所以你們不覺得奇怪?年柏霄明明是賽車手卻被卷進樂團里,這本就不合理。唯一的解釋就是陸南深存心故意,他才是想為獵豹報仇的那一個!”

周圍人倒吸一口氣。

“我來G4是為了能夠繼續比賽,我跟獵豹的關系好是好,可我不能搭上自己的前途去害人!陸南深不同,都能當獵豹領航員的忍那是出自彼此信任,這么瓷實的關系,他會說放下就放下?甚至不計前嫌跟年柏霄稱兄道弟?”

最后又補了句,“別傻了!你們別被他騙了,他就是打著重組樂團的假名號接近年柏霄瓦解G4而已。”

年柏霄眉心緊蹙,冷喝,“你瞎嗶嗶什么?”

突然一道聲音揚起,輕輕淡淡的——

“誰說陸南深的樂團沒碼齊成員?”

眾人一怔,下意識循聲看去。

是杭司。

她環視一圈,目光涼涼的,“我就是他找的最后一名成員,我歸位了,樂團就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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