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156 所以說你的嘴開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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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所以說你的嘴開過光

方笙愕然,扭頭看著陸南深。

陸南深的目光是看著前方路的,路燈不明,車內光線也黯,襯得他的眼眸深邃不見底,似乎沒了往日少年的無辜之氣。他說,“我必須要讓姜愈明白一個事實,當他遇上危險的時候,只有我能護他周全。”

方笙眼里竄過幾分驚愕和不安,又下意識瞅了一眼杭司。杭司將她的眼神完全納入眼底,面色未變。方笙就沒再多說什么,扭回頭繼續目視前方了。

年柏宵沒察覺出車廂內氣氛微妙的變化,笑說,“有些時候為了達到某些目的,難免要使些手段。”

話音剛落,陸南深就伸腳踹了一下車座,“能不能好好開車?前面有逆行的車,你注意點。”

“別踹,不是我的車!”年柏宵強調,又奇怪,“誰這么缺德,在這逆行?”

話音剛落就見一輛黑色面包車穿過拐彎的盲區迎面而來。這不但是條單行道,還是條很窄的小路。平時這條路因為路況不好就沒什么車走這里,眼下這個時間更沒什么車經過,像極了一條荒路似的。

路窄,兩輛車并排走不下。年柏宵雖說罵罵咧咧有點路怒癥,但還是放緩了車速。對方的車速也放緩了,甚至在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兩束車燈直直打過來。

“媽的!”年柏宵甩了句臟話,按了兩下喇叭,“有毛病吧?會不會開車?”

前方車輛停也不停邊上,就占了路中間,也怪不得年柏宵怒。陸南深微微瞇眼,“情況不對。”

這話一出來,其他三人也都警覺起來了。

年柏宵沒熄火也沒下車,“能是什么來路的?兇算跟你生死決斗了?”

陸南深淡淡地說,“什么來路的都可能有,你那邊的,我這邊的。”

這個回答挺耐人尋味。

你那邊的,我這邊的。那可就意味著有可能是沖著年家來的,也有可能是沖著陸家來的。

年柏宵雖說警覺,但可沒慌亂,還有心思笑呢,“陸南深,十有八九是沖著你來的,我們年家現在干干凈凈的。”

“話說得別太早。”陸南深甩了句。

前方的車也沒熄火,干脆開了兩束遠光燈,刺激的車內所有人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我去,開演唱會啊。”年柏宵說了句。

方笙挺緊張的,攥著手機,“我們報警吧。”點開手機一看,沒信號,欲哭無淚的。

“花生,會打人嗎?”年柏宵問了句。

方笙吭吭哧哧的,“不、不大會……”

杭司不動聲色瞅了方笙一眼。

“沒事,一會兒你老實待在車上,千萬別下車。”年柏宵語氣倒是挺輕松的,說話間啟動車子緩緩后退,又爽朗道,“哎陸南深,伱說像是這種情況,影視劇里都會演后面也能來輛車攔截吧?”

陸南深淡笑,“所以說你的嘴開過光,要什么來什么。”

果然,后面又來了一輛車,緩緩停下來,就跟前面那輛車一樣,遠光燈歘欻的。

年柏宵停了車,嗤笑,“動作不小啊,多大仇多大怨呢?”

陸南深瞅了一眼杭司,卻見杭司面色絲毫未變,不見半點驚慌和恐懼,就笑了,果然是進過死亡谷的姑娘,心理素質挺強悍啊。

“他們人多……你們手機也一點信號沒有嗎?”方笙不死心。

陸南深輕描淡寫的,“這里不是山區不該沒信號,只有一個解釋,那伙人有信號干擾器。”

方笙詫異地看著他們,一時間情緒起伏不定的,怎么都這么冷靜嗎?前后兩輛車啊,這場面在影視劇里是何其熟悉?很快就能下來人吧,或者直接沖著這邊開槍。

“陸南深,你這次可欠我個大的啊。”年柏宵竟擦拳磨掌躍躍欲試的架勢,又cue杭司,“小杭同學,比咱倆誰撂倒的多?敢嗎?”

杭司輕笑,“宵帥,我可怕死你了,比就比唄。”

說話間就見前后車果然下來人了,倒不是方笙想的手持槍支,但各個手持長棍,跟棒球棍似的粗細。

年柏宵嘆了口氣,“怪就怪我這個人太勤快了,洗車之前把我哥那一整套高爾夫器械都扔車庫里了。”

“也就是說咱們得徒手唄?”杭司無奈。

年柏宵嗯了聲。

杭司呵呵兩聲,“豪車有什么用?還不如開我那輛小破車。”

里面什么都有,萬物可用來當武器。

兩人前后下了車。

緊跟著陸南深也下了車。

“你下來干什么?”杭司催促,“快回去。”

陸南深抻抻胳膊,“下車透透氣。”

方笙這個時候有了良知,沒奔著重色輕友去的,她探出胳膊一把拉住杭司,“你行不行?可千萬別受傷了!”

“不行你幫我?”杭司笑睨著她。

“幫就幫!”方笙也跳下了車。

年柏宵見狀喝了一嗓子,“趕緊上車!”

方笙拼命搖頭,“不行,我不能當膽小鬼。”

杭司趕緊離她遠點,聽不了她那嗓子夾音。

前后兩伙人已經湊前了,手里的棍子輪起來就打。年柏宵眼疾手快擒住最先沖前的那位,手腕一抓,胳膊一輪打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緊跟著就奪了對方的棍子,一個猛子輪下去。“江湖規矩沒有嗎?打人都不講由頭了?”

又一棍子敲了另一人的腿,咣當一聲,那人的棍子落地,被年柏宵及時踢到方笙那邊,方笙也挺利落的,抓起來就輪出去,就聽對方悶哼一聲倒地捂著腦袋直叫喚。

兩人離得近,重點都在前面車上下來的人,所以年柏宵瞧見了這幕,放倒了一人后說,“挺麻利的啊。”

方笙舉著棍子,聲音戰戰兢兢,“瞎貓碰、碰死耗子。”

杭司對付后面的人。

一個車上竄下來六七個,杭司無語,“這么小的車怎么擠下這么多人的?”

帶頭的五大三粗,一股腦的就全往上沖。

“行不行了?群毆啊?”杭司嘆。

陸南深站那沒動,絲毫沒見慌亂。

沖上來一人,杭司及時拉開陸南深,剛要出擊奪這人手里的棍子呢,就見這人身形一矮摔了狗搶屎。還把杭司給弄愣了,怎么個情況這是?

正好摔在陸南深跟前,他也沒閑著抬腳一下踹這人臉上。就聽杭司喝了一嗓子,“小心!”

棍子已經輪過來了,沖著陸南深的腦袋。陸南深猛地蹲身下來,對方輪了個空,再想回身打,杭司就抽身沖過來了。陸南深一把扯過摔了狗搶屎那位的棍子,笑瞇瞇地來了句,“借用一下。”

“杭杭。”陸南深將棍子一甩。

杭司接了個正著,手里有了家伙什就方便了,一棍子甩在隔空輪棍子的那人肩膀上,這一下力道不輕,那人疼得連連后退了幾步。

這前后不過兩三秒時間。

陸南深起身的同時又踹了地上那人一腳,那人悶哼竟失去意識了。杭司趁著揍人的功夫朝這邊瞅了一眼,陸南深呼了一口氣,“太嚇人了。”

許是來者輕敵了,烏央一伙人沖上來之后折了一半。這畢竟是在市區,再偏僻的路也不易拖長戰線,帶頭的一聲令下將他們四個團團圍住,再出手就開始有重點了。

像是方笙就成了重點,一人朝著她就過來,其他兩人拖住年柏宵。陸南深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只不過是倆人來圍堵陸南深,還有三個來的對付杭司。

年柏宵分身不暇顧不上陸南深,兩個家伙身手都不錯,年柏宵這下沒敢輕敵,與此同時還得顧著方笙。余光瞥見有人朝著方笙過去,利落地踹倒靠前的打手,一個棍子甩過去砸了那人的腦袋。

方笙被他扯到身后。

只不過年柏宵沒忽略了身后,有從地上爬起來的打手揮著拳頭朝著方笙而來。所以年柏宵也沒看清楚,就見方笙一個利落地揮拳頭,正正好好打在對方的鼻梁上,那人捂著臉跌坐在地。

年柏宵一回頭,方笙眼珠子一轉哎呦一聲,也跌倒在地,然后看似笨拙地一下騎那人身上,發了瘋似的抓他頭發撓他臉,看著像受驚過度的反應,實則只有那人才知道,她每一下抓下來都能疼得掉層皮下來。

靠!這娘們是長了鐵爪子嗎?

年柏宵生怕她吃虧,快速竄前將她一把扯起來,與此同時一拳揮倒沖上前的打手,問她,“受傷沒有?”

“沒、沒事……”方笙楚楚可憐的。

年柏宵發了狠,一腳踹了地上那人,給踹昏了。

而陸南深那邊也是同樣的光景。

幾人似乎都沖著他來的,下手也挺狠。

但,就是怎么都打不著。

每次杭司想顧及他這邊時,總能見著陸南深及時閃過打手的家么什,然后一把將他扯到身后。但身后總是不長眼睛,危險也往往就在身后。

一個打手張牙舞爪地過來了,下一秒陸南深抬腿就是一踹,竟飛出去好遠,然后趴地上起不來了。他出手十分快,快到杭司只聽見有什么動靜,眼睛余光一瞟也沒瞟到危險,誤以為自己聽錯。

這一幕卻被另一個人看見。

方笙。

與此同時,陸南深也瞧見了方笙的身后。

兩人隔空對視了一眼,緊跟著就聽方笙哎呦一聲坐地上,然后騎那人身上亂抓亂撓不講章法了,年柏宵就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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