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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后
沙文帝國,王都特洛恩
位于南城區貴族區的香檳大道永遠都是那么人聲鼎沸,這里聚集著這個國家最為高貴的一群人,他們位高權重、出身尊貴、舉止優雅、家境殷實,就連不久前距離他們并不遙遠的那場慘劇也沒有讓這些人失去從容,至少是表面上的從容。
身材曼妙的暗精靈輕盈地在人群中穿行著,她的穿著并不高貴,但那及腰的銀色長發與精致的臉龐總會讓紳士們駐足回首,眸中那生人勿進的漠然更是為她憑添了幾分冷艷……
但沒有任何一位先生會想要去打她的注意,這并非身份與修養的問題,只不過是因為少女背后那黑色的單肩披風上印著一枚紋章,加洛斯大公爵的家族紋章。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國度,哪怕是再怎么荒誕的貴族也不會去因為心底的那抹驚艷而去冒犯一位大公。
那種隨便走到哪條街都會撞到兩個腦殘二世祖的橋段早就不流行了……
很快,少女便來到了道路盡頭的加洛斯大公府,駐守在宅邸前的兩名看守自然是認識她的,立刻兩邊側了側,同時俯身行禮:“寂禱女士……”
“嗯。”從城市另一邊趕回來的季曉島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大公呢?”
其中一個看守立刻回道:“還在陛下那邊沒有回來,不過算算時間的話應該也快了,畢竟大人還要為傍晚的宴會做準備。”
“知道了。”季曉島點了點頭:“墨在哪兒?”
“罪爵閣下之前在大訓練場,不過他吩咐過我們沒事的話不要打擾他……”
季曉島不可置否地‘嗯’了一聲,便一言不發地快步走進了加洛斯公爵府。
“你說,罪爵閣下與寂禱女士到底是個什么身份?”其中一個頗為八卦的看守見在季曉島走遠后悄聲對同伴問道:“加洛斯大人一直醉心魔法,什么時候對一個小小的男爵這么看重過?”
后者只是白了他一眼:“這都不知道,難怪你也就能看看大門。”
“你不是也跟我一樣是個看門的嗎?”
“所以你問我這種事有個屁用。”
大訓練場位于加洛斯公爵府的地下,這里可不是那種陰森森的地下室,作為一個大魔導師平時用來練習和實驗魔法的地方,府邸的地下有著十分遼闊的面積,每隔兩個月便會進行一次充能的風元素法陣能夠時刻讓空氣保持清新與干爽,充盈著魔力的大量照明法陣更是有前者三倍之多,讓這里永遠都恍若白晝。
不過就在昨晚,這里原本均勻分布在每個角落的照明法陣竟然在一夜之間被撤除了九成之多,而這僅僅只是因為某個人第一次來到這里時的一句:“太亮了……”
季曉島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大訓練場,那個似乎永遠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正站在不遠處,而周圍那原本就略顯昏暗的光芒則仿佛在躲著他一般搖曳著,始終讓對方處于一片陰影之中。
躲著他……
什么都想要去躲著他……
一切都與他如此的格格不入……
就連永遠都在簇擁著他的暗影都顯得不情不愿……
季曉島輕呼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一切并非是所謂的錯覺或者一廂情愿,因為就連她自己很多時候忍不住想要從他身邊逃離,盡管僅僅只是片刻的掙扎,也足以讓這個女孩心有不安。
但無論如何,還是想再靠近一點……
或許一直在父母與姐姐陪伴下成長的季曉島并不缺乏溫暖,但那極度封閉的古怪性格卻始終讓她與太多人格格不入,但跟面前這個人相比……
“現在可并不是什么走神的好時候。”轉頭看向這邊的墨對女孩輕聲道:“你似乎在努力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加脆弱。”
季曉島低垂著眸子搖了搖頭,隨后緩步走向對方,避開了那雙恍若深淵般難以直視的雙眼:“今天怎么上的這么早?”
“宴會還有一會兒才開始。”墨并沒有回答她,只是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要不要陪我稍微打發一下時間?”
季曉島楞了一下:“啊?”
“這幾天你完成了不少任務,裝備和技能方面加洛斯也幫了不少忙。”墨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玩味,隨手摘掉了自己肩上的披風:“在玩家中應該算是很強了吧?”
季曉島聳了聳肩:“大概吧,畢竟我很少有什么能夠戰斗的機會。”
“來攻擊我試試看。”墨向后走了兩步,背對著季曉島站定在原地:“盡全力。”
銀發少女微微搖了搖頭:“我贏不了你的。”
季曉島是鮮少見過墨出手的人,而且還不止一次,盡管不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但此時此刻在玩家中絕對算是一流水平的她明白,自己絕對不可能是墨的對手。
“能讓我動一步就算你贏。”墨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指間逐漸開始亮起黑色的光暈:“就當打發一下閑暇時間好了。”
話音未落,女孩纖細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墨身后,兩把黑色的短劍上繚繞著一層黑色炎痕,交叉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十字焦痕,刃鋒直指墨的左肩。
嘴角帶著一縷罕見的微笑,‘陪他打發一下閑暇時間’這個理由對季曉島來說已經足夠了,而且如果只是讓面前這個人動上一步的話,應該并不會太難……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交戈之聲,季曉島手中的雙劍竟是已經無法再壓下半分,一片黑色晶體竟然憑空出現在墨身后十幾厘米的位置,而他本人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你最好認真一點。”
墨隨了個響指,一只面目猙獰的小劣魔立刻憑空出現在季曉島身下,緊接著就伴隨著一陣高亢的尖叫驟然爆炸,將猝不及防的少女轟上了半空。
“好!”下一秒,季曉島空靈的嗓音竟是在墨身側響起,半蹲在后者陰影中的她手中不知何時已經覆上了一層薄冰,并且正在飛快地凝結成一道道不斷溢散著寒氣的尖刺向后者激射而去,與此同時,少女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上了腰間的細劍,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緊貼著自己背后倒刺而出。
墨揮了揮手……
血光一閃而逝,吞沒了那數十道近在咫尺的冰刺,擊飛了那把寒光凜冽的長劍,同時也掀飛了它們的主人。
季曉島落地后接連退出了數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生命值竟是在墨剛才那漫不經心的一擊下滑落了一大截,而后者卻是直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次。
盡管早有準備,但這種無力感卻依然不太好受……
并沒有等墨再說些什么,季曉島已是先隔空揮出了三道暗青色的劍痕,隨后整個人竟然直接消失在了自己腳下的影子中。
之前那片神出鬼沒的黑色晶體再次憑空出現,輕描淡寫地擋住了那三道交織在一起的劍芒,而就在這時,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竟然突兀地出現在了墨面前,雙手交織出一道道細如發絲的黑線向他推來。
“挺快的……”面具下的雙眼依然宛若深淵般平靜,墨竟是不避不閃的任由那一道道絲線纏向自己:“但太弱了。”
滔天的黑炎瞬間在墨身上升騰而起,須臾間便吞沒了無數還未來得及產生效果的暗影絲線……
潛伏在暗影中的季曉島不由得為之戰栗,她無法想象墨這種毫無道理的強大究竟從何而來,明明自己的在線時間要比他多出數倍,而且在各種便利條件下幾乎能夠以最快的效率去提升等級與裝備,但卻依然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莫名的有些開心
但是更不想讓他看扁了!
還有機會……
在那仿佛能夠吞天噬地的黯燃黑炎消散后,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伴隨著無數條細線瞬間出現在墨正上方不到半米處,倒懸著直插而下!
其威力與強度遠不是季曉島之前那一連串的攻擊能夠相提并論的,沒有征兆、沒有聲勢、沒有波動、沒有光影……
卻讓墨點了點頭。
生命值
體能值
魔力值
敏銳值
職業:游蕩者10級、影劍士5級
信仰:無
陣營:混亂邪惡
天賦:孤寂、封閉
基礎屬性:力量9、靈巧40、智慧16、體質14
文明屬性:口才3、魅力15、學識10、領導13
戰斗屬性:單手武器精通5級、狡詐學派4級、暗影學派3級、火元素學派2級、風元素學派2級、水元素學派2級
技能:旋舞、獵風、融影、閃影、暗影編織、虛炎劍華、黯冰疾雨、詭風十字、傀儡劍、暗影祝福、暗影親和(被動)
這種放到論壇上能夠嚇掉一地眼珠子的資料就是季曉島的角色面板。
同樣是以敏銳與靈巧見長的職業體系,另外三個人格中相對最強的檀莫估計同時來四五個都不夠她一個人打的。
早已蓄勢待發的傀儡劍從天而降,四周地面上連接著劍身的數道暗影絲線在頃刻間便將其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同時還為它附加了極強的貫穿力。
隱匿與陰影中的季曉島微微一笑,連接著數道影絲的雙手輕輕顫動了兩下,隨后猛然揮落
原本直指墨后頸的傀儡劍在半秒鐘內凌空變向了兩次,最后狠狠地刺向他的肩膀。
“多此一舉……”
墨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隨后有些不耐煩地跺了跺腳。
“吼!!!”
伴隨著一聲雷鳴般的怒吼,一個渾身籠罩在暗紅色鎧甲中的人型生物驟然出現在墨身后,它一把抓住了那柄接連繞過了兩片黑色晶幕的傀儡劍,竟是直接將其捏成了一團支離破碎的陰影!
黑色的鬼臉面具下不斷升騰著猩紅色血霧,而那仿佛從血池中撈出來的重甲下則溢散著縷縷黑煙,背后銹跡斑斑的殘刀被包裹在一團鎖鏈之中,鎖鏈末端還連接著三顆碩大無比的頭骨……
召喚術:猩煙
主動技能
掌握要求:基礎屬性總和400以上、擁有職業:召喚師、邪惡陣營、完成超過一千次成功擊殺、擊殺善良陣營的單位超過三百個、無守序、善良、中立信仰。
消耗/限制:無
效果:召喚猩煙為你而戰,其戰斗力取決于召喚者在使用該技能前72小時內的殺戮數量,持續時間無限,主動解散后冷卻時間為4小時,若猩煙被冷兵器擊殺,該技能的冷卻時間縮短30,若猩煙以其它方式被擊殺,該技能的冷卻時間延長100。
備注:萬冢生魂血傾天,千尸橫野鬼鳴冤。百骸亂葬誰途路,紅銹殘刀鑄猩煙
當加洛斯大公回到宅邸中的時候,墨和季曉島兩人已經等了他有一會兒了……
前者此時身著一襲黑底銀紋的貴族禮服,胸口處繡著一枚金色的家族紋章,與他當時給法拉看的那枚一模一樣,領側的花紋稍顯復雜,這昭示著他新晉男爵的身份,再加上墨那從來都不曾摘下的半張面具,更使他那原本就略顯出塵的氣質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而季曉島則換上了一身剪裁得體的墨色長裙,雖然因為沒有象征著貴族身份的紋飾而稍顯樸素,但她那精致而冷艷的容貌與那一頭在大陸西南十分罕見的銀色長發已經足以讓無數貴夫人們自慚形穢了,更不知道會讓多少或年輕或年中或年老或半死不活的紳士們激動不已。
“抱歉,大人,我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加洛斯公爵先是抬手揮退了周圍的侍從,隨后恭敬地對墨低聲道:“可以確定的是,今天元帥閣下一定會來參加這場酒宴,而法拉大師也會到場,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陛下商議。”
墨微微點了點頭,戴上了一副雪白的手套:“我之前讓你去調查的事怎么樣了?”
“輝夜教派那邊暫時還沒有任何動靜,魔法師公會那邊也一樣。”加洛斯搖頭道:“但法拉大師的確與平常有所不同,他從昨天回到王都開始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法師塔里沒出來過,就連陛下的邀請都是以魔法信函回復的……”
“知道了,我們走吧。”墨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隨后轉身冷冷地看了季曉島一眼:“把你的手給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