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狗頭人為奴不為奴的問題,墨檀他們這會兒是真撐不住了
在賈德卡那根坑爹的法杖原地爆炸,將那些本應該被直接焚盡的生化武器烤熟之后,一股糟糕到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味道已經徹底在這片還算寬敞的空間彌漫開來,就連那些普遍比較不注重個人衛生的狗頭人都有點兒受不了了,而在這個檔口還始終承受著火力覆蓋的汪汪小隊處境如何自然可想而知。
首當其中的就是牙牙,這位嗅覺敏感的姑娘這會讓別說戰斗力了,就連行動力都已然歸零,跪在墨檀身后不遠處一個勁兒地干嘔著,平日里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已經失去了神采,精致可愛的俏臉沒有半點血色,眼瞅著就快把膽汁吐出來了。
而同為女孩子的季曉鴿也好不到哪兒去,盡管玩家這一身份能讓她的痛苦承受能力遠高于尋常NPC,但這個‘痛苦’指得是實實在在的傷害,比如大刀片子、大火球子之類的東西,而在五感方面,無論是嗅覺、味覺還是聽覺都不存在系統遞減這一說,所以這幫狗頭人攻擊力不詳但要多惡心有多惡心的‘生化武器’自然在她身上發揮了滿額效果,雖然沒有牙牙那么慘,但卻依然讓季曉鴿手腳發軟,伏在地上不住干嘔著,已經到了再持續下去就會被系統強行斷開連接的程度。
至于王霸膽有一說一,他的理論承受能力應該要比兩位姑娘強上一些,畢竟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性格比較骯臟的他對這種形式比較骯臟的攻勢抗性絕對不會太差,但問題在于,作為第一個被集火的存在,同時也是汪汪小隊中最好瞄準的一個目標,王霸膽一上來就被那并不是很方便描述的玩意兒糊了一臉,而他也是一行人中唯一一個被直接糊臉的,盡管墨檀在第一時間沖上前攔下了大量攻擊,但王霸膽依然被直接打入了‘放空’狀態,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地杵在原地發愣。
也就是說,除去因為身高問題無法通過礦道初斷而守在后方的安東尼·達布斯外,汪汪冒險者小隊的其余五名成員已經有三個徹底失去了戰斗能力,而周圍那些狗頭人雖然在烤SHI的味道下或多或少受到了一定影響,卻依然有余力繼續向這些不速之客‘開火’。
“停一下!我們沒有傷害你們的打算!”
作為在場僅存的兩個戰斗力之一,墨檀為了掩護季曉鴿、牙牙與王霸膽幾乎把手中的巨劍舞成了一片光幕,體能值宛若開閘般飛快下滑,但仍舊沒有貿然出手向那些狗頭人進行反擊,被命中了兩發SHI球的他早已判斷出這些狗頭人絕大多數甚至連低階門檻都沒摸到,換算成玩家比較方便理解的說法就是還不到10級,也就是說墨檀如果真頂上去放幾個技能,比如弧月雙閃、疾風什么的,有可能會直接將那些狗頭人砍死一片,所以一直都處于被動防守狀態。
而賈德卡也有著與墨檀一樣的擔憂,作為當下唯二的戰斗力之一,他不但要避免自己的殺傷性法術落到那些狗頭人身上,而且還時刻注意著不去用自己最擅長的火焰魔法去攔截那些‘彈幕’,畢竟這片空間的味道已經糟到了一定程度,要是再添上幾把火,且不說已經倒下的季曉鴿和牙牙,就連老法師自己都未必能繼續撐下去。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老法師抬起法杖小心翼翼地在十幾個狗頭人面前半米處召出了一片火墻,迫使對方投屎忌器退到后面,然后掩著口鼻對墨檀沉聲道:“再不撤的話,要么咱們栽在這兒,要么就只能下狠手了,牙牙和小夜歌都要撐不住了!”
墨檀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因為場面實在太過于嘈雜的原因,不遠處那位看起來頗有領袖風范的高大狗頭人似乎并沒有聽見自己那番喊話,而周圍那些群情激奮的狗頭人礦工看起來也不像是能與人理性交流的樣子,于是便當機立斷地對賈德卡大聲道:“你帶著他們三個先撤,我吸引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好!你盡快跟上,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話”
賈德卡說到這里時稍微停頓了一下,直到一枚‘彈幕’擦著他的臉飛過才認真道:“就用那個只有你們才知道的方法給小夜歌或者達布斯說一下。”
很顯然,對于墨檀等三位玩家與普通人有所不同的事,賈德卡心里一直都是有數的,只是之前刻意一直沒有提起罷了。
“沒問題,你們抓緊時間。”
早知道賈德卡和牙牙對玩家一事有所察覺的墨檀不暇思索地點了點頭,然后趁著那些狗頭人攻勢稍緩的檔口飛快地把手中那把巨劍掛回身后,從行囊中取出了兩柄鈍鈍的、銹跡斑斑的、攻擊力為極低的鏈枷,憑借一記沖撞猛擊斜沖上前,右手那柄看上去很有威勢的鏈枷呼嘯而出,當胸砸中了一個猝不及防的狗頭人,將其消瘦的身軀擊飛到半空中。
“臥勒個大槽!”
直接被砸沒了28生命值的狗頭人戰士驚呼一聲,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手舞足蹈地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
這個目標是墨檀早就選好的,他覺得那個穿有一套看上去品質過得去的重甲、沒有跟大多數同伴一起扔SHI球的狗頭人十有八九是個玩家,而且等級估摸著也不會特別低,所以便在換了個品質破爛的武器后直接將其掄飛為自己引到了一波仇恨,而賈德卡也在同一時間踹醒了王霸膽,背著牙牙拽著季曉鴿沖向了幾人來時走的那條礦道。
“打那個半龍人戰士!”
“看看帥胡死了沒!”
“弄死丫的!”
“干干干!弟兄們抄家伙!”
“咱們人多!”
好幾個同屬阿良哥小弟的狗頭人當時就憤怒了,一邊手忙腳亂地跑去看那個被砸飛了的兄弟是否無恙,一邊大呼小叫地招呼周圍的礦工們對墨檀群起攻之。
一時間,賈德卡等人就這樣被華麗的無視了,而墨檀周圍則是那啥如雨下,砸的他苦不堪言。
“能不能先停一下手,這很可能是個誤會!”
墨檀甩動著兩柄鏈枷盡可能地護住自己,扯著嗓子呼吁著,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這些疑似煽動礦工暴動的玩家里能有幾個明白人,大家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但是
“誤會尼瑪!”
剛才被掄飛的戰士狼狽地站起身來,也不管那滿天飛屎了,瞄準墨檀就是一個沖鋒:“你特么”
呯!!
胸口再次挨了一記猛擊的狗頭人戰士踉蹌著撲倒在墨檀腳邊,捂著自己那件已經被砸出裂縫的重甲一頓猛咳:“你嗚咳咳咳咳”
“罵人可不好。”
墨檀搖了搖頭,隨手提起那個正處于眩暈狀態的狗頭人戰士將其扔了他那些玩家同伴中間,沉聲道:“我也是玩家,這樣打下去解決不了問題,諸位應該能看出來我一直手下留情!”
結果在一片‘他裝辶’的叫罵聲中,各種遠程攻擊伴隨著漫天那啥砸了過來,箭矢、魔法、板磚乃至散發著咸魚味的臭靴子應有盡有。
“搞砸了么”
墨檀苦笑著搖了搖頭,一邊努力躲閃著那些由玩家發出的,能對自己造成上傷害的攻勢,一邊暗暗在心底感嘆這些家伙中怎么連一個能聽得進去別人說話的人都沒有。
其實是有的
拋開那些在游戲里不知道慫,特別容易上頭的馬仔不說,阿良哥這個人本身還不至于連一句解釋都聽不進去,但因為后者這會兒卻因為周圍那無處不在的烤SHI味而失去了意識,說白了就是因為太過惡心而被系統強行斷開了連接,盡管‘阿良’這個角色因為周圍有大量NPC關注的原因還留在游戲里,但他的主體意識這會兒卻已經離開了無罪之界,所以自然不會對墨檀的話有什么反應。
而他這幫頗有江湖義氣的兄弟就沒那么好相與了,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這些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小姑娘(沒錯,也有小姑娘)都下意識地將這幫狗頭人礦工跟前幾個月自己在馬紹爾領沒救下來的可憐人劃傷了等號,再加上阿良昏迷、帥胡被打以及墨檀那在他們眼里極具裝辶意義的行為等原因,完全就沒有聽后者解釋的意思,滿腦子只想弄死他!
退一步說,這事兒要是發生在人均一條命的現實,這幫家伙都不會如此激動,畢竟別說把人打死了,就算是給人打出點兒鼻血都容易被領進號子里批評教育,所以在行為上必然會有所顧忌,而有所顧忌也就意味著能夠交涉,如此一來,口才還算不錯的墨檀想要把這事兒給掰扯明白了難度其實并不會很大。
只可惜,這里是游戲世界,而墨檀又親口承認了自己是玩家這個事實,由此阿良這幫小弟小妹們便得出‘打死了也沒事兒’這一結論,原本還算留有一定余地的攻勢立刻就猛烈了起來。
或許我不應該說自己也是玩家這件事
發現那二十來個玩家的攻勢突然犀利起來后,墨檀不無后悔地在心底感嘆了一句,然后便徹底放下了今天把事兒聊明白的想法,揮舞著鏈枷虎虎生風地開出了一條路來,在并未殺死或打殘任何一個狗頭人的情況下沖出了包圍圈。
十五分鐘后
工匠鎮東,礦山入口
“汪還以為自己要汪了呢”
牙牙宛若一只死狗般軟綿綿地趴在地上,面色如土地喃喃道:“太可汪了,汪再也不想來第二汪了,嘶!好汪!”
臉色慘白的季曉鴿一邊用濕毛巾給面前這只犬娘擦著后頸,一邊安撫道:“乖,涼一點總比臟兮兮的強。”
“涌泉!”
賈德卡揮舞著他那把重新被冰敷的法杖,對王霸膽那張生無可戀的大臉噴出了一股水流。
后者一邊使勁兒抖著腦袋,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道:“你特么這也叫涌泉?說是撒尿都顯腎虧好么?”
“我不擅長水系魔法”
賈德卡老臉一紅,為自己解釋了一句,然后轉頭看向數米之外的達布斯:“喂!有沒有那么嚴重啊,我們幾個已經擦干凈了,味道應該散得差不多了吧!”
達布斯干笑了兩聲,又往后退了半步:“那是您老自己聞不出來。”
“一會兒回旅店好好一個澡吧,如果人家愿意放咱們進去的話。”
倚在王霸膽身側(SHI比較少的那一邊)的墨檀嘆了口氣,一邊擦拭著自己的盔甲一邊反省道:“抱歉,是我沒有做出合適的判斷才讓大家呃受了這么多罪。”
牙牙輕輕甩了甩尾巴,哼哼唧唧地說道:“那默汪你今天讓汪抱著睡,汪就原諒嘶!好涼!”
“不是默的錯,畢竟誰也想不到那些人竟然會嗚”
季曉鴿的俏臉又是一陣蒼白,把擰干的毛巾塞進牙牙手里:“里面自己擦。”
“汪想讓汪鴿姐姐擦,反正汪們都是女孩子,汪不介意。”
牙牙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季曉鴿已經洗了十幾遍的臉龐,笑嘻嘻地摟住后者。
季曉鴿輕輕捏了捏牙牙的耳朵,苦笑道:“我辦不到啦!”
“總而言之,我個人覺得別說是咱們幾個了,在那種程度的攻勢下就算在旅店里的大家都來也很難成功交涉。”
墨檀見自己的道歉直接被二女帶過去了,也就沒再矯情,只是攤開手總結道:“回去簡單沖洗一下,然后去找卡格老爹說一下情況吧。”
“大哥你確定咱們能進得去旅館么?頂著這一身味”
“還有別的辦法么?”
“在附近找個水源,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兒一起洗,我和大姐、牙牙三個小姑娘一起洗!”
“你臉呢”
“出生那會兒落胎盤里了。”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兩天后
游戲時間AM08:43
自由之都,無夜區,凱沃斯家族宅邸前
“啊好想拉屎”
一個身穿黑色傭人裝的年輕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推著裝滿了食材的小車緩步走進了面前的庭院。
第六百六十八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