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左好奇問:“犯罪集團抽多少?”
“這要看情況,有些是自愿來賺錢的,有些是被迫來賺錢的。一般是40—60之間,皮條客報酬算比較高,必須要有人跑業務嘛。”戴劍道:“巴黎在前幾年發生了專門搶劫殺害妓()女的案件,我們是義憤填膺,這不是斷我們的財路嗎?于是,三個犯罪集團聯合起來,把三個嫌疑人全殺掉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犯罪集團是可以拿到一些他們想拿到的警方資料。”
“你的意思是?”
“李飛是通過國際影子集團進行隱姓埋名,這種集團比起犯罪集團更為高檔一些,所以他們肯定會有內應。比如這個案件,A市警方派遣警察過來調查非法整容醫生,是需要法國警方高層審批,而后通知我們要去的轄區的負責警官配合和幫助我們。反過來說,影子集團可能已經知道趙昂要來了。”戴劍道:“所以為了找到李飛,我們和趙昂必須分開,趙昂利用警方力量來尋找李飛,我們利用護航的力量來尋找李飛。還有一個原因,趙昂這衰鬼,我實在不想說什么了,只求不同行。”
“哈哈。”聶左笑,接電話,是趙昂,掛了電話,打開了自己房間,戴劍房間在對面,聶左道:“趙昂飛機迫降檢修,他吃飽撐著無聊,順手抓到了一個走私犯。”
“不著調,關他屁事。”戴劍道:“休息,明天早上九點再見。”
“恩。”聶左關門,旅途倒不疲憊,但時差對人體生物鐘影響比較大。先和麥妍、夏娃通電話,然后洗澡睡覺。躺著床上,電話來了,接電話:“喂。”
打電話來的是魏嵐,魏嵐道:“聶左,是我。”
“在哪呢?”
“愛爾蘭。”魏嵐道:“我找到麥賀了,不過他并不打算回去。目前租住在一個小旅館中,他向A市和東城一些偏遠地區的企業發了求職信,看來決心很大,我應該怎么辦?”
聶左問:“關你什么事?”
“他媽認定是因為我。才導致麥賀離家出走。說實話,和我確實有關系。他和我說起過,最喜歡愛爾蘭這個小鎮,我通過愛爾蘭護航公司幫忙尋找,果然在這。”魏嵐道:“我和他談了。他說他既然走出這一步,就不想再回麥家,態度很堅決。”
聶左道:“你先和麥子軒聯系,就說人還好,但是在哪里,先不告訴他。幸苦你做傳話筒了。”
“只能這樣,你在哪?”
“法國。”聶左介紹了情況。
兩人再聊一會,掛斷了電話,聶左放心一些,麥賀母親知道麥賀沒死。那就不會發瘋。死婆娘耗費自己好多精力,自己應該早動手。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一位叫雅克的巴黎護航公司人員找到了聶左他們,三人共進早餐,雅克介紹了情況。一共有三名嫌疑人,是法國國內著名的整容醫生。第一名醫生,在十年前因為替通緝犯做整容手術,被捕入獄兩年,并且終身禁止行醫。這名醫生在出獄后經常接黑活。前往東歐等不發達國家地區,為一些罪犯進行整容,他有一個專業的團隊,團隊在東歐。這位醫生也是歐洲最著名的黑色整容醫生之一。
第二名醫生技術非常好,他能將一個普通女性整成安吉麗娜朱莉,人稱他為鷹眼,據說他的眼睛比計算機的顱骨識別還要精確。不過在多年前,因為一次醫療事故,他破產了。并且禁制五年之內從事醫療工作。但是因為出名,一些富豪小姐會悄悄聯系他,進行手術,去年正式復牌,只為有錢人做整容手術,出場費非常高,一般是十萬歐元起步。
第三名醫生純粹的黑醫,他有個私人醫院,只要出價高,什么人他都敢整,技術相當不錯,三次被指控為法國通緝犯整容,但是都因為證據不足而最終檢方撤銷了控訴。
雅克介紹:“法國警方很注意整容業,特別是為犯罪人員提供整容,以求逃脫罪責的醫生。一旦有罪犯被通緝,很難離開法國,最好辦法就是通過整容,改變身份,然后離開法國。法國比較復雜的就是東歐犯罪集團。我們聯系了熟悉的黑醫,他告訴我們,愿意為錢給不明人士做整容的醫生很多,但是你們的要求很特別,業內只有這三個人能做。”
整容可以讓自然人更加漂亮,但是和之前還是有幾分相似,也沒有刻意的模板。比如鼻子太低了,就增高,比如顴骨太小了,就填充。而李飛整容手術不一樣,是要按照布萊特或者某人的照片整的,甚至可能要求能照片掃描兩人的接近度超過90。這種技術要求非常高,醫生要對兩者進行長時間的研究,對細節進行琢磨和分析,能做這手術的法國醫生不多,這些醫生因為技術好,收入高,也不想牽扯到不明人士。
滿足技術夠,愿意為不明人士提供幫助,敢于踐踏法律的,只有這三名醫生。
雅克道:“三名醫生都在國內,我們的技術人員通過信用卡和通話記錄調查,發現三名醫生最近都有活。一個在馬賽,兩個在巴黎消失,但具體位置我們不清楚,因為他們已經更換了通訊手段。一般在為一個敏感人整容時,都會斷絕和外界的聯系。不僅是他們自己為了安全考慮,也是罪犯為了自己安全考慮。”
聶左問:“我們怎么入手?”
“這三名醫生都有在乎的人,比如孩子,比如妻子。”雅克拿出一些文本復印件給聶左和戴劍:“我們認為孩子和妻子在他們做事時候也不會聯系,但是肯定有緊急聯系手段。要找到他們,必須從他們最在乎的人入手。”
聶左想了好一會:“我聽這意思是,需要我們先讓孩子或者妻子發生緊急情況,他們才會聯系三名醫生,然后通過通訊記錄,電子郵件等等,鎖定三名醫生的位置。”
雅克呵呵一笑,點頭:“是這個意思,不用一點非法手段,難以達成我們的目的。我個人認為馬賽這位醫生可能性比較低,因為他是十二天前關閉日常使用的電話。而在巴黎消失兩位醫生是在四天前斷開和外界的聯系。”
“非常感謝。”戴劍看資料:“謝謝你們為我們做了這么多工作。”
雅克道:“我們是個大家庭,我對能幫上你們感到非常高興。同時我也很榮幸能成為你們的向導。至于具體計劃,要你們自己確定,我們會提供相應的幫助。”
戴劍道:“先從大衛醫生入手,他有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女兒,這個年紀的孩子最為叛逆。大衛早年喪妻,一直沒有再婚,想來對這個女兒非常重視。所以他肯定會給女兒緊急聯系方式。我們先跟蹤了解下大衛的女兒,制造點意外,最好不要讓警方介入。比如發生車禍,受傷,但是并不嚴重,這情況下,醫院需要聯系家屬。”
“可以,什么時候開始工作?”雅克問。
聶左問:“雅克,你是德國人?”九點準時到達,而且幾乎沒有廢話,這和他了解的法國人不一樣。法國人是比較散漫的。
雅克微笑,點頭:“可以這么說,我的父親是德國人,我的母親是法國人。公司人都叫我德國佬,因為全公司只有我一個人是準時上下班的。”
聶左樂了:“我們全公司,只有老總是準時上下班的,并且幾乎不請假。”除了亡靈那件事消失一段時間之外,夏娃完全可以得到滿勤獎,如果有滿勤獎的話。
雅克道:“哦,我知道夏娃,很厲害的一位小姐,聽說她還沒有男朋友?”
這么遠你都能想到這方面,果然有法國人的血統。
雅克今年二十三歲,是剛畢業一年的大學生,還在進修研究生。但是雅克已經是一位老護航,他父親是老護航,十六歲雅克通過考核加入了巴黎護航。雅克并沒有邀請大家去護航公司坐坐,因為不需要,客套禮節能省就省。
維希就是第一位醫生大衛的女兒,看照片是一個性格非常開朗的年輕漂亮并且性感女性。不過,她挑選的工作并不可愛,她是一個樂隊的副主唱,金屬樂隊。另外五名男生有的已經四十來歲,最小的也是大學畢業。樂隊沒有什么名氣,加之金屬樂隊不適合在咖啡廳等地方演奏,夜總會就成了他們的主要工作地。
資料上看,其父親大衛非常反對維希的工作,他希望維希能靠上一所好大學。除了這點外,維希還比較叛逆。不過三個月前,大衛生病住院,讓兩人拉近了關系,大衛也不再阻止她追求自己夢想。
大衛醫生不是普通人,和巴黎本地東歐犯罪團伙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維希雖然因為漂亮在夜總會遭到一些騷擾,但是都沒有太大問題。周末和節假日維希練歌唱歌,日常還是一個成績不錯的學生。穿著打扮也很正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