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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儒圣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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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儒圣降臨

作者:暗形所屬:歷史

跟那夜玲瓏宴不同,今天前來旁聽的人群里,不止有參加朝試的年輕一輩,更有眾多京城名士,其中不乏袁崇煥這樣的高官,可以說是群賢畢至。

敢目中無人,讓大家統統滾蛋,來者是何方神圣?

眾人聞言,目光齊刷刷望向高空,然后同時僵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身青衣,面容清癯,手捏著戒尺,霜發里斜插竹簪,這副容貌裝扮在他們腦海里異常熟悉,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北唐夫子廟無數,哪里沒有這么一尊塑像!

夫子云游天下,想不到今日會降臨長安,出現在他們眼前。

親眼目睹圣人真容,眾人將剛才的狂言拋諸腦后,震撼過后,不顧所處的位置,紛紛跪地叩首,誠惶誠恐,不敢抬頭直視董仲舒。

“拜見夫子!”

自北方一統、大唐開朝后,儒劍二圣便不再進京,親自出面干預政事。這樣做,既為了成全皇室顏面,也是忌憚那座能壓制八境的朱雀大陣。

雖然,陣道由儒劍兩家聯手所布,畢竟它缺乏自主意識,無法識別來者的身份,就算是自己人,只要動用八境修為,同樣會招致恐怖鎮壓。

所以若非必要,八境輕易不敢闖長安。

時隔二十年,儒圣終究還是來了。

董仲舒漫步而下,負手走在跪倒一地的人群間,并未理會他們,而是望向高壇上行禮的任真,笑容和藹可親。

“小蔡,你要開壇講春秋,也不提前通知老師一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也想聆聽你的高見啊……”

他沒說平身,眾人誰敢自行爬起來,聽到這句話,心臟不禁猛然抽搐,“什么意思?難道以圣人之尊,都推崇小先生的學識不成!”

袁白眉同樣跪在地上,頓時面如土色,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剛才他還聲稱,除了夫子,天下誰都不服,轉眼間夫子來了,這場辯論的裁判也就有了。

人還在空中,董仲舒就想獨自聽課,此時又說出“青出于藍”的謙辭來,莫非是要力挺愛徒、駁自己的顏面?

一念及此,他迅速跑過來,生怕對方再說出讓自己下不了臺的話,諂笑道:“夫子,多年不見,您依然……”

話還沒說完,一道耳光聲響起,在寂靜的場間分外清脆。

眾人不明所以,抬頭去看時,就見袁白眉已跌落在地,伸手捂著臉頰,嘴角血流不止。

他們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情況,儒圣竟當眾打袁老先生的耳光!

董仲舒眼眸微瞇,俯瞰著地上茫然無措的袁白眉,寒聲道:“這些年,你狐假虎威,借我的名頭在長安招搖,欺世盜名。我對你一忍再忍,沒想到,你竟敢倚老賣老,欺凌到我的弟子頭上!”

袁白眉本就面容白皙,此時更是慘無人色。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這下徹底完了,夫子為了袒護愛徒,居然親自出面收拾自己。

他心里萬念俱灰,怎么也想不明白,臺上那小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能令董仲舒寵溺到如此地步!

董仲舒的怒火并未平息,步步逼近袁白眉,訓斥道:“你以宗師自居,連我的弟子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東西!說穿了,你不過是伺候我的小小仆人,有何資格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袁白眉一向以跟儒圣同窗為榮,這些年來,在公開場合,他時常拿夫子摯友的身份吹噓,標榜自我,說他是狐假虎威,一點都不過分。

他本以為,董仲舒四處云游,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專門來找他的麻煩,怎料到會有謊言拆穿的這一天。

如今他被打回原形,落得這步田地,都是因為他招惹了任真。

人群噤若寒蟬,聽著董仲舒的訓斥,心道:“都說夫子寵溺蔡酒詩,視如己出,從眼前情形來看,世俗只怕還是低估了小先生的分量!”

高壇上,任真洞若觀火,靜靜看著董仲舒的表演,將其中用意猜得一清二楚。

“在這老狐貍眼里,最重要的事莫過于提升境界。他肯冒險進京,自然是為春秋真解而來。現在他當眾示寵,裝出替我撐腰的樣子,還不是想騙取我的信任?”

看破不說破,任真坐在那里不動聲色,心說,你就可勁兒裝吧,我要是主動說一句,就算我輸。

董仲舒偷瞟任真一眼,見他無動于衷,于是狠狠瞪視袁白眉,將火氣都發在這老頭身上。

“小蔡不僅得我真傳,其春秋造詣更是遠勝過我,你這蠢貨也配相提并論!剛才他據理力爭,明明高下已分,你卻仗勢欺人,靠資歷胡攪蠻纏,要強行拆他的臺。如此厚顏無恥,還留你何用!”

說著,他抬起戒尺,做出一副要清理門戶的架勢。

身后的袁崇煥大驚失色,危急關頭,他來不及多想,挺身擋在父親身前,撲通跪倒在地,卻不是跪向董仲舒,而是朝向任真。

他反應很快,明白這場大禍的根源,就在于袁家招惹任真。要想平息夫子的怒火,唯一的辦法是向任真賠罪,才能化解危機。

面臨圣人威壓,只要能救父親,他哪還舍不得臉面,顫聲哀求道:“我等資質愚鈍,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小先生。當著京城群雄的面,我愿向您賠罪,發誓絕不敢再與您為難。懇求您能寬恕我父親!”

說罷,他朝任真咚咚連磕好幾個響頭。

他心里那個悔啊,早知今日,就算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來聚眾尋釁。誰能想到,眼看要讓任真顏面掃地,卻將圣人逼了出來,反而性命不保!

此時此刻,他的第一念頭就是,回去以后,一定要把提供錯誤情報的門人碎尸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董仲舒見狀,臉上怒意消散,轉頭看向任真,溫和地道:“徒兒,不必感到羞辱,有為師在這里,定會替你主持公道!”

他又環顧四周,看著仍跪在地上的群儒,眼神淡漠。

“我身為一家圣人,斷然不會像這對父子一樣,作出仗勢欺人的行徑。你們若心有不服,可以留下來繼續聽講,看看我這徒兒的見識,是否高屋建瓴,獨領當代風騷!”

在這世上,只有他和廖如神知道,任真的春秋解法,就是最精準無誤的真解。誰質疑任真,簡直有眼無珠。

所以,他打算讓觀眾們都留下來,這樣,任真就沒理由收攤,只能在他面前繼續講經。這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至于袁家父子,徒兒,你想如何處置?”

董仲舒笑瞇瞇看著任真,一臉慈祥。只要能讓任真滿意,他不介意殺掉這對父子,替任真當眾立威。

袁家父子聞言,肝膽俱裂,伏在地上失聲痛哭。在儒圣面前,他們縱有通天本事,也無法抵抗。如今是死是活,皆在任真一念之間。

任真暗自盤算著,要殺袁家父子容易,但沒必要借董仲舒的手,欠下一個人情,否則日后對方提出條件,自己還真不好拒絕。

于是,他說道:“還是算了吧。他們充其量只是來滋事搗亂,罪不至死,如果殺掉他們,天下人恐怕對老師有非議。”

董仲舒淡淡一笑,還沒開口回答,遠處天邊,再次有人呼嘯而來。

“敢欺負我師弟,怎么能就這樣算了!”百镀一下“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