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狂妃

番外,師父養娃收徒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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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月。

少女手腳筋傷口再次結疤,手腳稍微恢復了一點點力氣,至少手指這些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了。

雖然身體底子還是一塌糊涂,但身上那些致命的外傷也基本愈合。

不過整個人還是被包得蠶繭一樣。

每天有專門的人來給她換藥。

迄今為止,她也沒見過自己現在的模樣,但想也知道,被毀容了。

每當她各種用藥,或者身體和心靈的各種痛苦和恨意漫上來的時候,她心中只有兩個字——復仇!

很多時候用完藥她就會昏睡過去。

百里無傷一般過來看她狀況的時候,她清醒的時候很少。

是以,當終于又一次清醒的時候看見百里無傷。

手腳勉強恢復了點知覺,身上也勉強能動了的少女強制自己半坐起來,“恩人,您能不能收我為徒?我想和您學本事……”

百里無傷了然,“想報仇?”

少女望著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呵,”男人帶著幾分游戲人間的戲謔,“小寶貝兒,你可真……可愛。”

語氣親昵,稱呼親昵。

說的話卻毫不留情。

“你說,本座為何要收一個平平無奇的廢物當徒弟?來砸自己招牌么?”

他傾身,單手托起她被包得看不見本來面目的臉,“對不對?”

這是少女第一次見識到男人的‘不靠譜’和‘邪性’。

她沒覺得被冒犯了,也沒怕。

而是直視著他,很認真的說,“師父您收了我這樣的廢物為徒,還能變廢為寶,不更能打響您的招牌,顯出您的本事么。”

她抬眸,“再說,師父您千里迢迢從大景把我帶到這里,總不至于就為了帶一個廢物回來。”

男人注視著她,眼里滿是玩味。

忽而笑了起來,“誰準你叫本座師父的?”

“徒兒自己!”

男人大笑。

少女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師父,您是答應了么?!”

不等他回答,立刻就磕頭行禮,“徒兒拜見師父!”

不讓有反悔機會那種!

西域圣教圣尊收徒弟了,還是一個天分根骨似乎都不算多出挑的徒弟。

圣教知道這個消息的高層內部,一片忐忑嘩然。

然后,當他們看到圣尊怎么教徒弟,帶徒弟后。

他們就開始深深同情起凌婧,不,現在應該叫百里緋月了。

她在拜師兩個月后,給自己在心底默默改了個名字。

總之,眾人心底開始同情圣尊這個徒弟。

能得到圣尊指點都是萬幸,何況是被收入唯一的關門弟子。這是多少人可望不可求的事。

但是吧,真的,當圣尊的徒弟,也要有那個命,熬得下去才行啊。

百里緋月自己不覺得,她以常人所不能忍,一邊拼命咬牙復健,一邊不分白日晝夜的學習各種知識技能。

百里無傷會的太多了。

近乎無所不精,無所不能。

百里緋月只是著重醫術和習武,就足夠讓她沒有時間。

她不蠢,但也不是天賦驚人的類型。

何況她身體遭逢大難后,限制更大,做起任何事情來,更是艱難許多。

在這期間,百里無傷有了新的樂趣。

在很多她生不如死的時候,在她到了極限的時候,總是看笑話一樣懶洋洋來一句,“寶貝兒,痛苦成這樣,不哭一哭嗎?”

“哭一哭,說不準為師心疼徒弟,就放你一馬。”

百里緋月眼睛彎彎,疤痕錯綜的小臉上滿是明媚笑意,“師父,弟子不覺得痛苦。”

就很丑,又很可笑。

百里無傷覺得看著有些礙眼,“為師讓人拿給你的去疤藥,你沒涂?”

“弟子太忙,有時候沒想起來就忘……”

少女越說越小聲。

轉而又故意給對方戴高帽子的理直氣壯,“師父,弟子雖是女子,可并不是那么在乎容貌。這容貌……”

并沒有為她帶來什么好結果。

“師父這樣的高人,想必也不是只在乎容貌那種膚淺之人吧。弟子只要學好本事……”

百里無傷單論外貌,是那種近乎有些浪漫慵懶型的美艷長相。

茶褐色的長卷,形狀極其優秀的淺褐色長眸。

面部輪廓不是中原人那種,也不完全是西域人模樣。

可他身上的氣質又和他外貌很不相符。

不拘,邪魅,性感。

無形的王者之氣。

輕拋生死,游戲人間的風流浪蕩。

這樣的人一旦認真,反差太大,就很可怕。

所以,此時此刻,當男人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就這樣注視著百里緋月時,百里緋月的聲音突然就卡在了喉嚨,說不出來了。

百里無傷懶洋洋的起身,走到百里緋月面前。

他笑得人畜無害,“寶貝兒,今天下午就站在這里,好好想想。”

沒說讓她想什么。

西域夏日正午的陽光很酷烈,照顧百里緋月的梵音送上水來。

百里緋月搖頭。

百里無傷覺得教一個蠢徒弟什么的,自己一定會早生華。

他回到后面宮殿。

剛走進去,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就歡喜的響起,“獅虎!”

小女娃雖然身體太弱,快一歲了爬都還沒法爬,就算是坐都還穩不住。

基本只能仰躺,或者趴躺的孩子。

夾話倒是很早。

雖然現在還有很多詞說不明。

但是小女娃的觀察能力和語言理解能力,天賦簡直驚人。

男人把小女娃抱起來笑了聲,“告訴你多少次了,本座不是你師父。是你娘的師父。”

小女娃咯咯笑,啊啊張著小嘴一個字一個字,“師、祖!“

終于說清楚了,她好開心。

還揮舞著小手試圖去摸他臉。

百里無傷當然不會讓一個奶娃娃摸自己臉,只有他捏別人臉的份兒。

也沒逗小女娃玩太久,便直接就讓人把小女娃抱出去。

小女娃卻不干,小手拉扯著他衣袍。

啊啊哦哦,也不知道很著急想表達什么。

也幸虧男人理解能力好,跟著小女娃的視線,伸手掀開那處小枕頭。

現枕頭下一顆紅彤彤的軟果子,已經被小女娃的兩顆小門牙留下了很多深深淺淺的小牙印那種。

男人捏起果子。

小女娃露著漏風的小門牙,“吃,給獅虎吃”

百里無傷可沒感動,而是瞇起眼睛盯著她,“小東西,跟誰學的這些手段?嗯?”

小女娃不懂,只是有些念念不舍,又真心實意的讓他吃果子。

“獅虎吃”

她又想起,不是獅虎,是師祖啦。

“師、祖,吃。”她好努力才吐字清晰。

就在男人正準備把她提起來時,小女娃卻突然痛苦的微微皺起小臉,整個小身子都蜷縮哆嗦了起來。

百里無傷神色微變。

這小東西的命是他硬生生留住的,她現在的情形他當然知道怎么回事。

頃刻后,在百里無傷的緊急處理下,病的小女孩終于神色平靜的昏沉睡了過去。

男人注視著床上臉色依舊慘白慘白的孩子,突然嘖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