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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是被殷玄墨禁足了嗎？
這是和她一樣，也被放出來了？
不過這個時間點，王妃出現在這里，實在讓人無法不多想。
素衣還真不算多想。
師卿卿到來后，直接讓內殿伺候的那些人全部出去，說要和素衣說說話。
雖然才出了她們兩個‘聯合’算計殷玄墨那事不久，但師卿卿一點避嫌的意思都沒有。
當內殿的人都退出去后，師卿卿帶來的兩個婆子親自守到殿門外，以防有人接近。
明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素衣不動聲色的觀察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
“可是我氣色不好？”師卿卿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昨天晌午十分，祖父突染重病，我擔心得吃不好睡不著伺候在他老人家身邊，一夜都沒睡。”
昨天師太傅突染疾病？！
難道殷玄墨昨天突然出宮一整晚都沒回來，是因為師太傅病了這事？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直說就是了。”
師卿卿微微一笑，“素衣，你真是我見過的最伶俐最聰明最討人喜歡的丫鬟。”
她湊近她，在她耳畔含笑道，“你倒是沒招惹我，但你礙了我的眼，擋了我的路，這就怪不得我了。”
“我今天就給你上一課。僅僅是喜歡，當不了飯吃。”
素衣皺眉，退開了一些，“哪怕你用三個‘最’字夸我，你也說了我只是一個丫鬟。你大可不必把我當成假想敵。”
她來就是為了耀武揚威宣誓主權的嗎？！
素衣現在哪里有心情和她扯這些有的沒的。
她心底想的是眼前這人到底有沒有對離京的殷離世子使什么陰招！
但這事也不能直接問……
就在素衣琢磨怎么試探一二的時候，師卿卿唇角微妙的勾了勾，“你和王爺吵架了吧？”
素衣心神一凜，猛地看向她。
“這么吃驚做什么，你去王爺面前冤枉我，王爺當然不會由著你胡來。”
素衣：“！！！”
“昨晚上給我送信的人就是你自己的人？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殷玄墨覺得我爭風吃醋耍手段，用這種方法去污蔑你，以達到讓殷玄墨憎惡我的目的？”
她不是吃驚，她覺得可怕的是師卿卿居然連她和殷玄墨吵架都知道，是手已經伸到殷玄墨身邊了嗎？
師卿卿意味深長，“是我的人。你生氣了？”
不，她不生氣。
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這只是師卿卿算計她的手段，不是殷離世子真的危險。
然而，素衣這口氣剛松，師卿卿紅唇無情的吐出讓素衣渾身僵硬的話來，“可惜，我的目的不是讓王爺憎惡你，而是……真的要取殷離性命呢。”
“師卿卿，你瘋了嗎？！！”
“我當然沒瘋，讓人把這事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王爺不會相信你說的話。而知道真相的你怎樣都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等著殷離尸體被送回來的那一天，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素衣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這一刻，她相信眼前的人說的是真的。
“素衣，你大可不必這樣看著我。我是覺得這樣有趣，但這事不是針對你做出來的。我師卿卿從來沒把你當成對手。“
因為在她眼底，一個素衣真不夠資格。
“不過，我也的確很想看到無論你怎么告訴王爺，王爺都不相信的畫面。”
素衣暗暗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從頭到尾都是被師卿卿牽著鼻子走，她不能慌亂。
“師小姐，你唬不了我。我是擔心殷離世子。但殷離世子豈是那么好算計的。他第一次單獨離京，又是在南疆朝廷的支持沒全部穩下來的情況下，殷玄墨暗中一定做了萬全的準備保護他的安全。”
“不止如此，鳳鸞女帝那邊，難道鳳鸞女帝和殷離世子分開后，她暗地里不會留下一些人保護世子的安全嗎？”
“你就算有什么陰招埋伏，也不定能拿殷離世子怎么樣！”
師卿卿微笑，“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么？”
素衣袖籠下的手指倏的捏緊，她當然擔心啊！
就算理論上再多層保護，但萬一呢……
師卿卿顯得心情很好，話鋒一轉，“素衣妹妹，我渴了，你去給我倒杯茶吧。”
給她倒茶是小事，她只能耐著性子看她還有什么話說。一個人只有越說越多，才有可能露出破綻。
素衣咬了咬牙去一旁給師卿卿倒茶。
“喝吧。”
師卿卿笑著去接那杯茶，玩了一個素衣都不可置信的低級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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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哎呀一聲，那杯有些燙的茶就順勢打翻倒在了素衣手上！
茶杯砸到地上的碎裂聲和師卿卿裝腔作勢的哎呀聲一前一后響起，外面早就擔心的阿朵顧不得那么多了，不管不顧沖進來。
阿朵都往里面沖了，外面聽到異動的其他人也都急忙進來看究竟，這次門口師卿卿帶來的嬤嬤也沒攔。
阿朵等人進來看到的就是師卿卿微微皺眉有些失望的樣子。
她輕聲道，“素衣妹妹，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你要做出這種事……”
“就算對我有不滿，何必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手段。我不過渴了請你幫我倒杯茶，你若是不愿意也就罷了。你這樣把茶倒在你自己手上……這種低劣的嫁禍手段，不會有人信的。”
素衣瞪大眼睛看著她。
動了動唇，愣是無語得一個字說不出。
她又要算計什么？！
師卿卿看向沖進來的那些人，聲音冷了些，“誰準你們進來的，還有點規矩沒有？”
阿朵等人一愣之下全部撲通跪地請罪。
師卿卿居高臨下冷冷道，“如果讓我知道，誰在外面嚼舌根，說素衣妹妹和我不和，我就剪了她舌頭！”
跪著的阿朵等人瑟然道，“奴婢們不敢。”
師卿卿頗有威懾力居高臨下看了他們一眼，才帶人離開。
阿朵回神，“姑娘，你的手！”
素衣一雙手被燙得肉眼可見的紅腫，右手更嚴重一些，還起了兩個水泡！
阿朵立刻去拿燙傷膏。
這個全程，素衣都沒說話。
她必須更冷靜的分析師卿卿除了她自己所說的目的，還有什么目的。
雙手都被抹上了燙傷膏，時不時的灼痛更提醒著素衣。
“阿朵，你去打聽一下，師……王妃進宮來是干什么。還有現在王爺在做什么。”
沒多久，阿朵回來。
“姑娘，王妃是進宮來為師太傅取一味藥材的。診治師太傅的太醫等人臨時想到一味藥可能有用，那藥只有皇宮珍藏得有，王妃就立刻親自來求藥了。只是，剛剛取完藥材，宮外又有人來傳話，說是師太傅的病情又嚴重了，情況十分危急。王爺……王爺就和王妃一起又出宮了。”
素衣卻覺得哪里不對。
“師太傅真的情況危急嗎？如果情況危急，王妃怎么還有空來‘看’我？”
阿朵沒太反應過來，“許是那藥一時半會取不了，畢竟就算是師太傅需要，也要先按規矩稟了王爺，得到王爺的許可才行。王妃等待的時間順便過來……”
欺負姑娘你……
阿朵是不相信素衣做得出來那種陷害王妃的事的。她跟了素衣姑娘這么久，素衣姑娘是什么樣的人她自認為不會看錯。
阿朵心底是百分百偏向這是王妃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既然王妃容不下素衣姑娘，這次有機會進宮，找到點時間就來欺負素衣姑娘其實很合理。
阿朵雖然進宮不久，但好歹也是在皇宮做事的。哪怕沒親眼看到過，但多少聽過。
皇家的女人為了爭寵，什么事做不出來？
再驚才絕艷的女子只要一陷入爭寵這個漩渦，就會變得無底線殘忍無比，瘋子一樣的人多得很。
阿朵覺得這事不算奇怪。但素衣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而且，殷玄墨到底有沒有再安排人去保護殷離世子，或者讓人給殷離世子送人讓他格外防備小心一些啊。
還有，師卿卿這次的風格太激進了！
是因為她祖父突然重病，她急了，干脆豁出去了嗎？
素衣煩躁得想要去抓抓腦袋，卻忘了手被燙傷了，剛碰到就痛得嗤的一聲。
自己怎么這么笨啊！
完全一頭霧水。
唉，要是小姐或者九兒小小姐在這里就好了。
她們一定能想明白，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個牽連。
因為殷玄墨又不在宮里，素衣再急也沒辦法。
素衣沒想到的是，昨晚上找她的老婦人居然這么快又來找她。
這次沒給她送信，但也是那么猝不及防。
這次晚飯后是真的在外面散步溜達，她也是真的打算去入廁，雖然不是在未央宮了，但卻還是在入廁途中被人用熟悉的手段和方法拉入旁邊的空房間。
這兩天的經歷讓素衣眨眼間就冷靜了下來。
“你果然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而且對方不止是在未央宮活動！
“老身說過，會再來找姑娘的。”
素衣冷笑，“你主子不是今天才來找我嗎。怎么，還忘了什么話沒說嗎？”
黑暗中的老婦人赫赫笑了聲，是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笑聲。
“自然有。主子讓老身來送姑娘一程。送姑娘去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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