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斷念收起銀針,“你是阿姐的人,就不用多禮了。”
這時候,一個護衛走了進來,姽婳看見凌斷念的護衛進來,非常知情識趣的先告退出去。
姽婳出去后,那護衛恭敬道,“主子,蜀地慕家有異動,西月緊隨其后。”
少年色澤如櫻花的唇瓣間溢出一聲輕笑,“阿姐現在在鳳鸞,鳳鸞清瑤女帝又即將臨朝理事,他們自然會動。”
“主子,那我們現在……”
“鳳鸞的事我們不用插手,你們把南疆的事做好就成。”
“屬下明白了。”那侍衛再次恭敬的退下,走到門外時,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轉角處,不過既然主子沒說,他自然不會做多余的事。
這侍衛離開后,姽婳從那轉角處走了出來。
頓了頓,走到門口,“九公子。”
凌斷念毫不意外,“都聽見了?”
姽婳點頭,她知道瞞不過這位聰明得讓她時常覺得可怕的九公子,她偷聽很不應該,但她骨子里對這位九公子其實是有幾分防備的。
姽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或者只是因為自己曾經的各種經歷,讓她對人心向來不能抱最大的信任。
“九公子,小姐她在鳳鸞,有危險么?”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個好處。
姽婳直接問出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她雖然絕對也不是什么好人和善人,但她認定了的人,就是一輩子!
凌斷念視線落在她臉上,哪怕是一張不屬于自己的臉,也能看出她對阿姐絕對的忠心。當然,要不是因為她對阿姐絕對的忠心,這女人但凡對阿姐有半點異心,她也活不到現在。
他不會允許對阿姐有異心的人活在她身邊。
姽婳又肯定的開口,“小姐就算有危險,夫人和攝政王殿下,還有……”她視線毫不回避的看著凌斷念,“九公子您,都絕對不會允許她出半點事的,對吧?”
凌斷念一樣沒回避她更深層的直接的視線,驀然一笑,“我自然不會讓阿姐出事。若阿姐的娘和攝政王姐夫沒能護住阿姐,我在鳳鸞的人也足以讓阿姐毫發無傷。”
得到肯定的答復,姽婳心底大大松了一口氣。
不是她杞人憂天,小姐現在所在的地方,畢竟是鳳鸞啊。
是傳聞中那個鳳鸞啊!
少年清軟悅耳的聲音又含著笑意響起,“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小姐沒事,奴婢就完全放心了。”
“那就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卻在要出門口時,少年帶著笑意的好聽聲音再度響起,“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你能看明白,而阿姐,不能明白。”
姽婳微微一僵,“奴婢明白的。”
“如此,甚好,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姽婳離開好一段路后,垂眸看向自己微微攤開的手掌,手心里赫然一片潮濕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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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微微動了下,淡然的握起手掌。
藏起在出門那一瞬間因為少年的話而毛骨悚然而還駭出來的冷汗,也藏起她看穿的,少年不想被人看穿的,或者說少年不想被他阿姐知道的,那些禁忌的心思。
其實不用這位寧王殿下刻意叮囑,還是那句話,只要他不傷害小姐,他對小姐的心思,她會爛在肚子里!
再說此刻的大景皇宮。
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正坐在那無比金貴本該無限威嚴的龍案上,兩只小腿晃秋千一樣愜意的蕩悠著。
她摸了摸精致漂亮的小下巴,一副故作深沉又饒有興味的研究龍案后,龍椅上那漂亮得驚人的小男娃那……面無表情的臉。
就差湊到人家臉上去了。
“哥哥,你也知道蜀地慕家異動,怎么臉上還是這幅樣子?”
“蜀地慕家,你這段時間刻意更深刻的調查過。那哥哥你應該知道他們的家主慕逸之是個很可怕的人呀。和慕青姑姑那種直爽的一根腸子的人可完全不一樣呢。和慕伯伯那種面上溫柔儒雅得要死,當然,雖然也滿肚子狡猾的人,也完全不一樣呢。”
她憂愁得嘆了口氣,“我好擔心呀,慕家的人涉入滲透鳳鸞這么多年,現在一遭異動,我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娘親喲,還有哥哥你那美得讓我心驚肉跳卻又心理扭曲其實一點都不正常的父王喲,現在可都在鳳鸞呢。”
“他們要是出個什么事,我們就是孤……”
卻在對上小男娃冷冰冰看向她的眼神時,及時收住。
切了一聲,“你這么緊張干什么。”她自然是最愛娘親的孩子,她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娘親出事的。不過她也還是有些不太能切身明白,自家這冷冰冰的美人哥哥怎么這么忌諱娘的安危的事。
哪怕開個玩笑都不行。
只能說,九兒這就是典型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了。
她從小就在百里緋月身邊,而且又得西域圣教圣尊親自教養,他雖然不是她爹,但給她的比人家親爹絕對不少。
成長環境也沒有什么規矩之類的,簡直是肆無忌憚生長起來的。
但長孫情不一樣。
自小沒娘,又在皇家這種家庭長大,有長孫無極這個爹,但是基本和沒有沒差別。
就在九兒不明白又委屈的時候,小男娃明明天然軟萌卻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娘親和父王在鳳鸞不會有事,鳳鸞除了武器可怕些,早已是千瘡百孔。”
不止有父王的人,還有慕家的人,他那位九舅舅寧王的人,以及……他瞟了九兒一眼,她那個西月圣教圣尊義父的人。
“哥哥,你為什么這么看我。我好怕呀……”
“如果我是你,現在首先該做的,是讓人密切注視西域和西月的動靜。”
九兒皺了皺小鼻子,十分不開心的哼了聲,“西月那妖物皇帝又想出什么辦法來擠兌我們圣教了?還是又想辦法去膈應對付我慕容爹爹了?”
西域圣教的圣尊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西月首富府唯一的公子,慕容朔。
長孫情知道她口中的慕容爹爹是誰,這到沒什么。
讓他在意的是,“西月皇帝為什么和西域圣教的圣尊過不去?”主要是看看這其中有沒有什么可以讓人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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