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富有，令人驚嘆！”
伯爵咳嗽一聲。
“請繼續……”
鐘神秀一副不差錢的腔調。
“從第5序位開始，都可以稱為真正的強者……他們手段詭異，難以揣測，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絕對不是前4序位的職業者能抗衡的，哪怕聯手……而繼第6序位之后，第7序位，仍舊是‘半神’！”
伯爵緩緩說道。
“為什么仍舊是半神？”
一個參加聚會的成員忍不住開口問道。
聆聽更高序位的奧秘，這種機會實在太過難得，每個人都不想錯過！
“我聽說過一種說法，半神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階段，正如一個水池中滴入一滴墨水，跟一百滴墨水，本質上都是染色，只是程度不同……”
之前開口的女巫突然道。
“不錯，我認為它價值100鎊！”
鐘神秀繼續給錢。
旁邊的克里已然呆滯，望著那只似乎永遠也掏不空的錢袋，突然明白，那可能是一件擁有龐大空間的詛咒之物。
‘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多少金鎊。’
“這位先生，感謝您的慷慨。”女巫提著衣角行禮，坐了下去。
“那么，我繼續……”伯爵咳嗽一聲：“雖然都名為‘半神’，但序位之間，仍舊有巨大差距……第7序位的強者，絕對超出我們的想象，祂們甚至足以被稱為隱秘存在……是的，很多祭祀中的邪神、惡魔、偽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高序位的職業者偽裝而成。”
“200金鎊，這是我認為的消息價值。”
鐘神秀繼續讓錢袋中的金鎊流淌，宛若一條小溪。
無數貪婪的目光，都注視在他的錢袋上。
“我懷疑……你的錢袋有問題，那些金鎊可能是假的，應該經過仔細檢查……”一名參會成員突然道。
“這不是你的權力，而是伯爵先生跟那位女巫的。”
鐘神秀底氣十足，畢竟是真的鑄幣。
“我可以保證，它們都是真的。”收了錢的女巫嘆息一聲，顯然知道，這會為鐘神秀帶來更加恐怖的貪婪。
伯爵沉默著，似乎在遲疑，又似乎準備開口。
終于，他用沙啞的聲音道：“第8序位，仍舊是半神……我猜測王國的守護者，或許就在這個位階上，但不排除還有第9序位……只是我并不知道關于它的一切，哪怕僅僅只是個代稱。”
“從半神到真正的神靈，似乎有一條巨大的鴻溝！”
鐘神秀點點頭：“500鎊，感謝伯爵閣下的精妙解答。”
克里渾身顫抖。
既帶著聽到高級神秘知識的欣喜，又滿是惶恐。
他感覺周圍貪婪的目光，簡直如同火炬，幾乎要將自己點燃。
這讓他坐立不安，輪到自己的時候，并沒有提出交易，讓它自然輪到旁邊。
“等一下……我們分頭離開。”
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了鐘神秀的聲音。
‘李維先生也知道自己很危險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準備搶了他的錢袋……’克里內心嘆息一聲，突然醒悟過來：‘而他肯定已經就職，成為了非凡者，我就是個累贅……’
他既嘆息自己的無用，又希望李維先生能成功逃脫。
“我要出售一件能滿足人愿望的詛咒之物！”
這時候，又有一位交易者起身，展示著手上一個黑色的打火匣。
“它是我祖先的遺留，只要輕輕撫摸三下，念誦‘盜火之人’，就可以召喚出一位精靈，它將滿足你三個愿望……”
“許諾會滿足愿望的詛咒之物……呵呵，這一聽就像個騙局。”
之前的女巫用嘲諷的聲音開口：“如果是真的，你為什么不用？擔心是陷阱，還是擔心因此招惹上了某個隱秘存在，死得極其不安詳？它的負面效果是什么？”
“我不知道……”
交易者的氣勢一下萎靡了下去。
與會者都沒有人報價，顯然知道這種物品的坑爹。
先不說真假的問題，光是連負面效果都不知道，就很容易坑死人。
‘果然是私密聚會……這樣的詛咒之物，恐怕跳蚤窩都沒有人敢明面售賣，只能丟到這里來了……’
鐘神秀想了想，目光略微幽深，看到了黑色打火匣上復雜的花紋，突然問道：“我有些興趣，不知道你的心理價位是？”
“5000鎊，只要5000鎊！”
交易者連忙道。
“呵呵……”
伯爵換了個坐姿，用肅穆的聲音道：“類似能滿足愿望的物品，哪怕結果會十分扭曲，甚至僅僅只是一個愿望，只要代價并不太慘重，售價都在一萬鎊以上……甚至跟第5序位的知識、材料、物品一樣，有價無市，只接受同等珍惜之物的交換……”
‘這是在提醒我，有很大可能是個假貨。’
鐘神秀點點頭，表示感謝。
“我，我以先祖的名譽發誓，它是真的。”
交易者有些氣急敗壞，顯露出原本年輕的嗓音。
‘動不動就拿先祖說事，有很強烈的榮譽感，一位破落貴族，或者后裔？’
鐘神秀點點頭：“成交！”
他在一干人‘大撒幣’的目光中，繼續掏出錢袋，一言不合就倒錢。
克里甚至聽到了周圍各種細密的交流聲：
“我打賭，那里面至少裝了3萬鎊！”
“5萬鎊！”
“這人一定是個大富豪！”
“卡萊斯頓沒聽說過這樣的人物，可能只是某個撿到無盡錢袋的幸運兒？”
聚會很快結束。
鐘神秀頂著諸多復雜的目光，被伯爵指定第一個離開會場。
“我‘大撒幣’的形象，大概已經足夠吸引人，然后就會跳出來兩種……”
鐘神秀沒有摘下面具，反而轉入更加偏僻的小巷：“一種是準備來強搶的，另外一種是感覺我足夠慷慨，準備私下繼續交易的……”
在離開之前，他就感受到有人在暗中通過各種小手段追蹤自己。
而他并沒有消除這些痕跡。
等到鐘神秀來到飄滿垃圾，沒什么人愿意靠近的沃金河邊的時候，大地上突然長出了一雙青黑腐爛的手掌，抓住了他的小腿！
虛空中突然有一道人影浮現出來，宛若褪去偽裝的變色龍，那是一名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手里還持著一柄花紋精美的刺劍，正一劍刺向鐘神秀的胸膛！
在不遠處，一名面色蒼白的女人，還沖著鐘神秀發出了一聲震蕩靈魂的尖嘯。
然而，就在下一刻。
濃郁的黑暗降臨，當中似乎有無數虛幻而透明的手掌，抓住了那個刺劍年輕人，令他無法動彈。
他的表情迅速變得驚駭而僵硬，旋即就倒斃于地，變成了一具尸體。
除了他之外，那個女人宛若看到了什么極端恐怖的事物，慘叫著挖出了自己的眼睛，同樣迅速死亡。
地面之上，那一雙大手飛快蜷縮回去，一具尸體緩緩浮現出來。
旋即，三道有些透明的身影，從這三具尸體當中走出，赫然是之前的三名刺殺者。
他們表情木然地行至鐘神秀身前，謙卑地行了一禮，宛若最為忠實的仆人。
那年輕人靈魂拿起了原本的刺劍，好像轉職成了護衛，劍尖指向某個方向。
“美第奇家族的放牧者？”
一個極為驚訝的聲音，從那個方向傳來。
一名戴著黑鐵面具的人從陰影中走出，是‘伯爵’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