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子里泡了半個多小時,溫煦上了岸找到了自己的拖鞋,往回走,至于自己的大輪胎,現在已經換了一些孩子的屁股下面,等著這些孩子們玩完了一準兒會給溫煦扛回去。
穿個拖鞋身上著個濕淋淋的褲衩慢慢悠悠的往回走,時不時的還拉一下自己褲子上的松緊,好讓自己舒服一些。
到了村口的商店,溫煦看到似乎師尚真在商店里,于是邁步走了進去:“師主任,帶錢了沒有,帶錢的話幫我付個冰棍的錢!”
一進了屋溫煦立刻嚷嚷了起來,看到師尚真一轉頭,發現她現在手中正拿個勺子,挖著一罐子進口的冰淇淋。
“謝了!”說著溫煦自己拉開了冰柜從里邊拿出了一棍豆沙冰棍唆了起來。
“我同意了么?”師尚真望著溫煦問道。
“多大的事兒,等會兒我回家拿不就成了嘛!”說完溫煦轉過了臉,對著柜臺內的小姑娘擠了個眼,意思是:誰又得罪了這位啦?
看到小姑娘輕輕的搖了搖頭,溫煦這邊老實的轉身準備出門。
“晚上吃什么?”師尚真一邊吃著冰激凌,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溫煦要走,于是張口叫住了溫煦直接問道。
溫煦停住了腳步,示意了一下手中的冰棍,回道:“你想吃什么?看在這根冰棍的份上讓你點!”
“我想吃涼皮!”師尚真想了一下說道。
溫煦聽了笑著回了一句:“沒有問題,不是想吃涼皮嘛,我馬上就去鎮上給你買!”
“這么勤快?”看到溫煦答應的挺利索的,師尚真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望向了溫煦。
溫煦說道:“你這人怎么就這么小心眼呢!老是把別人想的這么壞,答應的快了吧,你懷疑,答應的慢了吧,你也懷疑!”
說著溫煦邁開了腳出了商店。
要說師尚真這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溫煦之所以答應的這么快,是因為自己的車好多天沒有動一下子了,車子這東西不怕開就怕不開,老是擺著沒有毛病也擺出毛病來了,更別說車里的電瓶電量會慢慢的損耗掉了。
回到了屋里,換了一身衣服溫煦坐進了自己的陸巡里打著了火,駛出了村子奔著鎮上而去。
剛到了鯉魚灣看到一幫子溫家村了小子,都是十四五歲的,一個個曬的跟個黑碳頭似的,七個湊在了一起,幾乎人手一個籠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東西。
停在這些小家伙的身邊,溫煦按下了車窗問道:“你們這些人準備上哪兒去啊?”
“去鎮上賣青蛙子”一個小子伸手舉了舉自己手中的簍子。
溫煦這才知道,這些小家伙是去抓青蛙去了,雖說青蛙是個益蟲,但是今年溫家村這邊的青蛙也太多了一點兒,不光多個頭也比以往大,只要是有水的地方一片一片的,當然了今年溫家村的草里蟲子也比往年多,所以說這些東西也跟著養的又肥又大。
就憑這些小孩子抓,青蛙是無論如何也抓不完的,而且只要他們不去稻田里抓,溫煦都不會有什么意見。
“我也去鎮上,你們要不要搭個車?”溫煦問道。
聽說有便車搭,這幫小子哪有不愿意的,立刻拉開了車門,機靈一點兒搶到了副駕,手慢的只能蹲到后面去了。
“叔,你去鎮上干什么去?”
“我啊?我去買涼皮,今天晚上拌涼皮吃”溫煦說道。
“涼皮有什么好吃的,要不咱們做蛙魚吧”小家伙說道。
溫煦轉頭瞅了小家伙一眼說道:“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到鎮上買涼皮,就是怕自己動手!”
說完伸手把小家伙的腦袋給推了回去,專心的開自己的車。
到了鎮上把這些小家伙放到了一個飯店的旁邊,溫煦才知道原來這些青蛙都是飯店里收的,不光有溫家村的孩子,溫煦還看到其它村的半大孩子也在這里賣青蛙。
這么明目張膽的做個生意那肯是有人的,如果沒有人的話,這么樣的收早就有人過來查了。這東西在鄉下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反正有門路的只要賺錢啥都能干,沒有門路的你干了就違法,像是收青蛙這個事情,沒有門路罰的你找不到北,有門路的這個敞開了門收,也沒有人管。
溫煦開著車直接往鎮上做涼皮最好的人家去,到了門口停下了車子,站在門口喊道:“還有涼皮沒有?”
屋里直接傳來了一聲:“沒了,明天趁早吧!”
“我了個去!”溫煦一聽,現在就沒有涼皮啦,那自己還得回去做啊。
鎮上的涼皮店是不少,但是就這一家用料最為講究,至于別家的溫煦不敢打包票說是一定就沒有加點兒什么東西,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家店的涼皮往往也就賣的最快,這兒沒有,以溫煦挑剔勁兒只剩下自己做這一條道了。
正當溫煦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從屋里走出來一個人,溫煦一看,還是自己相處的挺不好的老同學,也就是上學時候暗戀許景蓉的那位劉益元。
出了門的劉益元也看到了溫煦,笑著說道:“溫煦,怎么是你啊?”
“我也沒有想到這里遇到你,怎么你也來買涼皮啊?”溫煦問道。
劉益元沖著溫煦笑了笑:“你來晚了,最后一張涼皮剛進了我的肚子!”
說著劉益元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這話說的要是在旁人聽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多熟呢。
溫煦聽了笑了笑沒有接這話頭,而是說道:“我這邊還有事,咱們以后有空再聊”。
“我也正有事想找你”劉益元看到溫煦要走,立刻緊走了兩步出聲叫住了溫煦。
溫煦有點兒好奇了,心道:你小子要找能有什么事情?莫不是借錢?不對啊,你小子家里的生意做的挺不錯的,說是鎮上首富估計也差不多啊!就算是借錢也不會問我借吧?
為啥溫煦說他的鎮上首富呢,因為鄉里首富肯定不是他,正是溫煦自己啊,說不準再過兩年,鎮上排條二十位都找不到他們家了。
“我就是想和你請教一個事情”說著劉益元伸手對著溫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溫煦跟著他就來到了一輛黑色的帕薩特的旁邊。
看到他示意自己上車,溫煦伸手指了一下自己停在路邊的車:“我開車過來的!”
劉益元看了看溫煦的車,笑著拍了一下腦袋:“你看我這記性!”
看到溫煦等著自己說話呢,于是劉益元也知道自己別和溫煦磨嘰了,要不他真的要走人了。
嗯,嗯!
劉益元的臉皮還是有點兒薄,問之前還清了清嗓子,然后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什么人。弄的溫煦心中暗笑不己,覺得搞的和地下黨接頭似的。
“有什么話你直接問!能回答的我一準兒說明白嘍!”溫煦說道。
劉益元的臉上居然起了一點點的扭捏,頓了大約一兩秒之后才對著溫煦問道:“你和許景蓉是不是在談戀愛?”
聽到這話,溫煦整個突然一下子愣住了,皺著眉頭問道:“你聽誰說的?誰沒事嚼這舌頭根子?”
劉益元問完就注視著溫煦,看到溫煦臉上的表情,再聽到溫煦這么一說,立刻臉上都能長出彩虹來,連聲說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說完,突然一下拉住了溫煦的手,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用力的甩了兩三次之后,放下了溫煦的手立刻就往自己車里爬,進了車里還對著溫煦說道:“謝謝,謝謝!”
溫煦直接被他弄的一頭霧水,可能是這天兒太熱,影響了溫煦的判斷,愣了好一會兒溫煦才猜出來,估計這貨現在是盯上了許景蓉,正在打她的主意呢。
坐回到了車上響了一規兒,溫煦不由的笑著搖了搖頭,剛想發動車子,溫煦自言自語的說道:你樂個啥,人家都有目標了,你現在連個目標也沒有,你說你笑個啥?
自我反思了一下之后,溫煦覺得自己現在社交圈子有點兒小了,認識不了太多的姑娘,照這樣子下去那明顯是不行的,自己這邊還準備三十歲之前兒女雙全呢,這可不能耽誤了。想了想,溫煦決定還得常出去轉轉,就為了認識姑娘也好啊。
心里決定這段時間多出去逛逛,準備去認識一下未來的孩子他媽。
到了鎮子口和那幫小子約定的地方,把這幫小子給捎上了,溫煦開著車子往回走。
離著村口老遠,溫煦就看到鯉魚灣的大門前,一輛林肯SUV正橫在大門口,貼著路邊還有兩三輛車,在大門的四周還圍了這少人。
在鯉魚灣這邊,村里建了一個大門,挺正規的帶著自動門和自動車牌識別的,靠近山體這一邊還有門衛室,通常會有兩到三個人在這里值班或者說是聊天。
溫煦好奇的把車子停到了路邊,然后帶著這些半大小子們下了車。
走到了門口,聽到里面正的吵架,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還有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門口和廣壽、廣祿吵架,吵的面紅耳赤的。
“叔!”溫廣壽看到溫煦過來了立刻和溫煦打起了招呼。
溫煦皺著眉頭問道:“什么事情?人家為什么堵在門口!”
“我們是來自駕游的,到了門口他們不讓我們進去”男人立刻對著溫煦說道。
溫煦一聽是來旅游的,于是問道:“你們有定房么,你給客房部打個電話,他們就讓你過去了”。
女的說道:“我們是來自駕游的,我們帶著帳篷過來的,沒有訂房!上次我們朋友來玩就是可以進的,怎么現在弄了這個啦,有點兒好景色就有一幫子人跳出來收錢,中國人的素質就是低!”
溫煦都不想理這種二逼蛋子,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照照鏡子看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動不動就是中國人素質低,搞的歐美人的素質就是頂天了似的,歐洲地鐵還有搶劫的呢,怎么就沒人提?
就在這個時候,師尚真走了過來,對著廣祿問道。
廣祿如實的把事情說了一下。
“把車開走!別擋了我們村的道”師尚真二話不說,伸手點了一下男人,然后指了一下他的車以一種下命令的口氣說道。
“我今天看誰敢動我的車!”男人很橫,一看車牌就知道是本市的,而且敢么干的總歸是有點兒小勢力,有點兒小依仗的才能不把一個村長放在眼里,這份不要臉的氣度就不是光有錢可以這么顯擺的了。
有句老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今天這兩位就是這種不上道的鳥人。
男人很傲氣,望著師尚真說道:“小心我擼了你這個小村長!”
這一句話立刻把一直心情不好的師尚真給弄怒了,伸手指了一下周圍溫家村的人:“給我車推河里去,出了事我扛著!”
這幫子小子對他們來說村長就相當于是天,有師尚真說話,立刻捋起了袖子,跑過去推車。
男人估計也是有恃的,在旁邊冷眼望著師尚真,估計他覺得師尚真也就是嚇唬嚇唬自己。
七八個人把車推到了道邊上,大家就沒有往下推了,而是齊刷刷的望著師尚真。
師尚真眼睛一瞪:“等什么?等我供你們晚飯呢!讓你們推沒聽到?”
“師主任?真推啊?”溫廣祿問了一句。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隨著這一聲推,男人臉色變了,嘴里還沒有來的急蹦出一句慢著,就眼睜的看著自己線車直接沖著四米多高的河面栽了過去,只聽到啪的一聲,很快冒起了幾個泡,然后就沉到了水底,只能隱約的看到黑色的車頂。
咚的一聲,不光是這兩傻男女傻了眼,連著旁邊幫腔的幾個車主都沒有聲音,情不自禁的退了兩步,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男人回過神來望著師尚真說道:“你……你……等著!”
說著就開始掏手機,摸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和自己的車在一起。現在已經沉入了水底。
“手機!”男人對著女人吼道。
女人嚅嚅的說道:“在車上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