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村中的道看了一圈,溫煦的心情更沉重了一些,溫家村的一些老房子,別說是老泥墻的屋子了,連著年久一些磚墻的房子現在都在這一震之下成了危房。獵文網雖說和昨晚的敘有關,但是這么一點兒敘居然讓一半的溫家村房子成了危房,這要是真的在眾人熟睡之中生地震,那后果溫煦只要想想就覺得腦后涼嗖嗖的一陣后怕。
這個事情要說客觀原因的話,還得說這些老房子出了問題,不提什么泥墻這些東西了,就說早建的一些磚瓦房,村民人往往只注重把房子地基上面蓋的大、蓋的高,忽略了房子的基瘁實不結實,很多人寧愿把錢投到地面上,也不想把錢投在基礎上!
還有一點兒是,村里幾輩人都沒有聽過什么地不地震的問題了,所以房屋基粹些東西根本就深入不了溫家村的人心中,雖說全國生過慘烈的地震,但是溫家村這邊心痛惋惜之余,并沒有重視這個事情。
現在唯一幸運的是,師尚真這邊一門心思搞旅游因此建了一批民宿,有建好的有沒建好的,但是能擋風遮雨的,現在估計也有十來棟瀉落了。這些房子安置這些村民是足夠了,現在這個節骨點上,也不可能說一家人就占著一棟瀉落,這是救濟不是讓你灼店五家人擠在一個瀉落里,甚至是人口少的,四五口人擠在一個大房間里,也不是不可以!
溫煦現在就有點兒擔心鄉親們,因為自己這么一胡鬧,弄出來的事情吃了大苦,別人雖說不知道這事兒,但是溫煦自己知道啊,總不能自己騙自己說這事兒和自己無關吧!
正想著往村西口的民宿去看上一看,剛到了大道上,迎面就看到了師尚真從小商店的門口走了出來。
“溫煦,早!”師尚真對著溫煦打了個招呼之后就不由的加快了腳步,顯得有點兒著急。
溫煦這邊立刻說道:“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師尚真停了一下腳步回頭望了一下溫煦一臉茫然的問道。
溫煦立刻催著跨下的白牛趕了上去,和師尚真肩并肩站著:“家里房子塌了的人家啊,要不一大早的這么大的雨,難道我問你早飯吃的好不好啊?”
“哦,這個啊,大家的情緒都很穩定,人生安全嘛,連擦破了皮的都沒有天晚上一震,村委這邊沒到一斜就組織人手了,說真實的,現在住民宿的條件比他們原來的家里好太多了,別說孝子了,連大人坐去都是東看西看的。唉,唯一可惜的事情就是,原本我還準備六月初的時候民宿能開業呢,現在看來是不可能嘍!”師尚真笑著說道。
“你還笑的出來?”
師尚真說道:“有好消息我為什么笑不出來,我現在去通知大家,身體好的趕快的各回各家的房子,披上雨具之類的,你騎著牛腳步塊,趕緊的通知大家,別加固了,要是房子太破的話直接就給我推倒了”。
“你這是要干什么?”溫煦聽到師尚真說這話就有點兒不明白了,怎么房子不倒還要推倒啊。
師尚真說道:“你懂什么!剛才我給縣里的領導打電話,說是山里生了地震,你說這事情也巧了,正好市委的張書記正在咱們縣檢查,聽說咱們村遭了災自然要過來看一看!”
“來就來唄,干什么還要把沒倒的房子給弄倒了啊這人的思想有問題!”溫煦不解的‘居高臨下’望著溫煦。
師尚真瞅了溫煦說道:“你就是腦子轉不過來傻杏!領導這邊是過來視查受災情況,和慰問災民,別說是市里的領導過來,就是縣里的領導過來那也要有點兒表示啊,總不能人過來干巴巴的說上兩句,然后拍個片子之后,拍拍屁股就跑了吧一萬步來講,就算不說專門撥點兒救災的資金下來,每個受災卉得給點兒慰問金吧,反正這房子也要倒,也不能再住人了,干什么不搞的看起來‘慘’一點兒,多問上面要點兒錢?!”
聽到師尚真這么一說,溫煦不由的愣了一下神,回過神來之后就對著師尚真豎起了大拇指,贊道:“要不說你們咱們中國人聰明的都去搞仕途了,你們這些人的腦子都夠用呢!”
“別拍我馬屁個方面也不是我想到的,我這邊也有高人在背后指點,不說別的了,估計一個斜后領導就要到了,我這邊還要和世貴二哥商量一下這事情咱們該怎么操作”師尚真說著看了一眼溫煦屁股下的白牛,伸手拍了拍牛脖子。
“下來,把牛讓給我,我這邊馬上好多事情呢,你先去通知大家,不能挽救的破房子該扒的就扒了吧”師尚真一邊說一邊伸手推著溫煦。
溫煦也自覺直接從牛背上滑了下來,然后托著師尚真的腰,輕輕一送就把她送上了牛背:“你好輕啊!”
“我是個女人!”師尚真從溫煦的手中接過了牛韁繩,然后對著溫煦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輕重跟女不女人有什么關系么?”溫煦笑著反問了一句。
“而且還是個身材很好的女人!我的體脂率只有1o還不到,當然輕了”說完師尚真一抖白牛的韁繩。
溫煦看著白牛不動,側著腦袋望著自己,于是伸手拍了一下牛脖子輕聲的說道:“去吧,賣力一點兒!”
聽到溫煦這么一說話,白牛這才哞的一聲,邁著步子向著民宿那邊快步帶著熊奔了過去。
溫煦這邊靠著兩條腿又轉回往村子里走,然后挨個的把師尚真的話傳達給了大家,聽到溫煦這么一說,一層原本還立在地上的危房很快的就在一聲聲的號子聲中,轟然倒下了。
從村西頭一直到了村東頭,溫煦一看差不多也到家了,而且在大雨中邁著兩條腿奔來奔去的也不太好受,加上白牛又被師尚真給臨時征用了,于是溫煦這邊去了青龍洼子,看了看自己的家禽,順帶著把大棕驢給弄了回來當座騎。
重新站到了溫廣君家的院子門口,現他家現在別說是正屋了,連著前屋都己經‘倒’了一半,現在的溫廣君這邊正披著被子,坐在西邊原來的牲口棚子下來,一家幾口,老老小的擠在一張涼床上。
溫煦這邊第一眼看著還挺像個受災的樣子的,不過仔細一看,溫廣君這個主人是沒錯的,但是床上的修子就不對了,裹著被子睜著個大眼睛賊溜溜的四處瞅的不是二哥溫世貴家的大磊子還能有誰。
溫煦騎著大棕驢,直接從倒了的墻走到了院子里,也不下驢直接就這么伏著身體對著大磊子說道:“你杏不去上學,跑在這里干什么?裝的還挺像的,你家沒有受災你就在這邊客串一下是吧,你準備考北影啊!”
“叔爺,北影是個什么?”
大磊子裹著被子伸著腦袋好奇的問道。
孝子哪里知道什么,現在大磊子的心中估計一點兒也沒有受災的感受,反而會覺得這個樣子很好玩。當然了也可能是溫家村現在日子眼看著就要好了,大家這邊對于這個兄醒的也就沒有放在了眼中,一大撥子的人都準備換新居了,所以說現在房子倒了,大家傷心了一陣之后,心情就像是師尚真說的那樣,穩定了!大人們的情緒也無聲無息的影響到了這些孩子們,所以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兒悲傷。
“是電影學院出來就是演電影的,以后可以當明星!”溫煦隨口解釋了一句。
誰知道大磊子說道:“我才不去呢,太沒有意思了,演好人穿的破吃的也爛,演壞蛋又招人罵!”
這時旁邊溫廣仁笑著問道:“大磊子長大了找個女明星給你做好婆好不好?”
“不要!”
“漂亮的!”
“漂亮的也不要,整天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親來親去的我才不要!”大磊子裹著被子一臉正色的說道。
孝子的話立刻引得周圍的大人一陣哄笑。
就這會兒功夫,師尚真這邊騎在白牛背上過來了,看到大家在破院子里聊天,立刻說道:“等會兒車子進村,大家就別站著聊天啦,就算是找不到活兒干,也要給我忙起來,能不能拿到錢,拿到多少錢就看大家這時候的表現了,別到時候嬉嬉哈哈的,要是被我看誰嬉皮笑臉的,明年租費漲一半!”
“放心吧,樹任,到時候您讓我哭,都能哭出來”也不知道人群中的哪個杏接了一句,頓時又是一陣大笑。
師尚真笑道:“反正都給我機靈一點兒!”
說完,抬頭看了一下頭頂的天空,不由的說道:“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時候!”
聽到師尚真這么一說,溫煦也抬了一下頭,感覺到頭頂的烏云就像是在腦袋上幾丈高一樣,黑壓壓的一大片,烏云的邊緣才能透出光亮來,整個大白天的天空一點兒沒有白天的樣子,只有在烏云和烏動邊界的縫隙才能看到灰白色的天空。
就在溫煦抬頭望著天的時候,原本已經有點兒淅瀝的雨點兒又大了起來,打到地上的雨水坑里出了咚咚的響聲。
溫廣君和院子里的其他人一樣,抬頭望著天空,悵然說道:“這個時節,一點兒預兆都沒有下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老天爺想干什么!”
“可不是么,村口的那幾道河,從斜候我就沒見過它們水過一半,現在您再去看看,整個河道里面滿滿當當的水,幸好咱們的橋建好了,要是以前,這雨停之前咱們都得困在這里了”
“原來的老路淹了?”
“豈止是淹了,簡直可以說是淹的沒有影子了,從鯉魚灣往西走,雄道那邊兒,估計最淺的地方都到了這兒!”
說的人就著自己的身高比劃了一下到脖子的位置。
“還用看別的,看看門口塘子不就知道,這一夜下了多大的雨了嘛!”溫廣仁這邊呵呵笑了兩聲,伸手一指門口的塘子。
溫煦這邊一直沒有注意順著溫廣仁手指的方向,立刻就看到了一個臨時沖刷出來的杏道,止不嘩嘩的往著塘子里注著水。
就在溫煦望著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歇的時候,師尚真的話傳了過來:“喂,溫煦!我代表咱們村委謝謝你女朋友!”
“這關奕晴什么事情?”溫煦不解的問道。
“民宿啊,人家卓女士的民宿都裝修了大半了,咋天我這邊一個電話過去,人家那邊立刻就答應了讓村民入住,四五棟的瀉落現在都住滿了咱們的村民,那不得謝謝人家?”師尚真說道。
溫廣君說道:“謝是該謝,不過卓嬸子也不算是外人,是自家人!”
這一句卓嬸子,溫煦只得笑呵呵的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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