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萬花筒

74.正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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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黑霧中踉踉蹌蹌的跑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甚至看不清楚長相和模樣,只能從身高體型來判斷,這人就是剛才跑進黑霧中的那個。

“也是運氣不錯。”站在人群中的一個高個子御姐不咸不淡的開了口,“居然沒死。”

林秋石將眼神投到了這個御姐身上。她個子很高,一頭漂亮的黑色長帶著微卷,面容精致神情冷漠,因為她站在人群里面,林秋石也沒有看得太清楚,直到她朝外面走了兩步后,林秋石才注意到她的穿著——和進門之前的阮南燭一模一樣。

臥槽——林秋石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在心里罵了好幾句臥槽,臉上還是做出一副茫然無措的表情。

“這里到底是哪兒啊?”那個一直在哭的小姑娘看到這一幕之后哭的更慘了,“我好害怕……”

“門的世界。”偽裝起來的阮南燭如此說道,“我叫祝萌,第二次進來,你們呢?”

“我是余林林。”林秋石隨便想了個名字,“也是第二次。”

“哦。”阮南燭點點頭,很溫和的說,“你也別哭了,這里雖然很可怕,但是也能活著出去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抽泣著道:“我叫許曉橙。”她大約是進門就開始哭,這會兒已經哭的兩眼紅腫,“這里好可怕。”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做了自我介紹,加上外面那個中年男人,人數一共是七個,其中三個都是新人。許曉橙和另外一個年輕男孩都是第一次到門里,許曉橙在哭,而另外一個年輕男孩則臉色青,看起來一副隨時可能會厥過去的模樣。

阮南燭在隊伍里起到了主導作用,他和上個本的熊漆一樣,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大家需要做的事,便提議先進樓里看看情況。

“那他呢?”老人有一男一女,女的是個面容普通的年輕姑娘名叫唐瑤瑤,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第三次進門了,她指了指狼狽逃回來,渾身上下都是鮮血那個中年男人,“不管他了么?”

阮南燭看了眼那中年男人,態度非常冷淡:“我懶得管,你要管你管吧。”

“好吧,那就不管了。”唐瑤瑤點點頭。

那中年男人喘著粗氣,見到眾人都打算走了,趕緊跟了上來,他的眼神驚恐無比,也不知道在濃霧里看到了什么東西。

這樓是很老舊的單元樓,只有一部搖搖欲墜的老式電梯。這電梯一次最多裝五個人,于是只能分成兩撥,大家都想和老手阮南燭走在一起,便在電梯門口卡住了。

阮南燭見狀溫聲道:“不如這樣吧,我先帶幾個老手上去看看情況,你們在底下等著,待會兒我再坐電梯下來接你們。”

“好。”一直在哭的許曉橙這會兒終于止住了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阮南燭,“姐姐,你一定要下來呀,我好害怕。”

“嗯,我會的。”阮南燭應聲。

于是林秋石阮南燭,還有剩下的兩個老手,四人一起進了電梯。

這電梯顯然超過了使用年限了,電梯周圍畫滿了亂七八糟的涂鴉,有廣告,有罵人的話和一些不知何種意味的圖案。

電梯的數字是從一到十四,阮南燭本來想一層一層的看,但是卻現一到十三樓都按不動,只有十四這個數字能按亮。

“只能去十四樓了。”阮南燭說,“走吧。”

林秋石點點頭。

根據阮南燭的說法,這個本的難度應該不高,而且他還說了自己接了活兒,卻又沒有解釋那個活兒到底是什么意思。

電梯緩緩上升,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四人都沒說話,表情甚至說得上凝重,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林秋石條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害怕有什么東西出現在門口。但什么東西都沒有出現,呈現在林秋石面前的,是一條老舊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半掩著的門,門里正在傳出電視機的聲音,這家住戶應該是在看什么電視節目。

阮南燭神色平靜,直接走到了門口,敲了敲門。

“你們來啦。”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了門后,她穿著圍裙,似乎正在忙著做飯,看見門外的四人,笑了起來,“進來吧。”

阮南燭抬步進了屋子。

林秋石和唐瑤瑤跟在身后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陳舊的老屋,三室兩廳,看起來還算寬闊。屋子里雖然看起來很陳舊,但看得出經過很認真的打掃,連比較偏僻的地方都看不到一絲灰塵。

林秋石走到了客廳中央,看見了那臺出聲音的老舊電視機。電視里正在播放一出動畫,咿咿呀呀的有些吵鬧。

但吸引住林秋石目光的,并不是電視機,而是坐在電視機前沙上的三個小姑娘。

她們的長相,居然一模一樣。除了長相,穿著和型也別無二致,見到四個陌生人,她們只是移動了一下眼神,似乎對于來者絲毫不感興趣。

“這是我的女兒。”中年女人說,“謝謝你們來參加她們七天后的生日。”

因為有了上個門的經驗,林秋石一下子就抓住了女人說話的重點,七天后,參加生日,似乎就是他們來到這扇門的目的。

知道這個目的林秋石松了口氣,參加生日什么的總比做棺材好多了。

女人說完了話,便自顧自的表示要去做飯了,然后給了他們幾把鑰匙,告訴他們旁邊的屋子都能住。

阮南燭把鑰匙放進了懷里,讓他們先在樓上等一會兒,他要去樓下接那幾個新人上來。

林秋石和唐瑤瑤點點頭,看著阮南燭又進了電梯。

“你是第二次進門么?”唐瑤瑤問道。

林秋石點點頭,他觀察著屋子里三胞胎,想起了菲爾夏鳥這個故事里的三個姐妹。

唐瑤瑤見林秋石魂不守舍,便息了聲,安靜的看起了電視節目。

幾分鐘后,阮南燭帶著剩下的新人上來了,沒想到其中還有那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

大約是在黑霧里受到了嚴重的刺激,這中年人現在都看起來很是魂不守舍,他臉上的血液已經干涸,變成了一種讓人覺得不愉快的醬黑色。

“條件已經出現了。”阮南燭道,“在這里住七天,參加完三個三胞胎的生日。”他把中年婦女給他的鑰匙放在手心里,“這有四把鑰匙,分別是四個房間,你們看著選吧。”

“我們不能住在一起嘛?”新人許曉橙雖然不哭了,但是還是一副瑟瑟抖的模樣,小聲道,“人如果夠多,我們就不用害怕了。”

阮南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拿著鑰匙去了最近的一間房間,然后把鑰匙插了進去。

嘎吱一聲輕響,眼前的門開了。

“這屋子怎么這樣啊?”許曉橙看到屋后的景象,被嚇了一跳,這屋子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正常房型,而是只是一個單間,這單間只有一扇門窗,最中間擺放著一張木制的床。乍一看上去,簡直像個整整齊齊的棺材。

“房子太小了,沒法一起住。”阮南燭說,“分一下。”

“我想和你一起。”許曉橙直接舉起了手,“小姐姐,我和你一起吧,我太害怕了。”

她這么說了,阮南燭卻沒有理她,而是看了眼林秋石,指了指他:“你和我一起。”

林秋石:“我、我嗎?”

阮南燭:“嗯。”

其他人聞言,都對著他投來艷羨的目光……

林秋石:“……”別瞪我了,這并不值得羨慕好嗎!

王瀟依露出恐懼的表情,打算躲到林秋石身后去。這次林秋石沒讓她這么做,他一把抓住了王瀟依的手腕,道:“別怕他,有我們在呢,程文,你有病吧,嚇個姑娘干嘛?”

程文說:“她根本就不是人,我全都看見了!”他似乎精神上像是出了點問題似的,情緒一直很暴躁。不過被林秋石說了幾句,好歹沒有再威脅王瀟依,而是低著頭和熊漆一起將雪坑里的尸體挖了出來。

這尸體在雪地里被凍了幾天,還是之前的模樣,甚至于腰腹上被砸斷的地方還可以清晰的看見內臟和脊椎,看的人頭皮麻。

這如果是林秋石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這一幕估計又想吐了。但經過這么幾天的鍛煉,此時的林秋石看見尸體已經是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再研究研究。

“怎么搬回去?”小柯問,“背嗎?”

“拖回去吧。”熊漆道,“雖然不太尊重死者,可也總比再死兩個活人好啊。”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背一下死人或許沒什么,但門內的世界太過詭異,誰知道后背上的死人會不會突然活過來。

“行。”林秋石表示贊同。

于是他們兩人用繩索把尸體捆了起來,然后將之前帶來的木板子放在尸體下面,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雪橇,便于在雪地上拖行。

“走。”搞完之后,熊漆和林秋石一人拉一邊,帶著尸體便順著小道往前。姑娘們則走在前面,林秋石一邊拖一邊將注意力放到王瀟依身上。

他剛才故意抓了一下王瀟依的手腕,感覺并沒有什么異樣,人體的溫度和肌膚的觸感都很正常,難道剛才在樹林里是他的錯覺?不……林秋石下一刻就否決了自己的懷疑,在這個世界里,就算是錯覺也該多加小心,畢竟踏錯一步,可能就會沒了性命。

幾人一路往前,阮白潔走在林秋石的身后,兩人靠的很近,她低聲道:“你看見什么了?”

林秋石說:“兩個影子。”

阮白潔心領神會的哦了一聲。

林秋石道:“是人嗎?”

阮白潔聽到林秋石的問話,輕輕笑了一聲,她說:“我說是人就是人了?你怎么這么相信我。”

林秋石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你好看?”

阮白潔:“這話我愛聽。”她停頓片刻后,又道,“不太確定,但是大概率是人,但是也不能放松,畢竟雖然本體是人,誰知道身邊帶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林秋石覺得很有道理。

山道很窄,好在尸體不算太重,他們下了山道之后都松了一口氣,至少路上沒現什么奇怪的事。

“快點回去吧。”熊漆看著天色露出擔憂的表情,“這天快要完全黑了。”

“嗯。”林秋石應了聲。

夜幕降臨后,整個村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雪花落地的沙沙聲,反而將周圍襯托的更加靜謐。

就在眾人繼續往前時,走在前面的王瀟依,突然出了劇烈的咳嗽聲。她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嗆住了,身體也跟著彎了下來。

“王瀟依,你沒事吧?”站在旁邊的小柯詢問。

王瀟依沒說話,一只手輕輕的擺了擺示意自己沒事。誰知道下一刻,本來情緒已經穩定的程文突然暴起,抓著手上的鐵鏟就沖著王瀟依砸了過去。

“你做什么!”林秋石及時攔下了程文,他道,“程文你瘋了!”

程文眼眶赤紅,仿佛一個沒有了理智的瘋子,嘴里嘶啞的吼叫著,“她是鬼怪!!你們不要攔我!!”

王瀟依咳的越來越厲害,她半跪在地上,因為劇烈的咳嗽聲甚至開始不住的嘔吐。

小柯離她近,當看清楚了她嘔出來的東西時,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聲驚呼。

林秋石轉身,看見王瀟依的嘴里居然全是黑色的頭,她用手抓著頸項,表情痛苦至極,那些黑色的頭從她的嘴里涌出,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地上不住的蠕動。

“我要殺了她!!不然她會殺了我們的!!”程文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人在極限下爆出的力量非常恐怖,幾乎是片刻之間,他就用力的甩開了林秋石。林秋石重重的倒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程文揮舞著鐵鏟,一鏟子砸在了王瀟依的頭上。

“啊啊啊!!!”王瀟依出凄厲的慘叫,腦袋直接被劈成了兩半,滾燙的鮮血濺射在白色的雪地里,冒出裊裊白煙。她嘔吐的動作也停下了,就這樣保持著痛苦的姿態,緩緩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她死了。”程文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用腳踢了一下王瀟依的身體,還在笑,“哈哈,我們可以活下去了。”

沒人說話,剩下的四人,都沉默的看著這駭人的一幕。

王瀟依嘔吐出來的頭逐漸開始變淡,最終消失不見,她眼睛大大的睜著,仿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哈哈,哈哈。”程文松了手,沾滿了鮮血的鐵鏟落在地上,他環顧四周,看見了眾人要么恐懼嚴么厭惡的表情,“你們這樣看著我什么意思?是我救了你們!”

“沙沙沙……”

就在氣氛凝固之時,雪地里傳來的沙沙聲,打破了沉默。

林秋石轉頭,清楚的聽到山林那邊傳來了這種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地上摩擦著朝這里靠近。

“這是什么聲音?”林秋石感覺很不好,“我們快走吧。”

“嗯。”熊漆也臉色微變,沒有精力再去管殺了王瀟依的程文和林秋石默契的拉起了繩索朝著家的方向奔跑了起來。

這次大家奔跑絲毫沒有留下余力,但松軟的積雪和厚重的衣物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林秋石喘著粗氣,卻是不敢停下腳步,他清楚的聽到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程文也在跟著跑,還跑在了隊伍最前面,他是第一個到達住所的。

“程文,快把門打開!”熊漆暴躁的大喊。

程文慌亂的打開了門,按理說他下一刻動作應該是沖進去,結果不知道他看到了門里的什么東西,竟是抓著手里的鐵鏟對著空氣就是一通亂劈,嘴里不住的大叫:“有鬼啊,有鬼啊——”

林秋石開始以為是他情緒崩潰了,但是仔細觀察后,他愕然的現程文的確除了問題,他被月光映照的影子變成兩個。一個是屬于他自己的,一個則是一個長的女人,那女人伸出手,牽住了程文,兩個影子就這樣靜靜的并排躺在地上,仿佛已經脫離了程文的肉體。

“有鬼!!有鬼!!”程文凄慘的叫著,恐懼已經要將他最后一根神經壓垮,最后還是林秋石看不過去,上去就給了他一記手刀,直接將他人劈暈了,他才沒有再胡亂慘叫。

“快進來!!!”阮白潔在屋子里叫,“那東西快要來了。”

林秋石和熊漆分工合作,一個人搬尸體,一個人搬人,剛好將尸體和人都搬進了屋子,就聽到那刺耳的沙沙聲到了門口。

“咚咚咚。”有人敲了門。

屋子里剩下的四人都在喘氣,無人應和。

“咚咚咚。”敲門聲還在繼續,似乎是察覺了他們不會開,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她說,“開開門呀,我好餓啊,你們給我點吃的吧。”

林秋石聽到餓這個字,馬上想起了木匠口中的那個邪神。

“我好餓啊。”女人碎碎念著,聲音越來越大聲,“你們行行好,給我點吃的吧。”

“臥槽。”小柯突然罵了臟話,“你們看圍墻!”

林秋石聞言朝著圍墻看了過去,竟是在圍墻上面看到了半個支出來的腦袋和一雙黑色的眼睛,這院子里的圍墻足足兩米高,正常人類根本不可能從后面冒出頭。

“我好餓呀。”那雙眼睛慢慢的移動,現了站在院子里的他們,“我好餓呀,你們不給我吃的,我就只能自己來找了。”

“怎么辦?”林秋石嘴巴干。

阮白潔道:“走,不管她,先把尸體扔下井再說。”

“好。”林秋石同意了阮白潔的話,和熊漆一起夾著尸體,朝著井口去了。阮白潔一直跟在他們的身邊,直到到了井口,她居然還大著膽子的朝著井里看了一眼。

“扔吧。”阮白潔說。

林秋石和熊漆同時松手,那具殘破的尸體順著井口滑下,但卻許久聽不見落地的聲音。

不過雖然沒有落地的聲音,里面卻很快多了點別的聲音……一種讓人不愉快的咀嚼聲。

“真好吃。”圍墻外的女人突然說,“真好吃……”

林秋石重重的松了口氣。

姑娘道:“我家廁所里。”

林秋石:“我是在我家走廊上。”

姑娘道:“走廊……?”

林秋石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你是不是開了一扇門?”

姑娘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她道:“對。”

林秋石回頭看著她:“我也是。”

一陣風吹過,刮著樹梢上的葉子簌簌作響,將周圍的氣氛襯托的更加靜謐,天空中突然開始飄起了小雪,仿佛在催促他們加快進程,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到達前面被叢叢樹木包裹起來的村莊。

兩人經過交談,林秋石知道姑娘姓阮,叫阮白潔。

林秋石聽到這名字時愣了三秒,然后違心的夸贊了一句:“好名字。”

阮白潔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說:“男人都是騙子。”

林秋石:“啊?”

阮白潔:“別以為我沒看過小黃文。”

林秋石:“……”看來這姑娘好像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嘛。在往村莊走的時候,兩人交換了一下信息,得知對方都是因為打開了一扇門,而突然出現在了這荒郊野嶺。

阮白潔開的是自己廁所的,林秋石開的是自家走廊上的。

“那門是黑色的鐵門。”阮白潔聲音細細的,“什么裝飾物都沒有,我當時在還在疑惑,家里怎么突然多了這么一扇門,也沒多想,就順手拉開了……”

拉開的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了這荒郊野嶺。

林秋石道:“我開的也是黑色的鐵門……”他剛說到這里,就看見前方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那身影很高,應該是個成年男性。

“前面的大兄弟!!!”林秋石遠遠的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