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今天可真好。要迷死為夫了。”云消雨散,劉子謙趴在何清婉耳邊說。
何清婉聞言臉色有些蒼白,一種背叛丈夫的羞恥自她心頭升起,可想到剛剛的事,想到剛剛的錯覺,她的身體又是一陣火熱。
“不是讓你在家照顧爹娘嗎?”不跳字。何清婉逃避似地起身穿衣。
“他們見著我更生氣,我就出來了。”劉子謙坐起身子,毫不在意地將先前的衣服穿回去。
何清婉皺了皺眉,“你那衣服幾天沒洗過了?還穿?”
“一會就洗還不行么?”劉子謙習慣性地敷衍回應,又笑著貼近何清婉,“娘子,我要發財了”
何清婉的眉頭皺得更緊,“贏錢了?”
“沒有,都輸了。”劉子謙毫不在意,“不過,這回輸得值讓我打聽出一個發財的好門路”
“什么好門路?你若有心,把家里的鋪子好好經營就是了。”何清婉沒什么興趣,穿好衣服便下了床,到梳妝臺前整理妝容。
劉子謙卻有些不屑,“那幾個破鋪子能有什么出息?何況不都賣了么?讓我拿什么發展?拿什么大展宏圖?”
“你”何清婉氣得臉色煞白,“你把家業敗了。氣壞了你爹,現在居然還說這種話”
“誰知道他這么不經氣”劉子謙還是那副模樣,“我輸了錢,他們要剁我的手,不賣鋪子,難道真給他們一只手嗎?”不跳字。
何清婉又氣又惱,“我早勸過你不要再賭,你……”
“行了行了,別嘮叨了。”劉子謙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轉眼又笑了,下床來挨到何清婉身邊,神秘地道:“婉兒,我爹是不是把家里的地契給你了?”
“什么地契?”何清婉頭疼極了,“不都讓你賣了么?哪還有什么地契?”
“就是咱們那個宅子。”劉子謙頗為苦惱,“我把家里翻了個遍也沒找著。”
何清婉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那宅子是你劉家最后一點產業,要是沒了,我們就連住處也沒有了”
劉子謙打斷她的話,“我找那地契就是想把以前的東西都贏回來,你不知道,豐城新開了家賭場,這幾天是雙倍的賠率,我要是有一萬兩的本錢,一把就能贏兩萬兩回來要是有十萬的本錢,那一把就是……”
“夠了”何清婉臉色鐵青,怒道:“別再異想天開了別說地契不在我手上,就算在我這里。我也絕不會任你繼續胡鬧你現在馬上回去照顧爹娘,別留在這”
成親三年,這是她第一次動這么大的火氣,劉子謙愣了半天,面上又復嘻笑,“我走也行啊,你給我拿點銀子。”
“我沒有”
“你沒有,岳父岳母不是有么。”劉子謙搓了搓手,“要不我自己去要?”
“你敢”何清婉猛然起身怒視著他。
劉子謙卻仍是笑嘻嘻地,絲毫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里,“反正沒有銀子我走不了。”他倒回床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何清婉狠狠地咬著唇,終是到首飾匣子中拿了張銀票給他,“這是二百兩,你拿走吧。”
劉子謙接過看了一眼,不滿地道:“這也太少了。”
“不要就還給我”何清婉又要發火。
劉子謙連忙把銀票收到懷里,又起來轉到她的梳妝臺前,打開首飾匣子看了看。
“你做什么”何清婉急忙過去擋住他,“這些都是我的嫁妝,你不能拿”
“你的不就是我的?況且當年你嫁我的時候也沒少收我們家的聘禮。”劉子謙卻也不急,哼笑了兩聲。“要不還是找岳母去要?”
一句話,堵得何清婉說不出話來,看著劉子謙,眼淚就轉在眼眶里,劉子謙笑著說:“急什么,等我贏了錢,給你買更好的”說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抱了首飾匣子,轉身出了房去。
何清婉就那么呆呆地站著,直到身后傳來生香試探的聲音,“小姐,你沒事吧?不少字”
何清婉的淚水終于傾泄而出,再不顧什么異樣眼光,撲到床上,竭聲大哭,同時一個想法在她心底不受控制地蓬生起來……
呂氏這幾天很煩,自從那天何清婉帶回消息后,何清婉就像中了邪一樣,病懨懨的不愛說話,也沒什么表情,讓她多去沈氏那走動她也不愿,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沈氏那邊,她每次過去倒是萬分客氣,不過客氣得多了,總不比以前那般親近,新居里置辦東西什么的也不找她,而是和元初一一起,每每出門都挽在一起。黏糊得要命。她怎么也想不通,一個嫁過一次的/sss/gxgihftutp.jpg,沈氏怎么就那么滿意
“逢春,雅姐和你說話呢”
微微提高的聲音喚回呂氏的沉思,她看了看今日同來韓家拜訪的楊夫人,心中有點不耐煩。這楊夫人在她們一眾姐妹之間是最為勢利的,以前常常背著沈氏在姐妹之中談論消遣她,只她的兒/sss/gxgihftutp.jpg是再嫁婦這話就不止提過一遍,今天倒好,又成了沈氏的莫逆之交了
“逢春,你怎么了?”沈氏在呂氏的堅持下終于改口不再叫“夫人”了,此時關切地道:“我見你今天一天都在走神似的。”
“還不是家里的讓心。”有楊夫人在,呂氏沒想深聊,一言代過,又朝跟她一起過來的何清如道:”清如,給我們添些茶來。”
其實呂氏帶了丫頭,沈氏身后也有梅香服侍,哪輪得到何清如,但呂氏話已出口,丫頭們不便上前,只能在旁看著。
何清如輕輕巧巧地起了身,先是朝沈氏與楊夫人福了福,這才讓丫頭收了眾人的茶碗。出了門去。
看她謙恭守禮進退有度,沈氏錯愕得瞪圓了眼睛,呂氏見狀笑道:“讓雅姐笑話了,這丫頭以前是頑劣了些,這段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修身養性起來,倒也像個樣子了。”
沈氏點了點頭,神色間還帶些驚疑,楊夫人失笑道:“一轉眼這丫頭都這么大了,小模樣生得倒也標志,不知許了人家沒有?”
呂氏心中一喜。她正想往這方面聊,楊夫人便率先說了。不過她雖然心中歡喜,表面上卻是十分無奈,“這幾年來提親的倒也不少,但這丫頭誰也看不上,總覺得那些人不知根底,人也輕浮,我也有些舍不得,將來嫁過去,萬一婆母性子尖銳,那可是一輩子遭罪了。晴姐,你家那丫頭,是不是就攤上個厲害婆婆?”
楊夫人聞言狠狠地嘆了一聲,“可不是么這幾年我沒少跟她婆家置氣,不過再置氣還能怎么著?丫頭總歸還要回人家去,只能忍了”
“唉。”呂氏點點頭,“我家那大丫頭的婆婆倒是個好相處的,可天下間那樣的人太少了,咱們這做娘的,可不就是操心的命么還是雅姐好啊,只有一個兒子,那/sss/gxgihftutp.jpg……看著倒也省心。”
話說到這里,多少有些弦外之音似的,沈氏心中狐疑,可也不能確定,便只是輕輕笑了笑,沒有言語。
楊夫人卻誤會了沈氏的神情,探了探身子,極有興趣地道:“雅姐,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那/sss/gxgihftutp.jpg究竟怎么樣?待你如何?”
沈氏笑笑,“她為人細心體貼,待我是極好的。”
楊夫人一挑眉稍,“雅姐這就外道了,怎地與我們也不說實話?我聽說你那/sss/gxgihftutp.jpg之前的公公過世了,她還趕著去奔喪,從孝道上講是盡了。但畢竟她已經出了那家的門,怎么還能這么做呢?”
沈氏皺緊了眉頭,瞥了呂氏一眼,雖沒說什么,卻也帶了淡淡的不悅。這件事只有何家的人知道,楊夫人此時卻知之至詳,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透露出去的。
呂氏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心中實在厭惡楊夫人這樣的人,表面上卻還得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
“所以我說啊……”楊夫人絲毫不覺自己哪里過份,繼續道:“你們家裴兒現在也有出息了,何必委屈了他?再給他物色一個身家清白的/sss/gxgihftutp.jpg,也免得人說閑話。”說到這里,她一拍手,“還說呢,這不就是現成的么逢春家的丫頭我看就不錯,又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她嫁過來,逢春也不擔心她在婆家受氣了。”
她這話說得及時,呂氏幾乎笑出聲來,之前對她的厭惡奇跡般地消失了,不過當著沈氏的面,呂氏不好過于主動,只是輕輕地笑了笑。
楊夫人見她這神色,又見沈氏一直沒有開口,好似默認,不由腰桿挺得更直,“逢春可是怕委屈了自家丫頭?其實嫁給誰家將來不是三妻四妾的?嫁到雅姐家做個平妻,過幾年找由頭再休了……”
“晴姐”呂氏及時制止了口無遮攔的楊夫人,她看出沈氏面上已現出明顯的抵觸情緒,偏這楊夫人,沒長眼睛似的大放厥詞,好像她與沈氏真的是至交知己,好到親如姐妹了一樣。
楊夫人也是一時說到興頭上,忘了尺度,自知不該,但此時得呂氏喝止,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抿著嘴角哼笑了一聲,“我這可真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了,算了算了,不提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什么事不提了?”接著進來一人,長眉秀目溫婉綽約,正是元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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