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上無妻

287.她防的是誰?

287.她防的是誰

287.她防的是誰?

林采兮瞇眼微笑。爽快的接過那一只圓豆酸角子,拿在手里先看了看模樣,這才放在嘴里,張嘴嚼了一下,立時便探著身子吐了起來,那角子便跟著落進木盆子里,這還不算完,她幾乎整個身子都扶在盆子上吐了起來,慌得寧夏沫站起身蹲下身給她捶背,嘴里還不住的道,“怎地吐得這樣厲害,采兮,瞧你這模樣,飯又吃不下,還吐得這么厲害,怎么吃得消,這要看看大夫才好。”

菊焉似乎也被嚇壞了,一邊慌著拿手帕子一邊又慌著端水,整個屋里都亂起來了。

林采兮吐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止住了嘔吐,被寧夏沫攙著直起身子來。腰已挺得生疼,她懶懶的靠在軟椅上,虛弱的對寧夏沫綻開一個微笑,“沫姨,真是對不起,您看,糟蹋了您親手做的好東西。這可真是拂了您的一片心意。”

寧夏沫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采兮,你莫要這么說,看來還是我做的不合你胃口,不然也不會害得你吐得這么厲害了。等我回去再好好的鼓搗鼓搗,定要給你做一些可口的送過來,要知道你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飯量,像你這般吐法,又什么都吃不下去,身體哪里吃得消。”

林采兮感激的笑笑,“多謝沫姨費心了,這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過去頭前幾個月就好了,這小家伙可把我折騰壞了,等把他生出來,我一定要先給他屁股上來幾下。”

寧夏沫抿嘴輕笑,“瞧你說的,真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你心疼還來不及呢,哪里還舍得打他一下。”

林采兮也跟著輕笑,軟軟的靠在椅上不再說話。

寧夏沫也不多呆。留下那滿盒子糕點便走了,菊焉替姨娘送客出門,回到房里來,輕聲問道,“姨娘,您還好吧?”

林采兮緩緩搖頭,“我一點也不好,原本是裝著吐的,誰知道竟真的吐起來了,可真快把我吐死了,快給我泡杯茶來,沖沖口。”

菊焉泡好茶端過來,低聲問道,“姨娘,您說新來的兩位姨奶奶可信么?我聽軒園那邊的人說她們可厲害著呢,別看這成日里嘻嘻呵呵的,內底里倒是個厲害的主。”

林采兮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嗯?這話是從誰嘴里傳出來的?你們的消息倒快的很。”

“好像是錢媽媽說的。”

林采兮不再作聲,錢媽媽原是老夫人房里的,自是見過世面的,她這么說定然是有根據的。

而從峻園里出去的寧夏沫。眉間始終洋溢著淡淡笑意,但此時她的心里卻在想林采兮為什么如此戒備她送去的東西?是在防她還是在防所有的人?所有人自然包括著園子里所有的人,她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影子,隨即便笑了笑,拐個彎朝靜心園走去。

靜心園里一個小丫鬟走的飛快,徑自朝姨奶奶房門奔去,到了門口,輕輕敲了兩下,房門打開,她便輕手輕腳的擠進去。

“姨奶奶,寧大姨奶奶去了峻園,還提著她親身做的糕點,不過只坐了一會便出來了。林姨娘還沒把點心吃進嘴里還不停的吐起來。”小丫頭稟道。

姨奶奶眼珠一轉,冷冷的哼了一聲,這其中的把戲她怎會瞧不出?

小丫頭又道,“姨奶奶,寧大姨奶奶這會兒正朝咱們這邊奔過來,這就快到了。”

姨奶奶一怔,忙道,“那你還在這里站著做什么?快躲到后頭去。”

小丫頭臉上一慌,急著躲進里間,她才剛進去,外頭便又走進來一個小丫頭,屈膝稟道,“老夫人,寧大姨奶奶過來了。”

姨奶奶頓時換上一副笑臉,笑的開了花般的燦爛,“寧大姨奶奶來了,還不快請進來。”又故意提高聲音喊道。“袁媽,快把我最好的茶拿出來。”

寧夏沫走進房里來的時候,姨奶奶正起身要出門相迎,便笑著道,“姨奶奶,我到您這里叨擾片刻,沒有打擾到您吧?”

姨奶奶笑著回道,“您說的什么話兒,我是巴不得你多來幾趟呢,我這里都快成了冷園子了,平日里一個人影兒也見不到,左不過就我一個人孤單單的,什么意思都沒有,要是你能多來幾趟,我這里也能熱鬧半天。”

寧夏沫依著姨奶奶的意思坐在一張鋪著大紅氈子的軟椅上,瞧了瞧屋里的擺設,笑著稱贊道,“姨奶奶,您這里真是簡單的很,樣樣兒的節儉,這一點倒讓妹妹我佩服了。”

姨奶奶聽寧夏沫自稱妹妹,心頭一喜,便順著這話頭說下去。“我看呀,以后咱們誰也別姨奶奶姨奶奶的叫了,我年長你幾歲,你喚我一聲姐姐,我稱你一聲妹妹可好?”

寧夏沫自然同意,當即便脆生生叫了個姐姐,直把姨奶奶樂的合不攏嘴,在她看來,她已經奔著寧家兩姐妹又近了一步。

寧夏沫端起姨奶奶特意為她泡的上等好茶,只輕輕咂了一下便滿面驚喜的道,“姐姐。您這可是好茶,這茶不但茶色好茶味好,更難得是這茶是同人參一起泡著的,是以有人參的靈氣。”

姨奶奶同樣驚喜的道,“妹妹,沒想到你對茶也是有一套的,我這茶正是叫做人參茶,是頭些年我們老爺還在的時候別人送給他的,他便順手留在了我這里,我一直舍不得喝,今天有貴客臨門,我這才拿出來的,看來還真是算對了人,也不算浪費了這茶的珍貴。”

寧夏沫笑著謝過姨奶奶,便輕巧巧的轉了話題,“姐姐,既然你并不把我當做外人,那我也不避諱著您了,有一事我有些不清楚,想問問您。”

姨奶奶裝作若無其事的回道,“妹妹,咱們有什么話不能說的?你有什么事盡管問我,但凡我知道的一準兒全都告訴你。”

寧夏沫還是稍稍猶豫了下才問道,“姐姐,那林姨娘……是不是有點……”話說到一半她便不往下說了,只拿一雙眼瞅著姨奶奶,清澈的眸子里顯出與她這個年紀極不相仿的純真。

姨奶奶最樂于聽到的便是寧夏沫問林采兮的事,這樣她才能判斷出寧家姐妹對林采兮的態度,才好從這態度上判斷出朱義盟回來的目的。

姨奶奶只等著她往下說,但見她只愣愣的瞅著自己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樣,便以為她是有什么話說不出,遂急著問道,“妹妹,有什么話你盡管問,這屋里頭沒有外人,有什么不能說的?”

寧夏沫收回純真目光,嘻嘻笑道。“我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總覺得林姨娘似乎有些……就像我方才,親手做了點小點心送過去,倒是惹得她吐了半天,姐姐,您說我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姨奶奶便跟著哼了聲,朝地上啐了口,“妹妹,那是您不知情的緣故,林姨娘仗著得了老夫人的寵愛,又成日里勾的二少爺離不了她,現在肚里又有了朱家的孫少爺,這會兒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莫說是你,就是二弟去了她也不一定放在心上,還虧得你如此有心做了點心巴巴的送過去,可憐的妹妹,想當年我也是如你這般心誠,凡事都會想著她一份,現在倒好了,你猜怎么著?”

寧夏沫眨眨眼,好奇的問道,“怎么著?”

姨奶奶從袖里拿出手帕子在眼角上拭了幾下,“你也瞧見咱們府里的三少爺了,活蹦亂跳的一個好人,這會兒成了什么模樣兒,原來他有個很好的夫人,也是咱們城里大戶人家的小姐,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硬是被林姨娘給挑唆壞了,生生壞了兩人的姻緣,梓源現在傻了,她還壞著良心挑唆他叫她娘,你說,你說,這是個什么理?不是亂了套了么?”說著氣急敗壞的又拿起帕子在眼角擦了幾下。

寧夏沫驚訝的道,“竟還有這樣的事?出了這樣的大事,難道老夫人竟然不管么?就由著她胡作非為的去?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事。”

寧夏沫的反應令姨奶奶很滿意,她接著裝可憐,“唉,我也是同你一樣的想法,總盼著老夫人能出面說句話,但是……唉,這些事不說也罷,妹妹,還是你過的清凈,上頭沒有正房大夫人壓著。”又重重嘆了口氣。

寧夏沫從懷里抽出一條絲帕子在眼下點了幾點,滿懷同情的道,“姐姐,您也莫要折騰壞了自己的身子,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做了壞事的人終歸是要得來報應的,不是有句話叫做不是不報時候不到么?您就盡管放寬心,老天爺都睜大眼看著呢,定會還您一個公道的。”

姨奶奶又裝腔作勢擦了一下眼角,有些哽咽的道,“妹妹,虧了你今日來同我說這些話,我這心里頭的苦悶都不知道該找誰說說了,你要是早些日子來府里就好了。”她頓了頓又問道,“妹妹,你們這次回來果然不走了么?二弟有沒有同你說回來做什么的?”

寧夏沫臉上也顯出一抹相見恨晚之色,斜著眼朝門外看了看,低聲道,“姐姐,爺有件事回來處理,辦好辦不好還不知道,在辦好這件事之前是不會離開這里的,姐姐,你可一定要給我保密,爺知道我告訴你的話,定然饒不了我的。”

姨奶奶忙道,“我曉得我曉得,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寧夏沫臉上露出一抹無奈,“姐姐,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一件極重要的事。姐姐,日后我們姐妹在府里還要仰仗您多照顧了,這一大堆子人的事我可應付不過來。”

姨奶奶樂的眉眼皆笑,“妹妹,日后你若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咱們姐妹再不互相幫襯著點,那還有是能幫咱們呢?”

寧夏沫點點頭柔聲道,“姐姐,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姨奶奶猛的一愣,睜大眼看著寧夏沫,有些不能明白這話里的意思,等她回過神來,寧夏沫已起身告辭走出門去,而她自己則又冷了半天神,始終捉摸不透寧夏沫最后一句話的意思。

袁媽在一旁瞧著姨奶奶神色,有些猶豫的問道,“姨奶奶,您是不是有些急促了?這些事兒這么快跟她說,會不會節外生枝?”

姨奶奶哼了一聲,“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縱然他們在外頭再厲害,到了朱府里也是幾個陌生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起來,我就是要下猛藥探出他們真正的意圖,他們一來倒是好事了,以前府里就這么幾個人,咱們想做點事都要前思后量的,現在就不一樣了,至少關鍵的時候咱們還能找幾只替罪羊。袁媽,你說她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她最后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袁媽搖搖頭,“我也想不出來,我瞧著這個寧大姨奶奶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心底里藏得什么念頭。”

姨奶奶心情大好,端起那杯人參茶放在嘴邊輕抿兩口,“別管她有什么念頭,只要能幫擋著咱們行事就好了。這幾天三少爺那邊怎么樣了?”

一提起三少爺,袁臉色登時有些難看,三少爺的兇狠她至今還牢牢記在心里,現在她一瞧見三少爺便遠遠的躲開,再也不敢上前招惹,“還是原來的樣子,我聽丫頭們說倒是比以前安靜了,有時候還坐在床邊發呆。姨奶奶,您說三少爺是不是想要開竅了?”

“白薇那邊怎么樣了?這丫頭的嘴還真是硬,實在不行的話,再派人去孔莊把她爹娘接過來住幾日,這不是剛過新年嘛,大家伙兒都閑著呢。”

袁媽立時會意,點點頭應了一聲是。

用過午飯,林采兮換了一身簡單素凈的衣服準備去上房看看老夫人,還未走出門,香秀便進來稟道,“姨娘,老夫人來了。”

林采兮忙起身迎出去,老夫人已到了門口,面上掛著濃濃的笑意邁進門來,她忙屈膝行禮,“娘,我正要去上房。”

老夫人溫和的笑笑,“我不是早就給你說了,沒事不要老往我那邊跑,天冷得很,當心自己的身子,萬一受了動,那可是大事。”

林采兮微怔,老夫人親切而又溫和的語氣令她有些疑惑,這與前幾日的態度可截然不同,難道朱梓峻已在老夫人跟前做了些事?但她卻來不及多想,上前挽住老夫人的胳膊,笑著道,“娘,您知道外頭冷,還出來,有什么事您使個人過來說聲不就好了?”

老夫人拍了拍胳膊上的手,斜著眼笑道,“我想看看我的小孫子,她們能幫我看過去么?”

逗得屋里的丫頭都跟著笑起來,林采兮也呵呵笑著道,“這就更好辦了,您派個人過來喚我一聲,我還不是隨叫隨到的?”

老夫人笑了笑,在椅上坐下,“采兮,前幾日的事,是娘錯了,你還記在心里么?”

林采兮心下了然,已然明白是朱梓峻的緣故,這個傻男人辦了好事一個字也不可肯往外漏的,“娘,什么事啊,我早就忘了,您有錯啊,當然有錯了,您的錯就是太心疼咱們朱家的孫少爺們了。”最后這句話巧妙的回答了老夫人的問話,老夫人沒有錯,她是因為太為朱家著想了,所以她一點也不會放在心上。

老夫人果然很滿意的笑了,掩飾不住滿心的喜愛,“采兮,你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你的心意娘都明白。能把你娶進門,是咱們朱家的福氣。”

林采兮微低著頭偷笑,天底下沒有哪個人在被人稱贊的時候不開心的,她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稱贊她的讓你是朱家的當家人呢?她笑著抬頭時,猛然對上菊焉微瞇著裝滿笑意的雙眸,心里一動,吩咐道,“菊焉,去廚上做一碗熱粥給老夫人暖暖身子。”

老夫人忙擺手,“不喝了不喝了,我再坐一會子就回去了。”

林采兮卻堅持道,“娘,一定要喝了再走。”

老夫人奇怪的瞧她一眼,見她眼里投過來一抹別有深意的目光,遂會意道,“好,好,那就喝一碗再走,朱媽,你也跟著去廚上看看,給姨娘做一碗酸梅湯來。”

屋里只剩下兩人時,老夫人看一眼林采兮,“把她們都支走,有什么話要說?”

林采兮笑著道,“娘,是一件喜事,我不敢私自做主,還請娘示下。”

老夫人皺著眉有些疑惑的問道,“喜事?什么喜事?咱們府里最近還有什么喜事么?或許你說的是別家的喜事?”

“娘,正是咱們府里的喜事,您呀也別亂猜了,我是想為我屋里的菊焉做件美事。”

“菊焉?”老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將她支出去,菊焉這丫頭再府里也有十幾年了,算算年紀大概也有十六七歲了吧?若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是忘了她已到了婚配的年紀,咱們府里頭今年倒有些到了年紀的要送出去配人的。”老夫人頓了頓又道,“我想你定然不舍得將她送出去吧?”

林采兮會心一笑,嘻嘻道,“娘,這回您猜對了,她跟了我這么多年,要將她送出去我是一百個不舍得一萬個不舍得。”

老夫人笑道,“那你定是有了合適的人選,不然也不會跟我開這個口了,你倒是說說是哪一個?”

“不是外頭的,正是二少爺跟前的跳豆啊。”

“跳豆啊?”老夫人哈哈笑起來,“采兮,你這鴛鴦譜點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你做媒婆倒是不錯的。”

林采兮也嗤嗤的笑,“那是了,娘,您想想呀,他們兩個都是忠實敦厚可靠的,這么好的哪里尋去?定然不能讓別人搶了去,跟他們做媒豈不是好的?”

老夫人拍拍手道,“這事就交給你了,他們一個跟著你的一個跟著梓峻的,若能結為夫妻,日后只會對你們更加忠心的,這些事你看著去辦,定個日子給他們辦一辦,這也是咱們府里的喜事一樁,等著你去賬房支些銀子給他們買點東西,讓府里的丫頭婆子小廝們也跟著樂呵樂呵。”

林采兮想不到老夫人這么爽快就答應了,竟然還同意撥給銀子,實屬意外,開心的道,“娘,銀子就不要了,峻園里給他們出了,您呀就等著樂呵吧。”

老夫人正待說話,朱媽已抬腳進門手上拖著個盤子,盤子里放著一只雕花青瓷碗,走在她后頭的是同樣端著一個盤子的菊焉,兩人便停住方才說的話題,相視一笑,各自端起盤上的碗,一邊聊著閑話一邊慢慢品嘗碗里的熱粥。

而菊焉卻絲毫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這一小會時間里,她的終身大事已被確定了。

晚上林采兮將白日的事講給朱梓峻聽,朱梓峻笑著道,“你倒是會利用時機,明知道娘是來給你道歉的,你便提要求。”

林采兮嗔道,“什么要求啊,我只不過是幫著辦了一件喜事而已,娘都說了這是咱們府里的大喜事,不是還讓我去賬房拿錢的嘛!”

朱梓峻將懷里不安分的人兒使勁往胸前靠了靠,示意她最好安分老實點,林采兮登時便安靜下來,乖順的靠在他胸前,“老公,那你說應該給他們定個什么日子?”

“你辦的喜事你自己定日子。”

“照我看就二月二,你看好不好?”

“龍抬頭的日子不適合辦喜事。”

“那你說三月三怎么樣?煙花三月下揚州,多好的日子。”

“怎么你定的都是二月二三月三這樣的日子?照你這么說,我看還是定在五月五好了,也有時間準備,再說了,你還沒跟他們兩人說聲呢。”

林采兮立時便興奮起來,“好,就定在五月端午,這可是個好日子。”

朱梓峻無奈的搖搖頭,低頭吻在她唇上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卻不敢深吻,只輕吻幾下便又抬起頭來。

林采兮卻已紅了臉,嬌羞的看著他,柔聲道,“親愛的老公,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愛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朱梓峻撇撇嘴,又是甜言蜜語,真懷疑這女人是用蜜做成的,每天晚上都要在他耳邊說一些肉麻的話。

不過,他好像很喜歡這些——肉麻的甜言蜜語。

這個月的都在今天補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