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和我客氣起來了,有什么事情你盡管說!”城陽長公主一邊把玩著香水瓶一邊笑道,雖然她沒有明說,但她早就把張縱當成子侄看待了。
“咳,是這樣的,我堂兄和堂嫂他們其實是私奔出來的。”張縱有些不意思的道,畢竟在這個年代,私奔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呦,沒想到你堂兄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竟然還有這種膽子!”城陽長公主聽到這里也是眼睛一亮,之前張經并沒有給她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現在反而讓她感覺有些欣賞了。
“不是長公主您想的那樣,堂兄和堂嫂本來就有婚約,只是后來堂嫂的父親要毀婚,所以他們才做出這種無奈之舉……”
張縱說著把張經夫婦的遭遇講了一遍,最后這才將自己的請求講出來道:“堂嫂的父親是襄州刺史,我大伯他們也都在襄州那邊,我擔心對方會因堂兄的事而對大伯他們發難,所以我才想請長公主想辦法幫一幫大伯他們!”
“咯咯,原來如此,小事一樁,我記得那個襄州刺史好像姓謝,去年我們一家從房州回京時,曾經路過襄州,那個謝刺史倒是招待的十分周全,明天我就給他寫封信,保證他不敢動你大伯一根寒毛!”城陽長公主聽后輕笑一聲道。
刺史雖然可以稱得上是封疆大吏,但那也看和誰比,以城陽長公主的身份,區區一個刺史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比如像張縱的請求,甚至都不用動用她長公主的身份,只用她的夫家,也就是薛家的勢力就足以讓對方乖乖聽話。
“謝長公主!”張縱聽后也終于放下心來,雖然他對襄州的族人沒什么太深的感情,但在這個時代,家族卻是一個人立身的根本,特別像張縱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比如像莊園那邊的事,張經夫婦來之前,他甚至連個賬房都找不到。
送走了城陽長公主和薛紹,家里又只剩下張縱一個人,張經夫婦也搬走了,這讓他長舒了口氣:還是一個人住最舒服!
“不過要是有人能幫著洗衣做飯的話,倒也是件不錯的事!”張縱這時忽然再次自語道,不過想歸想,很快他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開始計劃起家里的房屋改建事宜。
幾天之后,李治與武媚娘出巡洛陽,李弘也跟著去了,雖然這次出巡注定達不到武媚娘希望的目的,但之前已經決定了,現在也不可能更改。
其實自從武媚娘做了皇后,她和李治就經常往返于洛陽和長安,有人說武媚娘在太極宮做了太多的虧心事,比如虐殺了王皇后和蕭淑妃,使得她不敢在太極宮居住,甚至還傳說她曾經見到王皇后兩人的鬼魂找她索命,所以武媚娘才會勸說李治經常去洛陽。
李弘走的前一天,也悄悄的派人來見張縱,表達了自己對他的謝意,另外他本來想親自來找張縱的,但因為現在有太多的人盯著他,所以他也不敢與張縱走的太近,另外他還告訴張縱,為了保證張縱的安全,他也在張縱家的周圍暗中派了些人手保護。
得知李弘在自己周圍派人保護,張縱卻是暗自皺眉,他相信李弘的為人,而且他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派人保護自己,除非是李弘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會擔心自己的安全,如此說來,武媚娘那邊恐怕已經有所懷疑。
“武媚娘可能還沒有注意到我這么一個小人物,但她應該從李弘的一些表現上,感覺到他背后有人存在,所以才想派人查清楚,看來我日后也要多加小心了。”張縱在慎重的考慮過后也是再次自語道。
“咚咚,世兄!”就在這時,張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就是薛紹熟悉的聲音傳來,這讓張縱也是無奈的一笑,看來今天中午又得多做點飯了。
當下張縱打開院門,結果讓他驚訝的是,門外除了薛紹外,竟然還多了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個頭只到薛紹的胸口,一臉白嫩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羞澀,雖然她的年紀不大,但能看出來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讓我猜一猜,這位應該就是你的妹妹寧兒吧?”張縱這時也很快反應過來,當下對女孩和善的一笑道。
“沒錯,這就是寧兒,娘不在家,她非要吵著來見你!”只見薛紹這時無奈的一笑道,城陽長公主也隨同李治去洛陽了,事實上整個長安城的貴族和官員幾乎去了一半,這也使得長安竟然顯得冷清了一些。
“寧兒拜見……拜見世兄!”只見薛寧兒這時頗為緊張的上前行禮道,小臉更是羞的通紅,畢竟她平時很少出門,雖然平時從薛紹那里聽過許多關于張縱的事跡,但初次見面還是感覺有些害羞。
“寧兒不必客氣,你是三郎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快快請進!”張縱當下也笑著請對方進來道,粉粉嫩嫩的小女孩誰不喜歡?當然這種喜歡可沒有什么齷齪,張縱還沒有下作到對一個小女孩產生什么非分之想。
薛紹早就對張縱這里熟門熟路,薛寧兒卻是第一次來,進到花圃后也是好奇的東張西望,這時薛紹這才向張縱表明來意道:“世兄你這里還有沒有雙色薔薇,上次你送給我娘的雙色薔薇都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張縱聽到這里也驚訝的看向旁邊的薛寧兒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雙色薔薇送給給城陽長公主后,就被她交給薛寧兒照顧,畢竟長公主號稱“辣手摧花”,哪怕是野草到她手里都能養死。
“本來我養的好好的,而且還不斷的開花,但前幾天那場暴雨時,我忘了把它們搬回房間,結果淋雨后就越長越差,最后葉子掉光再也救不活了!”薛寧兒這時眼圈一紅回答道。
別看薛寧兒年紀小,但也喜歡養花種草,而且那兩株雙色薔薇一直由她照顧,使得她對兩株薔薇也產生了感情,現在薔薇死了,她自然是十分傷心。
“原來如此,估計是雨水太大,導致根腐爛而死。”張縱聽后也很快推算出月季死亡的原因道。
“世兄這里還有雙色薔薇嗎,寧兒在薔薇死后也傷心許久,連飯都不好好吃了!”薛紹這時再次問道,旁邊的薛寧兒聽到哥哥的話也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這個還真是不巧,上次的雙色薔薇都賣光了,新的雙色薔薇我也還沒來得及嫁接,主要是現在天氣這么熱,就算是嫁接了也很難成活。”張縱雙手一攤無奈的道。
天氣這么熱,不光人受不了,植物也受不了,比如他的花圃里,連號稱“曬不死”的茉莉都被曬死了幾株,至于許多月季都變成光桿了,生長也完全停止,根本沒辦法嫁接。
聽到張縱這里沒有雙色薔薇,薛寧兒的眼圈立刻又紅了,這讓張縱也急忙再次道:“雙色薔薇雖然沒了,但雙色菊花我這里還有,你要是喜歡就拿幾盆回去!”
“我不喜歡菊花,臭臭的!”薛寧兒畢竟是個十歲的小女孩,這時也有些任性的道,說著眼淚就滾了下來,而且一哭起來就止不住,晶瑩的淚水流著尖尖的下巴不停往下滴。
“世兄你快想個辦法啊!”看到自己妹妹又哭了,旁邊的薛紹也是手忙腳亂的道。
“你自己的妹妹讓我來哄?”張縱這時也哭笑不得,他也沒有哄小女孩的經驗。
“嘻嘻,傻寧兒又掉金豆子了,遇到事情就知道哭,真是沒用!”不過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張縱他們的頭頂飄過,而薛寧兒的哭聲也一下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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